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飛行員就是帶着這樣的疑惑進入俯衝軌跡,準備投
不能不說,這些飛行員的素質比起“紅色輕騎兵”聯隊來說,尚差得很遠——他們僅僅是故佈疑陣的部隊而已,真正的精銳早已經去進行迂迴作戰了——所以在進行投彈軌跡的時間稍微長了那麼一點點,但這一點點時間卻已經是極其致命的了。
爲了分散“王座”號防空巡洋艦上的防空火力,四架魚雷機幾乎是同時從戰艦右舷俯衝了過來。
在狄安的一聲令下,右舷的兩組防空炮各自鎖定了叛軍的1號機和2號機,這兩架魚雷機瞬間就被數十道光子束包繞了,相反的,3機4號機卻僅有零星的幾發光子束打了過去。
1號機是這個四機編隊的長機,飛行員的經驗相對其他幾架魚雷機來說,是最豐富的。他一看到這種陣勢,就知道這次是碰到硬茬了,連魚雷都顧不上投出,連忙把座機拉了起來,僥倖逃出生天。2機就沒有這樣的運氣了,很快就被緻密的光子束打成了一朵火花。3機和倒是完成了投彈,但在離開的時候,動作最爲僵硬4機卻在拉起的時候,被一發致命的光子彈擊中了腹部,很快就爆裂了開來。
狄安看了一眼戰果統計,最後一發炮彈果然是洛濱發射的——如果戰艦上的所有艦員都擁有他這個人工智能這樣的素質,想想都可怕啊。
“你發什麼愣呢?趕緊打開干擾器啊。那兩枚魚雷已經打過來了!”普雷厄艦長至少花時間觀摩了“戰斧”號驅逐艦地作戰記錄,所以他還是瞭解狄安以前用過的規避魚雷的手段的。
狄安並未理會他的建議,而是向防空操作室下達了命令,“右舷防空導彈巢順次發射。”
導彈巢的艙門在他的指令下被一扇扇打了開來,一枚枚小型的防空導彈就像是離巢的蜂羣一樣向不遠處飛來地兩隻胖胖的大鳥飛了過去。
在太空戰中,雙方動則在數以百萬計公里的距離進行作戰,這就極大地遏制了非光束武器的使用,這種防空導彈也僅僅只能用於戰艦地近身防空作戰而已。就算是近身,這些防空導彈的鎖定功能仍受到了極大的限制。不過狄安並不擔心,在這些導彈開啓了定距自爆功能後,就算沒能直接攔截住目標,自爆所產生的衝擊波也能對攻來地魚雷產生一定影響的。
自爆的防空導彈迅速在兩枚魚雷所在的空域炸出了一張由金屬碎片所組成地攔截網。這些金屬碎片一旦能擊穿魚雷外側所披的輕薄裝甲,立刻就會把魚雷內部填充的核物質引爆地。
狄安當然也沒指望一次攻擊就能擊毀那兩枚魚雷,順次發射地防空導彈在戰艦與魚雷之間布成了一道道地攔截網,最終在那兩枚魚雷近身之前引爆了開來。
普雷厄艦長眼看着監視器上那些引爆的魚雷碎片敲打着“王座”號外殼地場面。不由得擦了擦冷汗,然後慶幸地說:“多虧他們投得早,否則真不夠我們攔的。”
問題是,他們要真敢靠得太近的話。被擊毀的可就不只是兩架魚雷機了。
叛軍看到第一個四機編隊吃了大虧,後續的其他艦載機一下子不敢再圍上來,不過他們也沒有就此放棄。而是集中了另外三個四機編隊。形成了一個龐大的機羣向“王座”號蜂擁了過來。
普雷厄在看到那些魚雷機的數目之後。滿臉煞白地念叨着:“完了,完了。12魚雷機啊,我們的防空炮面對這樣的過飽和攻擊可沒有什麼有效辦法啊,這下子徹底完了。”
狄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這樣在態度怎麼可以當艦長呢?作爲一艘戰艦的領導者,幾百人的主心骨,哪怕真的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就算是裝,也要裝出一副冷靜的表情,以堅定全體船員的信心,更何況現在的情況還沒到那麼糟糕的地步。
狄安向魚雷組下達了命令,“爲魚雷換裝機械式延時引信,隨時準備發射。”
不過,
命令並未被執行,很快的,魚雷組就極其爲難地報告只給我們準備了相對精確的電子引信,並沒有準備機械引信。”
“該死!”狄安皺着眉頭,在心裡暗罵了一聲,全波段干擾器可是會讓他些東西失能的。不過,這時候他這種焦躁的心情可不能表現出來,於是故做鎮靜地說:“那就安裝電子引信吧。”
這也就意味着,在進行反擊的同時,他們將不能打開干擾器了,這無疑將極大地增加他們的危險。
不過,從防空炮組傳來的一個聲音卻解決了狄安的難題,洛濱說:“我來組裝幾個延時引信吧,相對來說,這種技術可是極其原始的。”
哪怕對如今的邦聯議會來說,這也是一項非常原始的技術,但不能不說的是,許多原始的技術在對付高科技手段的時候,反而是最有用的,比如機械引信,比如有線電話……
狄安聞言大喜,馬上下令讓他去組裝,那東西其實也很簡單,只不過是使用維修組的工具拉出幾根發條而已,狄安唯一擔心的只有那些引信的精度問題——這對人類來說或許是一個很難的事情,因爲人類總難免會出現一些小誤差甚至小錯誤,但對洛濱這個稍有些呆板的人工智能來說,卻完全不是問題,他車出來的機械引信的精度,完全達到了他所使用工具的極限。
等到改裝的新魚雷全部就位之後,那12架叛軍的魚雷機地飛了過來。叛軍對於邦聯軍的“聖盃”級防空巡洋艦的火力配製當然非常瞭解,當這些魚雷機集中火力向戰艦的一側方向發起攻擊的時候,戰艦的60門防空炮中,僅有該側的30門:_空炮想擊落12架艦載機,就算是訓練有素的精銳部隊都難以用說這些參軍時間僅有兩三個月的新兵了。而這12架艦載機,只要有任何一艘突破了他們的防空網,其致命的魚雷就有可能讓這艘戰艦化成一堆金屬殘骸。
不過,“聖盃”號的防空火力並未因爲敵人的強大而出現什麼慌亂情緒,事實上,在這幾周的高強度訓練中,他們一看到目標,就已經下意識地按照組長的命令,集中火力攻擊一個目標了。除了視野開闊的觀察手稍有些擔心之外,炮組的其他人就像是精密的儀器一樣,按部就班地進行着工作,機械地裝彈、瞄準、射擊,命中目標後,又按照組長的命令繼續鎖定下一個目標。
全神貫注的他們,反而比此時的洛濱更像是機器人了,因爲洛濱所控制的那門防空炮,所擔任的正是遊離於其他防空炮組之外的游擊手,因爲他不斷根據數據計算的結果,更換着擊毀機率最大的目標,所以看起來手忙腳亂的,反而看上去更有活力一些。
似乎有人說過這麼一句話:人類不斷的學習和訓練,只是爲了讓自己更像一個機器人而已。學習和訓練的最終結果,無非就是在各類工作中不斷地重複過去罷了,在重複過程中,少出錯、甚至不出錯就是他們追求的目標。
不斷的學習和訓練只不過是教授模仿的技巧而已,事實上,在模仿方面,再沒有比機器做得更好的了,學校的尖子,其所做的無非比同輩較好罷了,確實沒有什麼值得驕傲的。人類最寶貴的方面,是在於創造,這也是機器人無法取代人類的原因,除此之外,人類所做的其他活動就不值一提了。
但在這個時候,狄安卻沒有什麼好抱怨的,在戰場上,他更樂於去指揮這樣一羣可以機械地、毫無保留地執行他所下達命令的士兵。
在這些士兵們所發射的防空炮火中,12架魚雷機已經陸射的軌跡,眼着着十餘條魚雷就要把“王座”號防空巡洋艦炸得粉身碎骨了,他們在“戰斧”號驅逐艦上所看到的場景要在他們身上重現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