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剛喊完話,一個約莫三十出頭,剃着個小平頭,皮膚稍稍有些黝黑的男人從一個房間裡走了出來,男人的身板很魁梧,兩撇八字鬍給人一種格外狡猾的感覺,看到木拉提的時候,那男人瞬間暴露出一抹笑容,連連揮手打招呼:“你今天怎麼有空跑我這了?”
木拉提咧嘴一笑,讓開身子,接着站在他身後的羅權邁步前,擡手是一個大嘴巴子直接抽在他臉,順勢一把薅住他的脖領拽到自己的跟前獰笑:“你叫張東是吧?”
“你是”那漢子當場愣住了。
“草泥馬,聽說你在新疆算號人物唄?”羅權一點沒慣着,掄圓胳膊又是一巴掌抽在他臉,“啪”的一聲脆響,驚的吧檯旁邊的那個女人和幾個服務生紛紛揚起腦袋。
“你他媽誰呀?”張東一把胡掄開羅權,反手也攥住羅權的衣領。
“草泥馬,幹他!”
“麻痹的喊人!”
幾個服務生紛紛從吧檯裡拎出來明晃晃的彎刀,將我們給包圍住。
木拉提一腳踹在一個服務生的腰,指着張東冷笑:“心裡有點逼數哈,我只給你介紹一面,他姓羅,從京城來的,家住衛戍區,能不能領會是你的事兒。”
“嘣!”
一聲悶響,宋鵬直接從懷裡掏出手槍,一槍嘣在吧檯的酒架子面,一瓶價格不菲的“皇家禮炮”頓時炸裂,幾個暴動的服務生立馬停止了動作,宋鵬昂着腦袋冷笑:“能用拳腳解決的事兒,別逼着我們動槍!”
“衛戍區羅家?”張東怔了幾秒鐘,接着吞了口唾沫乾笑:“羅少,咱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我有個親戚是”
“親戚你麻痹!”我咒罵一聲跳起來照着張東的肚子是一腳,接着左手抄起吧檯擺着的一瓶洋酒,想都沒想直接“啪”的一下砸在他腦門,酒瓶子嘣碎,洋酒的酒沫子夾雜着鮮血,順着他的臉頰淌落下來。
張東原地晃了兩下,咬着嘴皮沒敢動彈。
“認識我不?”我棱着眼睛惡狠狠的看向他。
張東嘬着嘴角,伸手捂住腦門的傷口道:“哥們,我好像跟衛戍區沒什麼仇吧?”
我抓起半截酒瓶子,奔着他小腹“噗嗤”一下捅了去,擡手又是一個大嘴巴子呼到他臉,擰着眉頭低吼:“草泥馬,這事兒跟衛戍區沒關係,咱倆的事兒,給你提個醒,我姓趙,名成虎,有點印象沒?”
這時候從張東剛剛出來的那個包房裡冒出來十多個膀大腰圓的青年,一個個張牙舞爪的朝着我們紮了過來,木拉提側着脖頸指了指自己的臉,又指了指羅權冷笑:“我是誰,不用跟你們自我介紹吧?這位是衛戍區羅家少掌門,你們可能有的聽說過,有的沒聽過,沒聽過的回去自己問問老兵,忠告我給你們了,不想退不了伍還他媽進軍事法庭的自覺滾一邊去,感覺現在是表忠心的時候,那踊躍向前。”
說罷話,木拉提讓開身子,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朝着我們微笑:“是一幫大頭兵,張東的嫡系!”
馬靖和唐恩直接一人從懷裡掏出一把“大黑星”槍口指向這幫人,宋鵬更是“咔嚓”一聲將子彈推膛,一副準備拼命的架勢。
我一手薅着張東的脖領,一手指向那幫壯漢厲喝:“草泥馬,你們誰行事特麼給我往前邁一步,除非你們這輩子都窩在張東賬下,但凡有一個退伍的,我不把你們籃子掰下來算你們長得結實,算你們不退伍,家裡總他媽有親人吧?昂!”
一羣人頓時愣住了,半晌誰也沒敢往前湊。
“羅少,這事兒我我有苦衷的,我是一個跑腿的,真正說了算的人我招惹不起啊”張東肚子被我紮了一酒瓶,鮮血“嘩嘩”往下淌,滿臉苦澀的朝着羅權出聲。
羅權站在我旁邊,擡起胳膊,單手照着張東的臉頰“啪啪”連抽了七八個嘴巴子,一腳踹在他褲襠,惡聲惡氣的嘶吼:“我看你他媽是不想好了,披着軍裝在本地開娛樂會所,誰借給你的夠膽?不管你靠誰,你信不信我一個電話,馬讓你摘下來軍銜滾到軍監去嚐嚐那裡面的飯是鹹是淡?”
木拉提皺着眉頭冷笑:“張連長,你怎麼一點分不清眉眼高低呢?哪頭輕哪頭重自己不明白吶?你的圈子手應該伸不到塔什庫爾幹塔吉克吧?但是我肯定有辦法讓你馬下課,你信不?趁着這會兒羅少火氣沒那麼大,趕緊想辦法和解唄,非逼着我們聯手整你啊?”
張東的臉出現一抹複雜的表情,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接着他佝僂後背,朝着我彎下腰低聲道:“張總,事情是我不對,咱們哪說哪了,需要怎麼賠償,但凡您能做到的,我肯定不會含糊。”
“賠你麻痹!”我兩手薅住張東的脖領,把他腦袋朝着吧檯的大理石桌面狠狠撞了兩下,咬着牙齒低喝:“你算個雞八?我差你那點賠償不?給你家打電話,告訴他,你不玩了,說我要殺你全家!”
“這”張東遲疑了幾秒鐘。
“不打是唄?”羅權清冷的一笑,拿出手機道:“給你三秒鐘時間考慮,你不打,我馬讓京城軍事法庭的人過來取證,看看你這個連長在本地到底是有多威風。”
張東雙手抱拳朝着羅權連連作揖:“羅少,打完電話,我的政治前途也結束了您可憐可憐我吧,我是個螻蟻,麪人怎麼吩咐我怎麼做的,拜託您了”
羅權捏了捏鼻頭輕笑:“政治生涯結束你還能喘氣,進入軍事法庭,你感覺自己夠判幾年?”
“好,我打!”張東遲疑片刻後掏出手機。
“跪着打!”我一腳踹在他小腹,掄圓拳頭砸在他臉,輕蔑的出聲:“告訴你家,我這個人沒啥優點,但是睚眥必報,誰他媽整我,我十倍百倍的還他,你讓他儘管放馬,我不死,整那幫辦事的爪牙,早晚整的沒人敢給他們辦事。”
張東喘着粗氣看了我兩眼,最終兩腿一彎,重重的跪在地,我轉動兩下脖頸輕笑:“打完電話以後,讓人準備一千萬現金送到我住的地方,不然我還他媽禍禍你家裡人,我一個混社會的二賴子沒那麼多忌諱。”
“一千萬?”張東禁不住長大嘴巴。
“嫌少啊?不符合你身份是唄?那兩千萬,我明天離開,走之前我如果看到錢,咱們是朋友,如果見不到錢,你提前給你家裡人準備好棺材。”我齜牙狂笑,一腳踹在他臉,惡狠狠的輕笑:“草泥馬,有裝逼的能力,得有擺平事情的實力,整我的時候,你沒想過我能活着離開吧?”
“兩千萬我拿不出來,你是殺了我,我也拿不出來。”張東跪在地,面如死灰的搖了搖腦袋。
“拿不出來你去死,告訴你家,還有你知道的其他爪牙,下次抓到我,記得一招拍死,我不死他們都得倒黴。”我將嘴裡的菸頭狠狠的按在他的腦門,朝着羅權聳聳肩膀道:“咱撤吧權哥。”
“嗯”羅權輕飄飄的迴應一句,掏出手機不知道跟什麼人撥通電話:“幫我查下塔什庫爾縣駐軍張東的家庭情況,越詳細越好,馬給我短信發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