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飄在空中,愕然發現十二尊祖靈已經煙消雲散。
他也在飄散,最後看向周烈,眼神突然變得澄清,喃喃自語道:“原來厲五死了,這裡是他的殘念,緣起緣滅,概莫如是!”
“轟……”飛羽飄落,前方顯現出一座大門。
嬴政身着黑色龍袍,邵雍穿着一襲道袍,正站在門前等待周烈。
“二位老祖,讓你們久等了!”周烈收起劍勢,漫步而來,宛如劍仙臨凡,氣質十分出衆。
“哈哈,妙哉!”邵雍面露笑容,看向周烈說:“看來你體會到了聖人血脈的厲害,眼下還有最後七關,它們是厲先生一生當中經歷的真正殺機,可以說九死一生,甚至十死無生!他能活下來,而且活了這麼久,說明氣數也是不凡,然而想要根除奪命一指,就得凌駕於這七場殺機之上,以意窺之,以智揣之,以力破之,稍有差池便會萬劫不復。當然,得益於那兩枚至錢鎮壓,我們有着三次重生機會。不過即便如此,想要闖過這七關也不是輕而易舉之事!”
周烈看向邵雍和嬴政,只見兩位老祖的氣色非常之佳,身形足夠凝練,個頭要比他這個八尺男兒高出一頭左右,在他們面前自己成了孩子。
“觀二位老祖氣象,難道已經臻至六品中乘?”
嬴政威嚴斥道:“少做美夢!這點兒進境不值一提,想要晉升六品中乘,對別人來說或許容易一些,對你來說卻另有要求!”
“啥?啥要求?”周烈直覺這位陛下要扯幺蛾子。
邵雍老神在在說道:“陛下貴爲天子,出行自然要隆重,你得額外消耗心神營造法駕。其實陛下從未在人前現身,並非擺架子,而是身份確實貴重。另外陛下牽扯諸多因果,所以要有法駕迷雲遮掩!這對於你來說也是磨礪,在這條祖庭之路上不可操之過急,慢一些扎牢根基再向前,對於日後來說好處多到數不過來。”
“嘿,您二位不是唬弄傻小子吧?總覺得我的祖靈自帶挖坑屬性。”
“少貧,趕緊收住心神打開大門,下面七場戰鬥必須全力以赴。不單單是你,我和陛下也要盡顯本領。第一場和第二場或許容易一些,然而不要真的放鬆,要注意彼此間配合,爲真正的難關打基礎!”
“好嘞!”周烈向前推動大門。
“轟隆隆……”這座大門彷彿塵封多年的關隘,在這一刻泄漏出可怕氣機。
僅僅打開一道門縫,邵雍便皺起眉頭,倒吸一口冷氣說:“小烈,陛下,接下來的七關恐怕比先前預計還要難上三分。尤其最後一場,乃生死之局,如果不能戰而勝之,往後十年再也沒有機會去除奪命一指。想一想那可是十年啊!受到最後一局干擾,十年之內難有寸進!”
嬴政面沉似水說道:“知道了!不要說十年,哪怕原地踏步一年,在這個紛紛擾擾的大世中都很容易隕落!沒有迎風傲立之姿,只能落入泥土碾做塵埃。進則通,滯則死,如此而已!”
周烈邁步而入,自從他在禪定中生出慧光,反而變得更直接了,說一千道一萬沒有用,只有向前再向前,哪怕精疲力盡仍然一根筋向前,這纔是大智慧!或者應該稱作大智若愚。
在這場闖關之旅中,周烈取得了巨大進步。
首先他在界定本我之時,將邵雍和嬴政兩尊祖靈分割出去。他的認知越來越強盛,不管兩位老祖是不是從他的心神分化出去?就當他們二人跨越歷史長河而來。
相信這樣想,更能助長祖靈的自我雄心,爲五品英武期打下堅實基礎。
不要小瞧這種意識上的變更,事實上祖庭之路便是自我認知,自我剖析的過程。
給予祖靈絕對的自由,他們才能更好地找回自己,從而讓意識不斷昇華。
就像站在沙灘上去抓沙子,如果用力攥拳,什麼都抓不住。可是把拳頭打開變成手掌,足以托起一捧細沙。
表面上看周烈經歷了一場又一場戰鬥,實質上他的智慧越來越高,每經歷一關都能舉一反三甚至舉一反十,否則焉能這麼快徹悟高階泰斗劍?不但凝鍊出逆鱗伐天和萬古劍潮兩招恐怖劍勢,同時六劍朝宗化作一劍,這種蛻變已經超出了邵雍的神算!
有句話說的好,我命由我不由天,周烈起於微末,不停的逆天改命,終於攀升到了一定高度……
“第七關,五品下乘修士,小心他的祖靈,乃是商紂王時期的大將惡來!”
話音未落,只聽嗡的一聲串響,高大身影撞了過來。
這是一尊巨靈神般的存在,招式大開大合,每一擊都將地面踏出裂痕向外擴展,破壞力超乎想象的恐怖。
祖靈源自的年代越久遠,神智越傾向於無序混亂,能找回兩成記憶就算難得,除非在世之時便擁有恐怖的精神力量,那種情況另當別論。
周烈哈哈一笑,對邵雍和嬴政說道:“二位去解決修士,我來對付這個大塊頭,保證他很難有所作爲。”
“哦?這可是力量型的五品祖靈,你能擋住他?”邵雍覺得這小子是不是有些飄啊?
“默契呢?相信我!”
周烈說着輕輕邁步,他一方面吸引惡來的注意力,一方面避重就輕卸開衝力,他面對此等兇靈看似孱弱,實則堅韌。
“走!”嬴政十分乾脆,晃動身形殺向前方。
“嘿嘿!”周烈一笑,屈指彈出淡淡劍氣。
這些劍氣僅有頭髮絲粗細,看上去非常輕柔,飄向惡來的耳畔,陡然之間發出“鏘”的一聲響。
這突如其來的響聲,致使惡來的身形頓了一下,恰恰被周烈抓住閃瞬之機,無比巧妙地避開殺招,真是高明到極點。
正所謂用力不如用巧,周烈將這句話發揮得淋漓盡致。他揚長避短,僅僅進行牽制,讓惡來越來越憤怒,卻拿敵人沒有辦法。
邵雍和嬴政加快了行動速度,與五品修士戰在一處。
三分鐘之後隨着震耳欲聾吼叫,惡來拋下週烈折身而回,然而已經晚了,這道關口開始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