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的田偉彤按照我倆提前商量好的跟前臺的員說了幾句後,我拿到鑰匙直接開了陳圓圓的辦公室門,屋裡明顯被打掃過,之前辦公桌被陳圓圓故意拿件擋住蠟油痕跡不見了。
垃圾桶裡那個插了兩根吸管的脈動瓶子同樣也不見了,我繞着屋內來回轉了好幾圈,最後將目光定格在辦公桌的抽屜,伸手拽了兩下發現抽屜是鎖着的,接着我猛拽幾下後,直接將鎖子彈壞。
抽屜裡亂糟糟的一片,但我卻看到了幾片止疼用的“曲馬多”和一盒注射用的杜冷丁,還有半包帶着甜味的米白色粉末狀的東西,一瞬間我的臉色完黑了。
我將她抽屜裡的東西全部拿走,幾分鐘後出現在我們吃飯的西餐廳,陳圓圓和田偉彤仍舊在口若懸河的聊着地產公司的事情,見到我過來,兩人紛紛笑着望向我,不同是田偉彤的眼神透漏着一股子關切,而陳圓圓的眼卻充滿了緊張。
陳圓圓舔了舔粉嫩的嘴脣,不自然的笑道:“等你半天了,你再不回來,我們都準備走了呢。”
“你是不是瘋了?”我盯着她的眼睛凝聲問道。
陳圓圓嚥了口唾沫,聲音很小的問我:“到底怎麼了?”
“我他媽問你是不是瘋了!”我一把攥住她的手腕,粗暴的將她從位置薅了起來,側頭看了眼田偉彤低吼:“去把車開過來!”
陳圓圓身體掙扎,紅着眼睛委屈的呢喃:“你弄疼我了,鬆開手”
“三哥,注意一下場合。”田偉彤輕聲勸阻我。
我瞪着眼珠子大聲嘶吼:“我讓你開車去,能不能聽懂!”
田偉彤張了張嘴巴,最終什麼都沒吭,掉頭走出了餐廳。
隨着我的一聲怒吼,整個西餐廳的人全都望向我們這邊,兩個服務生走過來試圖勸解,我不耐煩的一肘子懟開他們,拽着陳圓圓使勁往西餐廳外面薅拽。
我將陳圓圓推進田偉彤的車裡,她滿臉侷促的望着我問:“成虎,你到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陰沉着臉從懷裡掏出那一塑料袋的違禁藥品砸到她身,虎着臉問:“來,你告訴我這是什麼意思?”
陳圓圓瞬間滿臉呆愣,咬着嘴脣輕聲呢喃:“這這些東西不是我的。”
我咬着牙齒一把從田偉彤的手裡奪過來車鑰匙,啓動着車子獰聲低吼:“不是你的對吧?成,我在警局有兩個朋友,你跟我一塊過去驗一下,如果真不是你的,我給你磕頭道歉!”
陳圓圓當時兩眼瞪大,半晌沒有說出一句完整話。
“我再問你一遍,是還是不是?”我呼吸粗重的指着她的腦門嘶喊。
陳圓圓抿嘴呆滯了幾秒鐘,隨即輕輕點了點腦袋。
我的火氣立時壓不住了,直接將車橫在馬路當,掄圓胳膊,擡手是一巴掌扇在她臉,痛心疾首的問:“爲什麼?你他媽告訴我到底因爲點什麼,你自己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你還是三歲小孩,不懂對錯是非麼?”
“我”陳圓圓捂着臉頰,淚水在眼窩裡打轉,委屈的抽搐兩下鼻子。
我捏着陳圓圓的手腕歇斯底里的吼叫:“從他媽老家到青市,我說過多少遍不準沾染這種玩意兒,你是瞎了還是聾了?當時胖子因爲戒這種東西受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柳玥跟你說沒說過,你要幹啥!把自己毀掉嗎?你跟着我出來,將來你爹問起來,我怎麼說?昂!你他媽讓我怎麼跟他交代!”
陳圓圓猛然甩開我的手掌,淚流滿臉的痛哭:“你以爲我想這樣嗎!當得知我碰了這種東西,我不害怕嗎?我有多少個夜晚一個人抱着膝蓋痛哭流涕你知道嗎?”
“爲什麼不早點告訴我!”我怔了幾秒鐘後看向她。
陳圓圓拿手背擦拭着自己的眼淚呢喃:“我想告訴你,可是我害怕,本來我身污點重重,現在又染這種東西,我怕你更加看不起我,怕你會讓我滾蛋,次去看守所探望你,我想要告訴你,可我發現我有一萬個跟你訴苦的理由,單單沒有一個可以隨心所欲抹眼淚的身份,我害怕,真的害怕”
我看了陳圓圓幾秒鐘,擡手狠狠扇了自己一個大嘴巴子,咬着嘴皮出聲:“你他媽什麼時候才能長大,難道非要讓我當着你的面跳樓自殺你才滿意嗎?”
陳圓圓面容憔悴的流着眼淚,粉白的嘴脣劇烈顫抖,沉默幾秒鐘後,聲音很小的說:“我只希望你能記得我最好的一面,工作的交接我會跟老實蛋談好,我欠他們的錢也肯定會還清楚的,我走了,你保重!”說完話她準備開門下車。
“誰逼你染這玩意兒的?告訴我!”我雙手抓着陳圓圓的胳膊使勁搖晃幾下着吼叫。
因爲我當時着急,直接將車橫停在馬路當,所以很快造成了交通堵塞,後面五分鐘不到被堵成了一條長龍,不計其數的汽車“嗶嗶嗶”的按着喇叭。
“按你麻勒個痹!”我將腦袋伸出車外惡狠狠的咒罵一聲,側頭看向陳圓圓滿臉認真的問:“告訴我是誰!”
“我我自己可以解決。”陳圓圓輕輕搖了搖腦袋。
“你能解決個雞八,你到現在意識到自己到底碰什麼東西沒?這種喪良心的東西能死死的拴你一輩子,不死不休!”我粗暴的咒罵一句,深呼吸兩口說:“圓圓,你跟我說實話,要不然這輩子你都毀了,快告訴我,不然咱們這麼耗着,讓後面越堵越厲害,等警察來了,我直接把你交給人家。”
陳圓圓抽泣着揉了揉眼睛,低下腦袋聲音很小的說:“是匯恆美體會所十天前一個朋友介紹我到那裡去做美容塑體,因爲很久以前你說過自己喜歡身材好的,所以我想我想去改善一下自己。”
我心底微微顫動兩下,硬板着臉問:“那裡的人給你吸食這種垃圾?”
陳圓圓邊哭邊解釋:“不不是,是幫我做塑體的教練,每次做完有氧運動,他都會給我一杯說是他獨門研製的瘦身茶解乏,最開始我沒有感覺到什麼,可是三四天左右,我發現自己好像對那種茶產生了依賴”
“然後呢?”我攥緊拳頭問道。
陳圓圓越說哭的越厲害:“然後我去問那個教練是不是茶動了手腳,他瞬間原形畢露,告訴我,我喝的茶裡有一種叫什麼二號的東西,還逼迫我告訴他,王者在青市具體有多少家房地產公司,我不肯說,他不給我喝那種茶,斷了我兩天,我實在受不了了”
我使勁拍打幾下自己的腦門:“真他媽缺心眼,明明知道有問題了,爲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陳圓圓紅着眼睛嘟囔:“我從查資料,說止疼藥之類的東西也有那種效果,還拜託公司的一個跟我關係不錯的職員幫我從幾個小混混手裡買了點冰,我不想出賣你,更不想被他們控制,所以我嗚嗚”
“待會跟我走,必須得戒掉!”我將腦袋抻出車窗外,衝着老實蛋道:“車,我先送你回公司,你抓緊時間把重要數據和資料全都送到李滄區的寫字樓,你通知馨然一聲,馬到寫字樓等我。”
反正現在已經有人知道了陳圓圓跟我的關係,查出來田偉彤、杜馨然估摸着也只是時間問題,我不能再讓他們受什麼委屈了,打動着車子,我心情複雜的撥通蒼蠅的電話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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