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打算好好學的夏夕在收到了沈晨的筆記本後更是有如猛虎添翼,連跟着蹭了一點光的徐天齊都比以前做卷子的速度快了不少。只是夏夕實在是不知道也沒有時間去想怎麼跟沈晨好好道個謝,想着先過完這個月考再說吧。
考試結束響起的鈴聲簡直像是宣告一場重大戰賽謝幕的鼓聲,夏夕自信滿滿地走出考場,感嘆沈晨的筆記本真是在這次月考給他的神來之筆啊,考試的時候夏夕可謂是手到擒來,幾乎所有題的類型筆記本上都有,驕傲地都覺得自己能考年級第一了,當然是不包括那些被先選走的前五十人。
本來今天準備好好去和沈晨道個謝,但是剛好競賽是月考完的下午,所以只好把計劃又推遲了,想着還是先去放鬆放鬆吧。
站在樓下等着徐天齊準備去奇蹟戰一場,想起好久沒去的老地方,夏夕真心感嘆自己的自制力真強悍。
“夏夕!”循着聲望去,看見同樣好久不見的許見一臉言笑妍妍地向自己走來,問道,“等徐天齊呢?”
夏夕笑着點了下頭,說道:“準備奇蹟幹一場去,你去不。”
許見猶豫着思索了會兒,笑道:“行啊,一起吧。”盯着夏夕看了會兒,又問道:“考得不錯吧,看你笑的。”
夏夕哈哈樂了:“這麼明顯嗎,一般一般,走個第三。”
許見挽上他的脖子,笑道:“行啊,都第三了,預科絕對了吧你。”
夏夕用舌頭頂了頂口腔,說:“那必須的,你呢,怎麼樣。”
許見用另一隻手拍了拍夏夕的胸膛,說:“比你夏夕差點,走個第四。”
夏夕抓住拍着自己的那隻手,擡頭笑道:“你咋比徐天齊還喜歡動手動腳的。”
許見一愣,隨即放開夏夕,笑道:“不是跟你熟嘛,我都不介意。”
夏夕一把箍住他,說道:“就是,許娘們都不介意,我還介意什麼。”
“滾。”許見笑着推開他。
卻不知兩人打打鬧鬧的身影全被站在身後不遠處的準備去競賽的沈晨和孫梓涵看在了眼裡,孫梓涵本是想走上前去打個招呼,卻被沈晨拉住了:“我們快走吧,劉嶺說車已經在等着呢。”
孫梓涵只好跟沈晨先走了,心裡卻想着夏夕怎麼得了那麼大恩惠都沒個反應,是自己的話早感動地不行了。回頭再望過去,看見徐天齊從樓上走了下來和他們結伴離開了,一直看着他們走出了視線,孫梓涵才轉回了頭和沈晨趕着路。
不是很晚,但是巷子裡的路燈都已經亮了起來,沈晨走着覺得現在格外地清淨,如果沒有看到靠在熟悉分岔口的那盞路燈下的那個少年,昏黃的周圍像是給他打上了一層濾鏡,使本來就接近完美的臉龐更加得精緻。
沈晨卻只是看了一眼就淡漠地繼續走着,把那個自帶光圈的少年當成空氣。夏夕又聽見有人走來的聲音,慢慢地轉頭看見那人了立馬就直起了身子,盯着那個當自己不存在的少年向自己走來。
在沈晨快與夏夕擦肩而過的那時間,夏夕深呼吸一口氣,伸出手拽住了沈晨手腕。
沒錯,夏夕是在乎自己的尊嚴,不管和誰都不喜歡先低頭,但是這是在遇見沈晨之前,這是在知道自己感覺之前,在沒有他的日子裡,夏夕一樣驕傲得意,和之前沒有什麼兩樣,可是隻要看見了他,看見這個人的那一秒,夏夕就覺得自己所有的繼續生活和堅持的尊嚴在遇見他的那一瞬間全部都是扯淡,他只想去牽住他的手,然後抱一抱他。
“我們和好好嗎。”夏夕說出這句話時意外地有些顫抖。
沈晨睫毛一顫,轉頭看向他,良久,才聽見自己的聲音:“我什麼時候和你吵過。”
夏夕一臉驚喜地看着沈晨:“我···你,你···”
沈晨聽夏夕連話都說不全了,搖着頭繼續說道:“是你,一直都是你。”
本來沉浸在喜悅當中的夏夕聽完這句話後,笑意僵在了臉上,他明白沈晨說的什麼意思。是他,一直都是他在說離開就離開,說和好就和好,讓兩個人分開的人是他,想要兩個人和好的也是他。
可是夏夕也委屈,也憤怒,分開的時候沈晨就毫不猶豫地離開,連頭也不回,那副絕然的樣子無情地傷害到自己,要不是孫梓涵這次跟自己坦白,那還不知道他們兩這次要多久才能和好,不論是要分離還是要和好,沈晨永遠不會是先開口的那一個。
沈晨淡然地看着夏夕臉色經歷喜悅和悲傷,其實心裡莫不是同樣如此?
在夏夕說要和好的時候他真的下一秒就想揍他了,一開始給自己希望的是他,推開自己的人也是他,他承認喜歡和夏夕在一起的感覺,他甚至快依賴快上癮了,夏夕和廖韻詩在一起的那天,他連一句祝福都沒有說,他不知道爲什麼他說不出口,所以他只好用離開來代替自己的悶聲,可是從那天起,夏夕就再也沒有來找過他,他驚訝他不明白,他甚至想了好幾天自己說錯了什麼話做錯了什麼事。
最後他發現,只是夏夕不需要他了,他擁有那麼多朋友和喜歡他的人,少他沈晨一個算什麼,不要他,他自然不會再去奢望什麼。
只是沈家祺說不要去欠別人的,寧願自己吃虧也不要去欠別人的人情,他承蒙夏夕那麼多的關照,從夏夕身上得到了他從沒有的東西,他要把人情還回去,他知道夏夕爲了這次月考很努力,所以他熬夜整理出了月考會考的題型,那本送給夏夕筆記本就是成果,就是該還的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