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面的溫度突然冷下來了,從烈日炎炎到寒冬臘月,肅殺的氣息輻射出去,院子裡面的知了突然閉嘴,整個世界彷彿寂靜щщш..lā
秦胄看着周子輝,眼神飄忽不定,似乎注視着,又似乎飛到了九霄雲外,周子輝面上含笑,彷彿沒有半點異樣。
“有證據嗎?”半晌,秦胄打破了沉默。
“我需要有證據,所以就有了。”周子輝輕輕地道。
又是一陣難言的沉默,秦胄的拳頭緊握,血管青筋暴露,慢慢的又沉下去了,恢復了正常,平靜地道:“我明白了,多謝周副局長的招待,告辭。”
“不送。”周子輝依然坐着,等到秦胄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道:“順便提醒你一點,不要去麻煩何建斌局長了,只會讓他爲難。”
“多謝!”秦胄離開了辦公室,頭也不回走出了公安局。
噗!
“厲害!”周子輝身體一抖,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臉色蒼白,大口呼吸,有一種從死神手中跑出來的輕鬆。
在聽見周七斤是兇手的一剎那,秦胄爆發的殺意如淵如海,瞬間就傷了他心脈,如果不是秦胄即使剋制,如果不是他曾經修煉了數十年的內家真氣,此刻已經是一具屍體了,後面的對話,每一句都是仔細又仔細,他不確定,一句話說錯,或者惹怒了秦胄,還能否見到明天的太陽,萬幸,秦胄還沒有失去理智。
傳言,秦胄是一個深不可測的高手,他一向是嗤之以鼻的,他練習內家真氣數十年,都不敢說是高手,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子,在他面前說高手,未免不自量力了,但是這一刻,他信了。
僅僅是殺意就差點把他殺死,他不敢相信,秦胄全力爆發是一副什麼樣子的場景。忽然之間,他有了一絲後悔,招惹這樣一個人,值得嗎?
秦胄離開公安局的時候,剛好看見許少強帶着手銬從警車下來,被警察押進公安局,兩人擦身而過,秦胄止步,看着許少強。許少強嘴角溢出一縷笑意,腳步不停,進入大門消失不見。
大門外,王柔、秦王集團的高層還有虎組成員和狼族成員,近百人靜靜地站着,等待着秦胄,一言不發。秦胄看着許少強小時的背影,久久不動,看着大門的保安,還有來往的警察見到這一幕,很識趣地沒有去打擾。
“回去吧!”
足足三四分鐘,秦胄才轉身,一臉平靜走出公安局。
“走!”王柔只有一個字。一百多人的動作統一,鑽進汽車,呼嘯而去。
秦胄坐在座位上,沒有骨頭似得一動不動,閉着眼睛的臉上,無力感是如此的明顯,無奈、憤怒、不甘、絕望……融合在一起,像一個被人拋棄的孩子,郭果清冷的臉上浮現一絲憐憫,伸出手,像撫摸那張臉,卻不敢。
個人的力量再強大,登峰造極又能怎麼樣,在國家機器面前,什麼都不是,炮灰都算不上,一碰就成渣。周子輝的意思很明顯,不需要證據,只要我認定你是兇手,你就是兇手,不是也是。他一個副局長,位高權重不假,但是還不敢說出如此肆無忌憚的話出來,他只是拋出來的代言人,真正看他不順眼的是上層的人。
有人想打壓他。
而他沒有忍住,周俊業的死,就是送給對方的刀,周七斤是他的左膀右臂,把他砍了,對他,對秦王集團都是重大的損失,還有許少強,他雖然見不得光,確是穩定秦王集團在京城的有力保證,如果把他砍掉了,到時候那些牛鬼蛇神將一股腦兒跑出來,不會對秦王集團造成致命傷害,但是絕對麻煩,所謂閻王好惹,小鬼難纏。
出手的人沒有太多的動作,就動了兩個人,卻讓他輸掉了全局。偏偏對方和他一樣,走的都是邪路,這纔是最令人不甘的地方。
郭果接了一個電話之後,表情變得十分憤怒,呼吸都粗了幾分。
“怎麼了?”秦胄冷不丁睜開了眼睛。
“啊……沒……沒什麼。”郭果有些慌亂。秦胄看着他,沒有說話。
“發生了一起車禍。”郭果見到秦胄繼續盯着他,無奈,只好說道:“剛剛得到消息,史明輝發生交通事故,被一輛卡車撞成了重傷。”
“這是最後一個破綻。”秦胄嗤笑一聲,“完美的收尾。”
這是一個局,從遊行示威開始,史明輝則是關鍵人物。至於是一個局還是連環局,他不清楚,一個人佈局還是多方力量佈局,他也不清楚,他只知道,史明輝車禍,他就徹底被困住了。
“要去醫院嗎?”郭果猶豫問道。
“回公司把,去了醫院又能怎麼樣?”秦胄搖了搖頭,“史明輝那邊,不用報太大希望了,人家既然出手了,就不會讓我們找到尾巴。”
郭果不說話了。
“詩婉筠在哪裡?”秦胄問道。
“在公司,在小會議室等候消息。”郭果道。秦胄點了點頭,又閉上了眼睛。
判決比想象中來的要快。
市人民法院判決:以故意殺人罪判處周七斤死刑,三個月之後執行,以協助殺人罪判處許少強無期徒刑,拒絕保釋。
受到判決結果,秦胄暴怒,一腳把兩百多公斤的紫檀木辦公桌踢成了碎片,桌上的文房四寶、地球儀、各種裝飾全部落在地上,郭果從未見過秦胄如此盛怒,不要說勸阻了,連開口都不敢,站在辦公室中央,縮着肩膀,臉都白了。
噹啷!
一聲異常清脆的聲音傳入耳中,郭果扭頭一看,嚇得渾身一哆嗦。那是一個巴掌大小的小碗,天青色,但是此刻,分成了兩瓣,還咕嚕嚕打着轉。
郭果呆呆地看着兩瓣瓷片,呆住了。而秦胄也似乎累了,坐在地上,直喘大氣。半晌,郭果才反應過來,撲倒地上,小心翼翼地把兩瓣瓷器撿起來,心疼的臉都碎了。
這可是柴窯瓷器!
全世界的柴窯數量加起來不足一掌之數,每一件都是有記載的,以秦王集團的財力,想得到一件汝瓷都不可能,這一隻碗還是機緣巧合,靠着關係買到的,價格4.5億美元。
柴窯是五代周顯德初年所燒,出自當時的北地河南鄭縣。那裡本來就適合做陶器,又因爲當時世宗姓柴,故名。當時亦稱御窯,
從宋朝開始便叫柴窯。其瓷青如天,明如鏡,薄如紙,聲如磬,滋潤細媚有細紋,制精色異。爲古來諸窯之冠,但底部大多多粗黃土色。
古有柴窯一片,價比黃金萬兩之說法。萬兩黃金,放到現在,價值幾何,可想而知。當今世界,記載中,出土的柴窯都是碎片,完整的幾乎沒有,這一隻小碗的價值不可估量,也許相比於直接的商業價值而言,歷史價值更加高,卻毀於秦胄之手,如果被古董文物界知道了,恐怕秦胄會被罵死。
郭果看看兩瓣瓷片又看看一言不發的秦胄,有心想罵,卻又不敢,後悔的眼淚都差點掉下來了,早知道會這樣,她當初就應該把小碗鎖進保險櫃裡面去,如果可以,她寧願被摔在地上的是自己。
現在,後悔也晚了。
只能寄託於專家的修復了,只是,以如今的修復技術,面對汝窯瓷器都還要諸多問題,柴窯,究竟有沒有人敢接手,還是一個未知數。
秦王集團上下,一片愁雲慘淡,但是有的地方,卻是杯來盞往,開心不已。
“今兒高興,每個姑娘只要把我們兄弟三伺候好了,消費統統十萬。”何葉鬆大手一揮,豪情萬丈。
“多謝何少爺,您太帥了。”
“愛死你了,何少爺,今天晚上您想怎麼開心都可以。”
“何少爺在上,小麗在下,你愛怎麼幹就怎麼幹,您隨意,小麗都依你。”
……
一句十萬塊,把十幾個女子的豪氣都啓發出來了,本來就熱情似火,現在更是要燒起來了一般。
“等等——”左友秀嘿嘿一笑,“先不急喝酒,聽到你的話,我突然想起了一個段子。”
“左少爺,是什麼段子,說出來讓大家聽一下嘛。”一個穿着薄紗的女子挽着左友秀的手臂,一陣搖晃,豐碩的胸部不斷擠壓,看的人心神搖曳。
“別搖,別搖,被你這麼搖,我哪裡還有心思說話。”左友秀道。衆人一陣大笑。
左友秀等到衆人笑聲停歇了才道:“是這樣的,一個男人遇上一個女人開口道:5塊?女道:我不是那種人。男道:50塊?女子道:你當我是什麼人?男子道:500塊?女子道:今晚我是你的人。男子道:5000塊。女子道:今晚別把我當人。男子道:50000塊!女子道:不管你來多少人。女子道:500000塊,女子道:不管來的是不是人!”
“哈哈哈——不管來的是不是人,哈哈哈——”何葉鬆樂不可支。
“你這傢伙。”王子華搖着頭,眼中卻是笑意。
“不來了,左少爺你好壞!”
衆女子一陣打情罵俏,看似生氣,細看臉上,哪有怒容,眼中全是春意。
“接下來,一人一個笑話,大家都笑了,獎勵一千塊,講了沒人笑的,罰酒一倍,大家說好不好?”何葉鬆提議。
“好!”衆女子齊聲鼓掌,嘻嘻哈哈,十分期待,講黃段子,對於她們來說,就跟來例假一樣,天生就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