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死城?出什麼事了?”連鬼狼都開口求援了,估計那邊的事情不小。
“本來也沒什麼大事。”鬼狼苦笑着說道:“前兩天我們不全都在打地獄之塵嗎?結果每人交足了一千份之後,閻羅王突然發佈了一個任務,讓我們用這些地獄之塵去修補酆都的幾幢建築。結果等我們到了那裡,才發現根本就不只是修補建築那麼簡單。”
“魔族陣營那邊也發佈了同一地點的任務吧?”我想都沒想,直接問道。
“是啊。”鬼狼苦笑了一把說道:“而且看上去,魔族陣營的這個任務獎勵非常之多,所以越來越多的玩家跑到了酆都。除非我們想放棄那個點,不然的話,就非得加派人手不可了。”
放棄那個點?咱不做那麼沒出息的事!
眼下大家都在爲地獄之門開啓作着準備,如果僅僅是打怪,鬼狼無論如何也不會開口求援的。唯一可能的,就是大面積地跟魔族陣營玩家發生了衝突,而這種情形早就在我的預料之內。
東方大陸資源有限,兩個陣營的鬥爭只是一個此消彼長的過程。無論是要在資源或者等級上勝過對手,相互打擊本來就是一個再正常不過的現象。
即使是沒有系統的有意引導,這樣的事情遲早也會發生的。更何況現在兩方的任務起了衝突,提前上演一場大戰也是在所難免。
作爲系統種族主城之一的枉死城,又是聯繫到地獄大門的入口,更是魔族陣營玩家領取任務最爲集中的地方,那裡自然最容易成爲戰場。而這個戰場的位置,就被擺在了酆都鬼城。
要說我們龍城的玩家只有那麼多,不可能把所有雙方陣營爭奪的聲望與功勳任務點全部都佔下來。可是,別地地方可以放棄,就是這個酆都不能丟!
既然是鬼城,那麼鬼母屍仙……
“走,拉起人馬去酆都!”
我大手一揮,直接朝龍城倉庫走去。
既然是要打仗,俺不能只帶着平時候練級做任務時準備的那點東西。
“你不是想去酆都找線索吧?”疆土他們當然對我的提議自然沒有異議,到是芸芸。一眼就看出來,我的目的顯然不在那塊地方。
在這種時候,芸芸當然是寸步不離地緊跟在我的身後,而雁過留痕也很自覺地沒有貼過來當這個燈泡。
“偶爾也試試當一回瞎貓,看看能不能碰上死耗子嘛。”
在芸芸的面前,我沒有了以往那種故意裝出高深莫測的b樣,而是不無幽默地說道。
在自己老婆面前,有什麼戲好演地。就算我能演。憑着芸芸對我的瞭解,還能不立馬看穿?
“你還跟以前一樣,喜歡賭運氣!”芸芸吃吃地笑着,跟着我晃進了自己的私人倉庫,撿起這個看看。又拿起那個瞧瞧。有了真實窺視,她現在的鑑定水平可不比我的天眼術差多少,自然能看出哪些是好東西,哪些是被我隨手亂丟的垃圾。
“運氣也是要建立在有實力的基礎上的。如果光靠運氣吃飯。估計我早把自己吃得連老本都沒了。”我嘿嘿一笑,將自己地揹包幾乎倒了個空,重新整理起裡面的東西。該帶的全都帶上,不該帶的……反正俺不在乎揹包放不下,萬一到時候用得上呢?也一併帶上。
整理了半天,我揹包裡的東西非但一點沒有減少,反而增加了不少有用沒用地裝備、法寶。
“你去找線索還帶材料?”芸芸看着我把一大堆礦石從揹包裡拿出來,轉眼又都塞了回去。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就算是有無限的揹包,也不能這樣浪費空間吧?這麼多東西,到了要用的時候找得出來麼?
“這叫晴帶雨傘飽帶乾糧,有備無患麼!”我一面從倉庫中往揹包裡繼續裝着東西,一面扭頭對芸芸說道:“你呢?身上的藥水啊,替換裝備什麼地夠不夠?不夠的話我這裡還有。”
芸芸看着我直翻白眼,結婚這麼多年了,咋這個風格就一直都沒見我變過呢?
或許。這就是一個當過兵。吃過苦,受過訓練的人所養成的習慣。而這種經過軍營的洗禮後所培養出來的習慣已經深深地刻進了骨子裡。是沒那麼容易改得掉的。
輕裝上陣固然重要,但是如果能夠在不消耗體力,又沒有任何損失的情況下,儘可能地作好充分地準備,這絕對不是一件壞事,甚至有時候會在最關鍵的時候起到完全意想不到的效果。
特別是像我這種人,搞不好哪一天就被系統困在什麼暗無天日,不能回城的地方,能夠多帶點東西自然就要多帶一點了。
就像今天遇到的那個傻瓜,要是有個什麼能幫助安全降落的法寶,像什麼降落傘似的東西,還用得着……呃……我怎麼把那小子忘了個一乾二淨!
看我突然停下手裡的動作,猛地拍向額頭,芸芸奇怪地問道:“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覺得我地意見有些道理了?”
“你說地當然有道理,不過我想起來的不是這件事。”我用腳尖翻了翻被我丟得滿地都是地“垃圾”,看樣子似乎應該沒什麼好帶的了,轉身拉起芸芸,直接御劍半上了半空。
寬闊的龍城中心廣場上,各部份玩家在清絞完那些闖入龍城的“不法份子”之後,都在疆土與鬼狼的號召之下集結到一起,只等我到場之後,一併向酆都進發。
“來了。”
老遠就看着一道拉風的身影從天而降,身後坐着一位如仙子下凡的美女,疆土心裡一陣感嘆:“媽的,這麼近的距離,用得着御劍飛行麼?死小隱,啥時候都不忘了拉風一把。”
而鬼狼身旁的霜飛羽也是一臉羨慕加鬱悶。鬼狼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做事情不怎麼喜歡張揚。除了結婚那次在自由實業有意造勢的情況下大肆鋪張了一把之外,鬼狼自己一直都非常低調。可以這樣說,鬼狼在當今東方大陸的名頭與聲望,絕對是由公司的宣傳操作一手策劃造成的,如果沒有這些,估計認識他的人實在不多。
其實霜飛羽也不是一個貪慕虛榮的人,可是當看到她十分推崇的星晴姐居然以這樣一幅畫面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已爲人婦但心境還是小丫頭片子的霜飛羽難免還是兩眼冒星星地嚮往了一把。
至於同樣是女人的夜梵天想法跟霜飛羽完全不一樣,早在安落虹剛剛學會御劍飛行的時候,她就已經逼着他帶着自己四處繞圈了。這個時候,她的目光幾乎都是死盯在我身後的芸芸身上,始終在研究着,自己要穿一套什麼樣的衣服才能把眼前這個女人比下去。就算不能比下去,能夠平分秋色也好啊。
完全沒有注意到下面的人都是些什麼樣的目光,腳下的軒轅劍根本就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徑直從他們的頭頂上繞了過去。
我探着頭,對着疆土大聲地喊了一句:“你們先走,我還有點事,一會兒就過來!”
一句話,把一干人等凍成了冰雕,然後一連串叫罵聲如着地的手榴彈一般爆炸開來。
“你他媽的,居然臨到陣前放老子鴿子!”這是疆土。
“老闆啊,你要做什麼也帶上我啊……我再一次被無情地拋棄了……”雁過留痕不知從哪裡掏出一塊手絹,頗有戲劇性地抹着眼睛。
“夜叉啊,你不要每次都搞得這麼神秘好不好。”
“靠!又被耍了一次,老孃心情不好!”
“老婆別生氣,一會兒我給你烤雞翅膀……嗯嗯!再幫你揍那傢伙出氣……打完之後你要替我治傷哦……哎呀!”
“夜叉大哥,你們早點過來哦!”這個對衆人的咒罵毫不知情,正衝我們的背影揮手的……除了霜飛羽,找不到第二個人了。
“不是說去酆都嗎?”芸芸再怎麼不是東方大陸地玩家,至少對這邊的幾座主要城市還是有着一定了解的,自然一眼就看出我前進的方向並不是酆都。
“去是要去,但是在那之前,我還有點小事要辦,所以就讓他們先去了。”我扭頭對身後的芸芸說道:“咱們晚點再去,我陪你看看風景不好麼?”
芸芸伏在我的肩膀輕輕一笑,其實無論是看風景,還是做任務,只要能跟我在一起,她就心滿意足了。
“飛這麼高,有什麼風景好看的?那回在幻境裡的時候,你看雲還沒看夠啊?”即使如此,芸芸對於我臨時想起的計劃還是感到好奇。
“這朵‘芸’嘛,我永遠都看不夠。”我一面調戲着芸芸,一面尋找着那個小叮噹的方向。
時間過了這麼久了,那小子該不會是一時睡着,從這裡掉下去了吧?
正想着,就看到那一片平躺在雲霧之中的五彩光幕裡,一個身影軟軟地倚靠在白雲之間,無力地擡起自己的右手,揉了揉眼睛,又揉了揉眼睛,然後,用顫抖的聲音,一字一句地說道:“來了……終於給我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