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蘇葉沒什麼猶豫的直接轉頭,對身旁的路亞大長老說道,“路亞大長老,這次類人族的主要目的恐怕並不是進攻巨人族的族地,而是爲了設計針對托兒索族長他們。”
“具體原因等會兒再告訴你,現在可不可以讓托兒索族長他們立刻上來。”
路亞大長老也非常擔心了類人族這次會在背後耍什麼詭計,這次聽了蘇葉的話之後,便是立馬點頭,沉聲說道,“我明白了!”
“我這就讓托兒索族長他們上來。”
下一刻,路亞大長老的目光落在了正在人羣之中大殺四方所向披靡的托兒索身上,朗聲喊道,“托兒索族長,趕緊上來!”
似乎是因爲場面太過喧囂,托兒索太過沉溺於對戰之中,它並沒有什麼反應。
路亞大長老又喊了聲,“托兒索族長,趕緊上來!”
這一次奮戰中的托兒索,終於是轉頭,向着路亞大長老這邊看了過來,目光之中卻是有點疑惑。
路亞大長老再次重複,“托兒索族長,趕緊上來!”
而這個時候,迪馬擡頭看着路亞大長老,不由得咧嘴笑着說道,“這個路亞大長老,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看來他也不笨啊!”
“不過,現在是不是有點遲了?算算時間,應該開始了。”
話音剛落,迪馬脖頸處懸掛的傳音石之中,房價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聲音。
“撤!!”
“刷!!”
聽到這個聲音,迪馬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捏碎了手中早已經準備好了的傳送令,身影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再出現時,迪馬已經站在了距離人族兩三公里之外的一座小山之上,目光眺望着巨人族城牆之下的戰鬥。
而不知道什麼時候,天空之中,一道血紅色的火光,蜿蜒身軀,遊動而來,所過之處,空間層層崩塌碎裂。
“轟!!”
“轟隆隆!!”
伴隨着它的,還有一陣陣如同雷鳴一般的震天聲響,聲響之大,使得站在巨人族城牆上的路亞大長老他們,都是擡頭看了過去。
“不好!!”
僅僅是看了一眼那道血紅色的火光,路亞大長老的表情,就是當即慌亂了起來。
對於這個火光,他雖然從來都沒有見過,但卻聽說過,這就是類人族之中的一個神靈的特徵。
換句話說,這一次突然來攻擊巨人族的不僅僅是這些類人族的附庸種族,還有類人族的神靈。
這一切發生的都是太過突然,沒有半點的預兆。
“托兒索族長,快點上來!”
路亞大長老顧不得自己的形象,已經是聲嘶力竭的對着下方的托兒索大喊了起來,“類人族的神靈來了!快點回到族地之中。”
當前,只有城牆範圍之內,纔有足夠的力量對抗類人族的神靈,而眼下,在城牆之外,沒有任何手段,來抗衡類人族神靈的突然來襲。
換句話說,托兒索以及那些聖級存在的巨人族族人們,有生命危險!
聽着路亞大長老的大喊,托兒索他們似乎這才反應過來,一個個立馬擡頭向着城牆之上看了過去,托兒索更是已經開始動身撤離戰場,同時對自己這次帶出來的聖級存在的巨人族族人們大喊道,“兄弟們,都撤!”
“轟轟轟!!”
伴隨着雷鳴般的聲響,一道戲謔的聲音,也是從天空之中由遠及近的傳來。
“哈哈哈,這個時候撤,是不是太遲了?”
“刷!!”
話音剛落,一道血紅色的光幕,驟然是從天空之中垂直傾瀉而下,籠罩住在場的所有存在。
托兒索和那些聖級存在的巨人族族人們,也是在這個籠罩之中。
“轟!!”
在血色的籠罩之中,隨後便是一道道血雨,化爲一隻只牛毛細雨一般的利箭,瘋狂的從四面八方,向着裡面被籠罩的一切生物,不停的發動進攻。
完全不分敵我,完全性的無差別攻擊。
“嗤嗤嗤!!”
“—2135!”
“—2458!”
“—18453!”
……
“砰砰砰!!”
密密麻麻的傷害值,不停的從那些生物們的身上冒出,一具接着一具的屍體,千瘡百孔的倒下。
“被陰了!被陰了!被類人族給徹底的陰死了,他們只是想要藉助我們拖延住巨人族的族長他們,爲類人族的神靈趕來趁機擊殺被留在了城牆之外的巨人族族人們保存足夠多的時間。”
“該死的,類人族這幫該死的傢伙,竟然連我們這些附庸種族都不放過!”
“啊啊啊啊!!這幫可惡的傢伙,當初就不應該帶着我的族人投靠類人族。”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類人族的附庸種族的族人們,在臨死之前,一個個都是發出了絕望的吼聲。
他們對於自己此時的處境,感到後悔與恐懼。
一些甚至平時對類人族都是相當尊敬的附庸種族族人們,此時都是已經抑制不住自己的憤怒,不停的破口大罵了起來。
聲音難聽至極,不斷的在上空迴盪。
不過,隨着死去的人越來越多,這些謾罵的聲音,也是隨之慢慢消散,不復存在。
從血幕出現,僅僅是數秒鐘的時間,在場的類人族的所有附庸種族族人們,都是死傷的差不多了。
唯一撐着的只有巨人族族人們。
因爲本體防禦的強悍,面對來自類人族神靈隨手丟出的羣體性技能,還是能夠勉強抵抗一二。
至今爲止,還沒有巨人族族人出現死亡。
只是有一點,現在的所有巨人族族人們,都是發現自己無論如何,都是無法動彈分毫。
整個人的身影,仿若被禁錮住了。
托兒索此時此刻,也是完全把自己半神的力量,徹底的顯露出來,一道土黃色的光芒,籠罩在了它的周身,替他擋下所有血紅色小箭的攻擊,不傷分毫。
他仰頭注視着那道越來越近的血紅色光芒,表情之中充滿了憤怒。
本就是看似一面倒的戰爭,竟然會突然冒出來了一個類人族神靈,眼下對方越來越近,自己只有憑藉自身半神級的實力,希望能夠在死之前,對其造成一些傷害。
至於活下去,除非自己在死亡的瞬間,突破成爲真正的巨人族神靈,亦或者巨人族族地之內的老祖出手。
奈何這兩種可能性,都是微乎其微的。
前一種基本上是不可能會突破的。
後一種,則是因爲巨人族當初跟老祖簽訂的協議,僅僅是讓他保護城牆之位的一切事情,包括戰爭。
當然了,此時前來的類人族神靈,也是老祖的剋星,根本不會從對方的手中討到什麼樣的好處。
如果類人族下了一個更深的陷阱,在這個什麼地方,還隱藏着什麼神靈,等待老祖出現,然後進行瞬間埋伏擊殺。
這恐怕也是類人族想要獲得的結果。
那樣一來,巨人族不僅僅是損失一個族長以及一些聖級存在的族人那麼簡單了,包括整個巨人族族地,都是要完全性的被夷爲平地。
等到那個時候,就是巨人族滅族的時候了。
托兒索這個時候,自然是更不可能喊老祖出來幫忙了。
“不能讓”
蘇葉看了眼下方巨人族族人們,便是立馬知道這些人已經被這個突然出現的詭異紅色光幕給限制住了自身的行動,當即轉頭看向了路亞大長老,問道,“路亞大長老,不能讓老祖出來幫忙嗎?”
路亞大長老眉頭緊緊皺起,面色緊繃的看着下方的巨人族族人們,最後還是嘆了口氣,搖了搖頭,無奈道,“不能,老祖雖然是神靈,但也是勉強達到了神靈層次,與類人族的神靈還有不小的實力差距。他只有藉助我們巨人族的城牆,才能夠有可能反殺這個類人族的神靈。”
“現在,托兒索族長在城牆之外,類人族的神靈已經殺到,或許在暗處還隱藏着類人族的另一個神靈,老祖如果就這麼出去了,很有可能會遭遇危險,等到那個時候,我們巨人族的就要被類人族的神靈,順手給滅了。”
“而且,我們準備的那些對抗神靈的手段,也都是要配合這座城牆才能夠使用。”
蘇葉對托兒索的印象不錯,不希望他就這麼死亡,“難道就沒有了別的辦法?”
“有!”
路亞大長老沉默了一會兒,隨後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點了點頭,但表情卻沒有多少的興奮,說道,“我們巨人族族地之中存在着還未死去的神靈,那是我們巨人族的巨人神靈。只不過,那只是一個傳聞,我來到巨人族這麼多年了,從來沒有看到過那神靈一眼。走遍了整個巨人族,也沒有察覺到任何關於神靈存在的痕跡。”
聽着路亞大長老這麼說,蘇葉沉默了,自己雖然有不少底牌,但要對付一個神靈,那還是不太夠看的。
這一次,看來是真的沒有辦法,去保護托兒索了。
“托兒索族長,好久不見!”而這個時候,那道紅色的光芒,已經是慢慢降落了下來,露出一個身材瘦削的老者,他的身影懸浮在了半空,目光平靜的落在了托兒索的身上,輕笑着說道。
“上次看你是剛剛進入半神,沒想到這幾年過去了,你竟然距離成爲真正的神靈,還有一步之遙了,或許再不過多久,你們巨人族就擁有真正對抗我們類人的實力了。”
“你的這份天賦,饒是我都要驚歎。不過,也不知道是你的運氣不好,還是我的運氣太好,竟然讓我在這個時候抓住了你。”
說話間,類人族的神靈已經是眯着眼睛,打量起了托兒索,那目光似乎是在看待自己的食物一般。
“吃掉一個半神巔峰的巨人,我的實力應該會更進一步吧!”
托兒索高昂頭顱,目光憤怒地看着對方,“沒想到,你作爲一個神靈,竟然還用這種卑鄙的手段。”
類人族的神靈,當即是不屑地笑了起來,“哈哈哈,獅子搏兔亦用全力,我這也不是爲了穩妥起見嗎?”
“接下來,托兒索族長,你就安心地死去吧!”
話音剛落,類人族的神靈,輕輕擡起了自己的手臂,單手朝虛空一抓,一把血紅色的大劍,近乎十米之長,直接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目光在托兒索的身上掃視了一眼,“托兒索,你的心臟,我會留着慢慢吃的。”
“轟!!”
下一刻,類人族的神靈直接揮動起了自己手中的長劍,向着托兒索直接碾壓而去。
整個虛空,在那瞬間都是因爲承受不住這股力量,發生了些許的扭曲。
在托兒索周圍的巨人族族人們,紛紛試圖邁動自己已經被禁錮的身軀,爲托兒索擋下攻擊。
“族長大人,閃躲,您快閃躲。”
“族長大人,我來替您抵擋!”
“族長大人……”
而這個時候,站在城牆上的蘇葉,不知道什麼時候手中多出了一把史詩級長弓,上面搭了一根史詩級箭矢。
箭在弦上,弓已拉滿,瞄準的目標赫然就是下方的類人族神靈。
既然自己不能夠下去,爲什麼不在城牆之上,直接對其發動進攻。
在蘇葉的眼中,天臨之中任何生物都是有血量上限的,這裡就包括那些所謂的神靈。
此時不趁機殺他點血量,那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蘇葉捏住箭矢的手,輕輕鬆開,緊繃的弓弦瞬間發出一聲嗡鳴聲,箭矢更是在那剎那之間,化爲了一道殘影,以肉眼不可捕捉的速度,向着下方的類人族神靈,徑直而去。
“嗖!”
“砰!!”
只是眨眼之間,箭矢便是已經成功命中目標。
不過出乎蘇葉意料的是,那足矣射穿半神的史詩級箭矢,竟然只是輕微插入類人族神靈的後背之中。
“—456!”
冒出來的傷害值,也僅僅是隻有四百多。
“轟!!”
幾乎同一時間,類人族神靈手中的長劍攻擊已經是落在了托兒索的身上。
托兒索準備好的各種防禦,在那瞬間被撕碎的乾乾淨淨,一道猙獰的傷口,當即是在其胸膛綻裂開來,汩汩的鮮血不停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