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合的那一天，除了張博和曾毅，在場的還有其他幾個人，而從曾毅的口中得知，這些都是跟他一樣的下位神。
“我想問一問，過去有成功離開這裡的人嗎？”
張博此時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而聽到這個問題的眾人臉上都流露出了不屑的神態，唯獨曾毅淡淡的一笑，隨後說了兩個字。
“沒有！”
是沒有人能夠活著離開，還是沒有人想過要離開，曾毅並沒有明說，而這個結果無疑是非常讓人難過的，如果那個意識空間真的就如同生死界限那樣的存在，或許他不應該離開，而留在這裡等待下一個機會。
但是如今看來，縱使他想要回頭，其他人也不會給他這樣的機會了。
而在前往意識空間的道路上，曾毅來到張博的身旁，然後指了指前面不遠處的其他幾個人說道。
“看到那個大鬍子了嗎，他叫蓋爾加特，跟你一樣，也是一個意識體！”
聽到這話，張博不禁又多看了那人幾眼，但是很顯然，他無法看出任何的端倪，而回頭用疑惑的眼神看向曾毅，後者淡淡一笑解釋道。
“意識源於物質，因為受到物質的侷限，意識只能接受那些能夠讓他們理解的東西，而無法接受未知的事物，而意識體的誕生，先就必須要沖破這樣的侷限，也就是說，只有當你能夠明白那些你無法理解的東西的時候，這種意識才能覺醒。”
曾毅的話張博也早已想到了，如果說他真的是殘血，或者是另一個人的話，之所以殘血的意識無法覺醒，那便是因為環境和他的意識無法接受殘血這種物質的存在。
而這一刻，他卻隱約間又明白了曾毅想要說什麼了。
如果說他們即將面對的那個意識空間能夠穿透所有一切的規則世界，能夠作用於進入到其中的任何一種規則中的對象，那麼是否也就意味著，殘血的意識以及他所身處的那種環境也能夠在那種情況下被“激活”？
而到今天為止，張博對於殘血的理解仍舊認為他僅僅只是一個準神，畢竟他敗在了曾經的人工智能手中，但是在張博經歷過夢中的地球一行之後，他卻越發的感覺到，曾經生活在地球中的殘血，和他這樣的帝國乃至天幕的人類都有明顯的不同。
而這種感覺就好像是他如今所深處的這個死亡國度一樣，連最基本的原始代碼都替換為了另外的一種代碼，無論是無限代碼還是其他什麼代碼，基本構造都已經發生了改變，那麼自然環境和物質邏輯也就完全感應不到殘血的存在了，同樣的，他自然也無從去理解殘血真正的實力到底是什麼。
行走之間，氣氛越發的凝重，對於在場每個人來說，或許這都是一次有死無生的旅程，但是唯有曾毅仍舊是一臉淡然，而張博卻也在擔憂中鎮定了下來，說實話，他的一生走到今天，也沒有什麼無法舍棄的，因為他失去的已經太多太多了，而這些東西跟他的性命相比，已經沉重的讓他感到窒息了。
當一行人來到一處形似空港的所在，而出現在張博眼中的，卻是一艘艘巨大的戰艦在往返於這個空港，難不成這裡也有其他的外域星系，也是一個如同宇宙那樣的世界？
“到了，大家都準備好了嗎？”
曾毅回頭看向眾人，但只有少數人猶豫著點點頭，而更多的人卻是仍舊在沉思著什麼，此時，張博那看向遠方的眼神卻突然間凝滯了，因為在他的眼中，同樣也看到了那種在虛空之中若有若無的像是“界限”一樣的墻壁，這道墻壁將不遠處的空港和他現在所身處的這個地界完全隔開，而這個空港，雖然近在咫尺，卻又相去甚遠。
“有人想要退出嗎，現在退出還來得及！”
曾毅再次通過意識交流，但是很快，猶豫的不再猶豫，而沉思的也隨即露出了堅定的信念，這一刻，對於他們來說，或許決定早已不再重要，而他們這些下位神彷彿也從他們熟悉的邏輯世界中脫離了出來，進入到了自然邏輯的意識層面當中。
“曾毅，開始吧！”
此時曾毅轉身，他猛地伸出手，然後伸進了眼前拿到虛無的墻壁當中，隨著他的用力，猛地將墻壁撕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就如同撕裂空間那樣，在這個口子的中間，一股極其詭異的亂流襲來，而張博無疑是所有人當中感覺最強烈的一個人。
這種亂流，和太空中的扭曲黑洞完全不同，這種亂流並不具有那種強大的吸力，但是卻好似是從一種破碎的規則而直接上升到了殘缺的原始代碼這樣的境界。
而此時曾毅不再多言，率先進入了撕開的口子中，而後眾人一個接著一個，也同時進入，而此時張博眼中所出現的，赫然就是他來時所看到的那種漆黑的世界，以及一個存在於他眼中，卻是相隔億萬光年的一個點。
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說他來時就已經經歷過曾毅口中那個所謂的意識空間了？
不對，張博很快就察覺了出來，或許熟悉的僅僅只是他眼睛所看到的一切，但是包括規則，包括原始代碼，甚至是包括他的停也在這種世界中的表現形式完全發生了改變。
此時，曾毅眼見一個下位神想要提升自己的力量，趕緊攔下他說道。
“不用嘗試了，在這裡什麼規則都無法使用，如果用一個詞來形容這個場地的話，你可以將這裡當做是規則和代碼的墳墓！”
聽到這話，眾人都是一片訝異，而此時另一個下位神突然有些奇怪的看著曾毅，隨後說道。
“你是怎麼知道這裡的一切的？”
這個問題其實也存在於每個人的心中，而聽到這句話的曾毅，臉上流露出一個慘然的表情，隨後說道。
“因為我是唯一一個自這片意識空間活著離開的人。”
一言已畢，眾人大驚，而張博更是感到詫異，難不成他以前就打算離開過，但是失敗之後卻奇跡般的生還了？
不過此時已經進入，多說無益，當眾人看向曾毅的同時，只見曾毅指著遠方的那顆晦暗的點說道。
“如果遭遇危險，記住通過意識前往那個點，或許……那是在這裡唯一安全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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