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我的臉頰和那淡黃色的氣幕來了一次親密接觸,身子被穩穩地擋在了門外,NND,不是個形式主義,而是個現實主義啊,我捏了捏有點酸楚的鼻子,看着後面捧腹大笑的隊友,尷尬地笑了笑說:“呵呵,調節調節氣氛,看你們剛纔那緊張樣,不習慣,一切爲了給你們點輕鬆。”
“哈哈,我們緊張一下,你就要那樣啊,不錯不錯,那我們沒事多緊張緊張,你多表演表演啊。”挑燈抹了抹眼角笑出的淚花,一點面子也不給地說道。
我扭頭不再理會他們的譏諷,俺是大人有大量,不和你們一般見識。伸手推了推氣幕,推不動,用肩膀撞了幾下,沒反映,這還不把我急死啊,我放聲大吼道:“卡里哈曼大法師,卡里哈曼大法師,我是來給你送魔法護符的,你老快開開門啊…………”任憑我在外面死活亂喊亂叫,裡面那老頭楞是紋絲不動,別是這玩意可以隔絕聲音吧,那老頭如佛門入定,不到時候不開門,我如熱鍋上的螞蟻,在外面急的團團亂轉,這可怎麼好啊。
“隱爲者,你接的什麼任務啊,一定要找這個老頭?”大熊看着我着急的樣子,不由開口問到。
“什麼,你竟然不知道這個老頭是做什麼任務的,難道你們都沒接過嗎?”我看他們臉上充滿了疑問,也反問道。
“是啊,我們除了在新手村做過幾次任務,在鐵晶城裡還沒做過任務呢。”藍色風鈴嘴快地回道。
“那你們到現在還沒出過鐵晶城嗎?”我驚訝地睜大眼睛說道。
“是啊,傳送費好貴的,我們現在連技能都沒學全,哪有錢出去啊,能出去的都是有錢人,別告訴我你出去過了,還是你從其他城過來的啊。”紫色風鈴接口說道。
“嘿嘿,不好意思,我正是從雷帝城過來的,也不是那麼有錢了,一般般而已,這個老頭是做回程石任務的,找到他可以完成任務多二個直接回城點,能省好多路費的。”我笑着回道。
“那麼好啊,等會回程我也要接哦,喂,大熊,你們回頭要陪我們做這個任務啊。”藍色風鈴聽我一說,眼睛裡放出喜悅的光芒說道。
“恩,當然要陪啊,我們也要做的,看劍,你說對吧。”挑燈立即給予了強烈的支持和肯定。
“要是再殺過來一次,恐怕不太安全啊,除非……”看劍看了看我說道。
“嗨,都是好兄弟,沒說的,你們接了任務我一定陪你們過來。”我拍了拍胸脯,豪爽地說道。
“那現在這門打不開,裡面也聽不到怎麼辦啊,總不能一直在這裡等着吧,都快十點多了吧,等會我家人該叫我們休息了哦。”藍色風鈴看了看時間,開口問道。
我一看,喝,時間真是過的快啊,是不早了,總不能讓他們一直陪我在這裡等吧,我想了想說道:“這樣吧,要不大熊你們先回去,準備一下,然後去傳送法師那接了任務,我在這裡等他開門,明天早上8點在地下迷宮大門外匯合,我陪你們再完成一次怎麼樣。”
大熊沉思了一會,望着我說道:“這樣倒是可行,可是你一個人在這裡沒問題嗎,要是再來一羣黑暗惡鬼或者幾個黑暗食屍鬼你應付的了?”
“是啊,你一個人可不是它們的對手,還是先一起回去好了,明天再來。”看劍他們也一起說到。
“呵呵,我還有潛行可以提防它們的,再說了它們的敏捷沒我高,不行的話我會逃命的,我可要守着看老頭什麼時候開門啊,不然明天又讓我們白跑一趟怎麼辦。你們就放心回去吧,明天早上見。”我體會到大熊他們的關切,投以感激的目光說道。
“哦,是你說的,我們可沒一定要你在這裡,不聽我們的勸,要是掛了千萬不能抱怨我們啊,自己要多多小心,不行別死撐着,我們不在的話,沒人知道你多英勇的。”挑燈一半玩笑一半關切地說道。
“你這個烏鴉嘴,回去吧你,好話沒半句,狗屁一大堆,我可不是那種死要面子活受罪的角色。”我笑着給了挑燈幾下說道。
“那我們真的走了,你自己多注意了。”大熊他們拿出回程石後,還繼續看我嘮叨着。
“知道了,怎麼都象老太婆了,這麼俗套的對白,一點新意也沒有,你來我往的如同電視劇情了,快給我統統走人,話別說了,我心裡明白。”我故意板起了臉,惡狠狠地說道。
白光閃過,人影消失,長長的走廊裡又只有我都孤零零一人獨處,或許在二層的其他地方還有玩家戰鬥着,但是在這裡,只有我一個。
萬籟俱靜,一片沉寂,頭頂的天花默默的將乳白色的燈光宣泄在被血液染成暗紅色的石板上,耳朵裡彷彿能夠聽到血液在脈搏裡奔流的聲音,彷彿能聽到心臟撲通撲通跳動的聲音,呼出的濁氣在空氣中帶起抽絲般的風聲。隔着那層薄薄的氣幕,我默默地看着裡面的大法師,嘴裡輕聲唸叨着:“這門怎麼打開呢,芝麻開門……”,喊了幾十遍還沒丁點反映,當我正想換個方案時,過道里傳來一陣異常的騷動,那熟悉的吼聲讓我趕緊一個潛行躲到了一邊,是黑暗惡鬼,不,是一羣黑暗惡鬼。
果然,從遠處漸漸涌來一羣胡亂揮舞那對鋒利的手錐,帶着狂躁着叫聲的黑暗惡鬼,該不是來找我的麻煩吧,還是想找那些享受它們同伴屍體的食屍鬼呢,我心裡暗暗想道。
來到了氣幕前面,惡鬼們紛紛停下了腳步,瘋狂地用雙手砸向了那無形的牆壁,絲毫沒有因爲肌肉上迸發出的鮮血而退縮,醜陋的面容越發的猙獰可怕,那層讓我卻步的牆壁彷彿也因爲這些瘋狂的傢伙而顫抖,顏色慢慢變得稀薄。
難道是這樣開門嗎?我可沒這個實力,看着不斷有惡鬼或因爲流盡鮮血倒下,或因爲雙手摺斷而呻吟,我有點爲它們的行爲而怕怕,要是讓我獨自面對這樣一羣傢伙,我還有命嗎。
在門口這淡黃色的牆壁快要消逝的時候,裡面的老頭終於有反映了,他睜開雙眼,散發出凜人的藍色光芒,走下了牀鋪,高舉着手中的魔杖,看那一張一合的嘴脣,估計是在吟頌什麼咒語吧,終於,氣壁破,怪歡呼,蜂擁想要擠進房間,老頭突然張開了雙手,一片圓弧形的蔚藍色光環從他的雙手之間激盪了出去,落在剩餘的惡鬼身上,斷臂,殘腿,頭顱,半身,光環沒有因爲任何一隻惡鬼的阻攔而停留,齊刷刷地將這羣黑暗的生物給開膛破肚,我算是弄明白了剛纔地上怎麼來那麼多惡鬼的屍了,這道魔法發出之後,老頭似乎也筋疲力盡了,身子一軟倒在了地上,不好,還有一隻漏網之魚的惡鬼在屍體下面爬了出來,大步大步舉着雙手獰笑着走向了法師。
NPC法師難道也會掛了,要是他掛了我找誰交任務啊,你叫我怎麼能不急呢,趕緊一個急速衝了過去,嘴上高呼的話也走了味:“砍我別的法師”(本想叫別砍我的法師),不管是什麼拉,反正那隻惡鬼停下了腳步,扭頭用那對通紅的眼睛看着我,喉嚨裡發出低沉的叫聲,而癱在地上那老頭子原本充滿恐慌的眼裡露出了幾分釋然的神情。
沒有蒼白的對白,只有強悍的攻擊;沒有軟弱的退卻,只有奮勇的拼搏,爲了保住那老頭的命,我可是把吃奶的力氣都使了出來,原本還想珍藏着留給邂逅到某個夢中情人用的,近距離攻擊下,裂風之弩也沒給我拖後腿,升了一級加上本來的屬性加成給惡鬼造成了很大的傷害,而我嘴裡也早就塞滿了回血丹,體力一旦低於三分之一就立即咽一個下肚,看着詛咒之刃的攻擊越來越高,吸取怪物的血量越來越多,我心頭原本擔憂的大石落了下來,當匕首帶着一抹嫣紅從惡鬼身上回到起點時,這個強壯的傢伙掛掉了,沒顧上搭理法師,我趕緊上前摸了摸,只有幾個銅幣,還是扶我的老法師哦。
看到最後一個惡鬼掛了,這老頭來了精神,也沒要我上來扶一把,自己就屁顛屁顛地跑到一大堆屍體旁邊,這麼熟悉的動作,難道他也在,果然,當真,這老頭也在摸怪物掉的錢和東西,這還是NPC嗎,我腦袋裡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怎麼感覺和我差不多了。
收颳了地上的東西,老頭轉過身來衝我說道:“小夥子不錯啊,竟然能單挑惡鬼了,幹嗎這麼看着我,殺怪拿錢有什麼奇怪的嗎。”
“你就是卡里哈曼大法師,我是來送魔法護符的。”我趕緊掏出魔法護符上前說道。
“終於等到了,NND,要是早點送來我哪有這麼狼狽啊。”老頭說了句不符合他身份的髒話後,一把從我手上搶過了護符,如老樹般額頭上佈滿皺紋的老臉也露出了笑容。
看着老頭把弄着護符,一點沒有搭理我的味道,我忍不住問道:“大法師,那個,那個探索者勳章你怎麼不給我啊。”
“哦,呵呵,差點忘了,還要給你探索者勳章啊,來來來,這就給你。”老頭一邊點頭回道,一邊走到牀頭旁,打開放置一個嵌着銅紋的櫃子,從裡面拿出一個圓形的藍色石頭遞給我說:“小夥子,這個就是給你的獎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