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錢你收了,要帶多少人,你說吧。“龍逆天似乎還真的喜歡上了我這個假扮的“另類高人”,幾句話就跟我親熱起來。
其實我早知道,先前那些玩家之中棋藝高超的肯定不乏人在,可是大約他們都是陷入了一個誤區,就是認爲要有足夠的人手去下那局圍棋,疏不知其實那局圍棋是遇難則難,遇易則易,人越少,贏得也就越容易。
久而久之,這個棋陣被人越傳越神,越傳越離奇,前來破陣的人也越來越多。搞到最後,一個簡單的棋陣,竟然被當成了東方大陸一大難關。
不過這話我可不能說明了,兩眼緩緩地掃過龍逆天帶來的玩家隊伍。還別說,可能是因爲有個大金主在後面撐着,這些玩家的等級與裝備都不算太差,快趕上龍城裡的專業隊伍了。可惜的是,就算他們等級再高,實力再強,我拿來也沒用。
再者說,剛纔那些傢伙的馬屁功夫可是讓我足足吐了七八十回,帶着他們上路,我還要不要活了?
裝模作樣了半天,我指了指站在遠處的信天游,非常隨意地說道:“我就要他一個。”
“什麼?他?”
“就他一個?!”
龍逆天與四海浮游同時出聲問道,口氣中的驚訝佔了很大一部分。
“不行嗎?”我假裝生氣地說道:“如果連這個要求都做不到,那你們也不用再想破那個陣了,錢我立刻還你,請另請高明吧。”說着,我還真的作勢打開了交易面版,就是沒把錢真的拿出來。
“不是不行。”四海浮游皺着眉頭,心說怎麼遇到這麼一位怪主。不過他的嘴裡還是說道:“真地就只帶一個人?裡面可是一個非常複雜的棋陣。”
龍逆天也點頭說道:“爲什麼非要是他呢?他可是一點棋藝都不懂,去了也幫不上什麼忙。”
不懂棋藝?那正合我意。
如果換作是一個稍懂棋藝的玩家跟我一起進去,保管能發現我所用的招數,其實只不過是最簡單的一種。那到時候,誰說龍逆天那位大少爺不會覺得自己白花了二十萬冤枉錢,跑來找我算賬呢。
想是這麼想,我嘴裡卻說道:“如果下棋還需要有人幫助,那你們也不用花這麼大價錢請了。我就要找個身手好,而且訴話的,如果不同意,我立刻走人。”
要說身手好,這羣玩家之中可能還真找不到比信天游身手更好的了。這一點,從他個人的氣質上就可以看得出來。真正的高手,絕對可以做到傲視一切,只除了他以上佔的那個主人。而信天游,顯然就是屬於這樣一類人。
在另一方面,或許就是我個人的直覺了。自少說,被我看中的人當中,還真沒有哪個是看走眼了的。
說來說去,我就是一招退錢走人,但偏偏龍逆天就吃我這一套了。沒二話,伸手一招,將躲得遠遠的信天游又給招了回來。
“已經準備好兩次進洞了嗎?”信天游走了過來,一句多的話也沒有。
他一早就看到上線的我。只是沒想到其實我早就待在那裡了,以爲只是一個剛看到論壇消息跑上來賺錢的玩家。所以也沒有產生太多的懷疑。至於爲什麼我出現的地點爲什麼那麼巧,就在這座山洞的附近,那要解釋起來就有太多的理由了。
“嗯。”四海浮游點頭說道:“不過這位先生說只帶你一個人進去。”
“就我一個?”信天游皺了皺眉頭,看了看身旁的龍逆天。或許,他的職務是龍逆天的貼身保鏢,即使是先前的任務,他也沒有參與。
“就你一個。”我走到信天游的面前,將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後說道:“而且還有條件。”
“什麼條件?”這句話是三個人同時問地,整齊得像是一張嘴裡說出來的。
嘿嘿,其實本來我是沒啥條件了,不過多提幾個條件,才能顯得俺身份特殊不是?
我故意頓了頓,沉聲說道:“第一,除了這個人之外,我不允許有任何人跟在後面,連山洞也不許進,直到我破陣爲止。”
“連山洞也不許進?”四海浮游以爲我是不想被人看穿破陣的方法,所以才提出這一要求,可是那棋陣……
“第二!”沒有回答四海浮游的問題,我態度強硬地說出了第二個條件,“我不會給任何人解釋我爲什麼這麼做,所以也不允許有人來問我爲什麼。只要進洞之後,這個人必須全部聽從我的指揮,嚴格執行我的任何命令。”
“這個問題不大。”龍逆天直接應道,不過他又補充了一點:“要是你進洞之後,又命令他不準跟着你,或者叫他自殺怎麼辦?”
叫他自殺?那我不如一個人都不要帶了。
我白了龍逆天一眼,沒好氣地說道:“如果你信不過我,還是那句話。錢還你,我走人。”
龍逆天大約還沒碰到過敢這麼跟他說話的人,臉色一變,差點就要發火。不過他很快就想到,我實在沒必要再在這個時候玩什麼花樣。如果真要跑路,又何必非要叫上這羣人之中等級最高的信天游呢,找個等級低點的,我逃走的機會不是更大麼。所以,第二個條件也被他答允了。
“第三個條件是什麼?”四海浮游問道。
我輕鬆地聳了聳肩,說道:“哪有那麼多條件,就兩個。”
嘿嘿,其實不是沒有條件,是我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出那麼多刁鑽古怪的條件來了。
在常人的習慣裡,好像一提條件就是三個、五個,但我偏偏就只說兩個,氣死你!
………
我與信天游並排進入山洞,接下來的一切比我想象中更加順利。
這個信天游果真遵守我定下的規則,對我是言聽計從,也絕對不問一個字。
我一面漫不經心地指揮着眼前的戰局,一面好奇地打量着這個足以引起我注意的年輕殺手。
一些歷史久遠的家族裡,爲了更好地保護自己的子孫,總會專門培養出一批高手,作爲後代的守護人。在他們之中,最優秀的人員將會成爲家主的隨從,或者貼身保鏢。
爲了讓他們能夠更好地保護自己的主人,一般來講。除了接受訓練之外,其實的時間大多數都是與自己的保護對象生活在一起,同吃同住,念同一所學校。以便了解自己主人的習性,更有利於以後的保護工作。
那龍逆天看上去不過十六七歲,頂天就是在讀高中,但是他的身份百分百是某個家族的繼承人,不然的話,也不會有這麼大的排場。而信天游,自然就是跟他從小一起長到大的貼身隨從。
如果不是因爲現在是在遊戲裡,再加上有龍逆天的命令,信天游是絕對不可能離開他的主人半步的。
想通了這一點,我也知道想把信天游挖角過來幾乎是不可能的,但是那龍逆天看上去實在有些好騙,如果說……
我心中一陣暗笑,一個計劃慢慢地浮現在腦海裡。
象棋局雖然難,但也不是太難解。畢竟只要捨得以子換子,不會瞻前顧後,一般都不會輸得太難看。
信天游盯着滿地的機關石人,連大氣都不敢亂出一口,隨時做好戒備。在他的印象裡,這些機關石人變態得厲害,合上百人之力都不一定能夠搞定,更何況我這個“不自量力”的傢伙竟然只帶了他一個幫手。
可是再看我,一臉輕鬆的模樣,甚至還有功夫哼哼小曲,信天游實在有些弄不明白,到底這還是不是他先前進來過的那個恐怖的棋陣。
望着他那一張緊張的模樣,我微笑着說道:“放輕鬆一點,沒那麼可怕。不過記住,我沒讓你動手,你千萬不能動手。不然破不了棋陣,那位龍大少爺怪罪下來,可不關我的事。”
信天游看了我一眼,悶着頭沒有說話,不過他手裡的匕首可是一刻也沒有放鬆。
我也不去管他,只顧自己下完這盤棋,果然沒讓他受到一丁點兒傷害,甚至連動都沒怎麼讓他動,只是來回在我身旁打轉。誰讓他那麼命好,自然站到了士的位置上,自然沒太多發揮的餘地了。
下完一局象棋,信天游給龍逆天發了條消息,報告任務的結果,我假裝沒有看到,徑直走到了圍棋陣的前面,而此時信天游也快步跟了上來,想必龍逆天已經知道全部過程,也猜到爲什麼我會只帶一個人了。
其實如果不是因爲我對圍棋不是很熟,需要一個身手好的人替我試棋的話,我壓根連信天游都不用帶,一個人也能簡單破陣。
站在圍棋局前,寬敞的山洞中依舊是那片黑白相間的滿天星斗,信天游皺了皺眉頭,因爲他什麼也看不懂,只知道是一個極爲複雜的殘局。而我卻早已看出,這局棋比我上回遇到的還要簡單,其實只需要兩部棋,就可以將盤中的白子殺死一大片,棋局不攻自破。
我沒有急着發號施令,而是假裝研究這個根本就不值得研究的棋局,繼而對信天游問道:“據我所知,裡面只有一個愛下模的瘋老頭子,你們龍大少爺幹嘛非要破這個陣不可?”
“爲了一隻寵物。”信天游簡單地回答道;。
原來,龍逆天在出來練級的半道上碰到一隻等級頗高,長得又很漂亮的靈狐,本想收了做寵物的,哪知道那靈狐極爲刁鑽,竟然在近千人的圍攻之下逃之夭夭。一向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龍逆天哪裡受過這種氣,而且還是受一個怪的氣,當下火冒三丈,發誓非要抓到那隻靈狐不可,這才一路追到了這個山洞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