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絕情谷之後,幾個玩家漸漸分開了,但是大刀和跟班還是跟在白衣男子的後面,這個白衣人實在是很神秘,看他的樣子似乎和金輪大王過從甚密。
想來和這個人在一起獲得的利益會更大。
絕情谷衆幫他們安排好房間,便匆匆告罪離開,似乎有什麼極重要的事情要辦,大刀和跟班被安排在和白衣人一個客房,由於這次來的玩家人數衆多,絕情谷這種一直隱秘山林的地方,顯然拿不出這麼多的房間供他們居住。所以就變成了多人一間。
好在大刀和跟班與白衣人早在來谷的時候就結伴一起走,倒也少了許多尷尬,這白衣男子倒也客氣,三人也沒有什麼矛盾。後來大刀和跟班說是要出去逛逛,問白衣人去不去,白衣人搖了搖頭,表示不去,兩人也沒有強求。告了聲別就出去了,熟悉場景,也是一項必修課。
兩人走後不久,白衣男子也走出石屋,四周草木青翠欲滴,繁花似錦,一路上已是風物佳勝,此處更是個罕見的美景之地。信步而行,只見路旁仙鶴三二、白鹿成羣,松鼠小兔,盡是見人不驚。
轉了幾個彎,他發現楊過正合那個綠衫女子說的愉快,那少女不時的掩脣而笑。
那白衣男子摘下一片情花,慢慢的放入口中,情花入口香甜,芳甘似蜜,更微有醺醺然的酒氣,正感心神俱暢,但嚼了幾下,卻有一股苦澀的味道,要待吐出,似覺不捨,要吞入肚內,又有點難以下嚥。
白衣男子苦澀的笑笑,欲咽難下,這就是愛情的滋味麼?
而正在不遠處……
“上口極甜,後來卻苦了。這花叫做情花?名字倒也別緻。”楊過說着就要去摘情花。
那少女道:“留神!樹上有刺,別碰上了!”
楊過避開枝上尖刺,落手甚是小心,豈知花朵背後又隱藏着小刺,還是將手指刺損了。
那少女道:“這谷叫做‘絕情谷’,偏偏長着這許多情花。”
楊過道:“爲甚麼叫絕情谷?這名字確是……確是不凡。”
那少女搖頭道:“我也不知甚麼意思。這是祖宗傳下來的名字,爹爹或者知道來歷。”
二人說着話,並肩而行。
楊過鼻中聞到一陣陣的花香,又見道旁白兔、小鹿來去奔躍,甚是可愛,說不出的心曠神怡,自然而然的想起了小龍女來:倘若身旁陪我同行的是我姑姑,我真願永遠住在這兒,再不出谷去了。
剛想到此處,手指上刺損處突然劇痛,傷口微細,痛楚竟然厲害之極,宛如胸口驀地裡給人用大鐵錘猛擊一下,忍不住“啊”的一聲叫了出來,忙將手指放在口中吮吸。
白衣男子看着,自己不知不覺之中,手竟然也放在情花刺旁,一陣小小的刺痛泛上手指。
白衣男子心中一驚,知道自己已經中了情花之毒,他苦苦的笑了一下:難道這就是天意?
那少女淡淡的道:“想到你意中人了,是不是?”
楊過給她猜中心事,臉上一紅,奇道:“咦,你怎知道?”
少女道:“身上若給情花的小刺刺痛了,十二個時辰之內不能動相思之念,否則苦楚難當。”
楊過大奇,道:“天下竟有這等怪事?”
少女道:“我爹爹說道:情之爲物,本是如此,入口甘甜,回味苦澀,而且遍身是刺,你就算小心萬分,也不免爲其所傷。多半因爲這花兒有這幾般特色,人們纔給它取上這個名兒。”
楊過問道:“那幹麼十二個時辰之內不能……不能……相思動情?”
那少女道:“爹爹說道:情花的刺上有毒。大凡一人動了情qing欲之念,不但血行加速,而且血中生出一些不知甚麼的物事來。情花刺上之毒平時於人無害,但一遇上血中這些物事,立時使人痛不可當。”楊過聽了,覺得也有幾分道理,將信將疑。
白衣男子無心在聽下去,慢慢走回房間,只覺受傷刺痛,雖然隱隱約約但是還是很清晰的感覺得到。
隨後,便是一夜無話,大刀和跟班在白衣人回來之前就回來了,口中還罵罵咧咧小氣什麼的,可能是要去什麼地方,被攔住不準去了吧。
第二日,他們便隨着金輪大王幾人,跟着劇情走。
只瞧見石屋中出來一個身穿綠袍的長鬚老者。這老者身材極矮,不逾四尺,五嶽朝天,相貌清奇,最奇的是一叢鬍子直垂至地,身穿墨綠色布袍,腰束綠色草繩,形貌極是古怪。
那老者向幾人深深打躬,說道:“貴客光臨,幸何如之,請入內奉茶。”
馬光佐聽到這個“茶”字,眉頭深皺,大聲道:“喝茶麼!甚麼地方沒茶了?又何必定要到這裡來?”長鬚老者不明其意,向他望了一眼,躬身讓客。
尼摩星心想:“我是矮子,這裡的谷主卻比我更矮。矮是你矮,武功卻是看誰強。”他搶前先行,伸出手去,笑道:“幸會,幸會。”拉住了老頭的手,隨即手上使勁。餘人一見兩人伸手相握,各自讓開幾步,要知兩大高手較勁,非同小可。
尼摩星手上先使兩分勁,只覺對方既不還擊,亦不抗拒,微感奇怪,又加了兩分勁,但覺手中似乎握着一段硬木。他跟着再加兩分勁,那老者臉上微微閃過一陣綠氣,那隻手仍似木頭一般僵直。尼摩星大感詫異,最後幾分勁不敢再使將出來,生怕全力施爲之際,對方突然反擊,自己抵擋不住,當下哈哈一笑,放脫了他的手。
金輪法王走在第二,見了尼摩星的情狀,知他沒能試出那老者的深淺,心想對方虛實不明,自己不必妄自出手,再說這個天名凡功力也是不弱,現在不知是敵是友,姑且讓過,以免除了岔子。當下雙手合十,大大方方的走了進去。瀟湘子、尹克西二人魚貫而入,更其次是馬光佐。他見那老者長鬚垂地,十分奇特,
不管後來馬光佐的小動作,白衣人心中默默的打着算盤:這樊一翁想不到也是這般厲害,
尼摩星也算是一流高手頂峰的人物了,而且這個樊一翁的功力顯然已在尼摩星之上了,那麼公孫止也會很強了,現在她不在,這次又是要苦戰了麼?
想到此出,白衣人胸口一疼,險些沒叫出來,看到白衣人皺眉,楊過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嘴巴張了張,沒說什麼。
後堂轉出十來個綠衫男女,(幾人已經到了)在左邊一字站開,公孫綠萼也在其內。又隔片刻,屏風後轉出一人,向六人一揖,隨隨便便的坐在東首椅上。那長鬚老者垂手站在他椅子之側。瞧那人的氣派,自然是谷主了。那人四十五六歲年紀,面目英俊,舉止瀟灑,只這麼出廳來一揖一坐,便有軒軒高舉之概,只是麪皮蠟黃,容顏枯槁,不似身有絕高武功的模樣。他一坐下,幾個綠衣童子獻上茶來。大廳內一切陳設均尚綠色,那谷主身上一件袍子卻是嶄新的寶藍緞子,在萬綠之中,顯得甚是搶眼。
白衣男子心道:這就是公孫止了吧。他身旁的慕容紫依瞧了他一眼,卻沒說話。
谷主袍袖一拂,端起茶碗,道:“貴客請用茶。”
馬光佐發作道:“主人哪,你肉不捨得吃,茶也不捨得喝,無怪滿臉病容了。”
那谷主皮肉不動,喝了一口茶,說道:“本谷數百年來一直茹素。”
馬光佐道:“那有甚麼好處?可是能長生不老麼?”谷主道:“自敝祖上於唐玄宗時遷來谷中隱居,茹素之戒,子孫從不敢破。”
金輪法王拱手道:“原來尊府自天寶年間便已遷來此處,真是世澤綿長了。”
谷主拱手道:“不敢。”
大刀和跟班無聊的撇了撇嘴,根據論壇上的攻略這些NPC的客套,是可以省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