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在繁殖期,但是眼見的怪物還真不是一般的少,已經探查了三片區域卻只是消滅了5只小野豬,已經自信滿滿的林墨感覺身上有飽脹的要溢出來的精力需要去宣泄,環顧四周後開始徹底的搜刮密林狩獵區的每一種可用素材。
蹲在靠近山體的那片菌羣前,先是在腰帶裡裝滿了爆炸菌,緊接着將第一株肥厚,多汁的藍色食用菌從淺表的泥土中刨出來時,林墨怔了一下,嘬了嘬牙花子,想起來自己還養着一頭純黑的小香豬。
努力的回憶了一下,回到小屋後就一直沒有發現過小香豬的身影,林墨有些擔心的搓了搓大腿,轉念之間又有些釋然。
只顧得獵殺水龍算是個不牽強的藉口,再者,那小東西絕不是個善類,現在說不好正吃飽了在村裡的某個地方曬太陽呢。
至於小香豬的安全更不用擔心,淳樸善良的村民是不會對它動什麼念頭的。
給自己找了可以安心的理由,林墨開始繼續的翻找,很快在腰帶裡裝滿足數的藍色食用菌,林墨決定將這些都作爲小香豬口中的珍餚佳宴。
安全區外的這片區域已經沒有了逗留的價值,林墨採挖完爆炸菌和藍色食用菌後回身又向着寬闊的山縫跑了過去。
進入到海灘區域後,左側的巨大蜂巢處還能看見那幾只頸龍依然在悠閒的啃噬着青草,只要不去驚擾它們,它們永遠看起來都是那麼溫順,象是一隻只待宰的羔羊。
很早就因爲心有所感而拒絕去獵殺這種過於溫順的怪物,今天的林墨看到這幾隻頸龍時不僅故我的沒有動刀的念頭,還在心裡升起一種作爲強者的尊嚴。
用羔羊的鮮血洗刷手中的武器是一種恥辱。
沒有驚擾到任何一隻頸龍,林墨直線向着幽深的地下洞口跑去。
還沒有踏進幽深的洞口,潮寒的溼氣就撲面而來,經歷過沙漠狩獵區地下洞窟那種奇寒,幽閉的環境,林墨毫不猶豫的一腳踏進了幽深的洞口,停頓了幾秒讓眼睛適應了一下黑暗後就穩健的開始邁步前行。
襯着背後還算明亮的光線前行了幾步,到陽光完全逝歿後,看着眼前長達兩米左右的視界,看着洞壁上依稀可見的大片青苔,林墨眨了一下眼後,確定眼前看到的一切不是幻覺,自己的視力竟然能夠在這種環境中幽濛濛的看到身前左右的一切。
要知道以前進入到這裡時,都是在一種幽閉的壓抑中摸索着前行。
又是一件意外的驚喜,不可置信的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沒有費神去想自己爲什麼會有了象貓一樣靈銳的夜色之眼,靜靜的站了幾秒鐘,等到耳邊砰砰的心跳聲消失後,林墨開始快步的在通道里前行。
撥開出口更加茂密的灌狀植物,小心的進入到狹長的區域,頭頂交錯的山縫裡投射出一道道大小不一的光柱照在油綠鮮嫩的草地上,幾株野花綻放出金黃的光芒。
夢境一樣的美麗景色中卻暗藏着銳利的危險,許久都沒有進入到這片區域了,以前只有盡頭靠近地下水源的那塊區域才長滿半人高的青草,現在從邁出出口的那一刻,腳下就象踩着一塊油綠的長絨地毯。
槍甲蟲曾經讓自己狼狽逃竄,現在雖然身上是全套的鳥龍套裝,背後是比片手強悍的太多的大蛇,但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林墨縱是現在自信滿滿,還是抽出背後的大蛇橫在身前,小心翼翼的緩步前行。
安然的通過狹長的區域,腳步踏上那片臨着地下水源的茂密草地後,齊膝高的青草已經變成了齊腰,而過了這方圓十多米的草地,地下水源邊兩米開外的半月地帶密生着一片一片紅色的爆炸菌和黃色的麻痹菌。
林墨左右看了看,側耳仔細的聽了聽後,貼着右側的巖壁迂迴的向着地下水源前的空闊地帶前進。
趟開還算稀落的青草,還差幾步就要走到開闊的地帶時,一種危險的徵兆靈光一閃的出現在腦海中,林墨停住身形後扭頭看向了左側茂密的草叢。
幾株青草輕微的晃動了一下,如果不是凝神細看,都會懷疑那是眼睛的錯覺,林墨卻知道那是槍甲蟲在快速的爬行。
雙腳迅速的踩在一條直線上,大蛇摟開一小片青草後閃電一樣豎在腳前。
一聲輕響緊隨而至,林墨把握大蛇的雙手感覺到微微的震盪,低頭看過去,一隻槍甲蟲半尺長的黝黑獨角還死死的頂在大蛇上。
兩秒之後,這隻槍甲蟲挪動着強壯的生滿纖毛的四條腿開始後退。
驟然抽回大蛇後,因爲槍甲蟲離得太近,林墨半砍半砸的揮舞着雙臂將手裡的大蛇用力搗向了還在緩慢後退的槍甲蟲。
淺綠色的汁液四散飛濺,大蛇一擊就摧枯拉朽的搗爛了槍甲蟲的頭部,連腿都沒有抽搐一下,第一隻撞上來的槍甲蟲就化成了林墨劍下的亡魂。
還沒有收回大蛇,林墨就在考慮是不是要冒下險剝取一下眼前這隻槍甲蟲綠色的硬殼。
念頭剛起,林墨就馬上收回了大蛇,沒有立馬掏出腰帶裡的匕首,而是錯步向右側移動了一步。
果不其然,挪動完了身形後,林墨就感知到了幾道危險的信號。
心揪緊了一下,因爲視線掃視下,左側,右側,身前都有一些齊腰的青草微微的晃動了一下,那是槍甲蟲啓動身體時鬧出的微小動靜。
不能再像第一次那樣雙腳踩在一條直線上將大蛇抵在腳前頂住一隻槍甲蟲的撞擊,現在雖然還不知有幾隻槍甲蟲向着自己撞來,但是林墨可以肯定的是不在少數。
急若閃電的洞悉到現在的情形,沒有慌亂,沒有猶豫,林墨彈跳而起,身體躍向了身前的草叢。
雙腳落到了地面上,沒有回頭,林墨就知道身後自己雙腳離開的地方已經有不下兩隻的槍甲蟲。
接下來剛要啓動身體直接開始連續縱躍着跳到水源邊的開闊地帶,右腳腳腕靠上的部位就傳來清晰的尖銳刺痛。
就是這一下的刺痛,帶給林墨的卻是一臉舒心淺顯的笑容。
和在幽暗通道中時早就預想到的一樣,基於對身上裝備的自信,林墨確信腳上比獵人初級的骨鞋要強韌太多的鳥龍鞋一定能夠抵禦住槍甲蟲獨角的穿刺。
林墨扭了扭腳腕後尖銳的刺痛就已經開始消散了,看着眼前這隻正在後撤退回草叢的槍甲蟲,林墨左腳跨前,掄圓了右腿象足球場上大力開球的守門員一樣,鳥龍鞋大力的抽射向前。
包鑲着一層輕金屬的鞋尖帶着風聲摟飛了幾根青草後,直接命中了槍甲蟲的頭部。
一聲輕微的悶響,幾滴淺綠的汁液濺到火紅的鞋面上,槍甲蟲貼地的幾個翻滾後,油綠色的身體一閃沒,消失在一片更加油綠的草叢中。
林墨的這一腳已經有了一些心情完全放鬆時的戲耍成份,就算是能夠一腳結果了槍甲蟲,那死了後還和周圍環境完美融合的屍體滾落在密生的草叢中,等到找到了也已經虛華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之所以還這麼做,一是因爲心情的小小宣泄,二是林墨已經意識到,在連續不斷出現槍甲蟲的情況下,想要從已死的槍甲蟲屍體上剝取硬殼是件費力不討好的事情。
沒去管踢飛的那隻槍甲蟲是死是活,連續的開始幾個跳躍後,林墨踩爛了幾株紅色的爆炸菌站在了水源邊的開闊地帶。
扭轉身,林墨看着眼前的景象呆了一呆。
象是被捅翻了窩的馬蜂,二三十隻槍甲蟲悄無聲息的閃電一樣鑽出草叢,匯成一道不斷流淌的綠流,頂着扎眼的黝黑獨角,前仆後繼的向着自己衝了過來。
擊碎了幾株密生的爆炸菌,打樁一樣將大蛇杵進身前鬆軟的土地中,雙腳用力捻了捻地面,林墨咧了咧嘴角,臉上帶出一些殘虐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