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拿起這個寫着八號的白色號碼球,我眼睛裡閃過一絲不悅之色,怎麼又沒抽中能直接晉級的末尾號(靠,你小子才抽了幾次,就想有那麼好的運氣,我作者都沒這運氣,能讓你進百強已經不錯的了,還嘰嘰歪歪的,是不是不想混了),看來又少不了一番惡戰。有了那本《百強玩家資料手冊》,我對本組玩家的情況可是熟讀在心,眼睛一轉,腦海裡就浮出我下一個的對手,七號那個叫圓桌的榮耀玩家資料來。
百強選手之圓桌的榮耀(男)
職業:騎士
等級:三十以上
使用武器:單手斧、盾牌
擅長技能:衝擊之盾、審判之擊、反擊
特點:防禦力突出、反擊威力強、技能使用轉換嫺熟,時機把握準確
背景:熱血兄弟會成員,職位副幫主
呵呵,是個高等級騎士,只要多注意防範他的衝擊盾技能,我的勝算應該大一點,好歹咱也在沖天劍那刻苦鍛鍊過一陣,沖天劍這個挺牛b的騎士不還被我差點砍掛,對付圓桌的榮耀,小心點應該沒什麼問題,只要不是我最忌憚的召喚師和弓手就成。
擡頭看看巨大顯示屏,休息時間已經快結束,該是我上場的時間了。站起身來跺了跺腳,我挺起自己那並不算強壯的胸膛,充滿自信地走向了比武擂臺。
這個一手拿着閃爍寒光的雙刃重斧,一手拿着黝黑堅固的橢圓形盾牌,魁偉的身形都裹在堅固的淺栗色甲胃裡,冷若冰山般站在我對面的玩家正是圓桌的榮耀,我眯着眼,仔細打量着他的外貌:臉部的輪廓明晰而粗獷,倔強的黑色短髮如鋼針般紮在頭頂,寬闊的額頭下是兩條筆般粗眉,一對淡漠的雙眼鎮靜地望着我,厚厚的嘴脣微微半張,估計是因爲鬍鬚颳得挺勤的,他的臉頰和下巴處是一片鐵青之色,給人第一眼印象就是條漢子。
不過你了得咱也不含糊,隨便一聲“比武開始”,兩人之間的僵局被我率先打破,腳步一點,人如離弦之箭衝向圓桌的榮耀,手中的刺牙之碧晶弩則如毒蛇吐杏,帶起一枝枝尖銳的裂棱箭,先我而至。
眼眸裡映出的是那一根根箭枝和我襲來的身影,圓桌的榮耀臉上並沒有半點驚慌之色,他沉穩的擡起盾牌格擋住我的箭枝,-15,-20的傷害對他來說只是毛毛雨,小意思,右手隨即輪起斧頭,帶起一道殘影撲了向我。
我之所以要用刺牙之碧晶弩,爲的就是能牽制住圓桌的榮耀使用衝擊盾的機率,只要他放棄對我裂棱箭的防禦,那不時的三連射肯定會讓他有點吃緊,而使用衝擊盾又不一定百分百能將我打昏,所以這樣會讓圓桌的榮耀寧可選擇跟我的近戰而不願嘗試衝擊之盾,這樣我只要能多發揮出一定的躲避機率,就能夠佔了優勢,何況咱手上的詛咒之刃可不是吃素的,快速的對砍只會讓它的攻擊越來越高。當然,這只是我自己一相情願的想法,比武的事實證明我的猜測犯下個致命的錯誤。
鋒利的雙刃斧重重地落在我身上,紫耀皮甲被它無情地給撕裂,飛濺出的鮮血附着在皮甲之上,一層暗紅之色在皮甲上凝結。吃藥,我不時望嘴裡扔上回血丹以補償我失去的血量,詛咒之刃也繞過他的盾牌,挑開他的盔甲,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哥們我的血可不是白流的。
在和圓桌的榮耀的搏鬥中,我忽略了他偶爾出現的幾次反擊,砍十幾下才會出現一次,這有什麼好害怕的,與我給他造成的傷害來說,回擊給我的並沒有多少,只要及時吃藥就能給補上,不值得我牽掛。
在兩個人面對面的直接較量當中,我從圓桌的榮耀的臉上根本看不出他有什麼畏懼或者歡喜的表情,彷彿這場比賽對他無關緊要,而我的臉上則是一副輕鬆自若的神情,只是眼神裡有股跳動着的興奮。
來來往往之中,圓桌的榮耀的血量我已經估計得八九不離十,儘管他也挺穩,吃藥也挺早,但由於不時中了箭上的麻痹效果,相對回血的速度並沒有我快,真搞不懂他好歹也是一大行會的二把手,怎麼底下連個有利比武的鍊金藥劑都沒幫他準備,真是失敗。
怎麼,兩次的衝擊盾都沒有將我擊昏是不是讓你有點惱火,是不是沉不住氣了,臉色也沒先前那麼自然,嘿嘿,要是你敗了可別埋怨我,要怪就怪自己抽籤抽的不好,碰上我這個刺客高手。哥們我成功躲避掉圓桌的榮耀的衝擊盾,乘他招式用老,身子一躥,手上的詛咒之刃順勢在他身上狠狠紮上了幾刀,帶出一蓬蓬殷紅的血花,然後猛一後撤,明眼的人都知道,哥們我要老調重彈了。
影遁一開,身影立即從圓桌的榮耀面前消失,而就在我消失的時候,圓桌的榮耀身上那件淺栗色的盔甲也變成了深紅色,嘴裡也塞上一顆通體渾白晶瑩的丹藥。難道是這傢伙被我砍得大出血了,連盔甲都變了副摸樣,我沒有細想,縱身就轉到圓桌的榮耀背後,剛纔他剛出現過一次反擊,現在應該不會有那麼好的運氣,能反擊我的這記刎喉吧,我心想到。
看臺上的玩家們看到正處在白熱化階段戰鬥的我,又憑空消失在擂臺之上,紛紛發出驚歎之聲。
“幫主,那個隱爲者又消失了,還是想來那招連擊吧,你看副幫主會不會因此而。”看臺上一個熱血兄弟會的成員在他們幫主身後着急的問道。
“放心好了,榮耀沒那麼容易會輸的,沒看見他身上的盔甲已經換掉嗎,何況他開始的衝擊盾只是虛招罷了,並沒有用實,那雪晶丹他也應該還沒吃呢。”沒有回頭,熱血兄弟會的老大平靜地回道。
“哈哈,小隱這傢伙真不是蓋的,應該就能見勝負了吧。”沖天劍彷彿已經看到我贏得了這場勝利,激動得搓揉着雙手。
“實力啊,這就是實力,高手啊,這就是高手。”大熊看着映象水晶中我前突後退,面對高等級騎士一副遊刃有餘的樣子,不由地感慨道。
“隱爲者,你還真是有點能耐,也不知道大小姐有沒有看到你的精彩表演,可以,你沒有遇上我。”抽到直接晉級號的傷心小劍看着我的比武輕聲說道。
就在大家基本上以爲我能夠穩操勝券之時,擂臺上陡生突變,我的詛咒之刃剛沾到圓桌的榮耀的邊,他身上立即暴起一片白光,M的,是反擊,NND,怎麼這麼巧,竟然真的讓他發揮出被動技能來,砍了他幾百,我也自傷了不少,而圓桌的榮耀頭也不回,原本低垂的左手拿着盾牌,帶起風聲立即後拍過來,我側身一閃,沒能讓過,我暈,圓桌的榮耀盾牌附加的衝擊效果竟然也奏效了,這一下打得我是兩眼冒金星,身體在顫抖,腳步象發飄,感覺就象置身在顫抖的大地之中,身不由己,真是標準的福無雙至,禍不單行,我這個黴啊。
圓桌的榮耀看到我被衝擊盾打昏,雙腿一分,雙手成抓舉之勢,停頓了幾秒,口中突然大喝一聲,一層薄薄的金黃色鬥氣浮現在他盔甲之上,圓桌的榮耀跟着將手中的斧頭高舉過頭,所有的鬥氣如液體般流動到斧頭上面,給它附上一層猶如實質的外膜,毋庸質疑,這就是騎士的二轉技能——審判之擊。通過花費一定的集氣時間,來一次性爲武器增加攻擊力的百分之三十,而作爲他對手的我,在剛纔遭受反擊傷害之下,現在的血量肯定抵擋不了他這次的審判之擊,還會有奇蹟發生嗎。
當然不會再有奇蹟發生,當圓桌的榮耀那鋒銳的雙刃斧頭重重劈到我身上時,我彷彿聽見骨頭在斧頭蹂躪下喀嚓碎裂的聲音,又彷彿感覺到心臟因血管的收縮而劇烈跳動的節奏,耳邊先是一下轟鳴,如同晴天響起了一聲霹靂,然後就只能看到圓桌的榮耀那面帶的微笑和微微張啓的嘴脣,他似乎在說什麼,但是我聽不到,我什麼也聽不到,緊跟着整個人好象突然一輕,渾然沒有絲毫的重量,身子好象一片鵝毛般,隨着輕風晃晃悠悠地蕩了起來,就如同失去了地球重力對我的吸引,我,掛掉了。
圓桌的榮耀看着我化作白光消逝在擂臺上,擡起手中的斧頭,用手拭去上面殘留的血跡,嘴角揚起一絲笑意說道:“隱爲者,見我沒有鍊金藥劑的輔助,是不是讓你有點自大了,沒想到我還有雪晶丹和這件盔甲吧,呵呵。”
雪晶丹: 5秒內能提升技能成功率30%(需要高級藥材才能煉製)
或許是因爲在天地裡第一次被掛掉,站在古帝國競技場內的復活點上半天的我,仍然沉浸在剛纔那種奇怪的感受之中,久久不能自拔。難道生與死的差別就是那樣的,脫離肉體的靈魂就是那種的滋味,這天地裡感受也太真實了吧。
那瞬間的感覺讓我有一點迷茫,又有一點惆悵,我爲了什麼來到天地之中,我又想擁有什麼。人生在世,何欲何求;是爲求得榮華富貴,還是想贏取功名利祿;是笑擁溫鄉軟玉入懷,還是高舉美酒金樽對月。悠悠歲月,滾滾紅塵,人如朝露,轉瞬即失,不要讓自己太辛苦,也不要讓自己太落魄,過得輕鬆瀟灑,無煩無憂,纔是我真正向往的吧……
怪了,今天我是怎麼了,掛了一次就突然想這些虛無飄渺的問題來,要不是傳呼機嘟嘟響個不停,將我從無限的聯想中給拖了回來,咱估計要傻站在復活點上大半天了,打開傳呼機一看
“小隱,你可別太在意了,勝敗乃兵家常事,輸了就輸了,可別往心裡去。”沖天劍畢竟是個文化人,領導級的人物,說出的話總是一套一套的。
“大哥,你雖然敗了,但是,在我眼裡你永遠是無敵的,我在精神上會給予你無盡的支持,儘管肉體上我還沒那能耐,人家不是說砍頭不過碗大的疤,你就當是長了一次疤,可別傷心難過啊。”刑天這小子說的話,我怎麼看怎麼感覺味道不對,你小子當我是罪犯了不成。
“哥們,能打成那樣不錯了,比起我們這些連半決賽都沒進的人,你可是牛b多了,可別太在乎了,誰敢說自己常勝不敗呢。”大熊這話倒是說得挺憨厚的。
“同是刺客,我要向你學習,我要向你致敬,兄弟,你可算是雖敗尤榮啊。”多紋,你這話有點太擡舉我了。
“小隱,放心好了,只要他能進四強,我會幫你爭回面子的。”傲氣凌雲這話我愛聽,哥們我無力迴天,與其別人風光,不如自己人得意(嘿嘿,一回生,二回熟,雖然不是很熟,但是和傲氣凌雲他們也算得上是一場朋友了)。
……看着一條條寬慰的消息,我汗,你們,你們也把我看得太脆弱了吧,我會是那種意志薄弱,承受不住打擊的人嗎,再說了,這次能夠進入百強已經讓我覺得夠本,能多走一步那是預料之外的事,走不下去那咱也釋然,畢竟天地之大,強者雲集,我可不敢說自己能夠獨孤求敗,仗匕笑看衆豪傑。
我一邊給他們回話,一邊走向了休息區,這比武還沒結束,我還等着最後領取玄鐵裝備和豐厚的獎金呢。
多少有幾分因爲自己敗北的影響,我在觀看其他玩家比武時也有點興趣索然,渾然無味,只巴望着比武趕緊結束,讓我早早看到花花綠綠票子(哪來的票子,金幣換票子貝)就成。
要是得到的獎勵裝備適合自己使用,那我還賣不賣給沖天劍。唉,早知道當初就該跟他協商一下,適合我自己的就不賣了。不過他給我的那個紫金手鐲好歹也是榜上有名有姓的裝備,他都這麼大方了,咱也不能小氣,畢竟日子還長,可別讓他把我給看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