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姑娘說完話,我趕忙問:“那這個龍少康混的咋樣?”
女孩搖了搖腦袋道:“不清楚,反正他每次來我們店裡玩,我們老闆只要在都會親自過去跟他聊幾句,再送點洋酒啥的,老闆不在,經理什麼的也會過去,混的應該挺好的吧。”
我和陸峰對視一眼,接着同時拿起手機開始撥號。
我不知道他打給誰,我直接按下大偉的號碼,幾秒鐘後電話通了,大偉甕聲甕氣的問我:“怎麼了哥?”
我忙不迭問道:“飆車開始沒?”
那邊聽着鬧哄哄的,我連續問了好幾遍,大偉才迷迷糊糊的出聲:“比賽已經開始了,大哥你放心吧,瞎子這會兒領先着呢,今晚上我們妥妥的給你拿一千個回去。”
“別扯淡,趕緊回昨晚上的KTV!”我不耐煩的催促。
可能是聽出來我的語氣不太正常,大偉不解的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哥。”
我快速發問:“啥事沒有,對了,那個龍少康領了多少人過去?”
大偉憨厚的回答:“沒幾個人,就是晚上在交警隊那幫二世祖,還來了幾個妞。”
我想了想後我又改變主意道:“算了,你們別回來了,比賽完直接回青市吧,我有點小任務要交給你們幹,輸贏都無所謂,那個龍少康願意給錢就給,不樂意就拉倒,不要跟他發生任何口角,聽懂沒?”
“爲啥呀大哥?”大偉不滿的發問。
我嘆了口氣道:“你什麼時候能學會少問幾個爲什麼,多琢磨琢磨我說的話,你就真的長大了。”
大偉沉默幾秒鐘後,掛掉了電話:“我知道了大哥。”
放下手機以後,我看向陸峰問:“交代清楚你家那倆孩子沒?”
陸峰點了點腦袋道:“我讓他們直接回嶗山。”
“嗯,咱們也收拾收拾準備閃人吧,這年頭招惹什麼官家子弟、富家子弟都不是啥大事兒,唯獨惹不起的就是軍方的後裔。”我百感交集的嘆了口氣,想想現在的羅權,我後脖頸都直冒冷氣。
套用偉大領袖的一句話“槍桿子裡出政權”,不管時代怎麼變遷,也不論什麼國家和地區,手裡掌兵馬的永遠都比只會耍嘴皮子的有話語權,儘管不知道這個龍少康的背景到底是何方神聖,但只要沾染上“軍”字,我就覺得應該主動退避三舍。
這時候,誘哥也簡單把晚上的事情跟高明說了一下,高明聽完後,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擺擺手讓我們先走。
陸峰端起一杯酒,朝着高明感激道:“明哥,大恩不言謝,這趟差事多虧了您從中間牽線搭橋,如果您信得過我,給我張銀行卡,我回嶗山以後第一件事情就是把您的辛苦費打過來。”
“行了,都是誘的朋友,談錢傷感情。”高明半真半假的推脫一句。
“走吧峰,回去我把這老棒槌的賬號給你,你當着這麼多人面跟他談錢,他也不好意思吱聲。”誘哥咧嘴一笑,拍了拍陸峰的肩膀。
我也眯眼笑着說:“明哥,你那臺車我讓幾個孩子先開回去,等到家以後我給你打款咱換輛好的。”
“虛僞了哈。”高明拍了我後腦勺一下,意味深長的出聲:“有時間我會到青市去玩玩,到時候你別說不認識你明哥就成。”
我拍了拍胸脯保證:“那指定不能,到時候我必須給你安排幾個韓國妞陪嗨!”
“客氣話我不說了老高!”誘哥難得正經的跟高明擁抱了一下。
我們一行人從包房裡出來,直接奔着外面的停車場走去,剛出門沒走四五步,一輛銀色的金盃車“吱嘎”一下停在我們面前,從車裡呼呼啦啦躥出來八九個身材魁梧的青年。
一個剃着“毛寸頭”,估摸四十出頭,脖頸上戴條菩提鏈的矮胖中年,坐在副駕駛上眯着眼睛看向我們冷笑:“誒,幾位這是要幹嘛去啊?”
“你有事啊?”陸峰皺了皺眉頭,口氣梆硬的回問。
毛寸頭抻着脖頸說道:“沒什麼大事兒,龍少跟你們幾個弟弟賽車去了,他交代我,讓幾位暫時現在這裡等他回來,我叫馮軍,濟市混子圈的一個小雜魚。”
“馮軍?”高明微微皺了皺眉頭,朝着我們壓低聲音道:“這傢伙算是歷城區一個比較有名氣的社會大哥,別跟他硬槓,我跟他談談..”
“明哥你不用管了,社會事兒社會了。”我伸手拽住了高明,這趟濟市之行已經麻煩高明不少了,不管什麼關係的友情都講究一個互相,大事小事都讓人幫忙,那我們這就純屬賽臉。
最主要的是假如一旦跟這個什麼馮軍發生矛盾,我們大不了拍拍屁股走人,近幾年不來濟市他拿我沒轍,但高明還得在青市繼續做生意,得罪了這頭的社會混子不值當,龍少康有軍方背景,讓我掄他幾個嘴巴子我真不敢,但這個勞什子馮軍,我估摸着我就算打死他,也屁事沒有,當然了,動手是最沒辦法的辦法,如果有別的方式解決,我不會直接開打。
我深呼吸一口,硬擠出抹笑容,然後從兜裡掏出張銀行卡恭敬的從車窗口遞給馮軍道:“軍哥,我們初來乍到也沒來得及拜山頭,這是五萬塊錢,您拿着,只當弟弟們請您吃頓飯,我們該走的走,您就當做沒看見我們,行不行?”
馮軍瞟了一眼銀行卡,手都沒出伸,直接懶散的懟了我一句:“呵呵,我沒見過錢唄?”
“和爲貴,軍哥咱都吃社會飯的,和爲貴是吧?”誘哥也笑呵呵的湊過來。
馮軍瞟了一眼誘哥,不屑的拿鼻子哼哼:“你這個歲數喊我哥,不嫌磕磣啊?別跟我扯沒用的,你們繼續回KTV唱歌,我繼續在車裡聽曲,龍少來了,你們處理你們的事兒,咱誰也犯不上爲難誰,OK不?”
看狗日的這麼不上道,我語氣也頓時變冷:“我們如果非走不可呢?”
“啥意思啊兄弟,不給我馮軍這個面子麼?”馮軍“嘭”的一下打開車門,從金盃車上蹦了下來,冷漠的瞟向我:“是不是不給我面子?”
這老梆子頂多一米七出頭,長得就跟個冬瓜成精了似的,跟我說話的時候都得仰着脖頸。
我面無表情的盯着他的眼睛出聲:“我很認真的跟你說一句,我不認識你是誰,五萬塊錢你揣起來,咱們各走各的,就當交個朋友,往後不定會在什麼地方再見面,也指不定誰能求到誰,你要是覺得自己夠硬,那就拉開人馬跟我們碰一下!但凡你再跟我嗶嗶一句沒用,我肯定讓你跪着跟我說懺悔!”
馮軍旁邊一個小青年拎着一把片刀指向我厲喝:“草泥馬,你跟誰牛逼呢!”
“跪下!”李俊傑一個健步衝上前,擡手就是一拳頭搗在那青年的喉結上,青年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直接捂着脖頸仰頭倒在地上。
“幹他!”
“弄死他!”
“人全部出來!”
一瞬間堵在我們前面的那幾個小青年紛紛連吼帶叫的呼嚎起來。
停車場裡至少不下五輛車的車門打開,二十多個小青年拎着砍刀、鎬把子就將我們圍了起來。
“過江猛龍是吧?呵呵,來來來..繼續幹啊!”被衆人擋在最後面的馮軍,扯着喉嚨冷笑:“草泥馬得,濟市的水太深,就算特麼是條龍也照樣給你們全淹死!”
“過江龍算個雞八,爺爺們全是臥丘虎!猛虎臥荒邱,潛伏爪忍受!”一臺雷克薩斯大燈打開“咣”的一聲撞斷停車場前面的攔路杆,車還沒停穩,皇甫俠已經一馬當先的從車裡蹦了下來,手裡拎着把寒光閃閃的片刀低吼:“來,矮胖子,你擡頭!”
馮軍下意識的轉過去腦袋,皇甫俠刀鋒衝下,速度飛快的奔着他的腦門就劈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