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路行着，不時清苑捉弄莫凡幾句，莫凡知道越說越錯，索性話都不說了。
不過清苑也習慣了沉默的莫凡，仍是樂此不疲，一路上倒也十分熱鬧。
“公子，我們這是去哪？”清苑問道，此時他們已經走出武當山，在洛陽地界了，清苑正坐在那匹名叫小羽的打完馬上，而莫凡則是走在地上，爲她牽馬。當初，上青城山殺餘滄海，似乎也是這般。
小羽打了個響鼻，馬頭左晃一下，右晃一下，竟然是停了下來。
“公子怎麼不走了？”清苑在馬上問道。
莫凡忽然回過頭來，說道：“你知道，洛陽城在哪個方向嗎？”原來對於路癡的莫凡來說，走出武當山之後，就完全認不清路了，感覺四周的景物都是似曾相識，方向感什麼的，早就不知道拋到哪裡去了。
清苑撲哧一聲，說道：“公子什麼都變了，就是這一點永遠不會變啊，我們走的是官道一直走，前面就是了。”
莫凡“哦”了一聲，牽着小羽繼續往前走。
“給我一張你的古裝照好不好？”莫凡忽然說道。
清苑一愣，隨後說道：“難道公子要我的照片，日日臨照而思，其實不用的啦，公子你要的話，我的人你都可以帶回家的哦。”
莫凡笑道：“沒有，其實前幾天我在網上看到一個叫什麼什麼露的，以暴露美學爲美，不過我看來，只是一種暴露癖而已，用衣服和若隱若現來搶眼球，我是在有點看不過去了。”
清苑眼光一閃，說道：“我想起來了，難道公子你是想要證明中國女性的含蓄溫婉之美嗎？”
莫凡搖了搖頭，說道：“這種所謂的暴露服飾，是屬於歐美那些女人的，他們本身就有較爲粗獷的身材，粗細有致，與她們的臉型搭配起來，是有一種野性的魅力，這也就是當世所說的性感。”
清苑說道：“公子難道連這種都有研究？”
莫凡說道：“不是我有研究，是一位前輩，百無聊賴的時候，研究了一下，東西方人的體徵，西方人比較偏向於野性，而東方人比較貼近於靈性，最好的佐證就是食物方面，西方菜式多有生肉，或八分熟，五分熟什麼的，而東方人一般都食用熟食，而且菜式多樣精緻，西方人則沒那麼多考究，我就沒見過西方人的菜餚上還雕個花什麼的。嗯，你明白嗎？”
清苑說道：“公子是說，西方人比較貼近人類身爲獸類時的本能，所以食物也是粗獷而簡單，但是易補充體力，而東方人則注重搭配，菜式多而且豐富精緻，偏向於獸類作爲人的靈性，是吧？這道理我好像哪裡聽過。”
“嗯，所以那位前輩覺得，西方人穿着暴露，有利於發掘他們的野性美，他們的身軀本就帶着野性，是自內而外的，所以較東方人來說，他們的身體曲線更爲明顯。而東方人，則有着一種靈性美，就說我們中國古時候，且不說四大美女，光是歷朝歷代總有些香豔無匹，甚至有些被稱作妖孽的美人，此種美人，不露點不弄姿，便有萬種風情，將男人迷得生死不知，別看電視劇中拍的那種輕紗薄霧般的衣服，其實在古代，是不容許有這種衣服的，古代禮教嚴謹，一個女子衣衫不整的站在街上，都要被審判，何況是露點，估計你一露點就要被浸豬籠了。”
“公子是說，東方人偏向靈性美，從視覺上，引申到精神層面，嗯，就是以氣質取勝，是吧？”清苑皺眉思考一陣，說道。
“大致就是這個意思吧，西方人以身體曲線爲美，而東方人則是以氣質爲美，同爲性感，但是表達方式，有許多的不同之處。”莫凡說道。
“那公子爲什麼要奴家的照片呢？”清苑問道。
莫凡苦笑，說道：“你這是明知故問，你的氣質，就是柔媚香豔，一顰一笑，都能牽動人的神經，舉手投足，便有無比的魅力。不選你，選誰？”
清苑嗔道：“公子你取笑奴家了！”
莫凡只是笑笑，沒有說話，剛剛他那篇話，其實是歷代守護者之神中一個最另類的先祖所載的一番話，這位先祖年少之時便走出外世，遊歷遍天下，後來冒天下之大不韙，研究東西方男女體徵，纔有莫凡的這一番話。
大鬧一陣，清苑最終還是把自己在遊戲中的照片給了莫凡，莫凡淡淡一笑，道了聲謝。
事後，清苑則是想到：公子以前沒有這般的心思，與人賭氣什麼的，從來不會出現在他的身上，那爲什麼，爲什麼公子會變成這樣子呢？
清苑在馬上看着這個已經滿頭白髮的男子，那個清秀絕倫，堪比仙人的人，眉頭，漸漸蹙了起來。
莫凡若有所覺，說道：“你有什麼心事嗎？”
清苑搖了搖頭，說道：“我只是奇怪，公子的性格似乎變了許多。”
莫凡臉色一黯，好在背對清苑，她看不到，他說道：“人嘛，總是會變的，你會變，我也會變，不會變的人，只是出現在小說中動漫中的萌系人物而已。”
清苑一愣，隨後輕輕點頭，表示同意莫凡的觀點。
這時候，洛陽城巍峨巨大的城門已經出現在兩人的視線中，莫凡說道：“到了洛陽了。”
清苑輕輕的“嗯”了一聲。
“你有什麼想要去的地方嗎？”莫凡問道。
“沒了，公子在哪，哪裡就是奴家的樂土。”清苑嘻嘻一笑，俏媚之意撲面而來，此時洛陽城外，已經有人來人去，清苑這麼一笑，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她的身上。
時間彷彿定格，只見這女子也不怎麼搔首弄姿，甚至臉上脂粉氣都沒有，但是那如水眼眸，那嘴角的笑意，一襲翠綠寬袍，瞧不出身段如何，卻不知怎的，讓人生出一種柔媚之意，讓人移不開目光。
這兩人一馬就施施然的進城去了。
“你就別逗我了。”
莫凡的聲音，遠遠的傳來。
衆人這才發現，人已遠去，但是那嫋嫋倩影，卻牢牢刻在了自己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