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是什麼滋味,是否就意味著身體腐爛、靈魂消亡,最終化為虛無?
也許沒有人能回答這個問題,因為沒人體驗過死亡。
沉重伴隨著回響的鐘聲一下下的敲響,在張博醒來的同時,看到了眼前的這個世界,這個聲音讓他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就好像聽到一種由遠而近的軌跡,在那種聲音傳遞的過程當中,彷彿也有許多影子劃過,在空氣中以一種獨特的形式存在,但是卻又眨眼間就消失了。
他看向自己的雙手,記憶中仍舊還停留在他死前的那一刻,那種親手殺掉自己的感覺,仍舊讓他終生難忘,對任何人來說,死都是最好一種選擇,那是一種解脫,但是對於張博來說,或許死亡並不是一個結束,而是他必須要經歷的一個歷程,而這一刻,他擡起頭來,終於在這個伴隨著鐘聲敲響的暗黑地帶,看到了那條連接到遠處那個點的軌跡。
是的,時間靜止了,但是並沒有停,仍在走動,但是這個從上一秒跨步到下一秒的間隔卻好似無限的延長了。
如果時間停止了,那不是永恆,而是虛無,永恆是長久不變,從這個意義上來講,永恆是大於虛無的。
在四維空間中,一切都是永恆,如果當真有四維這樣的一種生物存在,那他們眼中所看到的人類便是如果翻書那樣的一頁一頁的,每一個動作都是一頁,因為四維已經超出了時間的概念,所以一切皆是永恆。
張博邁開自己的步伐,這一刻他不再有任何的不適之感,那種之前撕裂身軀的感覺消失了,當他朝著這個點一步步邁進的同時,在他的眼中所看到的那個點,彷彿也在一步步的接近當中。
時間也是被創造出來的嗎?
這一刻張博想到了一個問題,但是這個問題的答案永遠是個謎,在他行走的過程當中,曾仔細的檢查過自己的身體,卻是發現沒有一絲一毫的表裡特徵,就好像是器官功能全部都靜止了一般,但是他為何還活著,是否是有另一種規則的建立,對他這種死亡形態也存在了某種適應性?
那麼這種適應性的死亡規則又是由誰才創造的,而同樣死亡的人,是否也能夠感知到這樣的規則世界的存在?
無數的疑問在這一刻上升到張博的腦海中,但是沒有任何的邏輯可以解釋這樣的現象,他唯一能知道的,就是現在的他已經死了,而這個死,還通常意義上的死並不是同一個意思,而這裡的死就好像是人類的生一樣,屬於另外的一種生命軌跡。
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過去了多少時間,雖然從他現在的位置距離那個點,似乎看上去已經無限的接近了,可是他好似仍舊無法到達那個位置,張博知道,這其中仍舊有一些東西是他並不清楚的,而他再次坐下來,開始進行第三次的思考。
漫長的過程,以及完全剝離了正常時間流逝的軌跡,虛無的空間,只有一個人到一個點的距離,而這個距離是否也是另一種形式的永恆,甚至於此時他的眼睛所看到的這個點,也通過這種時間靜止之後,變成了另一種形式的永恆?
此時,張博站起身來,重新將目標定在了那個點上,這一刻他又有了新的想法,而就在此時,他的雙腳定在了原地,然後在腦海中模擬了一個行走的過程,以及到達目標的一個結果,而在這個瞬間,他眼前一花,重新定位到的坐標,赫然已經來到了那個點所在的周圍,但是,他仍舊沒有真正的到達那個點所在的位置。
果然,雖然他已經死了,但是這種死仍舊沒有完全的脫離規則的束縛,或者說,在人類適應的規則當中,仍舊有闡述這種死亡的邏輯,而這種邏輯雖然不能夠從規則中得出,但是在原始代碼中,卻是有跡可循的。
原始代碼中的0,或許就是一種生命的象徵,以一種規則和適應規則的人的完美結合,這便是生命、生存、生活,一切和生有關的詞匯都可以概括這樣的現象。
但是,如果人死了,他們能夠獲取規則的能力消失了,就好像是原始代碼中的-1變成了另一個數字,而讓等式的最終結果也發生了改變,雖然這個最終結果所給出的定義已經不再是一種對生命的詮釋了,但是就如同生一樣,死也是一種結果。
如何才能讓這樣的結果從原始代碼中徹底的被拋棄掉呢,之前的張博的確想到了一個可能,而且也的確試驗成功了,那便是意識,一種對自然邏輯的局部表現。
原始代碼,乃至由此而生成的規則,只能改變人的邏輯世界,而並不能作用於這個宇宙星空中的天地法則,就如同時間、日升日落這樣的自然現象,這是所有適用於規則中的人都知道的事實,那麼同樣的,唯一不受原始代碼和規則束縛的,也就只有人類的思想和意識了,因為這種東西,完全沒有任何的邏輯根據,甚至是一個人天馬行空的去創造一些未知的事物,只是憑借著想象來讓其存在於自己的腦海中,以一種虛無的形式表現出來。
而如今的張博,和這樣的虛無其實有很多的共同點,而這樣的共同點就好比是從原始代碼的邏輯規律直接過渡到了自然邏輯的領域當中。
意識是和物質完全對立的存在,如果說人這種物質就是一種生命跡象的表徵,那麼死後的人,那便就應該還原到了意識的形態當中,而在這樣的形態中,唯有自然邏輯,也就是意識,纔能夠激活他如今的這種存在的特質,而不是用生者的行為邏輯去“走”到那個點的位置。
在張博嘗試了無數次之後,他終於距離那個點已經無限的接近了,而這種行動的軌跡,跟空間的關系已經完全消失了,而完全成為了一種意識的驅動。
當張博最終來到了和那個點所重合的位置時,他的身體瞬間從原地消失了,而當他重新出現的位置,是一個城市當中,一個熟悉卻又陌生的城市,說是熟悉,是因為這裡和帝國沒什麼兩樣,但是很顯然他從來沒有來到過這裡。
驅動意識,在這個城市中行走,而在他的身旁有很多的人,每一個人,似乎都是通過意識來獲得另一種另類的“生活”方式,而不同的是,整個城市死氣沉沉,沒有一個人說話,甚至沒有任何一點生氣的感應。
看樣子,這便是某種意義上的死者的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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