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聖誕party怎麼開？”
傑裡梅斯也不知道，不過他對聖誕節沒什麼興趣了，年紀大了之後，人就不愛過節了。
“馬庫斯，你是幾歲開始不相信聖誕老人的。”
這個問題就像是國內問，你幾歲開始不尿牀是一樣的。
羅森貝里想了想，“大概4歲吧，我覺得聖誕老人可能是不存在的。”
“哈哈，那你挺早熟啊，我是10歲開始不信聖誕老人了。”
“延斯，你是傻b嗎？”
傑裡梅斯笑了：“不是，因爲那之前我都會受到禮物，但那之後我再也收不到禮物了，所以我不信了，後來我才知道，那些禮物都是我媽媽買的。”
“哈哈。”
陳慕在1860過了兩個聖誕節，都挺好玩的，這還是離開慕尼黑的第一個聖誕節，陳慕也不知道沙夫會怎麼安排。
可是等來的不是沙夫，而是一輛大巴。
“什麼？”
“去老人院。”
聖誕節給小孩買禮物，給老人送溫暖是很流行的，今年的聖誕節，沙夫給大家準備的就是老人院之旅。
“我覺得挺有意義的。”傑裡梅斯說道。
羅森貝里補了一句，“對啊，延斯，你可以提前考察一下老人院的環境，以後用得着。”
“去你的，我就算是住老人院，我也不會在德國吧，我一定去西班牙或者是亞洲，找個溫暖的地方窩着。”
“哈哈哈。”
*****
球員去的老人家是一處非常現代化的老人院，其實和醫院差不多，基本設施一應俱全。
老人院裡是濃濃的聖誕節氣氛，走廊上有全新裝飾的聖誕樹，老人們也帶上了聖誕帽。
沙夫對這裡很熟，甚至就像是自己的家裡一樣，後來大家才知道，原來沙夫的老爹也住在這裡。
“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是不萊梅俱樂部的球員，孩子們來看你們了，這是延斯。”
“很高興見到你們。”
“這是米洛。”
“我的榮幸。”
“這是陳慕。”
“我們認識，了不起的射手。”
陳慕有點靦腆。“呵呵，大家好。”
俱樂部提前準備好了禮物，此時由球員們分給老人們，這個環節總是那麼愉快的，但是隨後陪老人聊天可就不那麼愉快了，因爲很多老人重聽，球員必須反覆重複一句話，老人才能聽明白。
“我是延斯·傑裡梅斯，我是慕尼黑來的。”
“曼海姆，我小時候在曼海姆住過，我是卡爾斯魯厄人，好懷念過去啊。”
“天啊，這什麼聽力啊。”傑裡梅斯心想。
過了一會，沙夫跟大家說：“我要離開一下，我父親也在這裡我，我得去看看他。”
此話一出，球員都愣了。
沙夫不好意思了，“我平時太忙了，他一個人在家太孤獨，我覺得來老人院也是好的。”
球員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爲了球隊，沙夫付出太多了。
“我們也去吧。”
“房間小，你們都去，那就擠爆了。”
“那我和馬庫斯跟你去吧。”
沙夫看了看，點點頭，這東西又不是什麼美差，也沒人跟陳慕搶。
*****
房間裡，老沙夫就那樣靜靜坐着，看着窗外的大雪，時不時會看一看門那邊，他知道今天兒子回來。
咚咚咚。
“爸爸。”
“托馬斯。”
父子兩人擁抱在一起，就像沙夫小時候那樣。
“爸爸，我來晚了，得先給其他人發禮物。”
“沒事。”
老沙夫看了看陳慕和羅森貝里，這兩位他都認識，“這是給我的禮物吧，這兩隻小老虎可是不萊梅的驕傲啊。”
不用說，老沙夫一輩子只愛一支球隊——雲達不萊梅。
“你好，沙夫先生。”
“你好。”
“快來坐吧。”
“對不起，給你們一人一隻襪子吧。”
在歐洲，長輩會在聖誕節把禮物偷偷放在長筒襪裡給小孩們，一般情況下是糖果。
“只有糖果了。”
“謝謝。”
其實陳慕還是不理解，因爲在國內，一般情況下是不會把父母送去養老院的，會覺得不孝，但是在歐洲可能是另一種情況吧。
沙夫笑着問：“爸爸，在這裡交到女朋友了嗎？”
“哈哈哈。”
陳慕和羅森貝里也被逗樂了，老沙夫含笑說：“老了，不需要了，我現在不喜歡女人，我喜歡小孩。”
“你的孫子現在在意大利訓練，維琴察。”
“那很好，我也不喜歡他，我喜歡幼兒園的那種，特別可愛。”
老人都喜歡小孩子，老沙夫也是這樣，“托馬斯，你小時候肉乎乎的，很可愛，很可惜的是，你長大之後遺傳了我的禿頭。”
“哈哈。”
陳慕看了看老沙夫，看來托馬斯的雄性禿是遺傳的。老人特別可愛，也很健談，三人陪着老人聊了很久。
“爸爸，如果你願意還是回家吧。”
老沙發搖搖頭，“無論在什麼國家，人最終都是和自己過，妻子，兒女都會離去的，只有你自己。”
沙發覺得挺對不起老爹的，如果自己是朝九晚五的上班族，那完全是可以照顧老爹的，可惜自己是足球教練，一年之內有半年是不在家的。
“托馬斯，你是我的驕傲，幹好你的工作吧，給我拿個冠軍回來，和上次一樣。”
“德甲銀盤你不是摸過了嗎？”
還記得2004年那次，不萊梅奪冠之後，沙夫把老爹帶到了威悉河球場，老沙夫摸了摸德甲冠軍的獎盤。
知子莫若父。
“好吧，那這次讓我摸一摸大耳朵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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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羅森貝里愣了，“你老人家還真敢想啊，大耳朵杯，呵呵。”
但是陳慕沒有絲毫的驚訝，因爲這也是陳慕心中的夢想，所以覺得沒什麼。
“爸爸，我也希望啊，只能謝謝你的祝福吧。”
老沙夫摸着兒子的腦袋，“托馬斯，你一定行的，你是我見過最好的主教練。”
“爸爸……”
能得到父親的肯定，沙夫眼眶溼了，“好了，你們陪老人聊聊天之後就可以離開了，我得留下，我要和我爸爸吃晚飯。”
羅森貝里立刻拉着陳慕離開了，因爲羅森貝里知道陳慕可是古道熱腸的人，他就怕陳慕說，那我也陪你啊。
“你拉我幹嘛？”
“因爲我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