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月不會對連子封閉心扉,所以很多想法都是直接表現在臉上的,但是從表情猜測想法和感受想法完全不能畫上等號,當然,如果說完全無關也不對,而正是因爲有一點兒關係,連子才能從解讀田月的表情進而跨越達到感受田月的想法,“你怎麼樣,那瓶藥劑怎麼樣,有沒有事?”這樣的洋溢着濃濃情意的關懷撲面而來。
連子不太適應這種感覺,下意識地就說,“不用擔心,我沒事,藥劑也沒什麼問題。”說完了連子就愣住了,當然田月也愣住了,因爲兩人實際上都是在進行默契的交流,只不過這次跨越了思想和語言的壁壘,田月的思想成功和連子的語言掛鉤了。
緊接着連子就發現了田月的囑咐,“別分心,沒事就好。”連子也不去管會不會引起田月懷疑,直接點點頭,然後開始嘗試主動控制這些已經完全不同的思感,他發現要控制它真的很困難,就像是引力場一樣,不會因外力的影像而輕易改變。不過,這畢竟是連子本身的力量,雖然他現在還不清楚,所以他很快學會控制這種力量的開啓和關閉。
表層思想一般是最容易探測的,連子想着,一般人都會對別人有防備的心思,所以通過話語想要知道別人真的想什麼還真是很困難的,而感應力量呢?雖然不一樣,但是想必也是相通的,如果對反真的有心防備,那麼自己肯定根本探測不到,就像自己剛纔思感輻射出去很遠,應該已經覆蓋了酒店大半的空間,這裡面會有多少人,如果都能夠隨意感受到,那麼這將是多麼巨大的信息量啊,包括他們的記憶、知識、思想、情感。那麼,可以推測,現在自己應該只能感受到最強烈的表層的想法,不過這也將是自己最強大的一個秘密武器了。
就像是厲害的殺手一樣,每一個具有強大力量和強大自信的人都會具有強大的毫不掩飾的想法,或者是殺人,或者是征服,或者是信任,那麼自己應該可以以此來躲避風險。
爲了檢測自己的猜測,他將自己的思感重新輻射開來,並且嘗試凝聚在一個方向上,至少是偏重於一個方向,然後感受離自己最近的陌生人,果然,他感受到了一個女人的想法,想和男人上牀拿錢,那個男人的想法,同樣是想和她上牀;而且這種想法不受連子的掌控,如同污水一樣頑強地往連子的頭腦裡灌,當然除了這種齷齪的想法之外,還有貪婪、飢渴、憤怒、瘋狂、興奮等等等等,一個個如同被揭開面具的魔鬼一般,表現出混亂的原始的慾望,如同潮水一樣向着連子傾瀉着他們的想法,就彷彿朝着連子咆哮!
“你怎麼了?”田月驚慌地問着,同時來到連子跟前,因爲她發現連子突然皺緊眉頭,渾身冷汗。
連子終於強行掐斷了自己的思感,並且充滿恐懼,這就是具有意念感應的人所必須經受的精神衝擊嗎?太可怕了,根本連止都止不住,衝擊的他頭疼欲裂!
“連子哥,你……”田月幾乎是帶着哭腔了,因爲連子並沒有迴應她,而是坐在那裡彷彿傻了一樣,這然她手足無措。
連子的眼睛總算有了焦距,看着田月,搖搖頭,疲憊地一笑,“我沒事,就是練功連岔氣了。”田月不死心,盯着他的眼,“真的沒事?”連子笑了,“真的!”然後他拍拍田月的肩膀,“我去睡一會兒,如果有事的話你叫醒我。”然後在田月擔憂的注視中走向了臥室。
很長時間都沒有睡過覺了,自從他的內外兼修功法達到初級初段之後,他都是以冥想來代替睡覺,這樣完全可以放鬆大腦同時還可以修煉,一舉兩得,但是這次太疲倦了,他感到眼前發黑,直接穿着衣服睡在牀上,然後田月小心地打開門,用一個條溼了水的毛巾給他擦了擦汗,蓋上被子。
“爲什麼那麼拼命呢?又不怪你,是我自己有毛病嘛,都不知道珍惜自己的身體,不過這樣也好,好好睡睡吧,我不會讓任何人打擾你的,誰都不行。”田月最後看了看連子一眼,輕輕地關上房門,然後把手機關上,座機電話拔掉電話線。
接下來很多人都聯繫連子,發現連子彷彿失蹤了一樣,不過也沒什麼大事情,也沒人去探尋連子究竟在什麼地方,他們絕對不會想到連子居然在睡覺,而且一下子睡了5天,直到這一天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把田月驚醒,同時把連子也驚醒,一個鯉魚打挺站在地上,卻發現自己一個踉蹌,睡得久了手腳都不靈便了,接着他的思感就幅散開來,發現站在門外的是王叔叔和公安局局長,意識到肯定有問題,就“聽到”他們焦急的問,“連子在哪裡?”田月正在生氣,也不說話,也不讓他們進來,讓連子感覺很搞笑,不過也感到心裡暖暖的,他連忙出去。
田月看到連子出來,心裡一陣自責同時又很怨憤,都是這兩個傢伙非要來打擾,害的連子哥不能睡覺,哼!
連子顧不得安慰還在生氣的田月連忙把王叔叔和局長讓進屋,“怎麼了?”
“怎麼了,出大事了,藥廠被人砸了!”王叔叔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抓過一被水就喝,這讓田月臉色又黑了,這是給連子哥準備的啊,你這個討厭的傢伙!不過她也知道不是使性子的時候,默默地去準備茶葉和開水。
連子震驚不已,“被砸了?那麼多人看着還被砸了?”局長說,“我也是今天才得到消息,說是有很多原來丁家藥廠的保安要進入我們的藥廠,管理人員沒答應,於是很快就來了很多的人,非常強壯,我派過去的人都沒鎮住他們,眼睜睜看着他們把我們的人控制住,然後開始砸東西,工人也不敢說話,我們又不像那些不規範的企業,會有很多打手,所以吃了大虧,現在廠裡停頓了。”
王叔叔嘆口氣,“剛剛安頓下來,就出這個事情,這下子又要借錢了。”
局長聽到借錢的事情,也低下頭,從田月手裡接過了茶杯,喝茶。
連子問,“有沒有確定對方究竟有什麼手段?”如果對方是修煉者,那自己去也不一定管用啊,畢竟人多了完全可以無視等級差距的。而且在公共場合連子也不想暴露自己能夠遙控物品的能力,這畢竟是可以引起國家震動的能力,如果暴露,很難預料會造成什麼後果。
局長說,“倒也沒多厲害,就是耐打,我們又不能明着開槍,畢竟他們只是砸東西,就算是殺人,但是現在這個局勢,你也知道,我們公安局也有難處,不敢惹到公衆啊,我們過來就是看看你能不能利用國安局的身份尋求幫助,要不然眼看着這個藥廠就要被毀了。”在藥廠裡他也入了股的,所以他也很擔心,關鍵是,如果讓這個被市**作爲專門樹立威信的企業被搗毀,那對整個**的公信力來說將會是不可挽救的損失,同時連子的風頭肯定也要被壓下去,那**的勢力格局又要發生改變了,他現在擔心的是,宋鍾再次擡頭。
連子想了想,最終還是決定自己先去看看,安慰了田月一番之後,他出發了,坐着公安局的車子向藥廠進發。
在距離藥廠2裡的距離就去已經被堵在路邊,人羣還在往這邊擠,連子等人下車步行,來到現場,遠遠地就聽到一個囂張的聲音在那裡說,“答應我們的要求,我們就走,否則的話,我們把這裡掀個底朝天!”然後就傳來喊叫和打砸的聲音。
連子面無表情的迴應了一個熟人的問候之後,進入人圈內部,那個叫囂的傢伙很強壯,大概有2米身高,光頭,赤膊,短褲,毛茸茸的胸脯和胳膊以及腿,滿臉橫肉,一臉兇相。手裡還抓着一個戴眼鏡的西裝男人。
連子走過去,一揮手將那個戴眼鏡的人救下來送入了人羣,然後戒備着那個光頭男。光頭男人根本沒發現人是怎麼從自己手裡溜走的,但是站在面前的這個小子顯然知道,而且好像還是打算來打抱不平的,好啊,殺一儆百吧!他罵了一句,衝着連子揮出了拳頭,拳頭帶着風聲嘶嘶的響,表明這個傢伙的拳頭速度絕對要比一般人快很多。
連子的思感本能的傳來危險這兩個字,他及時的趁着那人無法變招的時候迅速開,同時抓住了那人的拳頭,狠狠地向前一推,這樣直接對向接觸是爲了試探對方的力量。
結果那人和連子同時退後了三步,這讓兩人同時都謹慎起來,對方不是好對付的。
“有意思,這個年紀,又這麼厲害,你應該就是那個什麼連子了,對吧?聽說過你,早想和你過招,現在纔出來,我是應該說你膽小呢,還是無能呢?”那人刺激着連子的心情,不過連子顯然不受影響,凝神戒備着對方的襲擊。
那人瘋狂地一笑,然後衝擊着地面,強大的腿部爆發力量讓水泥地面出現深坑,這讓圍觀的人一下子就靜了,也退開了很多,一直看到這傢伙在這裡叫嚷,沒想到這人也是個硬茬子,似乎比那些專門砸東西的傢伙還厲害,這下子這個連子有事情幹了,針尖對麥芒,就看哪個強了。
連子既然已經知道力量上自己不佔優勢,當然不會傻到去和他對拳,而是迅速閃躲開來,果然,這種壯碩地不像話的人普遍地不夠靈活,他的身體幾乎出現了幾聲讓人牙酸的脆響這才止住衝勢,然後吼叫着再次衝着連子衝過來,“有本事別跑,光知道跑算個什麼?”
連子當然不會不跑,他還在試探,周圍的好事者很快發出噓聲,原來這段時間在J市風頭很盛的連子就是這麼個膽小鬼啊,連那些受到連子照顧的村民都有些失望,不過並沒有像那些年輕人那樣叫出來。
王叔叔看得很擔心,他本來是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連子身上的,這次連子能過來,他覺得自己已經無需擔心了,但是現在顯然並不是這樣,局長也不說話,擔憂的看着,他當然不擔心連子會打不過這個大個子的蠢貨,只是擔心那些跟着這個蠢貨的蠢貨們,有一羣蠢貨,怎麼打?
連子當然也不是僅僅躲避,他時而還會去撩撥一下這個大個子的傢伙,把那傢伙撩撥地火冒三丈吊在連子屁股後面追着喊着,最後連子不得不失望地發現,這傢伙已經不想在理自己了,於時他開始攻擊。
周圍先是寂靜,瞬間爆發出震天的歡呼,這個小子終於爆發了,哈哈,不愧是風頭正盛的小子,痛快,打啊,把這蠢貨打爛!“打死他,打死他!”周圍的羣衆被欺負和沒被欺負的都喊起來,那些吃了虧的警察也叫起來,後來還是局長黑着臉訓斥,“什麼打死不打死的?不像話!”然後警員才反應過來,連忙打開了高音喇叭,“打倒他,打倒他!”
大喇叭的聲音明顯蓋過了羣衆的怒吼,於時很快羣衆們開始改了口,叫道:“打倒他!”這時候局長大人才來得及偷偷擦擦頭上滲出來的冷汗,剛剛那些羣衆的喊聲雖然痛快,但是如果真的這樣發展下去,局面很可能失去控制,到時候這些傢伙很可能衝擊警察!
連子一旦遊弋起來,那可就厲害了,那個男人吃驚的發現自己連看都看不到那個小子,可是對方卻能夠連續不斷地將拳頭招呼在自己身上,他怒吼地朝着四周亂打,但是收效甚微,連子有了思感的輔助,躲避這傢伙的純力氣的攻擊簡直輕而易舉,所以很快,那人身上就出現了鮮血,皮開肉綻,周圍羣衆興奮地大叫,“叫你猖狂,這回傻眼了了吧,去死吧!”“回家再練幾年再出來丟人現眼吧!”“對,別出洋相了,快收拾東西夾着尾巴趕緊滾吧!”
這個男人明顯已經潰敗了,但是他有同夥,他的同夥開始吆喝,“小子,你敢再動手的話,我保證把我手裡的這傢伙脖子擰斷,你信不信?”其他的同夥也開始威脅,大同小異,都是以人質的性命來讓連子住手。
羣衆們很快怒吼着,“你們要不要臉,那麼多人還跟人家玩陰的,丟你祖先的人啊,他媽的!”
連子不得不停下手,那些同夥這才仔細地盯着連子,那個被打爛了的傢伙此時找到機會,怒吼着想着連子衝過去,那些同夥喊,“小子,別動哦,要不然你同樣救不了這些傢伙。”
剎那間讓連子想到了上次救孫欣的情景,可是那次明顯有人協助,這次該怎麼辦,難道真的要用念力?他的身體被那個傢伙一拳轟飛出去,羣衆們都靜下來,臉色都不好看,他們都爲連子感到憋屈,任你徒手撕虎豹,也難對付一羣人啊,況且人家還玩陰的。
王叔叔和局長也愛莫能助。
連子飛在空中,一瞬間想到了孫欣,想到了田月,如果要保護這些人,自己有必要隱藏這些力量,可是這裡的無辜人質怎麼辦?他們可是自己招來的工人啊。
被控制的人質中有人喊,“連子兄弟,你先走吧。”其他人也開始喊,彷彿忘掉了連子就是這家藥廠的老闆之一,這些人很多都是被連子培訓出來的保安,來自連子的酒店,所以對連子很尊敬,不忍心看到自己尊敬的人被這樣折騰,還是爲了自己而被這樣折騰,這根本就不是公平的對抗,這是陰謀,他們恨!
連子最終閉上眼睛,臉色平靜,迎接着那個傢伙的拳頭,他的思感釋放出去,心裡出現了殺機,並且被那些嗜血的對手刺激地更加狂暴,他的年輕的臉上出現瞭如同神靈一樣的冷漠,對待人命的冷漠和無情,這一刻世界彷彿靜下來,然後,周圍出現了驚呼。
周圍的那些搗亂者們一個個軟倒在地,如同沉睡過去一樣,那個正在衝向連子的傢伙也如同失去控制一樣隨着慣性往前飛,然後無意識的拍在地上。
旁邊是死一樣的寂靜,目瞪口呆!
局長和王叔叔面面相覷,看向連子的眼神中已經帶有了恐懼,這是什麼力量,眨眼間讓這麼多人失去意識,而且似乎沒看到連子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