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博能回來嗎?
顯然這是不可能的,至少在狂下位的挑戰結束之前,他被徹底的限制在了神羅世界當中。
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存在着某種特殊的聯繫,包括現今的張博來神羅世界接受資格挑戰的事情,也一併在這種計劃的聯繫當中。
此時的張博對於第三次天幕戰爭的重啓是半點也不知情的,在這個地方他的消息閉塞,行動也受到了某種自由,甚至於他想要返回風王世界和嵐月、琥珀取得聯繫,都變得不可能實現。
來到神羅世界的第三天,也是第三次天幕戰爭開啓的第二天,張博已經在這種度日如年的平靜生涯當中漸漸的察覺到了一些不對勁,縱使他也說不上究竟哪裡不對勁,但是那種本能的神經質的條件反射,卻始終讓他無法有一刻平靜下來。
無論走到哪裡,神羅世界都是一種完全平靜的,忙裡偷閒的生活,神羅世界的人從一出生就在一個“上流世界”,這裡的環境舒適,規則完美,狂級規則的複數結構讓他們可以擁有很多帝國人無法擁有的強大力量,同樣也可以讓這種強大力量背後的漏洞和反噬力在悄然無息當中被轉移到一個完全不需要在意的細小規則當中,就如同世界替身的規則那樣,只不過神羅世界的規則顯然要比替身世界更加的完美。
張博也曾經三番幾次的想要打聽關於孟憲死因的進展情況,但是卻被告知這屬於內部機密,無從得知,張博無奈之下,只能借用繼續領悟腦海中的殘血記憶來打發時間,直到他來到這裡的第六天。
孟離死了,這是第二個狂下位的門檻,也是張博知道的第二個狂級高手死去的消息,繼孟憲死後,張博就隱約的感覺到,神羅世界和天幕之間是否會引發的戰爭,不過這兩大勢力是否開戰跟現在的他都沒有多少關係,但是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發現,事情遠比他想象中更加的複雜。
不管孟憲是不是那個“阿飛”殺死的,但是這件事如果一旦引發到兩大世界的戰爭,那麼這樣的可能性必然是非常高的,畢竟誰也不會拿自己帝國的子民性命來開玩笑,不過如今看來,神羅世界縱使擁有一套狂級規則,但是這種狂級規則在某種意義下,仍舊並不是絕對意義上的“高級規則”。
孟非的葬禮,張博也參加了,身爲一個外人,而且是素未謀面,張博的身影存在於葬禮當中非常的顯眼,很多人都注意到了他的存在,不過自然也不會有人來跟他打招呼,張博並沒有在人羣中看到孟非,不知道他現在的情況如何了,是殺紅了眼想要報仇,還是如何。
葬禮完畢,張博一臉憂慮的打算離開,就在他離開會場的時候,卻看到了眼前的幾個黑衣人,這幾個黑衣人從模樣上來看應該是保鏢一類的身份。
無論是帝國還是神羅世界,地位越高,實力也就越強,這種關係是成正比的,而因此也根本不需要保鏢這樣的存在,但是看樣子,擁有保鏢或許能夠作爲一種身份的象徵,就像是高峰身邊也隨時帶着兩個人。
在保鏢的帶領下,張博來到了一個華貴的別墅,當保鏢推開門之後就離開了,而在別墅裡,張博看到了一個背對着他的人,這個人全身上下都散發着一種名爲“威嚴”的東西。
“你來了!”
對方轉過身來,看向張博的時候,神情舉止都沒有絲毫的異常,在這個距離,張博也是一瞬間計算到了很多種可能性,包括如果要動手的話,他是否能夠搶佔到一定的先機。
“坐吧!”
對方先行坐下,侍者送來茶點之後離開,偌大的房間中就只剩下他們兩人,而這樣的環境這樣的一個人,卻是讓張博感覺到意外的平靜,甚至於他已經很久都沒有平靜過了,自從進入到這裡以來。
“你應該有很多問題想問,不用急,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可以告訴你,但是在你提問之前,我想先問你一個問題!”
對方的話語從容不迫,一點都不心急,在這種閒談當中,張博可以感覺的出,一切局勢都在對方的掌控之中,甚至於包括如今身處這個世界中的他,也一併在對方的鼓掌之間。
這種被人完全掌控的感覺張博已經基本上算是習慣了,要說不適應那是肯定的,就如同他一直受到帝國、天幕、複製人三方的監視一樣,而不同的是,對方想要得到什麼,都會先對他付出一定的代價,而建立在這種“擔保”的關係之上,甚至是一種不存在任何形式的交易,會讓張博感到很舒服。
但是,眼前這個神羅世界的人,又是否會在意這樣的交易呢,又或者說,他僅僅只是想要交換問題和答案的方式來滿足張博此時內心的疑惑呢?
“請說!”
張博並不會有太多的擔憂,如果神羅世界要對他出手,早就動手了,不管對方是否知道他也有那種免疫正常死亡的抗性,但是張博當初曾經經歷過一次被那個天幕9級職業者瞬間掏空所有精神力和體力的一幕,他知道,死這個字,有很多種表現形式,而在原始代碼中也可以通過不同的方式來做到,並不一定需要讓他形神俱滅纔算是真正的死亡,甚至於將他放逐於一個永遠無法離開的“宇宙之外”,也是一種最殘忍的死亡方式。
“如果有機會讓你做出選擇,你會怎麼選?”
對方的話讓張博皺起了眉頭,對方並沒有告訴他確切的選項,但是這個問題問的狠聰明,而張博也猜到了對方想要的答案,而這個問題或許也並不存在任何的選項,因爲答案也只有一個。
“我不會做出任何選擇!”
張博的話讓對面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縷笑容,不過很快笑容就消失了,或許這個答案對他,對張博來說,都早已存在於彼此的答案當中,但是從本人的口中說出,所具有的意義又是完全不同的。
“一個完全忠於自己個人意願的人,會活的很痛苦,你確定要走這條路?”
對方再次出言詢問,不過這一次張博卻是也笑了,將背靠在椅子上,說道。
“這是第二個問題了,你打算用什麼樣的籌碼來買這個問題?”
張博的反問讓對面的神色也發生了一些變化,不過並非是因爲張博的“不識擡舉”而動怒,反而是流露出一絲欣賞的味道,而這個問題也的確看的出,他對於自身的絕對忠實,超乎了任何外在事物的存在。
這個世界上,絕對忠於自我的人很多,但是敢將這種個人意志表現出來的卻是很少,環境因素,人爲因素,各方面的因素綜合起來,強加在了人的身上,愛恨情仇,都會難以避免的改變一個人的想法和決定,都說大俠難闖情關,就是這個意思。
張博此時的心很清醒,對方之所以要問這樣一個問題,其實並不是在問他是什麼樣的一種立場和他對待事情的看法,而是衝着他跟他腦海中的另一個意志來的,包括人工智能,包括每一個知道他擁有這種記憶的人,他們都會有這樣的一種疑問,究竟他們面對的是張博,還是殘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