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人聚會上

番外 四人聚會(上)

張復勳看張知在唱片公司站穩腳跟,開始尋思怎麼把他提拔到總公司來。畢竟在EF當老總只是積累經歷,和集團總部的運作還是差了十萬八千里。

張知則很滿足。

他本來對繼承張氏集團就沒什麼興趣,要不是張識謙說過要利用張家的家規迫使張復勳接受喬以航,他真想拿到畢業證書和本科學位之後直接自己去找工作。

張復勳明示暗示了幾次都沒結果之後,終於急了,一通電話把張識謙傳召到辦公室,用一個小時的時間倒苦水,一分鐘的時間命令張識謙搞定此事。

張識謙夾在兩人中間,只能當餅乾夾心。他想了想,並沒有打電話給張知,而是打給了喬以航,將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

喬以航爲難道:“我不想勉強他。”

“不用勉強。”張識謙溫和道,“只要你提議一件事就行。”

“提議什麼事?”

“搬家。”

“搬家?”喬以航明顯一愣,“搬去哪裡?”他住的公寓雖然不是很大,但也是城中知名的高檔公寓。他們住了這麼久,也有了感情,還真沒想過要搬家。

“最近靈湖那裡有一批新的別墅要造。環境優美,設施齊全,離市中心也很近,不如買一套吧。”

喬以航以爲他有內部消息要說,忙道:“會漲價?”

“漲價是肯定的。國內買房十買九賺的。”

“大概多少錢一套?”

“不多,八百萬。”

“……”其實以喬以航今時今日的身價來說,八百萬還真的不多。但他想的是張知的感受。雖然張知擔任的是EF集團的老總,但薪水卻一直讓張復勳死死地壓着,到今天,他的收入只有喬以航的零頭。不過他們都沒有買奢侈品貴重品的愛好,所以平時是看不出來的。如果買豪宅,那就很明顯了。以張知今時今日的經濟實力,要拿出四百萬除非虧空。

“你想讓他爲了錢而妥協?”喬以航皺眉。

張識謙聽出他話中的不悅,嘆氣道:“我不想他和老爸再僵持下去。你知道的,其實他們倆的脾氣很像,都像驢子一樣,拽都拽不回來。張知遲早要繼承張氏集團的,早一天晚一天也沒區別。”

“……我想想。”喬以航知道張識謙幫了他們不少,所以絕對不會當面撂他面子。但是他的那個方法又實在是太刺激人。他左想右想,還是決定開誠佈公。

爲了表示誠意,他特地買了愛心下午茶送到公司。

張知的秘書對他來探班早就見怪不怪,打了個招呼之後便還是該幹嘛就幹嘛。

喬以航敲了敲門,等張知說請進之後才推門進去,“打擾嗎?”

張知從文件裡擡頭,挑眉道:“當然。”

喬以航一愣,將下午茶放到他的桌上。

“是這些工作打擾到我們。”張知將桌上資料一推,手橫過桌子,想要抓他,卻被喬以航反手握住,“我有事和你說。”

張知抓過他的手,用下巴輕輕地摩挲着,“說吧。”

“關於你去集團總部的事。”喬以航開門見山。

張知皺眉,“我爸去煩你了?”

“不是煩,也不是你爸。是你哥想讓我勸勸你。”喬以航看着他臉上的表情,確定並無不悅之後,才道,“不過我尊重你的意見。”

“其實,不是不去。”他對自己的未來看得很清楚,“不過現在太早。好不容易搞定EF,我至少要在這裡玩夠五年才行。”

喬以航對這個玩字顯然不敢苟同,“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

“放心,三十歲之前我還很年輕。”

喬以航在心裡偷偷算着他三十歲的時候,自己幾歲。

“對了,我也有事要告訴你。”張知道,“剛剛帥帥帥打電話約我們吃飯見面。”

“我們?”喬以航疑惑。

張知道:“嗯。我們。我和小舟。”

喬以航頓時頭大,“需要我叫小周配合嗎?”儘管他們幾個都已經推出遊戲了,但張知和帥帥帥似乎一直保持着聯絡,所以帥帥帥好像知道他們在一起了——只是不知道小舟非小周而已。

“不用。”張知道,“我決定坦白。”

喬以航瞪大眼睛。

“因爲他剛剛也和我坦白了一件事。”張知的表情流露出微微的古怪。

“什麼事?”

張知朝他勾勾手指。

喬以航身體前傾。

張知乾脆半個身子撲在桌面上,手按住他的後腦勺,狠狠地親了下去。

這種戲碼喬以航已經習以爲常。基本上張知目光一閃,他就能猜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所以很配合地閉上眼睛,任由他加深這個吻。

張知用舌頭將他的嘴巴內壁和牙齒各處一一舔舐過,才意猶未盡地放開,“他和和尚在一起了。”

喬以航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哪個和尚?”

“你認識的那個。”張知在他開口之前,搶先道,“不要告訴我,你認識很多和尚。”

“如果是我們都認識的那個,那麼只有一個。”

“你還認識什麼我不認識的和尚嗎?”張知危險地眯起眼睛。

喬以航道:“你不覺得你正在偏離我們對話的主題嗎?”

“對話偏差不要緊,生活不偏差就行。”張知想了想道,“不管怎麼忙,我們還是飛一趟美國,把婚結了吧。”

“結婚不過一個形式,一個保障,早或晚,有或沒有,都不是很重要。”自從喬以航拿下金花影帝之後,立刻身價百倍,別說下半年,連明年的日程都被排得滿滿的。

張知沉聲道:“那你覺得怎麼樣最有保障?”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閱歷深,思考問題比較成熟和冷靜。明明年紀小的是張知,應該擔心被甩的是自己纔對,但是每當他們提起這個問題,張知的反應總是比他大很多。有一次,張知喝多了,他才隱約套出點話來。由於父母的關係,張知一直缺乏安全感。而且兩人之前又是他先表態,所以心理上總覺得喬以航喜歡自己沒有自己喜歡他多,所以一直耿耿於懷。

喬以航知道這種時候,除了甜言蜜語之外,說什麼都沒用,所以極快地回答道:“我對你的愛。”幸好這種臺詞經常在戲裡面說,說多了,也不覺得肉麻或難以啓齒。

張知仍不滿意,“我怎麼覺得你像是在背臺詞。”

“說明我說得真誠。”他怕他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連忙扯開話題道,“你剛纔說帥帥帥和和尚在一起?怎麼回事?他們不是都不玩遊戲了嗎?”

“他們已經另外開了新的賬號,老賬號都不用了。之前怕我們對同性戀有歧視,所以才特地不說的。”

“那現在……”喬以航緊張地看着他。

“我沒有說你是誰。只是帥帥帥突然想通了。”張知倒是能夠理解帥帥帥爲什麼會想通。因爲他們雖然認識的時間很長,但生活圈的交集卻很小,尤其大家都不上游戲之後,基本上就靠偶爾發發的短信維持聯繫。這種情況下,他如果不支持他們,也不會造成很壞的後果。反而,如果他支持他們,反倒能夠成爲他們傾訴的渠道。其實,在他剛剛發現自己喜歡喬以航的時候,也曾想過向帥帥帥傾訴的,但後來有了張識謙的支持,這個衝動便消失了。

喬以航道:“水仙和尚是不是被盜號了?之前上他號的是誰?”

“這麼想知道?留着晚上慢慢問。”張知微笑道,“我向小周確認過你的日程,今天晚上有空。”

“你怎麼知道我沒有其他安排?”喬以航挑眉。

張知曖昧一笑道:“因爲我也確認過我的日程。確定我們在睡覺之前,都沒有其他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