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春

盼望着,盼望着,東風來了,春天的腳步近了。 一切都像剛睡醒的樣子,欣欣然張開了眼。山朗潤起來了,水漲起來了,太陽的小臉紅起來了。小草偷偷地從土裡鑽出來,嫩嫩的,綠綠的。園子裡,田野裡,瞧去一大片一大片滿是的。坐着,躺着,打兩個滾,踢幾腳球,賽幾趟跑,捉幾回迷藏。風輕悄悄的,草綿軟軟的。 桃樹、杏樹、梨樹,你不讓我,我不讓你,都開滿了花趕趟兒。紅的像火,粉的像霞,白的像雪。花裡帶着甜味,閉了眼,樹上彷彿已經滿是桃兒、杏…

遊戲里正是春天,系統商店和現實中擠進來做生意的小販已經開始販賣風箏了。徜若不是遊戲編輯和尚盯着,哥們兒出乎多碼字多騙錢的陰暗心理,說不定會將朱自清先生地這篇的文章整個兒抄上去以此描寫秀美春色。

“裘馬清狂兄好!逍遙笑吟吟地衝我拱手,朗聲道,自京城西門一別,兄臺別來無恙乎?”

武林歪傳既然是古裝,所以大傢伙也越來越喜歡在裡面說些文謅謅的話語,流行嘛!衆玩傢伙都迷上這個了。雷人地很!

“還行,甭廢話了,開打罷!跟再世蕭峰聊過幾句,讓我的心情變得灰暗起來,沒興趣再跟他羅嗦了!懶洋洋地道,我還沒吃飯呢,打完了我得趕緊下線去喝碗胡辣湯去。逍遙鎮的胡辣湯你喝過麼?”

逍遙劍愕然搖頭。

“這湯濃香撲鼻,口感實在。可比羊肉泡饃好吃多了。大冷天吃一碗下肚,只覺得一股熱流從胸腹之內直散到肌膚毛孔之末,出汗也出的暢快淋漓,豪情萬丈。先將紅薯粉條和切碎的肥豬肉放入鐵鍋裡燉,同時加入花生仁、芋頭、山藥、金針、木耳、乾薑、桂仔、麪筋泡等。待八成熟後勾入適量精粉,注意攪拌。然後兌入配好的調料及花椒、胡椒、茴香、精鹽和醬油,略加食糖少許,一鍋色香味俱佳的胡辣湯就做成了。”

“對了,我接着說道,還有一點很重要,正宗的逍遙鎮胡辣湯還加了藥材,更是別具風味,假冒不得。”

“這裡面還有個小典故呢,你想不想聽?”我又說道。

“啊?”逍遙劍的微笑都有點兒不大自然了。

“據說在大明朝嘉靖年間,嚴閣老於一道士手中得到一制湯秘方,遂獻於朝廷。嚴閣老你知道罷,嚴嵩,大奸賊,有名地很!看到逍遙劍苦笑着點頭,哥們兒接着說道,皇帝服用後即倍感榮光煥發,精氣十足。身體倍棒,吃嘛嘛香。身體好,胃口就好…遂賜名“御湯。”後來滿清滅明,御廚趙杞攜次秘方至中原名鎮逍遙,傳於楊氏,成爲楊家相傳之寶。

再到後來,楊家後人楊繼明爲使秘方發揚光大,惠澤世人,在原配方基礎上潛心研究,結合現代科技精心篩選配料,歷經五十年反覆試驗終於熬製成“羣仙蜂擁至,爭嘗一勺鮮”的老楊家方便胡辣湯。至此,逍遙鎮老楊家胡辣湯以色香味醇、湯香味辣等特色,風靡全國上下,享譽大江南北。成爲衆所公認的中華吃一絕。”

“哦…裘馬清狂兄…”逍遙劍嘴巴蠕動,好像要說些什麼。

“等等,我還沒有說完,哥們兒意氣風發地將大手一揮,又道,你知道它有幾種口味麼?”

“啊?裘馬清狂兄,我們還是趕快比賽罷!難道你想學中央電視十套,在廣告裡插播電視劇麼?”

我巴幾巴幾嘴,乾笑道:“呃…我不是讓你少說廢話麼?你怎麼還不動手?”

逍遙劍搖頭苦笑,緩緩拔出長劍,輕聲道:“裘馬清狂兄好口才,在下領教了!既如此,便得罪了!”言罷,向前邁出一步,手腕微震,劍尖斜挑,竟是刺向我身體左側尺許遠處。

這獨孤九劍當真與別個劍法大爲不同,只這一招便可看出,其劍身輕浮,似乎微微一格便能將其震開。刺出時亦甚爲盲目,模模糊糊不知所指何方,但仔細一瞧,即可看出當中含蓋方圓,蓄勢無窮。

據傳獨孤九劍有破刀式、破槍式、破鞭式、破索式、破掌式、破箭式、破氣式、破劍式、總決式等九劍。看似極其簡單,但其中於天下各門各派劍法要義兼收幷蓄,雖說“無招”,卻是以普天下劍法之招數爲根基。料敵機先四字爲劍法精要所在。獨孤九劍,有攻無守,只進不退。不受內力束縛,遇強愈強,一眼見到對方招式中的破綻,便即乘虛而入,後發先至,一招制勝。以無法爲有法,以無限爲有限,以無招勝有招。它並非一般概念中的劍法招式,而是一套武學理論。便如下圍棋一般,率先瞧破了敵人的後手來路,便把劍擺在哪裡,敵人也會自個兒送上來。

我看似漠然視之,實則凝神以對。獨孤九劍的劍意無所施而不可,便是將全部變化盡數忘記,忘得越乾淨越好,臨敵之際,隨機應變,不受原來劍法的絲毫拘束。觀逍遙劍此時劍眼一心,似乎已悟到其中決竅,出招無跡可尋,式式不依常規。空靈飄忽,令人無從捉摸。 自由揮灑,更無規範。

逍遙劍連刺數劍,我只是側退避開。他連出十數劍,我卻連暴雨梨花槍都未動過。擂臺四周觀衆盡皆鼓躁。逍遙劍充耳不聞,姿勢奔走自如,長劍在我身側疾刺疾點,竟然愈來愈急。

一連躲了一百六十多招,哥們兒仍是一招未出。此時逍遙劍的開始輕輕喘息,攻勢放緩,想來他內力也快要告磬了罷!沒錯,我不還手,便是要看他的劍法招式,獨孤九劍再過精妙,卻也是一種劍法,只要是劍法,便會有破綻。縱然是獨孤九劍亦不會是個例外。

再拼十數招,逍遙劍額頭汗水潸潸滴落,眼見有其中一滴順着眼角淌下,哥們兒心知這是一個絕佳時機,怒吼一聲,暴雨梨花槍如風似電般刺出。逍遙劍爲我吼聲所震,身子一頓,耳根登時涌出血來。我二人此時離得何等之近,這一吼又是我夾雜着內力猛然吼出,他猝不及防,首當其衝,自是被震的一呆。

我苦苦等待的便是這個機會,如何會再行猶豫?一槍刺出,眼見槍尖已然沒入逍遙劍體內,右手卻順勢鬆開槍身,一拳擊在逍遙劍胸口。左手拉住槍桿回撤。

“砰”,逍遙劍跌飛數丈,論及對敵經驗,他和我相比,卻差得太遠了。我原本以爲獨孤九劍何等厲害,其實卻忒也高估了它。這劍法並不如傳說中的那麼神奇,或許是逍遙劍未得其中精髓也說不定。其實在方纔那一百多招內,我至少有七個機會能擊敗他,只不過懼於獨孤九劍威名,不敢輕易動手而已。徜若早知如此,莫說是我,便是新聞聯播亦能一劍而折之。

逍遙劍臉色蒼白,身子雖憶泛爲白光,口中卻兀自說道:“裘馬清狂兄果然厲害!我自學會了獨孤九劍之後,以後能與你一拼了,想不到還是敗於你手!”

“其實我還有更容易的法子勝你,只不過沒用罷了。”我淡淡說道,取出一包白石灰粉,又道:“如果我使了再個,能將你秒殺,你信麼?”

逍遙劍微笑點頭,道:“信,自然信的。不過裘馬清狂兄爲何沒用?”

他的身子消失而去,我申請加他爲好友。然後在聲音屏道中說道:“逍遙兄,我一直覺得你是個謙謙君子。想問你一句話,能老實告訴我麼?”

逍遙劍道:“裘馬清狂兄請問!”

“那本《獨孤九劍》秘籍,是別人送給你的罷?”

逍遙劍驚訝道:“你如何知道?”

呵呵,我怎麼知道?我想江湖裡的這類絕學,無論是誰得到,應該都不會輕易拱手送人。相思紅豆在襄陽城外連打七次飛虎雕,雖然說未獲成功。但行事再隱秘,亦會走漏些許風聲。青草依依花費那麼大的功夫,覷得那麼好的時機,一舉將此書暴出。自個兒不練,應該也不會賣與別人。現下既然逍遙劍會使,再猜測他二人的關係,這書是青草依依送的自然不是很難猜透。

“裘馬清狂兄是如何知道這本《獨孤九劍》是別人送給我的?那人送給我時,還說此事事關重大,只有寥寥數人知曉,這其中可包括你麼?”逍遙劍追問不捨。

哥們兒細細思量,卻覺得不大好回答。《獨孤九劍》不管是誰學了,都與我無關。青草依依殺我的事兒,回頭我自與她算帳便是。她將這樣厲害的武學秘籍送給逍遙劍,想來或是爲情所困。徜若我稍微透露一些,逍遙劍若是個正人君子,必定會鄙薄青草依依的爲人。這麼厲害的女子,早在西夏城外便設計套我,先是欲奪取我的《一陽指》,後來又出現這檔子事。論及智計,甚或比相思紅豆尚要高出些許。

我的生活,便是要追求簡單。何況冤有頭,債有主,這些事兒,還是留給相思紅豆解決罷。

不顧逍遙劍的追問,關掉聲音屏道。聽到系統提示後,緩緩等待被傳送出擂臺。這一仗,終究是我勝了。獨孤九劍,並非是不可逾越的神話。

次日,總決賽終於隆重拉開序幕。奪冠熱門逍遙劍被我淘汰,顯然出於武林歪傳官方的意料。哥們兒則大大賺了一筆,早在和逍遙劍沒有開戰前,我便把自己的全數存款以及讓CCTV他們將錢全部押了我勝。如今,生活職業類的比賽亦宣告結束。CCTV在燒烤術的決賽中屈居第二,在冶鐵術的比賽中奪得魁首,就等着系統給他材料鍛造一件極品裝備了。

眼見一下子賺了這麼多錢,這小子可樂大發了。對我的比賽都不感興趣了,天天和小木頭躲在房間裡埋頭數銀子。兩個人一對兒財迷,這兩日臉上作伴兒綻成燦爛菊花,看人的眼睛裡好像都能冒出金元寶來。

“現在我們幫總共有多少銀子?”

“初步估算,大約有七億七千四百萬兩紋銀。”CCTV又是得意,又是開心。

我倒吸一口涼氣,這麼多?媽地,賺大發了。我要買車,我要買房,我要包二奶…

我喊這話的時候還沒有上擂臺,綺雪紅顏聽到了,二話不說,抽劍便剁。徜若不是新聞聯播和何仙姑攔住,估摸着又成楊過第二了。

卻說和再世蕭峰登上總決賽的擂臺,這廝長聲大笑道:“馬兒,一直以來,作哥哥的,都讓着你。可把你給慣壞了,今兒個,在天下英雄面前,我要叫你知道知道馬王爺到底有幾隻眼!”

我不屑一顧,冷聲道:“你又忘了那幾次看黑白電視的事兒啦?”

再世蕭峰哈哈大笑,道:“我不是讓新聞聯播告訴你了麼?老子還藏着殺手鐗呢,要是跟你想的那樣不堪一擊,老子還混個屁呀!靠,甭以爲就你小子會裝B,老子也會!”

他得意洋洋地瞧我一眼,又道:“老子裝B的時候,你還正尿牀呢!”

這話叫哥們兒差點紅了臉,早說過了,小時候我身體弱,都小學畢業了有時候還偶爾在牀上畫畫地圖什麼的。呃,誰要說身體弱跟尿牀沒什麼直接聯繫,那你就錯了,哥們兒身體與衆不同啊!我上輩子腎虛!

“動手罷,我讓你先出手。”

“你動手罷,我讓你一隻眉毛。”

“還是你動手罷,我讓你一隻眉毛外帶一隻手。”

“還是你動手罷,我讓你一隻眉毛外帶一隻手再加一個屁!”

一番說話,場上火藥味兒越來越濃。

一個道:“我一槍將你刺成羊肉串兒。”

一個道:“我一掌將你打成魷魚片兒。”

光說不練假把式,光練不說野孩子。我和再世蕭峰氣衝牛斗,又是掐胳膊,又是扯頭髮,兼或瞪眼珠子吐口水捋袖子挽褲管兒一通忙活,在總決賽僅餘七八分鐘的時候終於要開始動手PK了。呃,開始動手,就是說還沒有動手,只不過是開始熱身了。

眼見哥兒倆非要將時間一拖再拖,將懸念拖到最後時刻,此時場上的玩家終於坐不住了,千夫所指,罵聲一片,有的差不多都睡一覺醒過來了,西瓜皮板磚雞蛋殼大丟特丟,徜若不是有系統結界攔着,只怕連綺雪紅顏和何仙姑都衝上來揪着耳朵要我們兩兄弟快些打架,打完回家睡瞌造小人兒。

“其實我知道你的殺手鐗是什麼?”

“哦?你知道?是誰跟你說的,你怎麼知道?你什麼時候知道的?”再世蕭峰一連串地問道。

“猜的!不過我想,我應該沒有猜錯!”

再世蕭峰打了個哈哈,笑道:“猜的?”

我點頭:“我想你所謂的殺手鐗,便是武功絕學降龍十八掌。”

再世蕭峰陡地收斂笑容,急問:“少裝模作樣了,是靜衣跟你說的罷?”

我搖頭。接道:“你知道麼?自打降龍十八掌被系統公告說現身江湖,我便懷疑是你。不過當時我還想,你雖然名字跟蕭峰有聯繫,可做事兒跟老鷹屁似地,老拿神器誑我,人品比不上人家一成。決計不能那般湊巧,要是這絕學真的落進你手裡,系統真是瞎了眼了!不料後來我去官方論壇上查了一下,當時論壇上給出了暴降龍十八掌的BOSS的資料,而那隻BOSS只在四川刷新,你還記得麼?當時咱們正好在那兒碰面,所以從那時候起,不由得不讓人懷疑是你得到了。因爲那時候還是遊戲初期,試問,有幾人身手能如你一般?”

“記得,那時候你餓得跟狗似地,還讓CCTV偷偷摸摸地找靜衣要包子吃。”再世蕭峰忍着笑道。

“靠,這事兒我得解釋一下,當時我餓是餓,不過頭可斷,血可流,革命氣節不可丟。老子可不是丐幫的那個誰誰誰,要飯的事兒是從來不做地。CCTV那廝是自己想的點子,跟我沒關係。”

“還有,人家都說你是江湖第一高手,事情應該不會是空穴來風。再說你後來裝拙的那種表演實在是假透了,被老子掛掉好幾次,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裡面有貓膩啊!要不就是這豬肉注水了。你還真以爲哥們兒會被勝利衝暈頭腦啊!據我推測,很可能是你當初使過降龍十八掌,讓人瞧見了,所以纔會有這個江湖第一高手之稱。不過這事兒丫給設法瞞住了,對罷?”

再世蕭峰訝然道:“媽地,說的跟你親眼瞧見了似地。不錯,老子是會降龍十八掌,並且在人跟前兒使過一次。本來還想多瞞你些日子呢,卻沒想到你這混蛋恁地聰明,居然自個兒給想到了。”

“好,你赤手空拳,哥們兒要是用暴雨梨花槍就跟欺負你似地,老子也好好跟你鬥上一場,看看你的降龍十八掌到底能不能降得住哥們兒這條逆龍!”

“啊呸!再世蕭峰不恥道,還逆龍?靠,你頂多也就算是一條小蚯蚓。”

“靠,那你就是蚯蚓屁!”

“你是蚯蚓屎。”

越說越不像話了。哥兒倆同時大喊一聲,向前搶上揮掌攻出。..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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