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會認爲沒姿勢是無的放矢,賭神窟就是赤坦旦發現的,而一路行來都沒有看到赤坦旦,所有人都斷定赤坦旦己經深處賭神窟的核心地帶,他們從來沒有想到,赤坦旦與斷腸牙會那麼倒黴的出現在混戰中心地帶,受到近百名壁壘高手的攻擊,就差一點直接掛掉。
“赤老大,即是在此處相遇,不妨出來聊聊,大家發財纔是真的發財嘛!”大德聖僧準勃使提聲說道,這小子歸了禪宗後,越發顯的莊嚴有派,若非不知道他早期劣跡的人,恐怕會被他那慈善莊嚴的和尚寶相所騙。
“老寨主,久不見面,出來聊聊人生,談談理想吧。”脫離刺蝟軍團,成爲國俠盟盟主的夏日柚子茶也出聲說道。
隨後,沒姿勢、無機、月之哀傷等人紛紛出言激赤坦旦,想把赤坦旦引出來;若是赤坦旦沒有裝備盡毀的話,他是會出去的,但現在出去,那不是自尋死路嗎?因此,赤坦旦與斷腸牙屏住氣息,縮在角落裡一言不發,任由那些傢伙跟演講似的說得天花亂墜。
“分散開找一找,這地方只有這麼大,他就算躲,也躲不到哪裡去。”準勃使提議道。
第四層賭廳只有千平方米,內裡豎立着六根柱子,柱子上鑲滿油燈,柱子分散較廣,但廣歸廣,數量太少,何況還毀壞了一根,所有,廳內有些地方仍然處於黑暗中;準勃使等人要搜的地方,就是那些黑暗的地方,只是,柱子似乎並不給他們搜索赤坦旦的機會,之前赤坦旦與斷腸牙,並沒有觸碰到柱子,只是接近柱子三米範圍內,柱子就自行觸發機關,倒地噴射暗器。
要搜索赤坦旦就繞不開那餘下五根柱子,準勃使等人並不清楚柱子觸發機關的條件,結果,又葬送三名俠客的性命,柱子又倒了一根;這下子,準勃使等人不敢再分散搜索赤坦旦,他們不清楚,若是其餘四根柱子再倒塌的話,會不會出現更大的機關。
二十多位大佬低聲商量後,決定放棄搜索赤坦旦,轉而繼續觸發柱子機關,怎麼說,他們來賭神窟是來發財的,能宰掉赤坦旦最好,最差的情況就是繼續與赤坦旦合作,他們又不是沒有被逼着跟赤坦旦合作過。
第三根柱子又帶走兩名俠客的性命,但二十多位大佬己經清楚柱子觸發的規律,餘下三根柱子就沒有再對餘下四十七位俠客造成損傷;六根柱子全部毀壞後,賭廳的油燈也全部熄滅,整個賭廳陷入黑暗中,但火把很快出現二十位俠客的手中,其餘二十七個皆是大佬,自然不需要親自點火把。
地面有震動,由輕微到劇烈,隨後,地面磚塊四下翻散,一塊巨碑從地底冒出來,它的碑面上刻着九個圓圈;去過賭檔的俠客,能一眼就認了來,這就是“牌九”中的天九。天九巨碑還未全部破土而出,就朝二十步開外的四十七名俠客發起攻擊,碑上的九個圓圈傾灑出無數的小牌九,劈里啪啦跟下冰雹似的。
赤坦旦與斷腸牙的位置就在天九碑的後面,他們不在天九碑的攻擊範圍中,並且,他們還看到天九碑背部露出一扇門;兩人對視一眼後,慢慢的移動,待接近天九碑約十步遠,也是他們輕功能夠一掠而至的距離,兩人同時施展輕功,掠飛到天九碑背後那扇裡。
“赤坦旦。”
“斷腸牙。”
正在應付前赴後繼攻來的小牌九的諸位俠客,自然看到了那兩個偷偷摸摸的魂淡,一些不淡定的俠客己是怒罵出聲;大佬們卻是看到兩人一閃而逝後,恍然大悟,原來前往下一層的入口,就在天九碑的背部。
“這兩個魂淡肯定知道入口就在天九碑後,所以躲在一邊坐收漁翁之利,可惡。”瓢娼未遂怒罵道。
小弟的命運是的很苦的,黑鍋要背,送死要去,象這種情況,小弟們就要吸引火力,讓大佬們能夠繞到天九碑後面,然後前往下一層;至於小弟們能不能跟,大佬們自然是不會太在意,能跟上最好,死的話,回去領補償就行。
二十七個大佬成功繞到天九碑後,二十名小弟苦苦吸引着天九碑的火力,好在終於有俠客闖到了第四層;這些後來的俠客不明白內情,加入一起攻擊天九碑,二十個小弟大喜,趕緊也學大佬的樣子,繞了過去,然後成功的下到第五層。
於是,不斷有人進來,後來的人不明內情甘當雷鋒,而之前苦苦支撐的俠客,則滿心歡喜的把包袱抖落,繞過去找到入口下到第五層。
第五層什麼也沒有,連危險都沒有,赤坦旦與斷腸牙疑神疑鬼半天,才發現這第五層尼瑪真的是沒有危險;兩個壞心眼的傢伙,取出一些陷井佈置起來,然後,笑呵呵的下到了第六層。
就如赤坦旦與斷腸牙一樣,跟下來的二十七個大佬,也是疑神疑鬼一番,待發現沒有危險時,一不小心中了陷井;雖然沒有受到什麼重傷,但這很噁心人不是?特別是瓢娼未遂曾經中過斷腸牙的“同性盅”,對斷腸牙佈下的陷井那是心有悸。
趁着那二十七個大佬被耽擱的時間,赤坦旦與斷腸牙到達第六層,望着滿大廳的寶箱,就明白這是賭神窟的最後層;數以百計的寶箱緊緊/合閉,令人無法看清裡面藏着什麼東西,每個寶箱面前都放着一個石碗,三粒色子。
“鳥爲食亡,人爲財亡,比點數大小,贏則拿走寶箱,輸則留下性命。”系統提示。
一路賭命賭下來,這第六層的花樣己經很老套,只是老套歸老套,賭命始終是一件很重大的事情,赤坦旦與斷腸牙猶豫一下後,決定賭了;反正後面退路被堵,若是掛掉的話,估計也是無法原地復活的,會被直接傳送出去。
準勃使等二十七位大佬趕到第六層時,赤坦旦與斷腸牙己經各贏了五個箱子,前面的估計是賭神機關放水,贏的很輕鬆;二十七位大佬也沒有去找赤坦旦兩人的麻煩,滿屋子的寶箱在前,他們又聽到系統提示,豈會花時間去打架,趕緊賭上一賭纔是正道。
喧囂的官道,車來人往,做爲曾經四戰之地的瀘州,在南唐國佔領大片國土後,己經成爲非常安全的內腹城市;四戰之地的特殊位置,使瀘州成爲很重要的商業中轉站。安定的環境,讓瀘州變得越來越繁華,駐守在此地的刺蝟軍團,也越來越耀眼,無數的俠客都想得到一套刺蝟套裝。
此套裝沒有任何的屬性加成,但卻是身份的象徵,只有穿上刺蝟套裝,才能自稱是刺蝟軍團的人;當然,刺蝟軍團的正式成員只有三萬人,而服裝的分配權,只有軍團長授權的人才有資格獲得。
角落裡補刀獲得完全授權,在這種情況下,整個瀘州的大小頭目,都非常巴結角落裡補刀,只爲了讓角落裡補刀,給他們的組織一些外圍名額;只要手裡有名額,那些外圍組織的大佬就會硬氣起來,挑選着實力強悍,人品不錯的俠客加入,然後贈上一套刺蝟套裝。
角落裡補刀並沒有因爲赤坦旦的完全放權,而大規模的招收刺蝟外圍成員,刺蝟軍團的核心自然是三萬名正式成員;但要讓整個軍團正常的運轉,費用也是非常龐大的,這就需要外圍刺蝟組織的貢獻,每個星期,這些外圍組織都需要上繳一定的銀兩、貢獻度等等,以做爲依附刺蝟軍團的代價。
刺蝟軍團本身也有很多的業務,如維持治安、剿滅匪賊等等,但這些業務隨着各國的安定己經慢慢消失,整個軍團的成員就擁有很多的空閒時間;在沒有戰爭的情況下,軍團成員可以隨意在出國,四處冒險,提升自己的修爲。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撕殺,只要不侵犯刺蝟軍團的利益,刺蝟軍團不會對瀘州發生的江湖撕殺進行干涉;歸屬刺蝟軍團的外圍組織,同樣也會發生利益衝突的撕殺,只要不是滅幫屠派,或是危及瀘州的安定,刺蝟軍團同樣也不會去管。
瀘州是赤坦旦的瀘州,是刺蝟軍的瀘州,任何組織想在瀘州建幫立派,就必須經刺蝟軍團的同意,如此霸道的作風,令很多俠客不滿;只是不滿歸不滿,卻也無力改變這種現狀。由此,就有很多俠客,把幫派駐地建在瀘州地界之外,可以說是一線之隔,這樣的話,離瀘州即近,又不需要向刺蝟軍繳給費用。
只是這樣的話,刺蝟外圍組織就跟這些幫派會有很多的利益衝突,由於刺蝟軍團不會管這些事情,想要奪取利益,刺蝟外圍組織只能依靠自己;當然,有關係的話,也可以邀請正式刺蝟前來幫手,軍團也不會管正式成員的去向,只要把軍團安排的任務做好就行。
可以說,刺蝟軍團內部規則很嚴密,但風氣卻是很輕鬆的,刺蝟軍團的團規經過無機的制訂、角落裡補刀的加強,以及離去的幾位高層的補充,是經過實踐且很成熟的團規;這保證了刺蝟軍團的內部團結,良好的運轉,充分的人員調動以及向心力。
赤坦旦在賭神窟第六層拿到九個箱子後掛掉,斷腸牙只到六個箱子掛掉,兩人掛掉後,復活的地方並不相同,發了信鴿聯繫一下後就分道揚鏢;赤坦旦坐快速馬車返回瀘州,原本想直接坐到瀘州城,後來想關自己好象很久沒在瀘州,所以,想看看自己的瀘州是什麼境況,就把終點定在瀘州與棣州的邊境縣城。
扛着斷掉的刺吏劍,一身破破爛爛的青衫,赤坦旦打量着自己後不禁露出苦笑,倒黴啊!他在賭神窟掛掉後復活,卻沒想到,瓢娼未遂、準勃使、月之哀傷、今日不淫詩、強擼灰煙滅這幾個魂淡,居然也復活在他附近。
這些傢伙眼光那是犀利的很,很快就發現赤坦旦的裝備爛到極點,劍也斷掉,如此好機會,豈能錯過,數人一窩蜂上前對赤坦旦一頓胖揍,赤坦旦被打得屁滾尿流,一路狼狽逃竄,那幾人緊追不捨。
只要被打中一招,身上的全部裝備就報廢,赤坦旦不得不換上一整套又一整套的垃圾裝備,以避免自己只穿着內衣褲逃竄;好在一路雖然苦不堪言,總算憑着戰馬與輕鬆,逃脫出來,只是身上預留下來的垃圾裝備也全部報銷,現在身上這一套垃圾裝備,是最後一套,至於武器,同樣也報銷,無奈的只能拿出斷掉的刺史劍裝一裝門面。
“慘啊!”赤坦旦哀嚎道。
“喂喂喂,哥們,來幫把手。”前面有個俠客朝他招手呼喊,赤坦旦沒有理會,身處高位太久,他有點脫離了大衆的江湖生活,所以,周圍並沒有多少俠客,對方也很明顯又是叫他,赤坦旦卻是沒有反應過來。
“我說哥們,大家都是刺蝟成員,怎麼這麼冷漠?我們刺蝟軍團能夠到達如今的地位,就是靠的齊心合力,想當初在亂巖峰,若不是陛下與衆多前輩不放棄、團結一致,豈會有刺蝟軍的亂巖大捷,然後攻下楚城打下基業,慢慢發展到如今。”那名俠客見赤坦旦居然沒有迴應,很是不滿的教訓道。
“你跟我說話?”赤坦旦有些驚訝的指着自己的鼻子說道。
“我擦,你以爲你是誰啊?當然是跟你說,瞧你刺蝟套裝上連一根刺都沒有,屬於外圍的外圍,有什麼可牛氣的,趕緊跟來,蚊子再小也是肉,俠客再菜也是菜。”那男俠客說話如同連珠炮,說得赤坦旦一愣一愣的。
爲了顯示資歷,早期的刺蝟俠客所穿的軍團套裝都繡有金刺蝟,金刺蝟人數非常少,只有不到三千人,都是最早跟隨赤坦旦征戰天下的老俠客;而這些俠客早期倒是上在線,後來由於現實的原因,慢慢的上線時間越來越短,後來,角落裡補刀爲了也穿上金刺套裝,請赤坦旦放寬限制,因爲角落裡補刀是比較晚加入的,早期征戰時,這傢伙還不知在哪裡混。
於是,赤坦旦就放寬了限制,不過,他是念舊情的人,爲了區別,在這三千俠客的服裝上繡血刺蝟,所用的材料具有隱形的效果;只要不是自己願意,血刺蝟是不會顯露出來的,而金刺蝟的數量則增加到一萬人,然後是銀刺蝟屬於軍團正式成員。
外圍成員的大佬繡有白刺蝟,小弟則只有白刺,根據其在外圍組織內的地位,刺分爲九根,赤坦旦穿的是血刺蝟軍團服裝,平時都沒有顯露出來,所以,那名俠客纔會說他連根刺都沒有;預備外圍成員就是沒有刺的,但軍團服裝是獨一無二的,顏色也是獨一無二的,款式也是,屬於無法仿製、山寨,就算風格相近的,都會被系統拒絕。
有些迷糊的被那名繡着三根白刺的俠客拉着,一路出了城,到達城外約十來分鐘腳程的地方,那裡己經聚了一批人,有刺的俠客並不多,大多都穿着各式裝備;那名拉着赤坦旦的俠客,人還沒有跑近,就大呼道:“大姐大,我又拉來一個幫手,是個預備小刺蝟。”
“小刺蝟?”赤坦旦聽到這個稱呼有些哭笑不得,尼瑪,哥是刺蝟之王,居然淪落到小刺蝟的地步。
“恩,修爲馬馬虎虎,時間到了,我們出發,這次要讓走梯幫滅團,把我們失去的客棧搶回來。”被呼爲大姐大的女俠,長得倒不算漂亮,但很是英氣逼人,顯得較爲中性。
修爲到了壁壘階段,具有隱藏修爲的能力,只是若是學有“洞悉”手藝的人,等級高的話,也是可以看出隱藏的修爲。
赤坦旦不是一個喜歡裝/逼的人,他試圖解釋自己是赤坦旦,只是人家不給他機會,他剛剛下馬車,就被教訓一番,然後又被拉到城外,接着大姐大又命令出發;無奈的赤坦旦只好跟上去,他原想直接拔腿就走,只是即到了這地方,走得話有些不近人情,何況這夥人都是刺蝟外圍成員,說起來也是他的小弟。
近兩百多名俠客,除了赤坦旦,沒有一個是壁壘修爲,那位大姐姐倒是完成甲字號試煉,其餘的都是乙字號或是丙字號;雖然壁壘修爲的俠客越來越多,卻還沒有形成氾濫局勢,更多的都是卡在乙字號巔峰,或是完成甲字號試煉,缺少構築壁壘修爲的材料。
走梯幫是棣州的小幫會,與刺蝟外圍的“煙蒙門”規模差不多,雙方交手的原因是一塊地皮,那地皮位於棣州進入瀘州的官道邊,位置雖不算很好,卻客流量蠻多的;煙蒙門先購得地皮,建起了客棧,走梯幫前來商談購買,雙方談不攏,遂發生爭端,煙蒙門火拼不過,只好退回瀘州,走梯幫接管了那座客棧。
爭奪地盤是需要向官府報備的,否則客棧經營權仍然會屬於原主人;如煙蒙門是原主,走梯幫若是沒有報備就動手,就算贏了,客棧的收入仍然會歸入煙蒙門。走梯幫向官府報備後,煙蒙門就會聽到系統提示,雙方按系統指定的地點進行火拼,火拼無時間限制,無人手限制,反正只要一方退走就被判定失敗。
由於是系統提定的地點,系統會做了範圍規定,退出這個範圍就屬於認輸,一天時間內無法再進入這地方參加火拼;當然,若是勝負己分,就不會再限制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