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因爲半天沒有遇上怪物大部隊,也許是因爲太信任後面弟兄們的能力了,那些探路的刺客原先緊甭的神經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有些鬆懈,所以沒有發覺在陰暗的遮掩下,一羣木甲兵從旁邊的岔口處悄然而至,那些神情冷漠的木甲弓手紛紛拉起手上的合金曲木弓,搭上了一根根淬着藍光的長箭,箭頭直指那些潛行在過道中的刺客,而那些拎着羅紋槍的木甲槍兵也分散開來,正好斷了刺客們的後路。
剛纔對待木甲槍兵的一幕又倒映在這裡,不過角色的位置給互換了一下,那漫天的箭雨無情地落在刺客身上,將他們射出了原形,憑着一身脆弱的皮甲又怎能抵擋這凌厲的長箭,鮮紅的血液頓時如雨水般飛灑出來,染遍了玩家全身,帶頭的精靈刺客一看情形不對,趕緊大聲叫道:“快退,快退。”可是那些靜候的木甲槍兵又哪會讓這些入侵者從容而退呢,手中銳利的羅紋槍如張開獠牙的毒蛇一般躥了出來,迎上開了急速想逃的人們,幾個低頭想發消息通知後方的刺客一下子就被死死地咬住,化作一道白光回了城。
剩餘的刺客們看到被逼到這個份上,知道想從這些傢伙手底下逃跑是不可能了, 眼神裡充滿了絕望的神色,但是手上並沒有放棄抵抗,帶頭的精靈戰士高聲喊道:“兄弟們,和它們拼了,挑弓手上啊。”呵呵,頭腦還是蠻情形的,沒有被熱血上心頭,去打木甲槍兵的主意,那可是標準的高物防型怪,二十幾級的刺客對他的攻擊還不是如同孩子抓癢一般,只有那些身型瘦長的弓手或許還能拼掉幾個。刺客們捏緊了手上的傢伙,咬了咬牙,喉嚨裡發出如野獸般的吼聲,冒着紛飛的長箭,衝了上去。
一枝鋒利的長箭歪歪的從空中劃落下來,哧的一聲插到一個短小精悍的人類刺客大腿之上,他飛奔的身子一個踉蹌偏到了一旁,臉上的表情也猛的一抽,看來這滋味不太好受,“我X,你射老子,老子也射你。”人類刺客咒罵着換上了一把長弓,拿出細細的木箭也射了起來,不過這張僅僅爲了引怪用的簡易木弓好象對木甲弓手造成的傷害並不大,-10,-8的數字只能給他點心靈上的安慰吧,而回報給他的一堆長箭也讓他回程療養去了。
冒死衝到木甲弓手旁的幾個刺客一手掏出補血劑,如自來水般牛飲,一手揮舞着開啓劍刃波的匕首,那一道道錯亂的刀光彷彿是在宣泄着他們的憤怒,而這些不擅長近戰的木甲弓手也似乎因此而有點慌亂,一部分收起了彎弓,碎步往後退卻,希望能拉開點距離繼續開射。
不過在後面圍剿上來的木甲槍兵沒有讓木甲弓手有第二輪出手的機會,他們用手中的長槍宣判了那些背部大開的刺客們死刑,點點星芒在玩家們的身後爆發,刺客們在拼盡全力掛掉二個木甲弓手之後,不得不和沉寂之塔說再見了,不是他們不小心,而是怪物有耐心;不是他們不夠強,而是怪物更加猛。
一切發生的那麼迅速,如同夏日裡的雷暴雨,在你沒有察覺之時它就已經轟隆而至,當你剛尋求到庇護以後,它又無聲消逝。只有殘留在四周的血跡才能證明剛纔這裡有一場絕對的屠殺,那些木甲槍兵和木甲弓手沒有在原地停留,而是立即順着來時的岔道退了回去,朦朧之中,漆黑的岔道深處彷彿有一對紫紅色的光芒閃了一閃。
“咦,怎麼去前面探路的兄弟還沒回來報告一下,是不是太順利了已經深入太遠了,我還叮囑他們要多聯繫的,怎麼又不注意呢。”沖天劍額間微微皺起了幾道細紋,
“怎麼了,大哥,是不是不放心滴血他們,你就別擔心了,應該沒事的。”沖天劍身邊的一個神情粗獷的戰士湊上來說道。
“呵呵,希望沒事吧,我只是感覺有點不對勁。”沖天劍下頜微微動,帶着一絲憂慮地說道,或許剛纔我想的太樂觀了點吧。
“嘟嘟、嘟嘟,”沖天劍、血染疆土和傲氣凌雲三人的傳呼機不約而同地響了起來,三人拿起一看後,剎時臉色大變,擡頭互相遙望了一下,沖天劍舉起手說道:“前面有情況了,弟兄們停一停,等會前進。”二百多號人停下了腳步,眼睛齊刷刷地看了他,彷彿在等待他的發號施令。
沖天劍、血染疆土、傲氣凌雲三人走到了一邊,三顆腦袋碰到一起圍成個圈,竊竊私語起來。“都收到消息了吧,你們怎麼看。”沖天劍望了望其他兩人問道。
“只不過多了些弓手罷了,沒什麼大不了的,估計是探路的弟兄太大意了吧,纔會沒有注意到。”血染疆土有點不在意地說道
“恐怕沒那麼簡單,就算是怪多點,就那些木頭人的動作,我想他們即使擋不住的話,還是應該能跑得掉的,可是竟然一個都沒逃脫,你們不覺得有問題嗎?”傲氣凌雲搖搖手,帶着一絲憂慮地說道。
“恩,凌雲,我和你想的一樣,疆土,我們的兄弟可不是新人嫩手,不應該這麼容易就全軍覆沒的。聽回城的弟兄們說,那些木甲兵們分明是擺好了陣勢,吃死他們,根本沒有機會讓他們逃跑,我想這樣的話只有兩點可能性:第一是這些木甲兵並不是傀儡,而是有一定的智慧,懂得配合;第二就是有什麼東西在操縱它們,讓它們這樣做,而有能力操縱它們的,除了一層那個還未露面的boss外,我想沒其他什麼選擇了。”沖天劍看着傲氣凌雲和血染疆土緩緩說道。
“沖天推斷的話很有道理,我個人猜測第二個原因的可能性更大一點,你看呢,疆土?”傲氣凌雲轉過臉對血染疆土說道。
“嘿嘿,不錯,我也想這個木頭腦袋什麼時候變得靈光了,原來是讓我們找了半天的boss操縱的,怎麼樣,殺過去吧。”血染疆土扭了扭脖子說道。
“呵呵,你就這麼着急啊,沒看到後面那些跟班的還在嗎,不如這樣……”沖天劍拉過傲氣凌雲和血染疆土的腦袋,小聲說了幾句後,三個人的臉上同時露出一片陰桀的神色,嘴裡發出嘿嘿的奸笑聲。
我遠遠地看着這三個傢伙唧喱咕嘟地湊在一起,就知道準有啥事發生,果然不出我所料,當三人帶着那副不正常的笑臉散開後,我們就收到一個團隊消息:等會所有成員不要阻擋後面的玩家,只需裝裝樣子吆喝即可,不要多問。落款是沖天劍、血染疆土和傲氣凌雲。這算什麼意思,難道放棄掛boss了嗎,還是沖天劍這幾個傢伙突發善心,想給人家一個機會不成,我琢磨了一下這個消息的味道,嘿嘿,估計又有好戲看了。
果然在大家收到信息沒多久,沖天劍就走到前面高聲說道:“各位兄弟負責在這裡把守,前面已經開始在絞殺boss,估計快差不多了,從現在開始,沒有我和疆土、凌雲的命令,誰也不準前進一步,特別行動小組現在跟我們過去把boss掛了,爆它個行會令牌來。”NND,沖天劍這小子硬是把沒影子的事說的懸乎其神,要不是我們看到那個消息,還真當他是準備去掛boss了。
只聽衆人齊聲答應,隊型在沖天劍的安排下幾個轉換,變成一個防禦形的圓球狀,外圍的騎士牢牢地將其他人包裹在裡面,看這架勢哪裡是爲了阻擋那些玩家,而是有點自我保護的味道吧。
也不知道是由於沖天劍似有心,或無心的擴大了一點點音量的原因,還是因爲過道空寂而使得聲音更加響亮的原由,要不就是那些玩家本來就屬於順風耳一類型的緣故,總之結果就是沖天劍剛說完帶人就走之後,後面的那些小團隊根本無視眼前那二百精英,操起傢伙如發qing的公牛般衝了過來,也不知哪個傢伙嘴裡叫囂出一句:“擋我者死,逆我者亡”的口號,倒也能迅速匯成一條聲。
我有點不情願地跟在沖天劍後面,NND,那麼多弟兄不帶來,就這點人出個什麼意外怎麼辦,你小子也太託大了吧,還讓後面的玩家衝來,你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呢。
剛到前面的岔口,沖天劍衝地上扔了幾瓶藥劑和一些銅幣,然後笑着看那後面叫囂着追過來的玩家說道:“別擋着他們,讓出條路給他們進去,好歹也跟這麼遠了,怎麼着也得讓他們見識見識boss嘛,那樣他們也會死而瞑目的。”
“大哥,是不是不太對頭啊,怎麼沒聽到砍殺聲,還有剛纔那些傢伙怎麼沒攔着我們。”往前衝的一個輕盔戰士不安地問着旁邊的獸人。
“別說他們,我現在都有點怕自己了,你沒聽到那個牛b沖天劍說什麼嗎,行會令牌,是行會令牌啊,打到的話回去給老闆我們就翻身了,就是死也要上。”一旁的獸人似乎卯足了勁頭,興奮地回道。
“如果被他們先爆了,我們就搶,哪怕死也要死在令牌上。”一個面色蒼白,臉頰消瘦,雙眼直冒寒光的精靈戰士衝身後的幾個手下狠狠地說道。
……人爲財死,鳥爲食亡,這些被“行會令牌”給衝昏頭腦的玩家不知道自己正步上了剛纔那批刺客的後路,成爲沖天劍的引路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