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午飯不久,三輛車經過一道道明卡暗卡,開進了療養院所在的山。
車裡對騰龍計劃一點不知情的人看的暗暗咂舌,不了就是安排了幾個受傷的世家子弟在這裡療養,弄得居然跟住了要員大使之類的重要高級人物似的。
不過像南宮默(唐三爺)受特殊教育多年的人卻不會想的這麼簡單。在他眼裡,聞人璞他們在這裡絕對不是養傷那麼簡單。就是當初的受傷,除了孫曜外,其他人受沒受傷都有待考證。
看了一眼來的路上一直緊緊握着自己的手的秀氣女孩,微垂下眼皮,他有些後悔聞人璞找他談的時候答應的太爽快,或許這一來會讓這個他最在乎的這個人捲入一個難以脫身的大是非中。
秀氣女孩就是石頭不歪爪,現實名吳曉飛。當南宮默和她說了林子若的請求,她只是稍稍猶豫了一下就答應了。她承認自己是衝着事後可以解決她眼睛的問題這個條件答應的,沒有這個條件,她不會輕易答應幫只在遊戲中有過幾次交集的林子若。
因爲能看到那些被稱爲鬼的東西,所以她經常被鬼拜託傳話。偶爾的幾次衝動,小時候被當在胡鬧,長大了被當做神經病,總之就是沒人信她。
人不信她,鬼卻不太願意放過她,好在那些鬼不能太靠近她,也不能對她有什麼傷害,否則她都不知道會被那些揚言她不幫忙就要對她怎麼樣的鬼折騰成什麼樣。
常年被鬼煩,所以她對這些東西十分厭惡。聽到可以把這個能力封起來,她就動心了。況且聞人璞只說林子若似乎聽到了母親的聲音,想讓吳曉飛幫忙看一下林子若的母親是否真的在她身邊。看起來人和鬼都是希望互相接觸的,應該不會給她帶來什麼麻煩。
不過一道道關卡過的她很緊張,看到大門口居然站着軍人,她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不是說這裡是療養院麼?怎麼會防衛這麼嚴密?”
南宮默也是一臉不解,“我只知道前段時間孫曜他們出了一點事情,被安排在這裡休養。對了,孫曜就是幻日。凌珏叫聞人璞,幻月叫林子若,華顏叫漆雕炎,一木障葉叫木蕭然。”
吳曉飛微歪頭,“木蕭然爲什麼叫一木障葉?感覺這其中有什麼典故。”
“有一個叫葉琰雄的人和他不大對付,從小學到大學一直咬着他不放。他叫一木障葉,大概是認爲那傢伙肯定會追到遊戲裡接着揪着他不放,想了這麼個名字壓着他。那個姓葉的進遊戲肯定會叫一葉障木,彆着木蕭然。”
說到這兒,南宮默撇了下嘴,“可惜他在武界初運行時出了場車禍,在醫院了躺了一個多月。落下了太多不說,木蕭然還是排第三位的高手,他拍馬也追不上,就不進遊戲了。要不你一定會看到他像瘋狗一樣咬着木蕭然不放。”
吳曉飛眨了下眼,“木蕭然得罪過那個叫葉琰雄的人?”
“那怎麼算得罪,不過是成績一直穩穩壓着他,讓他無法得第一而已。”南宮默不屑的輕哼了一聲,“自己比不過,居然還說木蕭然不是靠自己的能力得到的那些成績。不想想事先和老師買試卷的人是誰,而且買了試卷居然還能做錯題。”
吳曉飛瞪眼,“他不會是暗戀木蕭然,想用這種方法引木蕭然注意他吧?”
南宮默露出一臉囧色,“他確實喜歡男人,但是型不是木蕭然那種。他男人你也該知道,就是那個鳴海幫的幫主孤寒。他出車禍的原因,就是孤寒新找的小男人想除掉他這個大房上位。”
“那個孤寒前幾天不是對付幻月麼?難道他對凌珏有意思,嫉妒林子若和他在一起?”
南宮默汗,“老婆啊,這話你就只能在我面前說說,千萬別和別人說。要是被聞人璞那傢伙聽到,會害死人的。雖然那個孤寒也不什麼好人,但無辜牽累別人總是不好的。”
“他覺得同/性在一起很噁心?”吳曉飛眨眨眼,其實她就是順嘴那麼一說。很多女人都暗藏着腐因子,帥哥美男不屬於自己的話,就很愛幻想他們之間發生什麼故事。她是女人,也有這個不算大的小毛病。
南宮默搖頭,“不是。他只是因爲小學發生的一件事,非常討厭男人打他的主意,就是開玩笑似的說說也不行。”
“說到孤寒,我想起一件事。”吳曉飛微皺眉,“前幾天你們做的是不是太過了?把人捆了扔到野外,活活餓了四天,把自己餓死才解脫。雖然那是遊戲不會真的死人,但受餓的那種感覺很現實無異,據說有一個人餓的不肯再上號了。”
南宮默勾了下嘴角,“我那是在幫他。要是他趕得回去,和那幾個幫一起簽了姓魏的弄的那個什麼聯盟協約,會被啃得骨頭渣都不剩。他雖然夠陰夠壞,但臉皮沒那麼厚。錯過了時間,就不會再去考慮結盟的問題的了,怕人家說他死皮賴臉的求。”
吳曉飛瞥了南宮默一眼,“您知道那些人現實中的身份,我不知道。麻煩你儘可能用遊戲ID稱呼他們。”
南宮默趕緊送上一臉討好,“姓魏的就是玉樹臨風,我見猶憐是他的親妹妹。他們的媽和凌珏的舅媽關係挺好的,以前很有意思撮合凌珏和我見猶憐,不想半路插進來個幻月。幻月是凌珏舅**親外甥女,你說凌珏舅媽會偏向誰?”
吳小飛一臉唏噓,“怪不得我見猶憐會揪着幻月不放。原本以爲是自己盤裡的菜,快進嘴的時候放到了別人盤裡,換誰誰都受不了。”
“你先別忙着同情她。”南宮默嗤笑了一聲,“那女人只要是有錢有勢的就可以貼上去,就在凌珏明確自己和幻月在一起後,她都換了兩個未婚夫。還是正式訂婚的時候被男人甩了,轉過頭就高高興興和別人訂婚了。”
吳曉飛瞪眼,“感覺這羣人都很麻煩。”
南宮默點頭,“所以老婆你一定和他們保持一些距離,免得被捲進那些有的沒的麻煩中。我們這些世家一般都是各人自掃門前雪,只要不牽涉到世家整體面子,這些事情都是常作壁上觀。”
吳曉飛送上一枚白眼,“要不我怎麼會說你們這些有錢人討厭,一個個都這麼沒人情味兒。”
南宮默苦笑了一下,“這不都是被逼出來的麼?親兄弟都常常不能相信,更何況那些沒有血緣關係的外人。”
“凌珏和華顏、一木障葉的關係看起來相當不錯。”
“所以他們一直是我們嫉妒的對象。”
就在兩人比眼睛大小的時候,坐在前面駕駛座一路裝聾作啞的司機出聲說道:“默少爺,吳小姐,到了。”弦外之意就是,你們在討論的話題可以打住了。
外來的車子一律停放在外圍的停車場,他們也不例外。下了車,在漆雕炎的帶領下坐上一輛高爾夫球場常見的那種觀光車,緩緩駛進大門。左拐過怪,感覺像是要走到最深處的時候,才拐進一個花團錦簇的花園。
下了車,就看到林子若和聞人璞兩個人坐在花園葡萄架下的西式桌椅邊看書。聞人璞看到他們進了花園,叫了林子若一聲,兩個人就起身迎了上來。
先被介紹的是天無涯和海無角這對夫夫。天無涯現實名叫漆雕天璽,雖然這名有些囧,但他覺得比漆雕炎他爸叫漆雕天祿強一些。海無角和林子若同姓,名叫林海,也是一位術士。兩人都帶了行李來,說要和林子若他們一起住上一段時間。
然後是南宮默和吳曉飛。之前,聞人璞他們就和林子若講過很多南宮默的事情,倒也不用怎麼太介紹,說一下名字就可以了。吳曉飛似乎是沒什麼可介紹的,也只提了下名字。
知道林子若就是幻月,吳曉飛就仔細看了下週圍,很直接的和她說:“我沒有在你身邊看到任何人。”本來她想說鬼,但想到那可能是林子若的母親,最後還是決定以人稱呼。
聽到身邊沒有,林子若眼裡閃過一絲失落,同時也鬆了一口氣。
卻不想吳曉飛又接着說道:“不過你的眉間有些灰色的氣團,被那些,呃,人跟上的人都會出現這個。”
漆雕天璽拿出一張畫着不知什麼字符的黃色紙條用右手食指與中指夾住,口中含糊不清的唸了一句,那黃紙就燃燒了起來,然後他用那兩根手指在自己的眼前劃了一下。
先轉頭看了一圈周圍相對陰暗的角落,最後他的目光才落到林子若的眉間,眸光閃了閃,“死氣並不多,這說明那魂體停留在你身邊的時間不長。已經有隱約有消散的跡象,以你的氣場,應該是這幾天離開的。”
“離開了。”林子若轉頭看了一圈,眼眶微紅,“怎麼會捨得?”
聞人璞伸手握住林子若的手,“當然不會捨得,但是應該更不捨得傷害到你。魂體會自動吸取活人的精氣,失去太多精氣對活人的傷害很大。可能就是離得遠一些,好保證你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