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捂着小腿肚子揉了幾下,小聲咒罵了蘇天浩句“狗孃養的”,後來又一尋思這麼噴他跟罵蘇菲沒區別,趕忙又改口嘀咕了句:“操特媳婦的!”
我拿餘光瞟了眼對面盯梢的倆“狗仔”,那倆人表面上裝着在說話,實際上眼睛就沒離開過我身上。
等我一碗麪吃的差不多了,已經過去二十分鐘,我心說蘇天浩這會兒應該跑遠了吧,就揚起脖子喊,結賬!
倆狗仔這才察覺到不對勁兒。互相對視了一眼後,一個傢伙撒腿就往門外跑,另外一個坐在原位上看着我,結完帳後我邁着八字步消消停停的往門口走,那小子也跟着喊結賬,我搖搖頭小聲罵了句,真特麼業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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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和蘇天浩約好了從林小夢家門口碰頭,我也不怕他跑了,索性從街上慢慢溜達,身後那小子緊追不捨的跟在我身後,我也不回頭裝作啥都不知道的模樣,插着口袋往前走。
這麼長時間沒回老家,感覺一切都特別的親切,說句誇張點的話,就連汽車尾氣聞着都比市裡的香。我遛狗似的帶着後面那小夥量了會兒馬路,又從幾個百貨大樓裡殺了一圈,感覺腿肚子都有點轉筋了,正好也走到三中附近。
望着自己的母校,心裡有點百感交集。老子當初就是從這兒走出去了,就是在這裡認識的胖子,王興他們,如果沒有那幫兄弟,根本不可能有現在的我,我回頭又看了看當年倫哥開的那間小飯店,現在改成了文具店,真有點物是人非的味道。
當時我真有點心思到學校裡去裝一圈逼,指着我們原來的班主任腦門問問他,還認識老子不?後來又一尋思,我們那兩屆的學生早都畢業了,學校裡現在估摸都沒人認識我,裝逼裝的也沒啥意思。
不過學校對面的幾條小衚衕都還在,裡面的衚衕犬牙交錯,其實都是想通的,我猛的加速躥進了一條小衚衕裡,然後瞅準一個方向狂奔,幾分鐘不到就把那小子給甩沒影了。
走出衚衕,確定身後沒人跟蹤以後,我纔打了輛三奔子往林小夢她家方向開路,路上我尋思,好不容易回來一趟要不要去看看林昆他爸,自打林昆從少管所轉到監獄以後,就拒絕再和我們見面,因爲他一直從市裡的監獄服刑,我和王興去探望過兩次,不過始終沒見到他人,我心想着林叔肯定也不好過,就讓三奔子把我送到了派出所。
結果剛到派出所門口,都還沒來得及下車。我兜裡的就響了,看了眼號碼居然是我自己的,我這纔想起來和蘇天浩互換了,電話那頭蘇天浩劈頭蓋臉的對我的就是一陣訓斥,你特麼一個人從飯店裡喝多了啊?還能不能來了?不能來自己坐車滾回去!
我沒好氣的說。老子不得把那倆二逼甩乾淨啊,這會兒正從路上呢。
無奈的招呼“三奔子”司機重新掉頭,派出所建在一條“丁”字形的路口,三奔子快要轉彎的時候,我看到一個高高瘦瘦的身影從派出所裡面走出來。眼睛當時就瞪大了,趕忙招呼司機倒車,結果三奔子又倒回了派出所門口,但是我卻什麼都沒發現。
我傻愣愣的朝大院裡望了兩眼,又使勁揉了揉眼睛,自嘲的搖搖頭說,肯定是眼花了,昆子怎麼可能提前出來,而且前後還不超過一分鐘呢,除非丫長了飛毛腿。
隨即招呼司機繼續開車,不過我心裡卻在打小?,難道真的是我出現幻覺了嗎?剛纔三奔子要拐彎的時候,我隱隱約約看到的那個身影特別像林昆,我胡亂琢磨着就到了林小夢家附近,遠遠的就看見蘇天浩蹲在越野車前面抽菸。見到我後,他望了眼我身後問,甩掉了?
我點點頭說,是不是有啥行動啊?
蘇天浩什麼都沒說,招呼我上車,載着我跑出縣城,來到縣裡一個叫溪水鎮的地方,直接把車開到一個村裡,他纔出聲說:“待會我去取兩把傢伙,後天咱們行動,你會玩槍不?”
我搖搖頭說,沒碰過。
蘇天浩皺了皺眉頭說,那會開車不?
我仍舊搖搖頭說,不會。
蘇天浩破口大罵了一句,什麼jb也不會。帶你出來還不如帶條狗。
我舔了舔嘴脣沒吱聲,蘇浩天把我的丟給我說:“你兄弟給你打電話了,你抓緊時間回個,從車裡等着我!”然後他摔門走了下去。
我抓了抓側臉望着他走進一戶人家才長舒了一口氣,沒猜錯的話蘇天浩其實什麼都安排好了,而且他從縣城裡應該還有不小的勢力,不然不可能輕輕鬆鬆就搞到槍,要知道那玩意兒可不比大白菜,彎腰就能撿的着,看來他帶我回縣城確實是爲了幫我。躲避上帝的難爲。
看了眼已接電話王興、雷少強和蘇菲都給我打了不少,我先給蘇菲回了條短信,告訴她不用擔心,正在辦事,又撥通了雷少強的號碼,那頭基本上是秒接,雷少強有些着急的衝我說,三哥你在哪啊?操特媽的,我讓人架空了。
我說,彆着急了,慢慢說,具體是怎麼回事?
雷少強憤怒的說,我這大掌櫃現在就是個空殼,劉胖子的夜總會和幾家ktv讓我佔下來了,可是裡面的小姐全撒腿不幹了,今天連服務生也集體辭職了,麻痹的!更可氣的是那幫小掌櫃嘴上對我恭敬,實際上沒一個屌我的,我中午在“海皇閣”擺了十幾桌宴請他們,結果一個人也沒來,我現在恨不得把整條街給炸了。
我想了想說,你別衝動!服務生的問題好解決,你從職高找點不想念書的兄弟先幹着,小姐暫時讓魚陽從藍月亮裡調一半過來,然後再花高價從別的地方挖,暫時先營業着,不然關門的話,每天就是在賠錢。
雷少強破口大罵說,分明是有人搞我,這麼幹一天兩天行,時間長了,藍月亮也得被拖垮,而且讓小姐們兩頭跑,跑着跑着就不知道跑哪去了,三哥這不是個辦法啊。
我無奈的說。暫時先這麼應付着,我這兩天就回去,你也別琢磨誰暗中給咱下絆子了,除了上帝還是誰那麼大本事,等我回去以後。咱們找他服個軟。
又交代了雷少強幾句後,我掛掉了,蘇天浩這個時候也剛好拎着個蛇皮口袋走了出來,上車以後他板着臉問我:“看清楚我剛纔去的哪間房麼?”
我點點頭說,看清楚了。
他一邊倒車一邊漫不經心的說,那是間黑作坊,能造一些土槍,土炸藥,如果有什麼急需的可以到他這兒提貨,老闆以前是跟我混的。暗號是,買狗肉!
我輕輕點點頭,心裡一片譁然,沒想到我們縣城裡居然還有造槍的作坊,我一直以爲對縣城足夠熟悉了。這樣看來自己還是個外行,蘇天浩纔是這片土地上真正的狠人。
我說,上帝把二號街架空了,我兄弟現在就是個空殼。
蘇天浩歪嘴笑了笑說,那天你借柳秘書長的身份陰他帶着你到二號街轉了一圈,實際上就是逼他承認你兄弟是二號街的大掌櫃,他這個人好面,嘴上肯定什麼都不能說,但是讓你們輕輕鬆鬆吃到肉,他又不舒服。
我問他,那他爲啥沒有刻意刁難我?
蘇天浩白了我一眼說,你怎麼知道四號街裡沒有他的心腹?你手下的那幫服務生、小姐全都靠譜?只不過你在不夜城呆的時間短,一直沒有給他留下什麼話柄罷了,以後學精點,時不時的到裁決盛世去請個安,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這年頭裝孫子能當錢花。
回到縣城以後,蘇天浩故意把車子開進了縣城中心,我迷惑的問他,不怕那兩隻狗又盯上咱們?
蘇天浩伸了個懶腰說,我該辦的事情都辦完了,現在就是要讓他們重新監視咱,不然誰給上帝彙報咱們每天工作有多辛苦?
我尋思了幾秒鐘後笑着說,大舅哥你剛纔是不是偷摸回家一趟?
蘇天浩沒搭理我,把車座靠後,微閉起眼睛開始打盹,看他現在心情挺不錯的,我也覺得輕鬆了很多,接下來的兩天裡,我們就從縣城裡到處亂轉。
一直到第三天的上午,蘇天浩領着我來到接頭的“暢想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