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媽媽……”誰,誰在叫我?寶寶,是你嗎?寶寶,你在哪裡啊?寶寶……
“媽媽,我要走了……”不,寶寶,不要走,不要離開我們!寶寶……寶寶……嗚……誰來幫幫我啊,誰來救救我的寶寶?“寶寶?!”我哭喊着睜開眼睛,“老婆,你醒了?”白修羿佈滿焦急和心疼的面孔出現在視線內。
“修羿。”我想要伸手抓住他,卻換來一陣錐骨的痛。
“小心!”白修羿忙按住我的胳膊,“剛縫過針,小心傷口。”
“修羿,我們的孩子沒了,我們的孩子沒了。他走了,他不要我們了……嗚……”我悲傷無助的哭訴。“傻瓜。”白修羿愛憐的撫着我的頭髮,眼圈卻紅了,“我兒子還好好的在她媽媽的肚子裡呢?”他把手輕輕的放在我的小腹上,“感覺到了嗎?我兒子正在睡覺呢。”
“寶寶……還在?他沒有離開我們?”大腦有些停檔,一時間沒有消化這個訊息,只能傻傻的問他。“嗯。”白修羿重重的點了點頭,“我們的孩子還在!”
“可是,丘晚晚她給我喝了打胎藥。”我心有餘悸的追問,仍處於差點痛失寶寶的恐懼中。聽到丘晚晚,白修羿的面孔瞬間冷峻,少許平撫後才安慰我說,“醫生說你喝得不多,又多虧了當時嘔出些,餘下的那點劑量根本就傷不到寶寶。”
“真的?”那時,我真的以爲寶寶要沒了。
“真的。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他笑着肯定說。
“太好了,我們的寶寶還在……他沒有離開我們。”我高興的喃喃自語。想伸手摸摸肚子,雙手又痛得我渾身冒泠汗。白修羿忙放下我的手,聲音有些顫抖,“你這個傻瓜,怎麼把自己的手傷成這樣?”
“我不能讓她傷害到寶寶。”忍着劇痛,我笑笑。得知寶寶安然無恙,我真想要感謝上蒼。
“對不起。”白修羿的眼淚奪眶而出,“我沒能保護好你跟兒子。”他不會忘記當他回家時看到的震憾場面,一人一狗沾滿血的躺在那裡。他踉蹌跑過去抱起柳絮,對上她肉翻露骨的雙手,滿是鮮血的嘴巴。他慌了,傻傻的呆在那,要不是管家機警的打電話叫救護車,他恐怕只會驚慌的不知所措。他怕,怕柳絮醒不過來,怕他們的孩子就此消失。
想擡手撫上他寫滿挫敗與自責的臉,卻換來另一波疼痛侵襲。咬緊牙根忍住,不想自己叫出聲讓他更內疚。我無力的笑笑,“說什麼傻話呢?我是寶寶的媽媽,保護他也是我的責任啊。”
“如果我早點把她送走,就不會有今天這種結果了。”白修羿悔恨的說。
“不。”我搖搖頭,“早送晚送,結果都是一樣。她太在乎你了,只要這份愛戀還在,今天的事遲早會發生。”
“老婆。”白修羿擡起頭輕輕的枕在我的勁間。“我好怕,好怕你和兒子會離開我。爸爸昏迷,媽媽重病,你們再離開我,我會崩潰的。”白修羿在我面前毫不保留的釋放無助,這個男人讓我心疼。用臉抵住他,輕輕的說,“我和寶寶永遠都不會離開你。”
“小絮,小絮。”門被推開了,管家推着白媽媽走進來,白媽媽臉色蒼白的來到我牀邊,她好像消瘦許多。“白媽媽。”我只能無力的躺在牀上衝她微笑。看到這樣的我,白媽媽的淚不受控的滑落,“怎麼會把你傷成這樣啊?”盯住我包裹的跟棕子似的雙手,她的雙眼滿是疼惜。“小絮,我的好兒媳啊,這都是我造的孽啊。要不是我把你扯進來,你也不會受這些罪。”淚掉得更兇了。
“白媽媽,您別這麼說。”我急忙安慰她,“要不是您,就沒有我和修羿的幸福。”白修羿也蹲下身抓起白媽媽的手,“媽,我還要感謝您幫我找了這麼好的老婆呢。什麼白家家產,什麼繼續權,根本就不能跟小絮和兒子比。”
淚眼來回掃在兩人臉上,白媽媽終於欣慰的笑了,“看到你們這樣,我真是太高興了。現在我才明白,之前執着的東西太可笑了,沒什麼比孩子們的幸福更重要。只要你們幸福,我才能安心的離開……”白媽媽的表情幸福而又溫馨。
“我不許您這麼說!”白修羿急急打斷她,淚水已在打轉。
“白媽媽,您還要親眼見到自己的孫子呢。”我也不想看到白媽媽安然放棄的樣子。
她輕輕的笑笑,“我一定會見到我的孫子。但我更關心我兒媳的健康。小絮,你要趕快好起來啊,我不希望我們祖孫三代都住在這冰冷的醫院裡。”
“嗯。”我用力的點點頭。
看出白媽媽已有些疲態,管家和白修羿就準備送白媽媽回去休息。走廊裡,白媽媽擔憂的問,“小羿,丘晚晚……你打算怎麼辦?”白修羿冷酷的說,“我會交給警察處理,她,差點殺了小絮和孩子!”
“哎。”白媽媽長嘆一聲,“說到底,也是個可憐的孩子。只是她這次錯得太離譜了。”斟酌半天,又問道,“你爸爸……還沒有醒來嗎?”
“嗯。”白修羿無奈的點點頭,“傷基本已經痊癒了。”
“他還是不願意醒來面對啊。”白媽媽幽幽的說。
“媽。”白修羿體貼的說,“給爸爸一點時間吧。”白媽媽悽然一笑,“我也想啊,可……我沒有那麼多時間可以等了。”
“您又來了。”白修羿慍怒的說。“好,我再不說了。”白媽媽哄着他說,卻再一次叮嚀他,“照顧好小絮,受這麼大驚嚇,對孕婦很不利的。”
“嗯。她是我老婆。我會用心去照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