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節

再次站到望仙城的藏書閣前,我有預感這一回那個小老頭大概會要求我對現當初的承諾。

走進去,裡面人來人往基本看不到清靜的地方。螺旋向下的階梯靠牆的那邊幾乎每一步都站着人,一個挨一個翻看牆上的書籍。靠外的那一邊稍微空一點,也只是相對來說。我向下走了一段,總是會被上上下下的人流擋住而不得不常常停下來等待,就像是上下班高峰期時的公路——塞得厲害。最後我終於被磨光了耐心,拍拍小黑的頭一轉身坐上去,小黑向外一撲,懸在中間的空洞處,直線下降,一路引來驚呼不斷。

也不知下降了多少米,周圍的人漸漸少了,只有零星幾人還站得非常分散,相互都不搭理。我找了個遠離他人的地方降下來,看一眼書架上的書發現自己從沒看過,應該是到了非常下面的地方。

“老頭,書老頭,在不在?”

我小聲地叫着,直覺那個古怪老頭一定聽得到。果然,沒叫幾聲身邊啪地出現一本會飛的書,上面的小老頭正舞着柺杖罵:

“沒禮貌的小子,不許叫我老頭!”

“那要叫你什麼?”

“叫我書長老吧。”

小老頭摸摸白頭髮,正襟危坐。我無所謂,反正只是個稱呼而已範不着跟他較勁,便順着他的意思叫:

“書長老。”

“嗯。這纔對嘛。小子,找我有事嗎?”

“是地,我想請長老幫我找找有沒有結丹期可以使用的弓箭方面的技能。”

“弓箭方面的術法啊,當然有。話說上古大巫裡的后羿就是有名的箭手,他地箭法至剛至陽威力無窮。自他之後,修行界也有許多以箭術聞名的高手。比如荀皆、諸顏……”

“書長老,有適合我的嗎?”

“你?”

小老頭上下打量我,想想說:

“如果是你的話,可能那一本會比較有用。”

他招招手:

“跟我來吧。”

我跟着他再次進入以前來過的書房,裡面還是稀稀落落地放着書本。其實真要說起來這裡地書也不算少了。只不過書房太大,以至於看起來好像空落落的。

書老頭進來就不見了蹤影,我只好自己四下看看。在水系一欄裡找到風系的書籍,並不多,有些打得開的對我來說用處並不大,還有幾本打不開的。我知道肯定是我的境界還不夠。轉來轉去發現書架上地書都不太適合我,又轉去看中間書桌上的那些。中間堆得亂七八糟,想是那個老頭從來也沒整理過。扒拉了一下,還真發現了不少好東西,但是它們不是要求元嬰期就是屬性不合,再不就是輔助類技能我用不上,唯一我還能看看的只有講故事的《望仙城志》。打開來看裡面的內容,和我上次得的那本《依羅城傳記》很相似。都是記錄城市的發展歷程和所經歷的大事。看不出這些書對自己地實力提高有什麼幫助,只不過裡頭的故事看着挺有意思。我不知不覺看入了迷。

“嘿,小子,來看看這個。”

小老頭不知從哪裡鑽出來,身邊飄着一本書。我接過來一看,書名很是古怪:《天女散花》。

“書長老。這個是箭術?”

小老頭翻着小白眼:

“當然是箭術。不要看它名字怪。威力不小呢。而且以你現在地實力,一天最多用一次。”

“它有什麼效果?”

“可以把你射出的箭幻化一千倍同時打擊方圓百米內的所有事物。也就是說你射一支箭出現的就是一千支。射兩支箭出現的就是兩千支。而且都是實體攻擊。”

“這麼強悍!”

我聽得眼都直了,忙翻開書細看。小老頭得意道:

“那當然,要是不強我又怎麼會收藏它。不過它也有個最大地弱點。”

老頭扭捏了一下,接着說支持它地根本就是你的本命真元而不是靈力。要知道我們修行人修地就是本命真元,只有它達到一定的程度才能進入下一境界。可是這一招用出來後,會讓你損失掉不少本命真元。也就是說你一段時間內的修行都白做了,需得回頭重修。所以除了它的創始人之外沒人修習過。”

意思就是說我要是用了它,經驗就會消失,等級就會下降(雖然我現在沒有等級,不過道理是一樣的嘛)。

“用一次會損失多少真元?”

“如果按照一般人的修行進度來看,大約是十日的修行成果。”

十天,我盤算了一下,上次於陌到我家時說我那裡靈氣濃郁,修行可事半功倍,也就是說我在家修行的速度會比一般人快。就算只快個兩成吧,那就是八天的修練能換一次這強大的技能,無論怎麼想都值!

“我就要它了。”

說話間我一把抱住那書,打定主意不撒手。小老頭見我願意學,也很大方地表示可以錄一份給我。

“不過學了之後,你上次的承諾也該對現了纔是。”

我就知道,總算談到今天的主題了。

“這也是我來的目的之一。說吧,要我去找什麼東西?”“嗯,這個東西可不好找。你過來。”

小老頭晃一晃飛到中間亂糟糟的書桌上,拿起的正是我剛纔看得興起的那本《望仙城志》。他嘩啦啦翻到中間一頁,指着書中一行字念道:

“又聞仙樂動天鐘鳴徹地,九天雲駕一仙翩然而至……時人有言,此昇仙之道,在於一心之間,靜觀,達望,依赤水之行,羅天至遠而近……與西之諸聖談笑,遂置道於交野,言兩世通好互爲補益。及之後人由此而通仙際常遇西夷互有往來。”

“什麼意思?”

我聽得摸不着頭腦。小老頭道:

“你看不懂是自然的。這是說,上古時東西兩方交好,設了一條通往仙界的道路在兩塊大陸相交之處。後來這條路不知爲什麼消失,同時我們這一塊的修行人也都沒有辦法達到仙界。唉。”

“就算修到境界也不行?”

“不行,已經很久沒有天劫降下來了,沒有經歷天劫就沒法昇仙。所以我們只能打這條道通的主意。”

“你不會是讓我去找這條通道吧?”

“你能找得到纔怪。”

小老頭翻個白眼,說:

“我只是讓你去那個地方尋一塊信物。根據書中記載,這東西是打開通道必不可少的鑰匙。”“哪裡去找?”

“依羅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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