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林慕白的懷疑,柳湮心情甚是悽苦,雖然之前自己是騙過他,可是這些日子以來,柳湮已經盡力的在彌補兩人直接的鴻溝了,但是林慕白還是在心裡對她有所提防,這不得不讓柳湮有些難過。
自己都已經擺出這副姿態了,這個高傲的男人,爲什麼還是不肯真正的原諒自己呢?
心裡有了疙瘩,柳湮一路上就堵起不跟林慕白說話,在馬背上也是端坐着,再沒有像之前那樣依靠在林慕白的懷裡,林慕白知道柳湮心裡不痛快,可是道歉的話在嘴邊晃了幾圈,最後還是給咽回去了。
柳湮越想越是不忿,居然又忍不住啜泣起來,香肩微微聳動,而且看這個架勢,很有往嚎啕大哭方向發展的趨勢。
“呃,你不至於吧,又哭了。”林慕白撓撓頭,很是尷尬的說道。
“要你管,現在你已經找到人了,爲什麼還拉着我不讓我走?”柳湮居然撒起嬌來,這讓林慕白有些措手不及,一個長得非常好看,但是現在又梨花帶雨跟你撒嬌的女人,殺傷力還是非常巨大的,林慕白不是聖人,反而在這種事情上有着書生特有的呆氣,一時間就慌了手腳。
“大小姐,別哭了吧。”
“我就要哭,我偏要哭,你憑什麼管我,你是恨不得我哭死在你面前纔好。”女人一旦不講理起來,是非常可怕的。
“再哭把你扔下去。”林慕白威脅道。
“好啊,你仍一個試試看?”柳湮忽然又變了臉『色』,像一頭髮怒的小獅子一般惡狠狠的盯着林慕白,林慕白哭笑不得,這算什麼事兒啊。而前面引路的那位倒是非常配合,從頭到尾都沒有回過頭來觀望一下。
林慕白誒了半天也沒個下文,柳湮又不樂意了,心道:“你這個笨木頭,就不會說點好話來哄哄我嗎?”
“要不我給你講個笑話吧。”林慕白憋了半天說了一句讓他自己都意外的話,他居然會提出給柳湮講笑話。
柳湮輕輕的嗯了一聲,那意思再明白不過,要是這個笑話不好笑,你就等着我在你前面哭得昏天黑地吧。
“有一頭狼崽從,出生那天就開始吃素。一直吃啊吃的,狼爸狼媽絞盡腦汁訓練狼崽捕獵,但是狼崽子還是堅持吃素。
終於有一天,狼爸狼媽欣慰地看到兒子狂追兔子。狼崽抓住兔子之後兇相畢『露』的說了一句話,你猜它說什麼了?”
柳湮還認真的想了想,之後又搖了搖頭道:“狼崽子說什麼了?”
林慕白狡黠的一笑道:“狼崽子惡狠狠的對小兔子說道:小子!把胡蘿蔔交出來!”
柳湮開始還沒有回過神來,等了幾秒鐘之後才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嬌嗔的錘了一下林慕白的胸膛道:“原來以爲你是個書呆子,不想也知道這麼無聊的笑話。”
林慕白看到柳湮的臉『色』雨過天晴,總算偷偷的鬆了口氣。本來柳湮還想纏着林慕白多講幾個的,可是前面一直如同雕塑一般的人終於回過頭來說道:“慕公子,前面就是常舵主休息的地方了。”
林慕白聞言望去,前面果然有一幢茅屋,很是破舊的模樣。那人率先一步走到茅屋面前,叫嚷了一聲常舵主,常遇春大笑着走了出來,朗聲說道:“好小子,真的找來了,我常遇春所託非人啊。”
林慕白趕緊下馬,快步的走了過去,抱拳說道:“讓常大哥久等了,實在愧疚的緊。”
常遇春拍了拍林慕白的肩膀,滿意的說道:“不妨事不妨事,你能來就已經很好了,走,我們屋裡說話。”林慕白衝柳湮使個眼『色』,柳湮款款的走上前,對着常遇春打個萬福說道:“小女子柳湮,見過常大哥。”
常遇春一愣道:“好兄弟,這是你媳『婦』?”
柳湮大是嬌羞,卻不否認,林慕白去趕緊撇清道:“不是,一個朋友而已,這次能夠在皇宮中偷到東西,還多虧了她的幫忙呢。”
常遇春很是高興的說道:“如此我要多謝姑娘了,你幫了我兄弟,也就是幫了我常遇春的大忙啊,走走走,屋裡說話。”
常遇春說着就將林慕白與柳湮推到了屋裡,又回頭對那個明教的弟子囑咐了兩句之後,才進屋來。
柳湮伏在林慕白耳朵旁小聲說道:“我覺得那個引路的有問題。”
林慕白奇道:“不會吧。”
柳湮沉『吟』的說道:“我也不敢肯定,但是那個人給我感覺非常不好,太陰冷了,我看到他的目光就覺得不舒服,而他一路上不與我們說話,就算剛纔講話的時候,也刻意的避開了眼神的交流,所以我的直覺告訴我,這個人有問題。”
林慕白雖然不太相信,可是柳湮是情報機構的頭頭,什麼樣的人沒有見過,萬一真的讓柳湮說中了,那這件事可就非常的麻煩。
等到常遇春坐下之後,林慕白才走到他面前,將這個疑『惑』說了出來。
常遇春剛開始也覺得林慕白有些太過小心,常遇春對自己的兄弟還是非常相信的,而且看到林慕白言之鑿鑿的模樣,常遇春心中便有了幾絲的不悅,雖然你是張教主的朋友,但是也不能如此詆譭我明教的兄弟吧。
林慕白察覺到了常遇春臉『色』上的細微變化,知道自己也只能言盡於此了,再說下去,常遇春的臉面需不好看了。林慕白笑笑,將包裡的手札拿出來放到了桌上。
“咦,這麼多。”常遇春驚訝的說道。
“呵呵,不瞞常大哥,貢品房裡的手札太多,我們一時半會也弄不清那些是常大哥要的,感覺就一股腦的全偷了來,常大哥你看看,那些是你需要的?”
常遇春心裡那點疙瘩隨着手札的出現,早就丟到爪哇國去了,豪爽的說道:“兄弟,老常這次是真的服了你啦。沒說的,今天你怎麼也得跟哥哥好好喝幾杯。你可是幫了我明教的大忙啊。”
柳湮這才知曉這個人是明教的,就是弄不清楚林慕白又是如何跟明教的人扯上關係了。
“小馬,小馬,昨天買的那幾坦酒放哪裡,快拿出來,我要與我兄弟痛飲三百杯。”常遇春對着門外大聲的吼道,他口中的小馬,就應該是那個引路人了,可是奇怪的是,門外並沒有人回答。
常遇春臉『色』沉了下來,平日裡小馬可不這樣,怎麼今天有些奇怪。忽然想到林慕白說這個人有問題,心中就有些驚異,難道真的讓林慕白說準了?常遇春自行推開房門,結果這一看,登時將他嚇出身的冷汗。
林慕白將常遇春的舉動都看在眼裡,見他背部忽然僵硬,也知道出大問題了,急忙走到他身邊問道:“怎麼了常大哥。”
常遇春將門關上,狠狠的罵了一句粗話,這纔對林慕白道:“兄弟,哥哥給你陪不是了,沒想到小馬那個兔崽子居然真的有問題,現在外面全是韃子的人馬,咱們被包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