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naver在那位遠在紐約的李姓董事長先生授意下多麼用心竭力的消除抹殺昨晚那幾則視頻造成的龐大轟動,即便其餘各大門戶網站在這次千載難逢的重大頭條面前全部保持了沉默,最爲感到無力的卻是的公關部門。
在一夜通宵之後,他們驚愕的發現自己能做的,竟然也只有去給那些娛聞記者們打去電話,儘量安撫住這些無冕之王。
而業內那些所謂的無冕之王們,竟然也全部保持了前所未有的沉默。
這其實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這些執掌着這座半島娛樂風向的人們,對於此次的大事件,全部不約而同的選擇了充耳不聞。
就算是少女時代其中一個成員感冒不能參加行程這種小事,都不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
靜的可怕。
所有人都沒想在這次的風暴中做什麼文章。
第二天的早間新聞依然播放着今年大選的進程,娛樂頭版卻少女時代沒有任何的關係。
有些人知道,大部分人卻不知情。
到底是誰,有這樣的能量,讓所≦有人都保持了寂靜。
少女時代如今是當之無愧的韓流指向標,是前所未有成功的女子組合,文化輸出已經成爲如今的政府手中的利器,不可能,也絕無理由,如果視頻是真的話,那麼怎麼可能,一點反應都沒有?
就算如今正值大選。
也不是這種古怪氣氛成爲現實的理由。
這是個大新聞,如果跟蹤報道下去,收益將會無比的重大........但那些有資格報道下去的媒體和人們。都很明白一個道理。
賺來的錢,總歸得有命花掉纔算賺的有價值。
錢有了。命沒了,這是很不值的事情。
多簡單的算術題。
當那些躍躍欲試想要大展身手的人們忽然之間清楚那個身影模糊的男人的身份。知道那個身份到底代表着什麼以後。
他們就不敢賺這份錢了。
無論是鄭秀妍,還是小肥婆,又或者是其餘的什麼人,曾經和現在都很好奇楚景言到底有多少錢。
楚景言每次都是笑了笑把話題轉移到別的地方。
因爲他也不太清楚自己到底有多少錢。
這個世界已經沒有帝國。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個龐大的體系相互構織,相互利用並且相互依偎,楚景言就是這環環相扣當中重要的一環。
他可以站在某個不知名的重要私下酒會當中說上一句,這個世界不能沒有我。
沒人會反對。
這個世界不能沒有盛世萬朝。
也就代表不能沒有楚景言。
楚景言告訴過張子成,他就是盛世萬朝......但很顯然張子成沒有聽進去,在他看來。一家成分如此龐雜的集團,怎麼可能只有一個權威的聲音。
但張子成是和楚景言一代的人。
如果他與陳朔同代,便不會再有這樣幼稚的想法。
盛世萬朝由陳朔一手創辦,在楚景言手中發揚光大,這對父子全部知道自己是聽不進任何人異議的角色,所以把權利全部牢牢的抓在手中。
但他們有這個能力,所以便沒有任何的問題。
陳朔死之前給了楚景言無法想象的財富與力量,楚景言繼承的很好,好到讓所有人驚愕的同時。都得站在遠處敬畏的看着。
看着他走在前沿,看着他站在頂端。
楚景言很有錢,同樣他也很有權。
是那種特權。
他就是常人嘴裡說的大人物,就是那些被捧上神壇的大場合中必不可少的人物。
這樣的他......很憤怒。很生氣,以至於一整晚沒睡。
董事長大人坐在花叢之間,聞着清馨的芬芳。臉龐顯得有些蒼白。
他的對面坐着一個女人,稍微上了些許年紀。但是坐在那就是一座大山,不容小覷。
這位厲害的女性很可能即將成爲這個國家前所未有的女總統。但即便他還不是,依然擁有着龐大的能力,這樣的人,正安安靜靜的和楚景言一起享受着難得的清閒。
朴槿惠放下了花茶,深深吸口氣之後微笑道:“再過一個小時我就要去首爾大學進行演講,昨晚接到楚先生的電話,說實在的,我很意外。”
“實在冒昧。”楚景言看着遠處正在澆花施肥的園丁,轉過頭看着朴槿惠說道,“女士,您想從我這裡得到的,我很認真的想了一下。”
“我可以給你。”
朴槿惠細長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讓人看不出她的想法。
楚景言接着說道:“但我們要互利互惠,我給了您你想要的........我也想借用樸女士的影響,爲我做一些事情。”
朴槿惠微微笑了起來:“如果一切順利,其實在未來的某一天,甚至可能就在明年......我就要用另外一種身份接見楚先生的那幾位紅顏知己。”
“她們很優秀,是弘揚韓流文化的重要角色。”
“我去見她們,是對自己國家現在流行文化的尊重,所以我不會允許這樣好的組合,這樣好的女孩,陷入不必要的危險當中。”
楚景言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卻聽着朴槿惠接着說道:“而這又事關楚先生,您是難得一見的青年才俊,我甚至和您的父親有過幾次很深刻的交談,他是我佩服的人......所以,就算最終我們的合作無法進行下去,我也會幫您。”
這位前任總統的唯一女兒,受過刺殺,人生大起大落。所以手中有着這個國家最厲害的東西。
她握着輿論。
她是放鬆文化振興會的會長,那個水深到讓楚景言都不願意進去參合的組織的領頭人。
在朴槿惠看來。她想讓一個身敗名裂,只是說一句話的事情。
而讓一個即將身敗名裂的人。重新煥然一新,也只是動動嘴皮子的勞煩而已。
朴槿惠怎麼可能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她的幕僚是這個國家最好的,甚至昨晚的網絡全滅,這位神通廣大的女士也出了一份薄力。
對此,楚景言表示感謝。
如今的朴槿惠眼睛裡只有那個萬丈光芒的寶座,只要有力量能幫助她更加順利,更加穩當的坐上那個位置。
她可以付出很多。
“所以那幾位姑娘並不是我們這次談話的重點,這我知道。”朴槿惠端起花茶抿了一口。爽朗的笑了一聲之後說道,“楚先生,說說您的條件。”
“我的集團,要將來五年內最好的政策。”楚景言淡淡的說道,“首爾是東亞的超級都市之一,我希望可以一直在這裡紮根。”
朴槿惠點了點頭:“可以。”
“兩個附加條件。”楚景言伸出了一根手指,“現任檢查廳廳長,我要他下野。”
“如果一切順利,這是自然的事情。”朴槿惠攤了攤手。笑的慈祥可愛。
“張子成,我要他死。”
朴槿惠搖了搖頭:“即便這個張子成是這次事件的罪魁禍首,但他終歸是我們大韓民國的檢察官......我不可能幫您除掉自己國家的人才。”
“上一個對我做了類似事情的人,他現在已經成了海里的垃圾。”
楚景言笑了笑接着說道:“每年死的檢察官。不少。”
“這是您的事情,我不知道該去怎麼做。”
楚景言點了點頭,伸出了右手:“祝您一切順利。總統女士。”
朴槿惠依然微笑,與楚景言握了握手笑道:“一切還早。什麼話都不能說得太死,不是麼。董事長先生?”
少女時代小分隊出道的決策被無限期擱淺推遲,這是剛剛從經紀人口中得到的消息。
徐賢覺得這是很有必要的事情,因爲兩位姐姐已經兩天天一夜沒有走出房門,不吃不喝,什麼都沒有做。
小肥婆躺在牀上,看着天花板上黯淡的星星,看困了就睡,睡醒了便接着看。
金泰妍靠在牆壁上,看着窗戶邊上的那幾瓶千紙鶴,同樣不言不語。
她們都沒有表情。
也沒有任何的喜怒哀樂。
但少女時代依然需要繼續走下去,失去了隊內的三大頂樑柱,她們依然要肩負起這個組合的命運。
原先並不多的團隊行程與個人行程忽然多了起來,剩下的幾位成員,需要更多的努力。
林允兒看了看鏡子中的自己,又看了看那兩扇緊閉的房門,搖了搖頭。
如今的人氣王又只剩下了她,就好像回到了剛剛出道時候的模樣。
隊員們正在緊張的準備着,待會還有好幾場的舞臺需要趕。
敲門聲想起。
徐賢去開了門,宮秀走進了客廳,詢問了金泰妍的臥室之後便領着兩個女傭走了進去,有隊員好奇的看了一眼,發現兩個女傭正在幫金泰妍收拾着行李。
很快便收拾完了,女傭們提着兩個大箱子先行下了樓。
宮秀揹着已經陷入半昏迷狀態的金泰妍走了進來,想了想之後才衝在場的幾位女孩鞠了一躬,歉意的說道:“這應該是他的錯事,卻讓你們這麼辛苦.........沒事,要是有人敢在背地裡說你們壞話,記下名字,我幫你們去教訓。”
女孩們神情複雜的望着宮秀揹着金泰妍離開,更加沉默。
他......大家都知道這個他是誰,但就算知道了,他做錯了事,又有誰敢說什麼呢?
時間到了,她們也趕往舞臺現場。
空蕩蕩的屋子內只剩下了小肥婆。
她四平八穩的躺在牀上,臉頰兩側是散落的長髮,兩天沒洗已經有了些油膩,那雙大眼睛就這麼直愣愣的看着天花板,絲毫沒有動靜。
她沒死。
可也差不多死了。
事情都到了這種地步,她不要出去,也不要有任何人進來,反鎖了房門,黃美英怎麼去見金泰妍,又怎麼去見別的人?
死了算了吧,她心想。
敲門聲響了起來,發現房門反鎖之後便安靜了下來,隨即便是一陣猛烈的撞擊。
門鎖被損壞了,有人走了進來。
“打擾了,美英小姐。”顧白領着屬下衝黃美英鞠了鞠躬,然後做起了剛纔宮秀吩咐女傭做的同樣的事情。
他們一絲不苟的收拾着小肥婆的行李,整理打包之後,擡下了樓。
小肥婆安安靜靜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在發生,等其餘的人全部離開,只剩下顧白後,她張開嘶啞的喉嚨問道:“他要我走嗎?”
“是的,董事長先生決定讓美英小姐先回舊金山休養。”顧白低着頭說道。
小肥婆爬了起來,渾身顫抖着,把自己緊緊裹在被子當中,看着顧白就像看着平生所見最恐怖的事物。
“他.........不要我了嗎?”
“他真的只要西卡是嗎,楚景言呢.........他人呢?”
顧白覺得眼前這個頭髮凌亂,雙眼無神的女孩並不是自己印象中的那個笑起來十分憨態可掬的tiffany。她沒了魂,好像什麼都沒了一般。
猶豫了一番之後,顧白還是不敢多嘴什麼,楚景言只吩咐讓他這麼做,可沒有教他如何安撫住小肥婆。
“他人呢,人呢?”
小肥婆爬了起來,抱着雙腿畏縮在牆角:“就算不要我了,也讓他來自己跟我說一聲,別這樣對我好不好,我沒給他惹麻煩,也讓他陪着我........顧先生,求求你了,你讓他過來一趟好不好?”
“他不能就這樣讓我走,不能就這樣不要我......他跟我說過,要好好對我的,對我好不是這個樣子的。”
顧白的拳頭緊緊握着,緊繃的身子驟然放鬆了下來,搖了搖牙之後狠心說道:“美英小姐.....董事長先生很忙,我沒有辦法讓他過來。”
小肥婆怔怔的擡起了頭,看着顧白忽然嘶聲力竭道:“那我怎麼辦?”
顧白沉默。
門外忽然想起了腳步聲,皮鞋踩着地板發出的聲音。
小肥婆猛然擡起了頭,死死的盯着房門。
腳步聲越來越近。
越來越響,越來越快。
楚景言推開了客廳中的人,推開了顧白大步走進了臥室,二話不說便把小肥婆擁進了懷裡。
擁得很緊。
雙手陷進了小肥婆薄薄的衣裳,他渾身都在顫抖,儘量剋制着自己的所作所爲,但還是得這樣死死的抱着小肥婆才能讓自己不要再失態下去。
“美英........”
小肥婆擡頭望着失去了光芒的星星,聽着自己的心跳,鼻子一酸,所有的委屈全部涌上心頭,大哭起來。
眼淚和鼻涕流了出來,美人兒該有的風範全都不管不顧,她已經沒有力氣做別的事情了,只能大聲的哭。
“楚景言,你個王八蛋!”
“你王八蛋,你不是人!”
小肥婆哭的肝腸寸斷。
哭的很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