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你好...那個,能否...”
易寒連忙道,可這個時候,他徹地的失去了刺客該有的冷靜,都有些語無倫次了。
“想救這女娃??呵,我知道!”十方魔尊似乎感應到了什麼,當即而道。
“前輩可有辦法?如若前輩願意救她,要晚輩做什麼都行!”易寒連道。
“要你做什麼都行?哼,你小子,上次借我力量,本該用你的良知與感情作爲交換條件,豈知我獲得你的良知與感情還未幾天,便被這女娃重新給喚回去了!弄的我白忙乎一場,我還敢要你的良知嗎?”十方魔尊似是有些氣憤道。
“這....前輩,現在救人要緊!”
“我知道救人要緊,放心好了,我爲十方魔尊,她也是天魔後人,說不得,其實她也算是我的後人,我豈能不救?不過,我此時處於一個很特殊的地方,根本就無法出現救她...現在能救她的,唯獨你罷了!”十方魔尊的聲音慢慢冒了出來。
“要我如何拯救?前輩但說無妨!”易寒一聽能夠救活魔姬,當心欣喜無比。
“只是,你救的話,會損失一些東西!”十方魔尊猶豫道。
“良知嗎?你拿去吧!”易寒道。
“去!我估計拿了,又用不了多久便被你重新喚回去了,拿了也白拿!”十方魔尊哼了聲,道:“其實,是你的心血!!你若肯用心血去喂她,那麼,她便能夠獲得一口魔氣,魔者,以血養之,她爲天魔,哪那麼容易死?不過,你的心血喪失,而且是流於她的軀體內,所以你會喪失一些東西......你還願意嗎?”
說道這兒,十方魔尊的言語充滿了肅然。
“喪失一些東西?”易寒愣住了。
“斗膽請問前輩,這喪失的,是什麼...”
“說了,便沒意義了!總之不是良知。”十方魔尊道。
“是麼?”易寒苦澀一笑:“既然前輩不願明示,那晚輩也不過問了!”
“既然這樣,那你就用你的心血喂她吧...”
十方魔尊道。
易寒一聽,便不再猶豫,猛的抓起魔牙匕,匕尖對準自己的胸口,再度刺了過去。
噗嗤...
滾滾鮮血染紅漆黑的魔牙匕。
胸口的疼痛,無法左右他此時的心情。
救活魔姬,纔是他最該想的。
鮮血開始從胸口中流淌出來,易寒不敢猶豫,連忙抱着魔姬,將她的脣按到自己胸口的那顆窟窿裡。
隨後,易寒暗暗運氣,將心口震出一個細小的窟窿。
剎那間,活力值血量開始瘋狂下降。
如同哺乳一般,甜絲絲的鮮血,開始灌入魔姬的口腔。
漸漸的,她蒼白的肌膚開始紅潤起來,乾枯的秀髮,也開始展現光澤。
一個偌大的血陣憑空出現在魔姬與易寒的四周,血陣內飄起一道道奇異的符文。那漫天飛舞的符文宛如雪花,飄飄灑灑,隨風擺舞。
而這時,心間十方魔珠內的十方魔尊,忽然低聲唸叨着什麼,一道道詭異奧妙的咒法,開始在易寒的心間升騰...
血陣空中飄浮的符文,忽然間活了一般,開始朝魔姬衝去,它們穿過她白皙的皮膚,化作道道能量,灌輸於她的體內。
遠處的魔兵開的詫異無比,一個個瞪大眼睛,瞧着這邊。
魔兵們面面相覷,最終,幾名魔將快速商榷了會兒後,便舉着步伐,朝這邊走來。
“差不多了!小子,她應該沒事了!”
十方魔尊的聲音悠悠響起。
“是嗎...那..就.好..”
易寒嘴角彎起一絲蒼白的微笑,將魔姬輕輕放於地上,站了起來,他的腳步蹣跚的厲害,彷彿隨時都會摔倒。
渾身,早已乾枯無比,就像一個被抽乾了水分的水袋。
血量與活力早已降空,如若再撐一會兒,只怕自己便死了。
魔姬的脣一片殷紅,但她的氣息卻已恢復的極好。
易寒淡淡的望着那張嬌顏,雙目逐漸迷失,忽而,又清醒了過來,他似是想到了什麼,連忙從包袱裡翻找着什麼。
吼!
小黑忽然發出一記低沉的吼聲,衝着靠近的魔將嘶吼着,震嚇他們不得接近。
魔將一愣,腳步有些踟躕。
然而這一聲吼,似是讓魔姬聽到了,她的眼皮忽然一動,睫毛輕顫,宛如剛從睡夢中醒來。
易寒大喜,捂着胸口的窟窿,將從包袱裡掏出的魔鏈,輕輕的戴在她白皙的頸脖上..那乾癟無力的手,顫顫巍巍,仿是傾盡了最後一絲力氣。
“易寒...”
魔姬猛的睜開晶瑩清澈的雙眸,無力的小手這一刻彷彿恢復了無窮的力量,抓住他爲她戴魔鏈的手腕。
她半睜着星眸,似是夢囈,彷彿這一切都是幻覺。
易寒不語,雙目平靜的望着她,許多的話,其實都不必說了。
他竭力的站起身來,不知爲何,心頭泛起奇異的感覺。
看樣子,是真如十方魔尊所說..
總感覺,失去了什麼...
易寒暗暗搖頭,抉擇轉身,捂着傷口,步履艱難,蹣跚朝那大門走去。
“易寒...”
宛如感受到了他的離開,魔姬猛然睜大眼睛,竭力的支撐起身軀來,虛弱的喊着...
“好好做..你.的.魔界之主...”立於大門前頭的易寒,囁嚅着脣,聲音沙啞的說道。
“你去哪?你..就不能留下來嗎...”
魔姬痛苦的說道,淚水順着她憔悴的臉龐簌簌落下,垂於肩上的秀髮仿是被無盡的魔氣帶起,隨風擺動,與她的心般。
“我有我該做的事情...”
易寒苦澀搖頭,話落,便朝前行去。
他終歸不會留下,因爲這兒不是他該待的地方...
魔姬怔怔的望着那消失的人影,她似一片枯草般癱坐在地,目光時而呆滯,仿是失去了魂魄,又猛然執着起來,似是看穿了一切..
抑制不住的魔氣,開始在她的嬌軀上瘋狂升騰,四周魔兵大駭,連忙匍匐在地,似是在乞求着他們王的饒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