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生僵持了幾秒鐘,接起銀行卡,快速朝着樓上跑去。
大概五分鐘左右,大廳的屏幕上,出現一行紅色的電子文字,再配上爆閃的燈光,顯得相當澎湃,梳着爆炸頭的dj手握麥克風從舞池上蹦下來,往後場走,接着傳來一陣低沉的聲音“046桌的老闆祝願..祝願一號桌的朋友家人早登極樂世界!”
“臥槽尼瑪小黃,你給老子滾出來!以後別特麼讓我在刑城再見到你!”一號桌那幫盲流子頓時爆了,一個個梗着膀子就躥了起來,周圍立馬傳來了鬨堂大笑聲,幾個酒吧保安趕忙走了過去。
“圍我幹個雞八!”臉上扎着幾個鼻環的小夥暴戾一巴掌扇在一個保安的臉上,罵罵咧咧的怒吼:“讓羅胖子滾出來。我槽特個媽,看來這場子他是不想好好幹下去了!”
“046是哪一桌?給老子站起來!”另外幾個跟班,舉起酒瓶子咋咋呼呼的咆哮。
幾個保安敢怒不敢言的小聲勸阻,宋子浩橫着膀子站了起來:“柿子哥,是不是有點玩不起了哈。人家酒吧就靠這種方式賺錢,有能耐你也甩錢罵我娘,你甩多少,我三倍還回去,你看咋樣?我窮逼一個,臭擦鞋的,呵呵...”
“小逼崽子,你跟我賽臉呢?”叫柿子的小青年領着七八個同伴,呼呼啦啦的圍到了我們桌前,一個染着黃毛綠尾巴的跟班舉着啤酒瓶指向宋子浩叫罵:“你特麼混哪的?敢跟我們得瑟!”
一直憋着一口氣的大偉。直接抄起桌上裝冰塊的小鐵桶,照着那個小夥的臉“咣”的一下就砸了上去,梗着脖子怒吼:“得瑟怎麼滴?草泥馬,你要殺人是咋地?”
大偉動手的同時,宋子浩身子往前一傾。一個墊步衝上去,一把薅住柿子的頭髮,擡手就是一個大嘴巴子摑了上去:“黑澀會是吧,操你爹得,來讓我看看你哪塊黑!”
“去尼瑪得,給我幹他倆!”柿子一把推開宋子浩,胳膊往前一掄,又是一個猛子扎向了宋子浩,大偉眼尖手快,從桌上又拎起一個酒瓶“嘭”的一下砸在柿子的腦袋上,酒瓶子破碎,大偉趁機揪住柿子的頭髮按到桌上,攥着半截酒瓶頂在柿子的脖頸處,指向一衆小混混怒吼:“都他媽給我滾蛋!”
一瞬間倒是真把這幫人給震住了,我拽了拽白狼的胳膊,朝旁邊梗脖子眨巴兩下眼睛。
我倆慢吞吞的挪出了包圍圈,一直退出去七八米遠,我遞給白狼一支菸笑道:“江湖事江湖了,孩子們幹仗,咱從旁邊瞅着多不合適啊,覺得自己是戰神那就往死磕,認爲自己是籃子,就抱頭挨,你說是不我白哥?”
“老大,咱要是不幫忙的話,這倆虎犢子今晚上得住院。”白狼擔憂的嘟囔。
因爲兩夥人懟起來的緣故,一瞬間整個大廳人的目光全都匯聚到了他們身上,再加上酒吧的音樂聲剛好比較勁爆,場面看起來無比的熱血,我倚靠着欄杆壞笑:“讓人扶着走路。啥時候才能學會跑?既然有鬧事的心思,那就得有扛事的魄力,位沒有那麼好上!”
我倆嘀咕的時候,場上的情況再次發生變化,只見那個叫柿子的小夥。猛地一把推在大偉的肚子上,身體使勁往後躺,一屁股坐到地上,順利掙脫開大偉的束縛,自己的脖頸處也被劃出來幾條血道子。
“乾死他們!”柿子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怒氣衝衝的尖叫。聲道都走音了。
七八個“小社會”一股腦涌了上去,這兩天哥倆跟着我長途跋涉的奔命,再加上宋子浩的腿還受着傷,所以戰鬥一打響基本上就是呈一邊倒的局勢。
幹了能有一兩分鐘,宋子浩就被柿子和兩個小夥給推倒。三四個人照着宋子浩的腦袋“咣咣”猛踹,剩下的四五個人全部迎向大偉,手裡的啤酒瓶舞的那叫一個虎虎生風,大偉也不犯怵,一個人幹翻兩個混混後,被一個傢伙從後腦勺甩了一瓶子給放翻,剩下的人才一窩蜂的撲上去對着大偉拳打腳踢。
我叼着香菸笑呵呵的說道:“的虧,咱們離開島國的時候,把手槍丟仍在賓館了,要不然我估計今晚上得有血案。”
“大哥。我發現你好像一點都不急,現在咱們可是處於劣勢啊。”白狼揪着眉毛氣鼓鼓的出聲。
我側頭看了眼他,調侃的說:“嘖嘖嘖,這還是曾經冷酷無情,心理畸形的狂魔白狼嘛?現在都學會擔心人啦?不簡單啊不簡單。”
“我擦。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功夫涮我,我得過去搭把手!”白狼拔腿就要往前走,我抽了抽鼻子道:“着雞毛急,那幫愣頭青不敢真打死人,正好讓咱家的倆虎玩意兒受受教訓,不然他們真以爲自己宇內無敵了呢,想吃肉,先捱揍!”
“唉..”白狼重重的跺了兩下腳。
我摟住他肩膀道:“剛纔你讓服務生去找的那個什麼羅胖子是這家酒吧的老闆吧?”
“嗯。”白狼悶着腦袋點頭。
“那老闆既然認識你,而且還很給面的讓dj把字打出屏幕並朗誦出來。說明啥?說明他怕你?寧可得罪這幫生慌子也不敢觸你黴頭,放心吧,最多五分鐘,肯定會有人出來攔架。”我篤定的揚嘴邪笑。
臨進門以前,我注意到酒吧的牌匾右下角印着“天門”倆字,一直都覺得挺蹊蹺的,想要見見酒吧的老闆是不是熟人。
按理說石市歸屬王者,這周圍的縣市也都是王者的轄地,天門如果真在這頭開分堂屬於踩過界,不過考慮到我們倆家的關係,這些都是小問題,可是四哥怎麼也應該跟我吱一聲,所以我懷疑是有人打着天門的幌子裝大尾巴狼。
如果我的猜測,兩三分鐘後,一個差不多能有二百多斤的大胖子領着十多個保安衝進大廳,保安們強制將打鬥的兩夥人分開,大胖子三十多歲,滿臉橫肉,裸露在外的兩條胳膊上,分別盤着一條青龍紋身,皺着眉頭朝滿臉鮮血的柿子問:“柿子你什麼意思?”
“他就是羅胖子。”白狼抽動兩下鼻子。
我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他,完全一臉陌生,以前根本沒見過他。
“操,你說什麼意思?你看不見我臉上的血麼?”柿子摸了摸額頭上的血跡,怒氣衝衝的指着同樣鼻青臉腫的宋子浩和大偉咒罵:“小逼崽子,今晚上的事情不算完,有能耐咱們到門口碰一下!”
“柿子,聽我一句勸,這倆哥們的來頭不小,得饒人處且饒人!”羅胖子好言好語的遞給柿子一支菸道:“他們是跟着白狼玩的。刑城以前的白狼,你聽過沒有?”
“什麼特麼白狼黑狼的,老子不認識,刑城現在誰也不好使,有倆人都是大哥,就看誰更硬唄!”柿子拿手背按着自己腦門上的傷口,指着大偉嚎叫:“弟弟你挺能打的哈,走走走,咱們門口試試,別說我不給你機會。給你一個鐘頭時間搖人!”
“柿子,你聽不聽勸?”羅胖子也急眼了,皺着眉頭問道。
柿子冷笑着撇撇嘴:“今天誰面子也沒有,羅胖子你放心,今晚上不管多大的損失全算我的,待會我大哥來了,我給你報銷!對面的倆弟弟,你們搖人吧。”
“草泥馬小籃子,今天誰報警誰兒子!有能耐等着老子!”大偉吐了口唾沫,攙扶起宋子浩朝着我們這個方向走,與此同時那羅胖子也剛好轉過來腦袋,當看到白狼的時候,羅胖子禁不住打了個冷顫,不自然的咧嘴乾笑兩下,回過頭朝着柿子道:“你願意咋整咋整吧。別說我沒提醒你,你大哥不一定好使。”
宋子浩和大偉走到我跟前,兩人臉上全是乾涸的血跡,大偉的左眼腫的睜不開,朝着我問:“大哥怎麼辦?”
“你倆挑的事。你倆他媽給我辦明白的,我雖然沒回國,可是你們回來了啊,從石市到刑城最多四十分鐘,自己琢磨吧!”我揪了揪鼻子頭,雙手插兜往酒吧外面走。
白狼從身後低聲喃呢:“傻啊,給家裡打電話,就說我跟人磕起來了,讓家裡能出多少人出多少人,這麼好的上位機會,不好好珍惜,尋思個雞八呢!”
未完待續,明天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