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晨皺着眉, 回想了下,纔想起自己好像確實有一盒巧克力一直放在教室的桌洞裡。只是自己沒把這事放在心上也未與夏夕說過此事,一想便知有人和他說過。
“梓涵告訴你的?”沈晨問他。
“真的有人送你東西?”夏夕皺眉, “老孫也知道?”
“是有人送了盒巧克力, 但是我並不知道是誰, 那人沒留下署名。”沈晨說道。
夏夕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問他:“你爲什麼沒和我說過這事?”
沈晨一愣, 解釋道:“我只是覺得這並不是什麼值得說的事,一轉頭我也忘了。”
“那你開心嗎?”夏夕突然這樣問道,“你收到別人的禮物開心嗎?”
沈晨不解地看着他, 道:“你什麼意思?”
夏夕笑了下,說:“沒什麼意思, 只是想問問你的心情。”
沈晨沉默了, 他覺得夏夕有點像在諷刺他, 之前沒做手術的時候別說有人送禮物,連靠近都不敢,
現在不一樣了,有很多人來和他交朋友,甚至送禮物告白,但是沈晨從沒有覺得這是什麼值得開心的事,反而讓他看清了人的膚淺。
他一直以爲夏夕懂他, 明白他從來不會爲這些事讓自己的情緒波動, 但是他突然發現自己有些錯了, 夏夕並不是他, 他並沒有穿自己的鞋走過自己的路, 他再怎麼感同身受都代替不了自己所經歷的一切。
而夏夕,此時正在壓抑着自己的憤怒, 他在心裡說了無數遍不可以這樣問這種話,不可以!
但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他憤怒,爲有人覬覦沈晨而憤怒,爲沈晨給自己隱瞞而憤怒,更爲許見如此輕易地就挑撥離間了他們兩人而憤怒。
說到底,還是恨自己不能說出口,沒有勇氣也不能向別人宣佈沈晨的所有權,以至於讓別人如此大膽地覬覦自己的人,而他卻不能做什麼。
“夏夕,”沈晨叫他,“你這樣想我嗎?”
不是的,夏夕心裡拒絕着,我這麼可能這樣想你。
“不是嗎?”夏夕卻不是心裡那樣說的,“有人送了禮物是應該高興的吧?我也爲你感到高興,你真的變得耀眼了。”
沈晨一愣,他頓時對夏夕失望至極!耀眼?這個詞用在他身上?夏夕難道不知道自己一直都是靠着他的光芒而站起身的嗎,說耀眼的人,難道不是他自己嗎!
“是啊,”沈晨冷笑了聲,“耀眼,真耀眼。”說完“啪”的一聲,沈晨就把電腦關上了,他不想看見夏夕,也不想讓夏夕看見自己哭的樣子,狼狽難堪。
夏夕看着已經黑了的電腦屏幕,沉默良久,突然手臂往桌上大力一揮,電腦和桌上的書都狠狠地往地上摔去!
大動靜驚動了樓下看電視的魏雲雯,上樓在門外問道:“夕夕你幹嘛呢?怎麼那麼大動靜?”
夏夕聽着母親的詢問,深呼吸一口氣,回道:“沒什麼,東西掉了而已。”
“哦……”魏雲雯應了一聲,眼珠子轉了轉,沒再說什麼便下去了。
一個是自尊心極強的大少爺,一個是冷漠無言的高嶺之花。
兩個人一吵架,那就得有陣子都別說話了,平時太過熱情,暑假裡卻未在羣裡說過一句話,臉徐天齊這個一根筋都感覺到了不對勁,去私聊了孫梓涵。
孫梓涵暑假去做家教了,沒太關心羣裡的事,結果一聽徐天齊說,就知道不對勁了,再用他那精明的腦袋一想,基本知道八九不離十就是沈晨收了情書禮物那事了。
於是孫梓涵得知當天就去問了夏夕,結果果然是因爲這事。
“不是我說你啊夏夕,”孫梓涵在視頻這端笑道,“都勾到手了你還能給人放走了,這也是種本事。”
“好好說話行嗎,”夏夕沒好氣地在那頭點了根菸,吸着,“我也不想這樣說的,可是我一想起有人……”
“得得得,”孫梓涵打斷了他,說,“你別和我說這些,沒用,要說就去和沈晨說去,和我說他又聽不到。”
“你……”夏夕有些氣悶,突然想到什麼,問道孫梓涵說,“老孫你是不是同啊?”
“啊?”孫梓涵沒想到他突然這麼問一句,有些驚訝,不自然回道,“你管我是不是。”
夏夕笑了笑,說:“也沒看你和哪個女的走在一塊,就天天和徐狗……”說到這,夏夕一愣,問他:“你是不是看上徐狗了。”
孫梓涵簡直對他這驚人的腦回路給跪了,嘴巴動了動沒說話。
看這不打成招的樣兒,夏夕就驚呆了,在視頻那頭喊着:“臥槽!你可以啊!重口!徐狗那樣的貨色你都能看上!牛逼!”
聽這話孫梓涵就不高興了,說:“怎麼就重口了,什麼叫那樣的貨色……我覺得挺好的。”
夏夕冷笑一聲,說:“你和我說有什麼用啊,你和徐狗說去啊!哦我忘了,你還沒勾到手呢哈,哈哈哈哈!”
孫梓涵對着屏幕翻了個白眼,說了一句:“我這叫循序漸進,你懂個屁。”
嘮了半天,夏夕也沒從孫梓涵那兒得着什麼辦法,反而還給他提供了一些追人的技巧,夏夕嘆了口氣把煙給熄了,接了顧啓明的電話去了1994。
暑假裡,夏夕一樣每個月會發曲子過來,不過是發給了肖潔,然後肖潔再給的沈晨。
沈晨整個暑假選的歌要麼是失戀的,要麼就是傷心的。
聽得他的粉絲都看出來他心情最近不好了,更別提總是來往的肖潔了,但是肖潔忙得不行,也不太敢問沈晨怎麼了,只好更精心地做視頻,希望這樣能讓沈晨開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