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到了後堂,當我用毛筆將“百鬼夜叉”四個字寫到那張文書上的時候,揹包裡的錢一下少了二十萬,而系統也同時給我發來信息,通知我取得天一典當行的經營權,成爲大掌櫃。
唉,大掌櫃畢竟不是大東家,經營權是有了,但是卻不代表這間當鋪就是我的。只不過我可以通過這個經營權,僱傭npc,改建典當行格局,修改物品陳列,擬定最低價格,決定各種物品的手續費高低;還有就是可以透過李水生,直接購買物品銷售物品。每個月我可以從當鋪的純利潤中提取10%的紅利,也可以將這筆紅利用於擴建當鋪規模,或者另外增加投資。
權力雖然有用,但卻不是萬能的。手續費定高了,玩家自然寧可擺攤也不會把東西賣到這裡,手續費定低了,我沒得賺,反而讓很多專喜歡投機的玩家鑽了空子。不過還好,系統也不是完全撒手不管,咱手裡至少還有一個李老頭是可以提供意見的。如果我不想管理,可以將選項改爲自主經營,我只要坐着吃利息就成。
不過既然花了整整二十萬人民幣買下了這間當鋪的經營權,我當然不會就只是爲了坐着吃利息,所謂有權不用過期作廢嘛。
店鋪上依舊是李二跟李小,還有李水生在那裡撐場面,只不過我另外僱傭了十名50級的npc守衛,省得再鬧出什麼被偷的事件來,貨架上的貨物以及各類物品的手續費我也做了相應地調整。
首先,我將代售的手續費降底到了1%。這樣玩家只要是不想浪費時間,大多願意把東西放到這裡來賣。
其次,我又將裝備購買所需的手續費提高到了5%,也就是說買一百塊錢的東西。實際上要付一百零五塊。這樣做地目的當然是先大量存積貨物,我纔可以從中操控,平衡物價。
第三,我將身上剩下的十萬兩黃金一併交給了李水生,並給從以往的材料價目標上劃出一條線,凡是低於這個價格的材料,全部立刻收購,然後再以統一價格上架。
第四,集中所有法器以上的裝備,分門別類地擺放上架;如果遇到靈器以上裝備。則需舉辦一次大型拍賣會,發出系統公告,把東西的價格炒上去。
第五。凡未鑑定的裝備,只要不是貴得離譜,一律直接零手續費收購,等我鑑定之後再行定價。
做完這些,我覺得自己好像突然之間老了幾歲的樣子。看起來以前咱還真是甩手慣了。不知道芸芸在西邊替咱打理惡魔之家,有沒有累着。
除了我交待下來的這五點,當鋪其它一切按照原來地經營模式正常進行。至於教李水生天眼術嘛。嘿嘿,大不了以後咱在鑑定裝備的時候讓他在旁邊跟着看看,我再把袁老爺子對咱說的話原封不動地給他講一遍就ok了。
不知道等我地天眼術練到一定水平之後,有沒有可能請得動袁老爺子來咱的當鋪當家坐陣呢。
能不能賺錢,還要看咱的運氣了。不過白白付了三十萬現金,咱到是有個現成便宜可以撿。那就是咱這個大掌櫃的身份替咱在這家當鋪的二樓爭取到了一間屬於我自己地房間,我可以隨時到那裡休息,也可以存放一些私人物品,比錢店的保管箱方便多了。至少不用付管理費。
“好了,這裡的一切就交給你們了,我還有點事情要辦,有事通知我就是。”我對那李老頭說道,反正他可以直接給咱發消息。
“既然是這樣,那請恕老夫不送了。”李老頭一臉奸笑,做了個請地動作。
李水生也彎下腰,衝咱鞠了個躬,恭恭敬敬地說道:“師傅慢走。”
走到門口,李二跟李小兩個跑堂的更是滿臉媚笑,左一句大掌櫃慢走,又一句慢走大掌櫃,聽得我是渾身起雞皮疙瘩。
這裡的人,跟咱們惡魔之家那些npc比起來素質可是差得遠哦。
剛跨出門,迎面就有兩個玩家進了當鋪。我聽到他們其中一個小聲說道:“那傢伙肯定很有錢。”
“你怎麼知道他有錢?”另一個玩家回頭朝我看了看,奇怪地問道:“你既沒跟他交易,又沒和他加好友,甚至連話都沒說上一句,他又沒把姓名公開,你連人家叫什麼都不知道,還能知道他有沒有錢?”
“嘿嘿,誰說我不知道他的名字的,剛纔你沒聽到嗎?”那玩家笑了笑說道:“他出門的時候那兩個npc管他叫大掌櫃,你也知道,只有買了不少東西的客人,那兩個npc纔會甩賬呢,所以這個叫大掌櫃的一定是個有錢人。”
“有人竟然取這種名字?還真是奇怪啊。”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我還見過有人叫冤大頭地呢。”
……我怎麼覺得這兩個人好像是在說我?幹嘛我老成爲別人議論的對象呢。
管得住別人的腿,管不住別人的嘴。他們愛說什麼就說什麼去吧,就算查遍整個東方大陸,只怕也找不出一個叫做大掌櫃的玩家來。
下線從我的私人賬戶上劃了一百萬現金進遊戲,這回咱一個大掌櫃當着,身上錢不帶夠怎麼成。難不成到時候遇到極品收購不了,還得去找疆土借嗎?那傢伙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不知道還要給我編排多少頂帽子扣上呢。
給疆土發了條消息,告訴他我把錢劃回他的銀行賬戶了,讓他嚴守這個秘密。而疆土,依舊認定我是在系統特殊場合遇到了什麼事兒,所以拍着胸脯向我保證,絕對不會告訴別人。
管他怎麼想哦。我還是繼續做我的任務去吧。
記得火甲說過,火雲觀在成都的南面。我收拾好東西,慢慢朝城南方向走去。可惜鬼族沒馬騎啊,懷念咱家小黑。懷念咱家小金,還有我的四翼黑龍公主啊……
走了大約一個多小時,我總算是看到一片樹林。林子外守着一羣npc衛兵,手握長槍,一臉生人幣近地模樣。
“這裡發生什麼事了?”我走上去問道。看這陣式,該不會不讓人過吧?
“不會自己看嗎?”一個npc眼睛都沒眨一下,朝旁邊一歪嘴,冷冷地說道。
靠!什麼玩藝兒嘛。
我走到旁邊,只見一棵樹上綁着塊木牌,上面貼了張告示:“由於城南近日鬧鬼。凡擅自出入者,生死自行負責。”下面的屬名是成都府衙。
這官府辦事還真是有意思啊,生死自行負責。那就是不用管嘛。還要這些衛兵守在這裡幹嘛,趁早回家抱老婆不是更好。
我搖了搖頭,沒理那幾個衛兵,繼續朝樹林深處走去。
剛走了沒多會兒我就後悔了,剛纔怎麼不問問清楚。那火雲觀到底在哪個方向啊。現在林子這麼密,根本也沒條正常,還不知道要找到什麼時候。
直到走出樹林。我這才發現周圍的氣氛變了。
灰黃的土地上到處都是乾裂地口子,冷風一吹,黃沙架夾着剪成銅錢狀的黃紙片飛得到處都是。幾棵老樹上停着的烏鴉冷冷地盯着地上裸露的厚骨,偶爾發出幾聲令人毛骨悚然的慘叫聲。
這地方怎麼越看越像英雄冢外面的亂葬坑啊,連我這個鬼走在這裡都覺得冷嗖嗖的。
這是去火雲觀的路嗎?得找個人問問才行。
“這什麼味道,怎麼這麼臭……”正捂着工子東張西望打量着方向,我突然覺得背心一冷,好像有什麼東西撲了過來。
扭頭一看,一隻十級的食屍鬼正張牙舞爪地朝我撲了過來。身上散發出的腐臭實再可以把活人給薰死了。
敢惹你爺爺我!
連紅雲傘都沒用,我扭頭就是一記淨魂咒,朝後退了幾步,再補了一記天火咒。那食厚鬼沒撲騰幾下就趴地上不動了,身上流出濃濃地腐液。
臭味更濃了……
我認準一個方向,繼續朝南走去,一路上殺了不少食屍鬼,偶爾還有幾隻怨靈,總算是看到了幾個道士正組着隊在殺怪。
唉,怎麼說這些食屍鬼跟怨靈也屬於鬼族,跟我也算是同宗。不過沒辦法,誰讓咱當道士的天職就是捉鬼收妖呢,認命了吧。
我把頭上的鬥蓬帽子拉了拉,上前對其中一個正在打坐回藍地玩家說道:“兄弟,跟你打聽個事兒。火雲觀怎麼走。”
那道士擡起頭看了我一眼,說道:“你是來拜師的啊?先在這裡殺鬼拿點符紙吧,這可是入門任務要的物品,你先打了,省得一會兒跑上跑下。”
“謝謝提醒,不過我不是來拜師,是來做別的任務的。”我解釋道。
“是這樣啊。”那道士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粘着地稻草,指着一個方向說道:“你朝那邊走,遇到一條河的時候找個船伕,叫他送你過去。過了河能看到一座山門,再上去就是火雲觀了。”
我又說了聲謝謝,扭頭朝他所指的方向走去。
剛走了沒幾步,又聽那道士在我身後喊道:“別理門口那些接引道士啊。”
我回過頭看了他一眼,見他已經開始打怪了。我莫名奇妙地聳了聳肩,繼續朝目標前進。
很快我就找到了那名玩家所說地河,隨便僱了艘小船送我過河。待到上岸,河對面的那種怨氣沖天的景象早已蕩然無存。
一道氣勢宏偉的山門坐落山口,左右石柱上刻着一副對聯:“九潭深水藏福地,火雲天外有緣人。”當中一塊琉璃金匾,用草書大大地寫着“火雲觀”三個大字。
山門寬暢整齊的石階直通山頂,半山處雲霧飄渺,卻已隱約能看到火雲觀那飛檐插雲,寶座崢嶸的壯觀景象。
真是人比人該死,貨比貨該丟啊。
同樣都是當道士,怎麼人家拜師的地方就是這麼富麗堂皇。再看看我那個鬼雲師傅,在路邊擺個小攤還三天兩頭有鬼來砸,至今連塊像樣的招牌都沒有,依舊是那塊爛布幡旗支着。
我嘆了口氣,誰叫咱是鬼呢。
剛準備朝山上走,一個身穿藍色道袍,梳着斜陽髻,留着山祟鬍子的中年道士大步流星地走到我跟前,手裡拂塵一揮,點頭道:“請問閣下到此是拜山還是觀光啊?”
還有來觀光地?
我白了那道士一眼,沒好氣地說道:“來辦事的。”
剛撥腿要走,那道士又跟上前一步,滿臉堆笑地說道:“那請問是找哪一位道友,辦什麼事啊?”
“我找火雲道長……你問這麼多幹嘛啊。”我一扭頭,瞪着那個礙手礙腳的道士。
那道士哈哈一笑,說道:“啊,那你找對人了,貧道正是……”
“你就是火雲道長?”我斜着眼看了看眼前這個道士,右邊額頭上還貼了塊膏藥,比我那鬼雲師傅還像江湖騙子呢,哪像是什麼高人啊。
“豈敢豈敢。”那道士連忙說道:“貧道正是火雲觀裡的引客道人,特來爲您指路。”
嗬!這火雲觀還真夠氣派的啊,門口還有人負責接引。
我擡眼朝上看了看,就這麼一條筆直的山道,閉上眼睛走也走不到山下去,有必要讓人引路嗎?
不過既然這道士非要跟着,那我也沒辦法。而且他一路上不斷替我講解着各處景緻的來由,以及一些傳說典故,到讓這漫長的山路走起來沒那麼悶。
原以爲這裡是一條大路通上天,等真到了我爬上去,卻發現原來並不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