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龜大將,前後用了兩個療程才把它幹掉,掛在它手上的高手超過兩位數,過程很艱辛,但是收穫也豐富。豆腐西施、青青子衿、草俠小木頭各升一級,等等,賣女孩的小火柴也升了一級,他的技能主要起輔助作用,無法用數據直觀顯示,所以,他的貢獻多大,也很難統計,但是經驗值是不會騙人的。
大家看向他的目光都帶着佩服,小魔女、曉風殘月這等主要火力輸出都沒有升級,可見他在擊殺海龜大將中發揮了多大的作用。
這是經驗上的,還有就是爆率,足足爆出了六件物品,金幣一百多枚,在秦胄的記憶中,這是金幣爆的最多的一次。
殺怪爆裝備,這是一套流程,不過此刻,秦胄的注意力不在裝備上面,而在到來的君子書院身上。
君子書院,新興勢力代表之一,成員大約五十萬,主要由大學生、實習老師還有在讀研究生、博士生組成,和曾經是180組合有點想,不過,180組合走的是精英路線,取的是智商,而君子書院取的是學歷,全部是高學歷人士,雖然水平如何不得而知,但是名頭還是挺唬人的。
一個個朝氣蓬勃,眼神充滿自信,有一種給我一個支點,我就能敲動整個世界的豪情,秦胄眯着眼睛,不知道這些人走出社會,拼打三年之後,還能否保持這種自信,這種要我改變世界的夢想。不過,此刻,他很想問一句,你們那裡來的膽子,敢進入秦王集團的殺怪範圍。
咕咚。
院長的心猛烈一跳,緊趕慢趕,還是遲了一步。看着海龜大將成爲了一具屍體,他就知道大事不妙了。特別是秦王眯着眼睛看向這邊的時候,他彷彿被一條眼鏡蛇盯着,背後的汗毛都豎起來了。也許是受到主人氣息的影響,坐下的小毛驢腳步一頓,停了下來。
後面人沒有料到院長突然停下,來不及止步,撞了上去,院長察覺不對的時候,趕緊下令停止前進,隊伍已經引起了不小的混亂。
未戰先亂,院長的心中掠過一抹陰雲。策驢而出,遠遠朝着秦胄抱拳:“秦王你好,在下君子書院院長——”
“你來這裡想幹什麼?”秦胄毫不客氣打斷他的話。
院長語氣一滯,沒有見到秦胄之前,他幻想過很多倆個人初次見面的場景,應該是在一片祥和的氣氛中相互道着久仰久仰,名不虛傳,如雷貫耳的話語,秦王是前輩不假,但是年裡不及他,在他的猜測中,即使氣勢無法和秦胄平起平坐,也不至於被壓制,但是真正面對的時候,他才發現,錯的厲害。
秦胄帶給他的感覺彷彿洪荒猛獸,擇人而噬,隨時都有可能撲上來。兩者相距大約三十米的時候,他讓小毛驢停了下來,彬彬有禮道:“我們追蹤一隻受傷的怪物到此,因爲擔心怪物逃走,欲借貴寶地一過——”
“你錯了。”秦胄再次打斷他的話。院長愣了一下,不明白錯在哪裡?
“這裡不是我的地盤,我並沒有花錢買下。”秦胄很認真解釋。院長一張臉頓時漲的通紅,胸膛起伏,不過,良好的修養讓他還是把怒氣壓下去了,緩緩道:“我解釋,並非畏懼什麼,而是不想無謂的鬥爭。”
秦胄哂笑一聲:“你們追蹤的怪物是什麼?”
“海龜大將!”院長表情很認真,沒有一絲開玩笑的意味。
“是不是這一隻。”秦胄笑着指着身後的巨大屍體。
“如果沒有出現兩隻海龜大將的話,那麼就是這一隻了。”院長自己也知道,應該就是眼前這一隻了,稀有怪物本就數量稀少,像 海龜大將這種級別的稀有怪物,同一時間同一地點遇上的可能性幾乎爲零。
“那麼,很抱歉。”秦胄猶豫了一下,問道:“要不,東西給你們?”
院長彷彿看不見秦胄臉色的譏笑,很認真道:“這本來就屬於我們。”
“搶怪都能搶的如此理直氣壯,我認識的人中,你的第一個,雄霸看見你都只能甘拜下風。”秦胄的語氣淡了下去。
“經驗的事情,我們可以不追究,希望秦王不要讓我們爲難,如今人族一個個團結爲主,希望秦王不要破壞大局。”院長說道,言下之意就是物品要歸君子書院所有。
“採集還要多少時間。”秦胄終於沒有興趣和院長對話了,詢問草木年華。
“兩分鐘。”草木年華頭也不回道,採集經驗增長如飛,讓他恨不能撲在海龜大將身上不起來。
“我敬重秦王的爲人,也很認同秦王集團,不過,我的耐心是有限的。”院長的聲音帶着怒意。
“事實上,你用不着忍耐。”秦胄笑了起來,“在你們穿入我定下的範圍的時候,結局就已經註定。”
院長臉色一變,迅速後退,耳中聽見秦胄冷冷地道:“動手。”
一副錦繡江山圖出現在天空,雲霧縹緲,巍峨顫顫,城池、烽火臺,軍隊、百官一一在衆人眼前掠過,浮光掠影,仙氣如瀑布,每一縷都沉重如山,壓塌諸天。
仙器,江山如畫。
目前由布穀鳥執掌,江山如畫蘊含空間能量,只有布穀鳥才能發揮他的最大威力。
院長臉色一變,手上的書突然爆發出耀眼無比的光芒,脫離手掌的控制,緩緩升上天空,一個一個被光芒籠罩的文字從古書上浮現。‘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三人行,必有我師焉。’……竟然是一篇《論語》。
《論語》由至聖先師孔子所著,一言一語都蘊含天地至理,言出法隨,在文可以傳承文化,教化世人,在武可平定疆域,摧山倒海,威力無窮。
古書《論語》不知道是什麼級別的武器,竟然能夠扛住仙器的威力。君子書院的衆人看見院長已經出手,一聲呼喊,頓時朝着秦胄等人衝了過來。
以多爲勝嗎?秦胄不屑冷笑,其餘人也沒有動作,只是嘴角不屑。一道鬼魅一般的影子突然出現在衆人的眼前,身體消瘦如柴,一聲黑袍,慘白無比的臉色,眼睛深陷,咋一看,如果不是看見兩眼珠子,還以爲的骷髏頭呢。
這一身打板,即使在白天也讓人看了背後冒起寒意的人,除了吊死鬼也沒有其他人了。吊死鬼手中立着一隻爐子,爐子古樸,以黑色爲主,夾雜暗紅色,爐子冒着黑煙,不知爲何,君子書院的衆人看見爐子的第一眼,眼前彷彿出現了屍山血海,到處是陰魂,到處是血屍,陰風陣陣,太陽突然之間沒有溫度了。
焚屍爐,仙器,原先爲地獄所有,後來被秦胄奪走,以震天神棒鎮壓,藏在埋葬之棺裡面,經過大半年的煉化和祭煉,終於變成了秦王集團的仙器了。焚屍爐威力奇大,但是太過於邪惡,一般人受不了,暫時由吊死鬼執掌。
焚屍爐冒出的黑煙突然暴漲,朝前面一裹,一大片人影消失不見,至少有六百人。其他人嚇得魂飛魄散,做夢也想不到秦王集團竟然還有一件仙器。各大超級勢力都擁有一到兩件仙器,他們是知道的,但是他們也知道,仙器爲重器,尋常不會動用,外出的時候,除非大事,否則不會攜帶,即使攜帶,也是一件,必須要留一件鎮壓大本營。很顯然,秦王集團不走尋常路。
院長見狀,策驢上前,翠綠的笛子出現在手上,手指按着洞口,嗚嗚咽咽開始吹起來,聲音如浪,和焚屍爐冒出的黑煙相撞,竟然發出悶雷一般的聲音。
吊死鬼和院長同時身體一晃,竟然不相上下。君子書院的人見沒有仙器出現,都鬆了一口氣,就在這個時候,慘叫聲從隊伍的後面響起。
黑芒擎天,如死神的鐮刀,又如黑色的閃電,快捷無倫,一閃而過,就有數十個成員倒地身亡。屍體乾枯如干屍,血液似乎被什麼東西吸乾了,死狀恐怖。所有人都看的驚駭莫名。
魔刀邪皇,擊殺怪物的時候邪氣還不明顯,一旦對上玩家,吸血的能力超常發揮。
“他不是在前——”玩家突然住口,‘面’字硬生生被吞了回去,前面人影杳然,竟然沒有一人看清楚秦胄是怎麼消失的,又是怎麼出現在後面大開殺戒的。
“他只有一個人,我們這麼多人,還怕他嗎?給我——”一個騎士掉轉馬頭,一杆黑色長槍,吞吐着懾人的寒芒,話未說完,只看見秦胄的到朝着他凌空斬落,黑色的刀芒距離他十米的地方停住了,但是他的眉心卻出現一道紅色的血跡,到底斃命。
“千萬不要亂,魔法師,魔法師要鎮定,聽我口令,要——”這個騎在一批青驄馬上的騎士突然閉上了嘴巴,一支箭矢射穿了他的脖子,身體搖晃了兩下才一頭栽倒在地上。百米之外,曉風殘月看到沒看他一眼,尋找下一個目標。
對付怪物,因爲等級不夠,存在各種各樣的壓制,打起來束手束腳,十分累,但是對付玩家,特別是隔着一百多米安全距離的情況下,這些人在曉風殘月眼中就是菜,就是移動的靶子,只要他想,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躲過他的射擊。頃刻之間,幾十個中層、高層指揮官成了他的箭下之魂,三萬人的隊伍,徹底成了無頭蒼蠅。
光芒一閃,一排玩家倒下,前面四人從眉心開始到腳下,屍分兩半,後面三人,身體沒有任何傷痕,生機卻已經滅絕。
一顆火球射來,秦胄視若未見,火球擊在身上的時候,他的刀也掠過了魔法師的身體,攔腰而斷。
一片矛影襲來,虛實難辨,秦胄眼中精芒一閃,手腕一抖,魔刀如同黑色閃電,瞬間突破空間的極限,快的無法用語言形容。騎士突然身體一頓,全身力氣潮水般褪去,不甘地看着就差一公分就要刺穿秦胄的長矛,無力墜地。致死都不明白,爲什麼長度不及長矛三分之一的魔刀能夠先一步擊中自己。
數十支箭矢射來,籠罩全身要害,破空嗤嗤,竟然是昂貴的穿甲箭矢,箭矢在陽光下閃耀着藍汪汪的顏色,君子書院對敵倒是不迂腐,竟然用毒。
刀身一旋,灑出一片刀光,十幾個牧師慘叫倒地,在穿甲箭矢臨身的前一剎那,秦胄消失了。
無形遁術在這樣的混戰之中,簡直來去自如。
換做一般的箭矢,秦胄都敢硬抗,但是穿甲箭矢不敢,這種目前只有秦王集團能夠打造的箭矢不僅殺傷力大,重要的是穿透性極強,三個玩家疊加都能射穿,帶有血槽,能夠持續放血。被穿甲箭矢射中是一件極爲麻煩的事情。
君子書院能夠成爲新一代勢力代表,還是有不少高手的,秦胄剛剛出現,就被火焰籠罩,不過,君子書院的人錯誤地低估了秦胄對火系魔法的抗性,十幾個火系魔法同時爆炸,竟然只是讓秦胄掉了不到十萬點生命。
刀光閃耀,黑芒連閃。很多人甚至沒有弄清楚什麼時候中刀,就已經斃命。火焰帶給秦胄傷害,但是也爲他提供了掩護,追擊而來的刺客和盜賊被破停住了腳步,他們可沒有秦胄那麼高的生命值和一身極品火屬性裝備,做不到在火焰裡面狂奔。
地面突然裂開,君子書院的人大喜,這種隱藏在火焰裡面的土系魔法,不要說在戰鬥中的秦胄,即使旁觀者都感到出人意料。不過,秦胄還是發現了,再次遁走。
伴隨着一道百丈長的驚天刀芒出現,一閃而滅,差不多兩百個弓箭手慘叫倒地,秦胄的身影如鬼魅,快到極致,衝入了弓箭手的陣營,一陣砍殺,戰士追上來的時候,他已經提前一步離開,五千弓箭手,已經所剩無幾。
“延遲”
一個變身大地之熊的薩滿者,氣勢洶洶衝來,不料秦胄突然射出了一道魔法,雙腿一麻,身體的慣性卻依舊前衝,慘叫一聲,一頭栽在地上,鼻血長流,門牙都砸落了兩顆,不等他爬起來,秦胄從他身上掠過,一顆斗大的頭顱飛去。
衝入魔法師的陣營,是秦胄殺戮的第一個高峰,刀鋒所向,幾乎無物不摧,只要不超過四個魔法同時擊中身體,對秦胄幾乎造成不了威脅,但是魔法師撐開的防禦罩在魔刀面前,比豆腐強不了多少,一戳就碎。
殺光五千魔法師,也就用了二十多秒鐘,尾隨而來的戰士門看的眼睛幾乎冒血,這些全部是君子書院的精銳,一身本領根本沒有來得及發揮,就這樣掛掉,死不瞑目。一個個恨不能把秦胄碎屍萬段。只是,迎接他們的是一道刀光。
長達兩百丈,耀眼奪目,以橫掃千軍之勢掠過虛空,場面突然一靜,下一刻,屍體墜地自身絡繹不絕,差不多有一千個玩家掛掉。
震驚所有人。
“這是什麼刀法?”同樣是用刀高手,泰山之巔實在無法想象,一道之威,竟然如斯。圓月彎刀、小刀、走遍天涯一個個鄒着眉頭,大惑不解。隱隱感覺,把主要原因歸結於魔刀身上,恐怕是不準確的。
只有秦胄明白,魔刀和殺氣各佔一半,魔刀吸引增加魔性,殺氣則是由殺人累積,所以,他殺死的玩家越到,殺傷力就越強。
擊殺兩萬玩家之後,他已經基本上不再閃避,完全是正面對敵,一刀揮出,數十米範圍的玩家基本上就沒有活着的了,隨着魔法師、弓箭手和牧師的死亡,君子書院的這支隊伍的解決已經註定。曉風殘月早就停止了射擊。他已經看出,秦胄擊殺這些人,並不單純是爲了殺敵,似乎還帶有某種目的,只是他看不透。
盜賊、刺客、戰士這三個近身職業的佼佼者,這一刻恨不得自己變成法師或者弓箭手,主要是秦胄太可怕了。
不管你什麼攻擊,秦胄就是直來直去的一刀,劍擋劍折,盾擋盾碎,還未近身,就已經掛了。刺客也同樣憋屈,隱身似乎對秦王沒有任何效果,還未靠近十米,就被刀氣斬殺,連秦胄的衣服都碰不到。
當最後一個君子書院的玩家亡於刀下的時候,吊死鬼和布穀鳥雙戰院長也已經有了勝負,嚴格來說,這是逼出來的,在不結束戰鬥,院長就被包餃子了。
誰也沒想到,這頭小毛驢竟然是一隻神獸,發出一聲震天叫聲。
江昂!
吊死鬼和布穀鳥同時身體一震,魂魄彷彿被抽打一般難受,院長趁機發力,把江山如畫和焚屍爐撞開,駕着小毛驢飛奔而去,瞬間到了千米之外,速度之快,不遜於小魔女的白色神駝。
“不好——”曉風殘月張開弓的時候,已經遲了一步,就在院長的身影即將消失的瞬間,秦胄突然動了一下,一縷刀芒劃破虛空,遠處傳來一聲慘叫。布穀鳥收起江山如畫閃過去查看,一會兒回來稟告:小毛驢死了,還有一具破碎的替身娃娃,院長卻不見蹤影。
“算他跑得快。”秦胄知道,能夠成爲一方勢力的掌控者,必然有不少逃命手段,擊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小魔女突然哈哈大小起來,從地上撿起一張紙,竟然是院長那本古書上的一張,衆人大奇,這是什麼時候掉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