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奇怪啊!如果是世界之樹的話,不是應該有樹靈的嗎?如果有樹靈的話,我們這麼多人在樹上逛來逛去,難道他竟然會感覺不到?”行走中,時八忽道。
“沒準就是人太多了才感覺不到呢!”好漢饒命猜道。
“有沒有泥巴?”時八忽然想起小若,當時第一次碰到小若,就是被小若直接拿樹藤捲過去。就是因爲時八把小泥巴的氣息外放,被小若聞到了“很好聞”的氣味。
他們正穿行在密密的“枝”海,腳下是一根橫向的大分枝,身邊上下左右四面八方分出長短粗細不一的小枝,長的一路斜斜向上沿伸,像弓弦一般繃得緊緊,末端像藤條一般伸出觸鬚,纏繞着斜上方的天島。
這些枝條往往很長很細,介乎樹枝與藤條之間,按常理是不可能筆直往斜上方延伸數十米乃至數百米長再準確地攀附到一個天島上。
這樣的異狀,也使見到它的人們驚歎不已,時八也是迷糊了很久,纔想到形成這種現象的一種可能:就是原本這些枝條可能是自然斜斜下垂攀到那些天島上,亦或枝條與天島之間的距離本來不是很遠,後來主枝因爲重力的作用,日漸下垂,這些分枝,也隨着漸漸沉淪,繃緊繃直。原來是向下的,這時也可能隨着主枝這一頭的下降,而轉變成爲“向上”。
有這麼多密密麻麻的分枝,加上主枝寬度足夠,他們可以輕鬆自如地在主枝之上,繞着分支向着主幹行走。完全用不着攀爬。就跟走在一條樹木叢生的山路上差不多。甚至還帶着一個淡淡的斜斜向上的緩坡。
空氣中白霧朦朧,水汽很重,水系與木系的靈氣,都很濃郁,非常適合水木系的煉氣士。木氣來自這棵大樹,水氣顯然來自下方的大海。
遙遠的下方,隱隱傳來海浪涌動的聲音,一波一波,側身向下望去,透過叢生的樹枝與濃密的樹葉,偶爾還可以看見海面上波紋狀的白沫。但是時八卻出奇地一點沒有走在萬丈懸崖的恐高之感。正文的枝葉實在太繁密,以至於他甚至有一種感覺,哪怕就這麼跳下去,他也沒辦法直接跳進下面的海水中。半路上一定會有一重重的枝葉將他接住。
走在這樣的枝葉叢林中,感覺出奇安然而別有妙趣。或者唯一的不足,就是走了這麼久,居然沒有見到任何活物,沒有螞蟻,沒有食葉的蛀蟲,沒有昆蟲,沒有禽鳥,沒有猿猴,連它們存在的痕跡都沒有。
往內走過一斷距離,他們的眼前,陡然一空。
那繁密的枝葉,就像是被人一聲令下,突然隱去,他們的視界中,不再充斥粗細的分支與綠色的樹葉。
這突然的轉變,倒是叫小隊成員,紛紛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腳步。
呆了很久,時八終於想到了原因:“我知道了!因爲這裡面實在是一絲陽光都透不進了嘛!”
說着擡頭望天,天空完全被一重重的枝葉籠罩,果然是見不到太陽在哪裡,甚至連周圍的光線,都像黃昏過去,擦黑之後的那段時間一般昏昏沉沉。離黑夜只差一步。
“幸好我們是玩家,有系統福利,這種情況下也不用擔心完全看不見。不過那些小朋友們,恐怕是沒辦法到這裡來了吧!”好漢饒命笑道。
“那也不一定哦!我曾經隨手將人形燈塔術跟他們講了一下,居然也有好多人領悟學到手呢!”時八笑着。心中一動,四處掃視,居然真個透過繚繞的枝葉,發現幾個一閃一閃的,像夜幕中的星月一般的光斑。
時八也使出了人形燈塔術,將四周黯淡的景象,照得稍稍顯明瞭些。在強光的照射下,四周的枝條,明暗的對比驚人,枝條的輪廓,分外醒目。
前面的路上,沒有了叢叢簇簇的葉片的遮擋,顯得頗爲空曠,而像外圍那麼細長的枝條,也很少見。但枝條的數量不少,密度也不小。多半都不是很長,偶爾附近稀疏葉子,也顯得黯淡發黃,沒有光澤,似乎很快就要掉落。
有些枝條上,還掛着一條一條長長的藤條一般首尾懸空的長枝,那些顯然是已經枯死,從上方凋落的枝條,因爲條件恰當,就這麼在半空吊掛着。
腳下的主枝,也不再亮麗光潔,而是落滿着頭皮屑一般的木質枯粉,吸着飽滿的水汽,一腳踩上去都能踩出一個反光的淺水坑。木粉與枝葉的角落,甚至偶爾還長着喜陰喜溼的蘑菇,只是不知有毒無毒。
三人吸了口氣,打起手電,繼續前行。時八也收起人形燈塔術,拿出手電帽,戴在頭上。兩手卻各抓着一把罄雲石,以備萬一腳下打滑之類的不時之需。
前方一條短而粗的分枝,直直向上,擋在小隊的路上,時七直接繞了過去,走在時八前邊的好漢饒命,卻調皮地一手捥着分枝,像跳舞一般一旋而過。類似的動作,他在之前的行進中,條件合適就一定會做。那種攀枝晃悠的感覺,倒也不錯。
然而這一次,時八隻聽“啪”地一聲,那根頗爲粗壯的枝條,居然應手而斷!
好漢饒命手上一空,身子頓時失去重心,往外旋出卻收不回來,右腳連忙一腳踩出,卻是踩到主枝“邊緣”的下坡處,腳一滑,手忙腳亂間,就這麼衝出主枝,往下掉了出去。
大概是走路太久,已經養成慣性思維,好漢饒命人在半空,只顧手腳亂動亂撈,完全沒想到乾點邊的。
還是時七聽到後邊異響,回身大喝:“放飛鳥啊笨蛋!”
好漢饒命這纔想起自己並非普通人,而是玩家。但也沒放飛鳥,而是自袖中彈出一條長繩,噌地一聲,飛射而上,剛好扎到時八下方。機關一動,便像蝙蝠俠一般緩緩升上。時八點出幾個罄雲石兵,七手八腳將驚魂未定的好漢饒命撈了上來。
“我去!嚇死爹了!”好漢饒命擦着汗喘着氣,拍着胸口給自己壓驚。
……
我去!寫了這麼多居然都沒寫到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