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動境
龍麒在季澤爵體內憤怒的咆哮道:“你這個瘋子!再這樣瘋狂修煉下去,會留下暗疾的!就算有很多事情等着你去做,你也不必這樣對待自己啊?你畢竟是個人!”
“我知道,我要突破了!”季澤爵平淡的道。
“什麼!這麼快?”龍麒驚呼道。
“原本上次解封,我便可以藉助那股力量衝擊到築基後期,但是考慮到以後修煉,我將境界壓制,加上這些日子我如此瘋狂修煉,也是爲了趕在武王墓開啓之前衝擊靈動境。”季澤爵這樣說道。
卻惹來龍麒又一聲怒罵,道:“瘋子!我可不想你因爲修煉過渡瘋狂而死,這樣我寧願親自把你弄死。”
感受到龍麒的關心,季澤爵會心一笑,說道:“呵呵……不會的,我有分寸,我要衝擊靈動境了!龍麒,勞煩你爲我護法!”
說罷,季澤爵便收心進入修煉狀態,不在理會龍麒作何反響,龍麒被她這般舉動弄得有些無奈,只好替她佈置結界,神識散開覆蓋周邊百米範圍。
進入修煉後的季澤爵,周身電流環繞其周圍,並且隨着時間的推移,越發明顯,體內靈氣飛速旋轉,越來越多靈氣交織在一起,凝結成一滴一滴晶瑩的金黃色液體,迅速流轉周身,最後涌進神海之內。
這個時候如果被人打擾,極容易走火入魔,龍麒無奈的搖搖頭,輕嘆道:“真不知這些責任壓在你身上,是好還是壞。”
季澤爵竭力控制着自己的心境保持清明,呼吸均勻,調戲配合靈氣流轉。就這樣體內的靈氣越來越多的凝結成液體,每滴都蘊含了大量的靈力波動,推着時間一點點流逝,液體越來越多,通常情況下凝結300滴已算是成功進入靈動境,而此時季澤爵的體內已經凝鍊了500滴,並且仍在凝鍊。
這樣持續整整一夜,當清晨第一縷陽光射進房屋時,季澤爵緊閉的眼眸,也隨之緩緩睜開,深邃的雙瞳,充滿異樣的光澤,感受着體內澎湃的靈氣,前所未有的力量充斥着全身各處,這一次,季澤爵不單修爲更上一層樓,同時精神力也再次提升一個階段,已是達到衝刺大魔法師的地步,但因爲她能夠施展的魔法等級有限,暫時無法同步進階。
龍麒懶洋洋的聲音飄進季澤爵耳畔,道:“感覺如何?”
“全身充滿力量!”
“你知道你這次凝鍊了多少滴靈液嗎?”龍麒問道。
季澤爵聞言,想了想回答道“應該有1000滴吧!”
“確切的說,你凝鍊了1234滴靈液。”龍麒道。
“額!這個數有些怪異!”季澤爵暴汗。
“哼!怪異也是你自己凝鍊出來的數!不過話說回來,你一口氣凝鍊這麼多靈液要是叫別人知道,不知有多少宗門打破頭皮的抓你回去當珍寶一樣研究!”龍麒幸災樂禍的道。
“額,有那麼誇張嗎?”
“誇張?你知不知道通常凝鍊500滴以上已經算是天才,超過800滴已經是天才中的天才,而1000滴就是妖孽般的存在。”龍麒一副你還想怎樣的說道。
“那我現在豈不是妖孽了?”季澤爵指了指自己問道。
“錯!你是變態!”龍麒豎着一根指頭晃了晃,說道。
“變態?這個不好吧?聽起來怪怪的。”季澤爵聞言摸了摸鼻子,說道。
“怪也沒辦法,誰叫你創造了這個變態般的奇蹟!”
“額!好吧!”
“你是不是該去武王墓了,還有3天就要開啓了,再不去恐怕來不急了吧?而且你的小女友,似乎這個時候也該給你傳回消息了吧?”龍麒打趣的道。
季澤爵一聽翎雨像似抓住了什麼般,二話不說立馬衝出房間,快速朝議會廳掠去,幾個呼吸的時間,便來到議會廳門外,輕輕叩了幾下,隨即推門進入,見爺爺奶奶都在,似乎在商量着什麼,行至近前,開口道“爺爺,奶奶,我該回去了,武王墓開啓時間已經到了。”
“恩,你還知道快到了啊?那麼拼命的修煉,弄得自己那般狼狽,你想叫我和你爺爺白髮人送黑髮人嗎?”顧儀容有些嗔怪道。
季澤爵聽出奶奶對自己濃濃的關心,心中感嘆“之前那般修煉的確太過瘋狂了些,讓他們看到不免會爲自己擔心。”於是,摸了摸鼻子,忙賠笑的道“奶奶,都是我不好,讓您擔心了,我向您保證,下次絕不會再這般瘋狂修煉了。”
顧儀容心疼的看着她,心中微嘆“這孩子又瘦了。”接着,緩了緩道“你是我和你爺爺的希望,也是家族的希望,我們本就不希望你去承擔太多,奈何天意弄人,註定你一生不會平凡,我和你爺爺又幫不上你什麼,只能看着你這般……”說道這裡,顧儀容便是淚如雨下,再也說不下去。
季澤爵見狀,趕忙上前幾步,來到顧儀容身邊勸慰道“奶奶,我沒事的,爲了您和爺爺我也不會叫自己有什麼差錯的。”
“好!好!奶奶知道你心疼我,但是你必須要答應奶奶,以後萬萬不能再這樣瘋狂的修煉了。”
“好我答應你。”季澤爵順從的許諾道,然後,她衝着季洺王發出求救的眼神。
於是,在爺孫倆配合之下,半哄半逗的和顧儀容說了些貼心話,弄得顧儀容一會哭一會笑,場面甚是溫馨,彷彿又回到了小時候。
待顧儀容情緒漸漸平復下來,催促季澤爵道“好啦!你去吧!一切小心!”
季洺王忙附和道“是啊!快去吧!家裡這邊你放心,還有爺爺呢!”
“恩,那我走了?奶奶您可不準再哭鼻子了哦!您可是大人了哦!”季澤爵向顧儀容眨眨眼睛說道。
“死丫頭,你奶奶又不是小孩子,這般口氣哄我,再不走我可不讓你走了啊?”顧儀容笑罵道。
季澤爵咧嘴嘿嘿一笑,向兩位老人揮了揮手,轉身溜了出去……
待季澤爵離開後,季洺王摟過顧儀容輕聲道“她長大了,我們應該放手了,讓她自己去闖吧!很多事情她知道該怎麼做纔是最好的,我們要相信她!你看你又哭了,要是叫小爵知道她又該擔心了。”
顧儀容靠在丈夫的懷裡點頭抽涕着,她知道,可是眼淚就是不受控制的留下來,如果季家有任何一個人可以去接替這一切,她都會毫不猶豫的把季澤爵換下來,季澤爵從小便沒有享受過父母的庇護,好不容易得到族內上下的一致認可,卻要揹負血海深仇,揹負家族使命。這樣的包袱對於她一個16歲的孩子來說太沉重,更何況她還是個女娃兒,她心裡該承受着怎樣的痛苦啊?這個時候的顧儀容,更希望季澤爵天賦平凡或者沒有天賦。
季洺王聲音再次響起“小爵自從天賦覺醒後,修煉速度明顯比以往要快上許多,剛剛我發現她已經靈動境了!”
“什麼!靈動境!對於這個位面來說,已算是名副其實的妖孽了!”顧儀容驚訝的擡頭望向丈夫,失聲的道。
“是啊!我們得小爵越來越厲害了呢!”季洺王驕傲的道。
“不管怎樣,我一想到她這般拼命,我這心就特別的疼。”
“我又何嘗不是?成長不就是要跌跌撞撞的摔倒,然後在踉踉蹌蹌的堅強,小爵不就是如此的嗎?”季洺王悵然的說道。
季澤爵的心固然是沉重的,她剛剛離開的並不輕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逃一般的離開,她不忍看到奶奶流着淚的臉,不願看到爺爺望着她滿是擔憂的眼神。她只能笑着勸慰,裝作沒事人一樣。這一個月的瘋狂修煉並不是她想看到的,她只是想用這種方式來掩飾自己內心的痛苦,讓自己沒有時間去思考,去想那麼多。
出了家族結界後,季澤爵站在一處空地上,遠遠望着家族那道結界發呆,她似乎要看穿後面那裡的一切,可那裡卻沒有半分美好……唯一令她牽掛的爺爺奶奶,現在竟也是她最不想面對的,已經半個小時過去了,她嘆了口氣,轉身飛快掠了出去。
“你很堅強!”耳畔響起龍麒淡淡的聲音。
“這不是堅強,這是逞能。”季澤爵自嘲的道。
“逞能也要有那個資本不是嗎?”龍麒又道。
“龍麒,你知道嗎?這一連串的事情發生在我毫無防備間,一時間叫我不知該如何接受?心中更是無法平靜,我需要時間去整理好自己的狀態,調整到最佳,好面對那些屬於我的責任……”龍麒沒有在說話,因爲它知道他現在說什麼都是沒用的,這種事情只有靠她自己。
一個月的瘋狂修煉,季澤爵得到了全面的提升,但這種提升並沒有叫她有一絲的喜悅,此時那道倩影浮現在自己的腦海裡,“翎雨...”季澤爵喃喃道,恐怕現在也只有那個人才能讓自己的心情輕鬆下來吧?
風之意境如今已被她領會貫通,再次施展《凌空虛渡》,飛行速度與先前相比,更是增加了幾倍,現在已是達到難以想象的速度,回來的時間自然也明顯減少,僅僅用了回去的一半時間,便出現在小縣城的上空。
季澤爵沒有直接飛回住所,而是來到了學校,上午的校園是學習氣息最濃的時候,她漫步在校園的操場上,春天的氣息強烈而又清新,叫她緊繃一個多月的神經不由放鬆下來,她走到足球場看臺上,找了個乾淨的臺階坐下,靜靜的感受着這份寧靜,16歲了,16歲的普通人,都應該這般快樂、無憂無慮吧?
朱翎雨的身影再次閃現在腦中,回想起禁地之中,剛進入禁地時,季澤爵由於和夥伴們被分散在不同地方,孤身一人的她警惕周圍環境的同時,不斷向禁地深處前進,因爲她知道夥伴們會在那裡等她,已經三天過去了,她殺了十三個玄級低階兇獸,五十多個玄級中介兇獸,7個煉體後期的人……
經過一片林海,隱約聽到有打鬥的聲音,一向不愛多管閒事的季澤爵,竟然鬼使神差的向那裡趕去,走近看到一羣人圍攻一個女孩,女孩帶着面紗,卻掩蓋不住絕代的風華。
看到這番景象的同時,季澤爵感受到周圍暗處,同樣隱匿着的幾股氣息,他們似乎和自己一樣,關注着那裡的動靜,思緒片刻便是打算轉身離去。
起身剛邁出一步,便聽到後方那羣人的yin笑聲,季澤爵原本邁出去的腳像灌了鉛一般,再也向前移動不得半分,咬了咬牙,轉身衝向那裡,以最快的速度飛掠到女孩身邊,抱起女孩就跑。
一面帶着女孩,一面躲避那些人的追趕,一面躲避未知的危險,這樣飛奔了半天的功夫,終於將那些人甩掉,尋了塊空地,檢查了下女孩的情況,找出一顆療傷丹藥,將面紗掀起蓋住上半邊臉頰,把嘴漏了出來,塞進去,做完這些,季澤爵一頭栽倒在女孩身上昏睡過去,她累壞了。
再次醒來已是次日的中午,檢查了下女孩的傷勢,季澤爵的眉頭緊鎖,女孩氣息微弱,體內靈氣凌亂,如果不是女孩修爲了得,再加上之前吃的那顆療傷藥,恐怕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季澤爵立刻運氣爲她療傷。
大概小半天的時間過去,終於將女孩的靈氣穩定住,她擦擦額頭上的汗,旋即看到女孩肩上中的毒針,便撕開女孩的衣服將毒針取出,嗅了嗅,罵了句“卑鄙!”
女孩中的毒叫“焚香”無形無味,中毒者會感到頭腦暈眩、四肢乏力,但無性命危險。如果不是女孩功力深厚,恐怕早就被那些人禍害了。
季澤爵打來一盆清水,爲女孩清理了傷口,她取出一粒解藥,拿下女孩面紗,正打算餵給對方,她愣住了,同時手中的藥脫落,掉在女孩衣服上……
此時,女孩那張美到無法形容的臉頰,完完全全呈現在她的眼前,雖然臉上還有殘留的血跡,但絲毫不影響女孩的美,季澤爵就這樣呆呆的看着她,一時竟是忘記自己將要做的事。
咚咚咚…心在劇烈的跳動,這時附近一聲鳥啼驚醒了她。
慌亂的撿起藥,放入女孩口中,然後臉紅心跳的幫女孩換了身乾淨的衣服,她將女孩的衣服燒掉,因爲已經不能再穿,面紗拿到河邊清洗,這一切都做完後。她獵殺了一隻熊,將熊皮弄下來,處理乾淨後給女孩墊在身下,然後把熊掌架到火上燒烤起來。
就這樣一天一天過着,那知第五天女孩醒來,竟然要殺她,還問出了讓她囧到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的問題,從小到大季澤爵是絕對討厭別人,問她這樣問題的,可偏偏這個叫她心動的女孩,卻如此無禮,問就問了,還那般的冰冷,理所應當。
也正是這樣的一問,令季澤爵直到離開禁地最後一刻,纔有勇氣和她表白。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到她,翎雨,你知道我現在很想你嗎?
想到這裡,季澤爵微微一嘆,翻手出現一個杏核大小的傳訊符將其捏碎……
教學樓隱隱傳出朗朗的閱讀聲,三年六班的教室裡非常安靜,正在複習的幾個人,突然收到季澤爵發出的傳訊,四個人同時望向望向那道倩影,朱翎雨似乎感應到什麼,緩緩擡起頭,一雙琥珀眼眸泛起層層漣漪,一圈圈的擴散出來。
略微輕顫的開口問道“是她回來了?”
這看似簡單的一句問話,卻是引起了全班同學的注意,大家不約而同的望向,那帶着極爲不平靜語氣的人兒。
朱翎雨這一問沒有在意身在何處,沒有在意身旁有多少人在看着她,她更沒有在意到自己的語氣有何不妥,此刻的她,只想知道,那人是否回來了。
牛烈四人聞言同時點頭,旋即聽到朱翎雨的聲音,在教室中再次盪開“什麼位置?”
“操場。”相娜簡潔的回道。
朱翎雨霍然起身,向外行去,後方傳來權苒苒急切的聲音“翎雨,我們和你一起去…”話音剛落,只見朱翎雨的倩影,已消失在教室之中……
牛烈、上官雪舞、相娜、權苒苒對視一眼,跟着也衝出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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