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錦豪去相信。可是她又不能正面的跟他解釋。因爲那一切都是真實的。她有點後悔當時對陸超峰的承諾。“大哥你不是說會去公司的嗎？爲什麼今天都沒有去公司上班？”她趕緊轉移話題。
“中偉食品集團臨時出了點事。所以…”
“是嗎？那是什麼事啊？嚴重不？”許靈瑤緊張得打斷他的話。
“還好。是有關於一個食品集團和我們集團簽約的事。”張錦豪的臉色有點沉重。許靈瑤都很少見到他如此愁眉不展的樣子。
到底是什麼集團？會讓商場上殺伐果斷，下手決絕的張錦豪，都有點束手無策呢？
“那個食品集團的實力很大嗎？和中偉食品集團比起來如何？大哥非得和他們簽約不可嗎？”許靈瑤有點替他擔心。
“應該和中偉食品集團的實力，不相上下吧。”
“那是什麼食品集團呢？”
“何氏。”
“何氏？”許靈瑤在嘴裡喃喃道。可她卻並沒有聽說過。
“等着和何氏集團簽約的公司大有人在。這一次的簽約非同小可。根本出不得一點差錯。”
“何氏集團到底有什麼過人之處啊？值得這麼多家公司，都對它針鋒相向？”
張錦豪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裡。如冬日寒星般的眸子。此時此刻變得有點深邃。
“何氏集團的食品有着一種獨特的配方，在最近幾個月裡，是整個A市銷量排行的首位。如果能和他們合作，那麼中偉食品集團便會是A市最大的一個食品市場。”
“那就和他們簽約吧。”
張錦豪扯了扯嘴角，看着許靈瑤，他臉上呈現出一種無奈的苦笑。“中偉食品集團的懂事們，爲了此事，已經着急得鬧翻了天。想要和何氏集團簽約談何容易。”
“難道說何氏集團，不願意和中偉食品集團合作嗎？你們公司的實力那麼大。他們何氏是不應該放棄的。”
“何氏的懂事長何流和其他人不太一樣。他不是看你所在的公司實力如何。而是看緣分，還有便是……”他突然停止了說話。
許靈瑤打量着張錦豪。他的臉色似乎非常不好。“還有什麼？”
“沒什麼。你不需要知道那麼多。關於中偉食品集團的事。我可以應付，不需要你擔心。”他笑了笑。簡單的敷衍她。
“……”許靈瑤獨自沉思着。她知道一定不會像張錦豪說的那麼簡直。他沒有說完的話，那到底代表着什麼？
只要是工作上的事，就沒有他張錦豪辦不到的。可是這一次，他竟然如此的沉重。那個何流究竟是何許人也？
“曾浩最近怎麼很少跟着你？”許靈瑤打破了他們之間的沉靜
。
自從在海邊撿海螺的時候，看到過曾浩，她就一直沒有再見過他。想想當時，她激動的情緒抓住曾浩問菲菲是誰的時候。就感到十分的抱歉。
“他還在美國沒有回來。還有一些事情，需要他在那邊處理。”
“是嗎？”她很想起齒，問問那個菲菲的情況。可是她又怕他會生氣，而不願意告訴自己。“那個…”許靈瑤突然停止了說話。隨着張錦豪望着的地方望去。
“我說過我不要做手術。”
“可是你不做手術，你的病就不會好的。如果你真的走了，那媽媽怎麼辦？你有想過媽媽一個人在世界上的痛苦嗎？”
“他現在已經不要我了。就算我做了手術。那又能怎麼樣？讓我活着，還不如靜靜的死去。”
“小潔，聽媽媽的話，去做手術吧。那樣的話至少還有百分之二十的機會，如果不做，你連一點機會都沒有。沒有了頭髮，以後還可以再長出來。”
“不要！我已經沒有了他。不能再沒有我的頭髮。媽媽，你就讓我聽天由命吧。我不怕死。現在死對我來說，說不定是一種解脫。他不愛我了，他不要我了。他知道我得了腦癌之後，他就決定離開我。”
“小潔，他不要你，媽媽要你啊！媽媽已經沒有了你爸爸，不可以再失去你。就算媽媽求你了。去做手術吧。不管是生還是死。媽媽都陪在你的身邊。”
“不行，不行！只要做手術，他們就會剪了我的頭髮。我不要剪，我不要……”
“小潔，你不要激動。不然的話，你又會犯病的。小潔…”
張錦豪望着小潔母女的地方。聽着她們的對話。心裡一陣生疼。連呼吸都堵得慌。
他的手本能的握緊拳頭。臉上表情有點扭曲。眼神看起來十分的憤怒。
“錦豪哥哥我希望你笑，永遠都保持着笑容。沒有菲菲的日子，你也要笑。不可以難過。”
“菲菲，你不要說傻話。錦豪哥哥永遠都要你。愛你！我要你永遠都呆在錦豪哥哥的身邊。”
“不要，那樣的話。菲菲會變得好老好老的。我不希望錦豪哥哥看到我蒼老的模樣。至少，我現在就死了。就不用受那麼多的痛苦。”
“不準說傻話！我不准你說傻話！！我要把全世界的名醫都找來。爲你治病。我就不相信，沒有人能夠幫你把病治好。”
“不用了。菲菲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好不了。只要讓我做手術。我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你爲什麼要那麼的固執？難道說你真想讓錦豪哥哥爲你難過而死掉嗎？沒有你！我根本就不可能獨活。”
“錦豪哥哥吻我的頭髮吧。我喜歡你吻我頭髮的感覺。喜歡你吻我頭的模樣。如果，我真的死了。我希望你能把我的頭剪下來。永遠的珍藏着。”
“不要！我不要等你死了之後再剪。我要現在就剪。我已經不再喜歡它了。就是因爲這該死的頭髮，所以你纔不願意做手術。馬上把它剪下來。然後跟我去醫院。找醫生給你做手術。”
“不行！不可以。錦豪哥哥最愛我的頭髮了。我不能剪掉。我寧願死。不可以…”
“好好好，不剪！不剪！！”
“大哥，你怎麼了？”許靈瑤見張錦豪憤怒的樣子。膽怯的用手拉了拉他的手。
張錦豪的思緒，被許靈瑤整個拉了回來。他把臉轉向另一邊。獨自吸了吸鼻子。一種深入骨髓的痛，佈滿他的全身。
“沒事。”他簡短的回答許靈瑤。
“小潔，小潔你怎麼了？來人了，救救我的女兒。小潔…”
“痛痛…痛死了…媽媽我不想活了…你殺了我吧…與其讓我這麼的痛苦，你寧願死。媽媽…”
“小潔…”
張錦豪望着小潔痛苦的抱着頭，她的媽媽似乎根本就控制不住她。他趕緊向小潔跑去。
“阿姨，她怎麼了？”張錦豪望着小潔問她媽媽。
“她的病犯了。你幫幫我。把她抱去病房吧。”小潔的媽媽已經着急得六神無主。
“子閒，子閒你來了？子閒…”小潔抱着張錦豪望着他，嘴裡不停的喃喃道。她看到張錦豪，似乎她的病也突然緩和了許多。
許靈瑤也趕到小潔的身邊。覺得她的話，有點莫名其妙。
什麼子閒？子閒是誰？她是不是病糊塗了？連人都不認識了嗎？
“小姐，你認錯人了。他不是子閒，他叫張錦豪。”許靈瑤蹲在地上，看着小潔向她解釋。
“不！他就是子閒——”小潔幾乎是對許靈瑤吼叫出來的。她此時的情緒有點激動。“都是你這個壞女人。是你把我的子閒勾引走的。壞女人…惡毒的女人…你滾開，不要一直纏着我的子閒…滾開…”
“你在說什麼啊？”許靈瑤幾乎對她的辱罵有點氣憤。“他根本就不是什麼子閒嘛。你是病糊塗了吧。還有…”
“好了靈瑤。”張錦豪對許靈瑤吼叫道。“你沒有看到她在生病嗎？她現在已經很痛苦了。你就不要再說什麼了，行嗎？”
“我…”許靈瑤知道自己剛纔對一個病人，說那種話是有點過份。可是張錦豪也不用對她吼叫吧。
她感覺她在張錦豪的心目中，一點地位都沒有。連一個在醫院裡隨地遇上的病人都不如。
張錦豪在乎他手中抱着的小潔，都大過於她。她到底算是什麼？只是他的一個結拜妹妹而已嗎？
張錦豪抱着小潔，趕緊向醫院的病房跑去。許靈瑤失落的緊跟於其後。
“醫生…來人啊…”張錦豪一邊跑一邊喊。
“怎麼了？怎麼了？”一羣醫生和護士趕緊跑來問情況。
“我的女兒小潔她犯病了。你們快救救她。”小潔的媽媽急忙解釋。
“快送到急救室去。”醫生讓張錦豪把小潔放在牀上。一大羣的人都往急救室趕。
待小潔被醫生帶走之後。張錦豪才鬆了口氣。許靈瑤站在他的身後。望着他的背影發呆。
他究竟是個怎樣的人？她有點搞不明白。好像他的心中，一直就藏着個無人知曉的秘密。
“靈瑤…”張錦豪轉過身來。看着許靈瑤有點發呆，才喊道她的名字。
“大…大哥…”她回過神來答應。
“你怎麼了？”她的神色好像有點不對勁。
“沒事。”她尷尬的苦笑了笑。
或許是因爲張錦豪，剛纔太擔心那個病人了吧。所以纔對她吼叫的。現在看他的樣子，似乎一點也沒有把吼叫她的事放在心上。
“從中午一直折騰到現在，你一定也餓了吧。我帶你去吃點東西。”
“啊！！！”許靈瑤驚訝的張大嘴巴。看了看醫院大廳正中掛的大鐘，已經快三點了。“不用了。我去買一個便當。我還得去上班呢。”
“都什麼時候了。今天就不要去了。”張錦豪趕緊攔住她。
“不行。董佳一個人根本就忙不過來。而且，我還答應她，幫她帶吃的回去。說不定，她現在一定在暗自罵我呢。”她掙脫張錦豪的手。說：“替我去看看芸欣。我先走了。拜…”她來不及再多說什麼。逃也似的向醫院外面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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