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緩緩落下,整個魔都漸漸陷入了黑暗之中,但這座城市卻並沒有因爲陽光的消失而變得安靜,反而在夜幕的掩飾下,變得異常的躁動。
黃浦江上,明黃色的火焰還在燃燒,艦艇爆炸後留下的鋼鐵殘骸在這種火焰的灼燒下,最終化作了青煙,消散在了空氣中。
巷子裡,晨覺和高陽五人已經再次聚集在一起,小心翼翼的朝着東瀛作戰指揮室潛伏了過去。
而另一邊,鬆井石根似乎知道晨覺等人已經臨近,整個大樓附近佈置了層層防禦,猶如鐵桶一般,不大的區域裡,足足佈防了有兩萬東瀛士兵,而且全部都是精銳。
但即便是做到了這一步,鬆井石根等人的臉色也並沒有好看多少。
因爲他們清楚,自己的命,人家隨時可以取走。
也就在如此緊張的氛圍中,一輛車緩緩停在了大樓的門口,從其中走下來一個身着東瀛軍裝的中年男子。
“鳩彥王殿下,請!”
鬆井石根親自迎接了出來,其他一衆軍官緊隨其後。作爲皇室派來的督戰大將,即便是鬆井石根也不敢怠慢,即便兩人只是平級,沒有高下之分。
“這邊的情況怎麼樣了?”鳩彥王一來到作戰室便迫不及待的問道。
一衆軍官面面相覷,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他們已經提醒過鳩彥王這邊非常危險,讓他不要過來了,但是作爲督軍,他還是過來了。
“我們正準備逼迫華夏的那五個人現身,這邊已經有一千多平民被押解了過來,只要我們放出風聲要殺這些人,他們必定就範。”鬆井石根說道。
“你就這麼確定他們會爲了這些平民出手嗎?”鳩彥王問道。
“會的!”鬆井石根篤定的說道,“他們既然能夠爲了四行倉庫的那四百多戰士拼命,又怎麼會放棄這些普通人呢,他們的高尚不允許他們退縮,他們一定會爲了救這些人而出現的。”鬆井石根繼續道。
爲了防止晨覺他們在救人的同時對他們出手,他們將這些平民安排在了分散的數個地方,彼此之間的距離都在三到五公里左右,距離他們的作戰指揮室,也是差不多五公里多。
這樣的距離,既能夠讓他們隨時保持足夠的緩衝距離,又能夠彼此守望互助,一旦晨覺五個人出現在某一個地方,他們都可以調兵過去支援。
而如果晨覺五人選擇進攻他們的作戰指揮室,那不好意思,所有押解平民的地方不需要命令,直接開始屠殺。
他們就是要逼迫晨覺五個人去救這些平民,然後他們就可以主動出擊,派遣大量的士兵包圍過去。
這五個人,雖然獲得了他們不瞭解的神秘力量,但他們終究還是在人的範疇,只要是人,那就是會死的,即便他們掌握了超自然的力量,但是在無窮無盡的進攻下,一樣可以被耗死。
而只要耗死了這五個人,魔都這片區域便再也沒有任何力量可以阻礙東瀛的鐵騎。
四行倉庫的方向,猛烈的進攻已經爆發,這一次指揮的人,正是中島太郎的父親中島今朝吾,他也是唯一一個不在東瀛作戰指揮室的中將高官。
“我期待你們給我一份滿意的答案。”鳩彥王點了點頭。
以他對於華夏能人異士的瞭解,這些人的實力說不定確實很強,但往往腦子不好使,會爲了一些所謂的大義,放棄很多肉眼可見的利益。
今天的這五個人,如果指揮他們的是那個國黨的上峰,他們的確不敢這麼幹,畢竟逃跑都能做的出來,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
但是,這些所謂的義士不會,他們會一根筋的想要救下所有人,而這也就是他們東瀛的機會。
距離指揮室大樓所在地大概八百米左右的地方,晨覺和高陽五人停在了一棟大樓中。
潛行到這個地方已經是他們的極限了,在往前走,全部都是鬼子,即便有靜謐之眼提供視野,他們也不可能繞過去,除非是晨覺一個人隱身過去。
“你們就在這裡吧,接下來我一個人去那棟大樓,一旦發動行動,你們直接往裡面衝就可以了。”晨覺輕聲說道。
因爲覺醒限定技的條件要求他們必須手刃東瀛高官,並且拿到他們的鮮血,所以這一戰,不能由晨覺一個人完成。
但爲了以防萬一,晨覺可以先進入作戰指揮室去控制那幾個軍官,讓他們下達命令,以這些人作爲人質,讓東瀛鬼子不敢大開殺戒。
而高陽這邊,則要在晨覺動手後以最快的時間衝進去殺人。
最好的結果就是軍官被晨覺控制,然後他們下令軍隊後撤,但如果這些軍官真的不怕死,即便是以死亡威脅也不願意撤兵的話,那高陽四個人就只能以自己強大的武力硬衝進去了。
“好!”
四個人點了點頭,到了這個時候,他們已經不需要額外的語言,一切盡在不言中。
貼牆,晨覺的身影緩緩消失,藉着夜幕,沒有夜視儀的情況下,沒有人能夠發現這個時候的晨覺。
接到的兩邊,幾乎每隔兩三米都有一個東瀛士兵站崗,而在周圍的大樓上,每一哥窗戶都可以看到伸出來的黑色槍口。
他們將周圍所有能夠佈防的地方都佈置了大量的士兵,別說是五個人衝過來了,就是萬人大軍想要衝過這裡的封鎖,也絕對會付出極爲慘重的代價。
但他們不知道,就在他們眼皮子底下,一個隱匿了身形的身影,正在不斷的靠近他們的作戰指大樓。
三百米,兩百米,五十米……
晨覺一步步臨近,所有的守衛在他眼裡完全不存在。
東瀛鬼子雖然推測出了晨覺幾人的能力,但晨覺隱匿的能力他們卻並不知道,而且即便是知道了,他們也沒辦法防禦。
唰!
晨覺的身影微微一閃,跟着一個東瀛軍官的腳步進入到了大樓內部。
一陣微風拂過,那人似乎發現了什麼,回頭看了一眼,卻什麼也沒有發現,旋即搖了搖頭離開了。
而此刻的晨覺,憑藉着靜謐之眼的視野,已經悄然朝着鬆井石根幾人躲藏的房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