趙元軒見到趙元容,連小腦袋都快擡不起來了,因爲此時的趙元容更加有風采,以前她不會在趙元容面前感覺到自卑,因爲她覺得自己也很漂亮,或者說是否漂亮無關緊要,當小郡主已經長大之後,她開始明白美貌對一個女孩的重要性,開始羨慕和嫉妒別的漂亮的女孩。先有宓芷容,後有趙元容,對她都有一定的打擊。
“軒弟,怎麼不說話?”趙元容笑盈盈問道。
“我……沒什麼啊,容姐……容公子,人家也沒什麼嘛,只是出來走走,想一點事情,沒想到你就在前面看着我,你什麼時候來金陵城的啊,這次我都沒聽說,來之前給我寫封信啊,我好準備一下。”趙元軒道。
趙元容笑着搖頭道:“只是辦一點差事,過來走走,剛在樓上喝茶,便看到你過來,沒想到在你面前都未察覺。”
“哦,我……就是在想事情,可能走神了吧。”趙元軒心裡藏着事情,說話時螓首微頷,有點不願去正視趙元容。
趙元容臉上露出諱莫如深的笑容,道:“你沒事就好,我纔剛回金陵,很多事還不知道,近來金陵城發生過什麼?給我講講可否?”
“呃?”趙元軒小臉一臉迷茫,“金陵城還是跟以前一樣啊,什麼都沒發生,呃……你也知道我很少出來走嘛,或許是有什麼事發生,我不知道。”
“哦?那近來,我聽說好像金陵城的鄉試中出了一些問題,你也沒聽說?”趙元容追問道。
提到金陵鄉試,趙元軒所想到的不是什麼賄考案,也不是城裡鬧的沸沸揚揚的哭廟,她所想到的只有紀寧,小臉登時又紅彤彤的,羞赧地低下頭。趙元軒嘴上支吾道:“沒……沒聽說。”
“看軒弟這模樣,心裡一定有事情,莫不是長大之後,開始思春了?”趙元容笑着打趣道。
“哪……那裡有,容姐姐就會笑話人……呃,容公子,怎麼才幾個月不見,你就這麼壞,喜歡嘲弄人家?”趙元軒面色大囧,卻還在極力否認,可惜她是個藏不住事情的女孩子。
趙元容一看小皇妹的模樣,便知道被她猜準了,她笑道:“哪個女兒家不思春?女兒家長大了,有意中人,心裡想着念着他,都是應該的,如果你不想,那就是你還沒遇到合適的,如果遇到合適的,可一定別錯過,你的身世這麼好,很多人會對你趨之若鶩,你也要小心一點他們對你用心不善,被他們的花言巧語給騙了!”
趙元軒聽了,額角微微蹙起,呢喃道:“是嗎?爲什麼他就不會對我花言巧語,連哄哄我都不會呢?還給我甩臉色,還一次次奚落我!”
“嗯?軒弟,你在說誰?”趙元容好奇問道。
“沒……沒有,人家只是隨口說說,容公子別往心裡去就好了,容姐姐,你既然來金陵城,不如就住在崇王府吧,這樣我又可能跟你多學一些學問了,晚上我們一起睡,給我講故事好不好?”趙元軒小臉重新露出明媚的笑容,道。
趙元容微笑搖頭,道:“真是個不諳世事的小妮子,剛纔還在爲某位公子傷心失落,這會就趕走陰霾笑的這麼燦爛,女兒家的心思變得太快了。我這次到金陵城來,是有要緊事做,等做完之後,我會到崇王府去探望你。”
“啊?這樣啊,那好吧,容姐姐,你做完事情一定來看望我啊,每天都在府裡,悶都悶壞了,以前很想長大,可長大之後發現沒什麼事情可做了。”趙元軒撅着嘴不開心道。
趙元容抓住小皇妹的手,笑道:“那是因爲啊,你到了出嫁的年歲,等你真正有個好相公,就會進入到相夫教子的節奏,那時你的心都會放在家裡,那是一種很幸福的感覺,你慢慢就體會到了。”
趙元軒吐吐舌頭道:“容姐姐就會編排人,你自己不也還沒成家呢?哼,來說我,那我要說說容姐姐了,容姐姐可有意中人?”
趙元容伸出纖纖玉指,點了趙元軒的額頭一下,道:“你個小丫頭,居然調笑起我來了,還是先顧好自己吧。你這是準備去會情郎,還是會情郎回來?我不耽誤你,沒做完的事情,快去吧!”
“什麼情郎啊,就是一個……壞人,你不知道,他拿本算經來逗引我,哼,當時我把算經拿在手上,我沒意識到那是一本很神奇的算經,最後就被他……他的朋友給拿走,我再要他就不給我了,容姐姐,回頭你幫我去跟他討回來!”趙元軒提到紀寧,小臉上還是不開心,她是在恨紀寧不會順着她,總是給她臉色看。
“你啊你,說的是之前那個……紀公子是嗎?也罷,本來我想及早過來參加你及笄宴的,可惜誤了日子,但也聽說那紀公子在你及笄宴上大放異彩,這次還中瞭解元,足以說明他有才學……”
趙元容對紀寧的誇讚,倒讓趙元軒不太好意思,她低下頭道:“他哪有你說的這麼好?”
“哦,原來我的小皇妹心裡記掛的人,果真就是那紀公子!”趙元容也終於確定了趙元軒芳心暗許之人是誰。
“沒……沒有!”趙元軒趕緊辯解。
“還說沒有,那我說紀公子兩句好話,你幫着謙虛什麼?還不是把自己當成跟紀公子是‘一家人’?”
趙元容特地將“一家人”強調了一下,這下趙元軒連頭都擡不起來了。
趙元容道:“好啦,姐姐不捉弄你了,快去做自己的事情,回頭我一定會去崇王府見你,記得做好吃的東西給我吃啊。”
“姐姐還說呢,人家的廚藝本來就不好,好難啊,容姐姐不嫌棄,那我就再試試,糊了可別怪我啊!”
趙元軒跟趙元容再交談一會,姐妹一起從樓上下來,到街路上,此時趙元軒也不好意思再去找紀寧,乾脆上了轎子,往崇王府的方向去,而趙元容則立在街道上看了許久,等轎子沒影了,她臉上的笑容才暗淡下來,神色反而很是冷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