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擦嘞~”古臨淵的確是見錢眼開,但是車遲皇后這一聲問價實在是太驚天地泣鬼神了,雖然在漢朝的時候,買官賣官的的事情就已經是非常普遍的現象,奈何人家皇后娘娘這一次直接開口問的是皇帝要價多少?這如何不讓古臨淵瞠目結舌?
這家人太牛叉了,古臨淵成吉思汗。當父親的剛剛發給自己一大箱子錢讓自己幫他搶下來自己女婿的皇位,而現在女兒又問古臨淵怎麼樣才能從自己的父親手裡搶來本來屬於自己丈夫的皇位,傳給自己或者自己的女兒。
“好眼熟好複雜的家庭倫理劇,喵的,這個世界真是太奇妙了。考怕就是瓊瑤奶奶再生,都想不出這麼虐戀情深的故事吧?”古臨淵完全愣住了。
車遲皇后見到古臨淵呆若木雞,還以爲他心中是在思量自己能夠開出的價碼,當下輕聲說道:“本宮雖然不能像我父親那樣富可敵國,但是這後宮之中卻比尋常的外臣更容易接觸到內廷的寶物。若是幽槐真人當真能幫得上忙,本宮便將內廷寶庫的鑰匙交給真人,如何?”
這話古臨淵愛聽。不管是多麼小的國家,內廷寶庫都是一個能讓玩家一步登天的地方。更何況在原著中就有車遲國兩件寶物的標註,一是山河社稷襖,另一樣乃是乾坤地理裙。這兩樣東西,都是鹿力大仙跟唐嘮叨比隔板猜枚的時候車遲國皇后親手放進去的,唐僧自己都說是寶物,那麼在遊戲中應該不假。既然兩件宮裝都算是寶物,那麼類似的東西應該還有不少,古臨淵這雁過拔毛的‘勤儉’品行,怎麼可能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想了想,古臨淵忽然問車遲皇后道:“僅我一人,勢單力薄,娘娘既然想要登上皇位,卻不知道有沒有別的人相助?另外,車遲國的歷史我並不是很瞭解,卻不知道可有皇后成爲國王的習俗先例?”
沒等車遲皇后回答,一旁的小蘿莉三公主不悅道:“你這人好生羅嗦,我母后找你,便是看上了你的本事。但就算是你一身都是鐵,又能打幾根釘子?我母后所謀者甚大,又豈會考慮得如此不周詳。你僅僅是助力之一,除此之外還有好多好多的人呢。”
“敏兒。”車遲皇后不悅的等了小公主一眼,後者訕訕的住了嘴,最後皇后笑着朝古臨淵道:“幽槐真人有這等憂慮,也是應該的。但是真人不必擔心太過,本宮知道父親有所謀劃之後,便開始着手準備,本宮已經跟天竺來的幾位大德僧人有約,到時候車遲國城外的僧人們都會助我一臂之力。”
原來車遲皇后的主意打在了佛門上,古臨淵點點頭,這也的確是一條出路。車遲國本來對於宗教信仰並沒有什麼特殊的約束,但是自打三清觀的三位國師來了之後,和尚們的末日就算是到了。不僅被收走了度牒,還要在城市外圍做苦力,這待遇,縱觀整部西遊記,也只有祭賽國的金光寺裡那羣倒黴和尚能有的一拼。如今車遲皇后想要發動政變,需要的就是人手。人手可以分兩種,一種是能夠攻堅的,做到萬軍之中取上將首級。另一種就是炮灰型的,負責在對抗時候擋住對方的火力,爲攻堅部隊創造時間跟空間。
遊戲中佛門屬於比較強勢的門派,雖然他們的技能大多以治療跟防護有關,但是誰都知道還有暴力醫生這麼一說呢。能夠取得佛門的支持,相比車遲皇后也費了不小的心思。
“還有一件事情我不明白。”古臨淵忽然想起來。沒等他說完,就聽車遲皇后笑問道:“既然我父親有能力坐上寶座,到時候肯定不會虧待了我們母女兩個,爲什麼本宮還要花費這麼大的心思,甚至不惜在另外準備一手?”
“皇后聖明。”古臨淵狗腿至極。
車遲皇后輕笑道:“丞相爺這麼多年的經營,就算是沒有國師抽取地脈一說,這車遲國也早晚是他的,他想要登上那張寶座,就算不能所是輕而易舉,野花不大多少力氣。只不過現在插進來一個三清觀,讓他有些措手不及罷了。他若是登上了皇位,本宮跟敏兒是他的女兒跟外孫女,自然也不會吃虧到哪,但是你可知道,我上頭還有三位哥哥與一位姐姐雖然丞相對外宣稱只有本宮一個女兒,但實際上早有了背地裡的小動作了?”
古臨淵恍然大悟,卻聽車遲皇后繼續說道:“在外人眼中,到時候不管本宮如何享受榮華富貴,本宮都是前朝的皇后。將來這皇位還是別人來坐,到時候本宮,本宮的女兒,又該置於何地?天底下最能讓人放心的就是把這樣東西置於自己的掌控之中,若是本宮成了皇帝,那麼誰還能爲難我麼母女兩個?”
車遲皇后繼續說道:“本宮聽說這天底下有一個國家名爲女兒國,全國的居民都是女子,當皇帝的也是女王。既然她們可以,本宮爲何不行,本宮便要成爲車遲國的第一位女王,又有誰能阻擋我?”
“原來每一個女人心底都有一個女王控啊,跟這位大姐相比現在的武媚娘還是小蘿莉一隻吧。”古臨淵心中暗笑,女兒國的統治者是女人這是出於無奈,誰叫人家全國的公民基因都是女的,只能依靠子母河的河水來繁衍生息呢。話說這個地方會不會是百合盛開捏?古臨淵想啊想啊就想歪了。
車遲皇后發表了一通女王感言,卻衝着古臨淵笑道:“這都是後話了,眼下緊要的是能夠在這一搏中取得優勢。本宮知道,我與幽槐真人素昧平生,就連敏兒也不過是一面之緣。但是我聽說你們求道之人,都樂於接受我們發佈的任務,卻不知道本宮這任務,幽槐真人又是有如何的打算?”
這話說完,古臨淵只感覺到自己的脖子上的刀鋒微微一緊,隨後頭頂飄起一朵小小的血花:—1!
能不答應麼?做成了是黃金萬兩,不答應是回去復活。雖然說古臨淵現在至少有三種方法能夠脫身出去,但是車遲國的寶藏對他來說太具有誘惑力,要是不答應下來恐怕他今晚睡都睡不好。
得到了古臨淵肯定的答覆,車遲皇后展演一笑,旁邊的敏兒公主遞上來一個一尺長短的卷軸:“本宮想要拜託真人的事情,就寫在這裡面,本宮不能離開後宮太久,咱們就此告別吧。”說罷,伸手在胸前握了一個法印,古臨淵只感到周圍的空間一陣扭曲,隨即眼前一花,人已經是退出了小小的雜物間。不甘心的再一推門,那房間中卻已經不復之前的模樣,煙塵衝雜間還有幾隻爬蟲匆匆走過。
“喵的,被耍了,這皇后明顯也是道行深厚之輩啊,剛纔那個法印,似乎跟佛門有些關係?”古臨淵回想起之前的那個動作,卻驚訝的發現自己幾乎記不住皇后的長相了。
打開卷軸,古臨淵的任務日誌中自動多了一條:車遲國動盪之丹鳳朝陽。正想要細細的觀察一番,護駕欄中的水母龍姬忽然出聲道:“你剛纔看到這個皇后,可曾發現什麼沒有?”
發現什麼,古臨淵仔細回想,說道:“雖然之前當着我的面用了一次佛門的法術,但是她老爹可是知名的大儒,恐怕儒門的法術也不會少吧。”
誰知水母龍姬卻吃吃笑道:“你們男人,一見到她那樣的姿色,就不知道一加一等於幾了?你僅僅看到了她會使用佛門的法術,有猜測她似乎會用一些儒家的法術,那麼她用在你身上的毒藥你可能看出來不?”
“毒藥?”古臨淵嚇了一大跳,自己明明一直是出於安全狀態,並沒有進入戰鬥狀態,什麼時候車遲皇后在他身上下了毒都不知道?水母龍姬精通毒術,肯定是不會騙他的,那麼說難道這個車遲國的皇后真的在他身上下了毒?那又是什麼毒,在什麼時候下的?
正好走到了自己的靜室門口,古臨淵拉開門進去,水母龍姬迫不及待的現出身形罵道:“就說你們男人一個個都是精蟲上腦的傢伙,你進去看到她的時候,就沒有感到一股桃花似地香味麼?”
這個古臨淵的確感受到了,但是人家是車遲國的皇后,身上有薰香也是正常的事情,古臨淵也就沒有當回事。沒想到竟然是一種毒氣!
水母龍姬解釋道:“她身上的香味,並不是一種烈性的毒藥,名爲桃花娘子。與其說是毒藥,不如說是有些微迷幻作用的香料來的恰如其分。但是那個被稱爲姑姑的宮女的彎刀刀鋒處,開了一根蛛絲粗細的小血槽,內部有另外一種毒藥,名爲六花無覺散,乃是一種麻痹人傷口,以至於敵人中招之後還沒有反應的毒藥。”
“不對啊。”古臨淵回想着,忽然說道:“要是一種麻痹性的毒藥,那爲什麼我脖子上多了個口子的時候我會覺察到疼呢?難道說是她的藥效失靈了?”
“怎麼可能失靈。”水母龍姬撇了古臨淵兩個衛生球,道:“你的脖子很早之前就已經受傷了,但是由於六花無覺散的效力,你一直都沒有覺察到,甚至於那麼細的傷口,都被麻痹之後連一滴血多不會出。可是你的傷口見了血之後,刀鋒中的六花無覺散跟那車遲皇后的桃花娘子相互作用,通過血液的融合之後,桃花與另外六種花相互變化,就成了另外一種毒藥,被人稱爲七花無情散。六花無覺散的效力消失了,所以你就感覺到疼痛了,血液也流出來了。這七花無情散乃是一等一難以察覺的毒藥,尋常人若是中了,三日之後,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膚都會被淡紅色的花紋覆蓋,死於內臟大出血。就算是像你這樣的修道之人,也會在臉上浮現出一朵花的花紋,隨後道行大減,四十九日之後天人五衰而死。”
“什麼花紋?”古臨淵好奇問道。
“……菊花。”水母龍姬做出一個艱難的決定之後告訴了古臨淵真相。
“喵了個咪的,太惡毒了!”一想到自己七七四十九天之後臉上要頂着一張菊花而死,古臨淵立刻將這種毒藥劃分爲陰人第一等奇毒的行列。
“那你有沒有什麼辦法把這毒藥解掉?我記得你也專門修煉過一種毒術對吧。”事關生死榮辱,不由的古臨淵不緊張,當下向水母龍姬求教。後者擺擺手爲難道:“本宮這裡也沒有毒藥的解藥。七花無情散難的地方就是每個人的煉製方式都不一樣,每一種解藥的煉製方式也隨之不同。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那個車遲皇后的身上必然有這種毒藥的解藥,因爲這種毒藥煉製的時候無法避免的會直接接觸到原材料,所以往往都是先準備好了毒藥的解藥,然後纔開始煉製毒藥的。”
“也就是說,皇后的身上肯定有毒藥的解藥了?”古臨淵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了三轉:“喵的,要不說是最毒婦人心呢,俺一個沒注意竟然差點讓她在連上天一朵菊花。不過小娘皮既然你不仁,那就休怪我不義啦~”古臨淵笑的十分鬼畜。
十天的時間,轉瞬及至。車遲國的形勢卻很十分平穩,甚至暗靜得讓人忍不住產生一絲猶豫,這就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十天的時間,老丞相掏出半拉家底,將任務發佈給了數百名玩家,更多的玩家則選通過各種隱秘的情報線索,從丞相府管家、禁衛軍統領等人的手中接到了支線任務。當然了,他們的任務不過是支線的支線,比起古臨淵來說,不僅在難度上,在獎勵的水平上也是天差地別。畢竟這是一場政治鬥爭,某朝篡位神馬的都是要悄悄的進行的。
丞相府書房中,老丞相手持着象牙管的毛筆,在素淨的宣紙上練字,一旁的司馬天祥一聲不響的爲丞相磨墨。墨池中墨水逐漸積多,但是司馬天祥絲毫沒有在意,一點點,墨水即將溢出墨池了。
“司馬天祥,到了今日,你的心還不能做好準備麼?”老丞相捋了捋鬍子,笑道。臉上的表情十分平靜,絲毫看不出一點點緊張,彷彿他根本不打算某朝篡位逼供造反一樣。
司馬天祥嘆了口氣道:“啓稟丞相,雖然我們招了不少人但是真正能幫助恩師壓制住三清觀中那三個妖精的人卻是寥寥無幾,更雪上加霜的是,這幾個人沒有一個是真心爲我們的計劃奔走賣命的,他們所圖謀的,不過是財物而已。到時候我擔心恐怕有人會反捅一刀。”
“哈哈哈。”丞相撫摸着鬍子大笑起來,向着司馬天祥道:“當年諸葛亮事事謹慎,你司馬天祥今日有他的風範了。這天底下哪裡有事成的把握?你介紹給我的那幾個人的確都是少見的高手,但是既然是高手,就自然有高人一等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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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丞相頓了頓,繼續說道:“那紅天子可以算是當下最強的助力,但是他的野心比老夫還大。老夫所謀的不過是一國一城,而他某取得卻是天下。現如今他是潛龍在淵,但是有朝一日給了他機會,飛龍在天的時候,天底下能夠阻擋他的人可就寥寥無幾了。那一身紅衣的女人,看上去放浪形骸,甚至讓人避之不及。卻又有幾個能發現她眼眸中的精明強幹。老夫半生閱人無數,她這樣敢愛敢恨,敢作敢當的女子卻是少之又少。至於那個杯酒臨風,看上去是嬉笑怒罵皆成文章,卻不知他是心中另有乾坤。你憂慮的反水之人中,這杯酒臨風可以排到前三位,但是在助力的實力當中,他也是前三位的。”
“既然如此,那就更不應該讓他接觸到我們的計劃,我現在就通知人隔離他!”司馬天祥當下手中的名墨,向門外走去,卻被老丞相攔了下來:“不用不用,你既然想要壯大我儒門一家,那你就要學會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杯酒臨風雖然是狡詐之輩,但是現在卻未必會反叛與我們。老夫當初與他有恩情,不用擔心。”
正說話間,門外管家進來道:“老爺,幽槐真人到庫房去了,又提出不少要求?”
“呵呵,庫房,他都去了好幾次了吧,這次又是要什麼?茶具還是字畫,你給他就是,老夫不是說過麼,不用跟他計較這些東西。”
“這個。。”管家爲難道:“他要的東西實在是有點貴重……老爺最喜歡的那對天山翡翠屏風,皇上御賜的九州龍團茶還有當初外邊孝敬來的金山琉璃彌勒佛像被他拿走了。他還順手拿走了一副冰玉茶具,用庫房裡的璧山龍泉泉水跟飛雪迎春木當場就煮好了……”
“什麼!”老丞相一個踉蹌,這些都是他平日裡最喜歡的,最寶貝的東西,沒想到一日的功夫竟然被這個杯酒臨風全拿去了!
“司馬啊。”
“弟子在。”
“你說得對啊,這杯酒臨風的確是要小心再小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