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苗可可立即十分肯定地點了點頭。
衛斯玄本來還想對此事細問一番,但想到沒這個必要,最後還是忍住了,因爲他知道十多年前出現的那個紅俠肯定不是自己,至於是何方神聖他也無意去追究。事實上,世事難料,當他知道此事背後隱藏的真相時,心中的震驚真可謂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但那已經是後話,這裡暫且不提。
衛斯玄沒有再在這問題上糾結,而是轉移了話題,目光緩緩望向臥室的窗口,對苗可可說:“這窗戶已經損壞了,明天你得叫人來換一個新的。”
苗可可微微頷首道:“我會處理的了。”
衛斯玄想了想才又問:“你一直是一個人住嗎?你父母呢?”話剛出口,他便立即感到有些失言,因爲他至少知道苗可可的母親已經不在人世,但話已經說出去,就像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了。
苗可可聞言復又垂下頭,輕輕的說道:“我媽媽已經不在了,爸爸在很小的時候就離開了我,現在在我身邊的親人就只有爺爺和哥哥。”
衛斯玄聞言輕輕點了點頭,若有所思地說:“那你怎麼不和你哥哥住一起?多一個人也好有個照應。”
“我是和哥哥住一起的,只是他喜歡遊蕩,經常不在龍港,很少回家。”苗可可這樣說。
衛斯玄思忖着微微點頭,想了想才又問:“那你是如何認識我的?你爺爺又是什麼人?”
一連串的問題終於讓苗可可感到有些不耐煩,忍不住昂起頭來,用帶着一絲怨氣的目光看着衛斯玄,道:“你問這麼多幹什麼?”
“我只是隨便問問,如果你不願意說就算了。”衛斯玄十分隨意地聳了聳肩,向苗可可微微笑了笑,說:“我的直覺告訴我,你爺爺肯定不簡單,所以想了解一下他。”
苗可可聞言忽然神氣起來,有些得意的盤起雙手,道:“那當然,我爺爺可是很了不起的人,我最崇拜的人除了紅俠就是他了。”
“讓我猜一猜。”衛斯玄用手指輕輕敲了敲太陽穴,作思索狀,片刻之後便一本正經地對苗可可說:“你爺爺是不是發明家?”
苗可可一聽這話不禁瞪大了雙眼,呆了半晌方纔用難以置信的口吻說:“你怎麼知道的?”
“我猜的,難道真的被我說中了?”衛斯玄暗暗感到慶幸。事實上,他並不是完全靠猜測,而是有些根據的。苗可可絕不會想到讓衛斯玄猜到她爺爺是發明家的線索就是她哥哥苗荊棘那天在衛斯玄面前肆無忌憚地表演了一番透視術法。
從那時候開始,衛斯玄就一直懷疑苗荊棘是不是真的擁有透視能力,事實上他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小,當他得知苗可可還有一個爺爺,他便大膽推斷他爺爺是發明家,而苗荊棘之所以能透視是因爲他戴了能透視的隱形眼鏡。
事實上,也的確是如此。
如今的科學發展很快,許多不可思議的發明曾層出不窮,對衛斯玄來說已經見怪不怪,所以要說有一種能透視的隱形眼鏡,他必然不會感到驚訝。
當然,他相信科學的功能還是有界限的,科學再發達也永遠解不開所有神秘的事物,譬如自己的特異能力還有公會裡其餘人的特殊能力,這些都是科學無法解析,而且暫時還無法取代的。
即便有人戴上了能透視的隱形眼鏡,其作用也肯定沒有衛斯玄這種天然的透視能力強大,這就是科學的侷限性,它並不能無止境地升級,而衛斯玄修煉的透視天眼卻可以。
苗可可被衛斯玄一語道破了她爺爺的秘密,不得不佩服得五體投地,此時也不再隱瞞,而是直截了當的吹噓道:“你說得沒錯,我爺爺可是非常非常出色的發明家!”
“有多出色?”衛斯玄試探地問,有意想借苗可可的虛榮心套出更多關於她爺爺的信息。
不料苗可可只是打趣地伸出雙手做了個環形的手勢,一本正經的說:“有這麼出色!”意思就是讓衛斯玄去求她用手括起來的空氣體積大小。
衛斯玄知道苗可可又在耍他,便不再自討沒趣,轉而說道:“既然你不想說,我也不勉強你,如果沒別的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你這就要走了嗎?”苗可可一聽衛斯玄要離開,忽然有些慌了。
衛斯玄道:“我必須走了,相信那個蠟人不會再回來了。”
“可是我還是很害怕,萬一它回來呢?”苗可可擔憂的說。
“那你想怎樣?要我陪你睡嗎?”衛斯玄有些無奈地盯着苗可可,一本正經的問。
“真不要臉,誰要你陪我睡啊?”苗可可不禁暈飛雙頰,有些害羞地垂下頭,輕聲道:“我……我只是想讓你多陪我一會,聊聊天什麼的……”
衛斯玄聞言便緩緩蹲下身,一手按在苗可可的如削香肩上,安撫她說:“你聽我說,蠟人已經離開了,短時間內不會再回來,這點我可以保證。我現在必須回去了,不過你可以隨時打我的電話,我一定隨叫隨到。別忘了,你還有紅俠在身邊,他會一直守護着你的,因爲他是你的守護神。”
苗可可聽了這番話,心裡感覺暖暖的,不安感也驅散了許多,最後終於在衛斯玄的勸慰下重新躺下牀睡好。
衛斯玄在安撫苗可可睡去後方纔悄然離開,隨後又在苗可可公寓附近仔細搜尋過,確認沒有蠟人的蹤跡後方才安心回家。
衛斯玄剛走沒多遠,忽然發現身後有人尾隨,於是便停下腳步對身後的人說:“有話不妨直說,何必鬼鬼祟祟地尾隨?”他這樣說着,卻並沒有回過頭去,此時已經聽到身後傳來穩健的腳步聲,而且越來越近。
不多一會,那個人便來到衛斯玄身後不到一米的地方站定。
此時,衛斯玄也緩緩轉過身,只見在淡淡的月光之中,一個皮膚黝黑的男子正站在他跟前,不是別人,正是他苦苦尋覓的黑鐵。
黑鐵也不賣關子,而是直截了當的對衛斯玄說:“我知道你一直在找我,我就是步風,按輩分來說,也是你的師兄。”
衛斯玄從第一眼看到此人便已經隱隱猜到了他的身份,但當親耳聽到步風的自述
後,還是不禁有些驚訝,緊接着說:“原來你就是那個被逐出師門的逆徒。”
黑鐵聞言只是邪氣地笑了笑,緊接着問:“師傅他老人家近來可好?”
衛斯玄道:“我並不知道師傅的行蹤,不過也不勞你關心,我相信他一定很好,當然,前提是沒見到你。”
黑鐵聞言有些狐疑地說:“你說你不知道那老頭在哪?這怎麼可能?”
“這有什麼不可能?師傅他老人家經常遊歷四方,飄忽不定,你應該也是知道的。”衛斯玄道。
“可你是他的愛徒,他就沒跟你聯繫過?”黑鐵仍舊錶示懷疑。
衛斯玄只有肯定地搖了搖頭,道:“你一直喋喋不休地追問師傅的下落,我想你應該不會是想向他請安吧?”
黑鐵忽然笑了笑說:“當然不是,我只是想讓他感受一下我這些年來的修煉成果。”
衛斯玄顯然聽出了黑鐵的話中帶着十分惡毒的意味,不禁忿忿的說:“你還想欺師滅祖?”
“說得好,我正有此意。”黑鐵不緊不慢地說,兩道刀鋒般的目光電射向衛斯玄,冷冷地說:“既然找不到他老人家,那就只有向他的愛徒動手了。”
衛斯玄聞言也不畏懼,只是淡定地說:“你要對付我只管放馬過來,但爲什麼要用卑鄙的手段對付我的朋友?”
“哦,你是指那個叫綾音的丫頭啊!”黑鐵幽幽的說,“她不是你的女人嗎?她既然是你的人,我折磨她就相當於折磨你,這也沒什麼錯。”
衛斯玄怒壞,不禁握緊了雙拳,道:“我知道只有將你打敗才能破除她身上的魔咒,對不對?”
黑鐵道:“不錯,但我現在不會和你動手的,你要對付的人不是我,而是你的另一個朋友,他叫趙帥,你只有將他打敗,纔有資格和我交手。”
衛斯玄冷冷地說:“我現在就要將你打倒!”話又未了,身影陡然電射而出,電光石火之間向黑鐵轟出了一記直拳。
這一擊雖然迅猛,不料卻被黑鐵輕描淡寫地舉手擡足間就輕易化解了。
衛斯玄非但沒有命中目標,反而吃了黑鐵一腳,正中他腹間,整個人瞬間倒飛出去,好不容易纔調整了姿態沒有跌倒。
“我說過了你還沒資格和我交手,等你打敗了我的傀儡再來找我吧!”黑鐵說完肆虐地大笑幾聲,然後轉身離開,不再多看衛斯玄一眼。
衛斯玄心有不甘,正要拔步追出的時候,卻發現黑鐵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也不知用了什麼特殊的技能,就像是化成了空氣般溜走了,即便開啓了透視天眼也無從定位到他的行蹤,最後只得忿忿不平地放棄。
到了第二天晚上,衛斯玄再次和趙帥碰了面,二人按照約定來到郊外一塊偏僻的空地上,展開了一場正式的對話。
“衛大哥,可能這是我最後一次這樣稱呼你了。”趙帥淡淡地說,目光中凝聚了一股肅殺之氣,冷冷地雕在衛斯玄身上,握緊了拳頭說道:“動手吧,爲了綾音,我必須將你打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