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小黑,我無比沮喪。支影過來來拍拍我肩膀,說:
“悠然,準備進去了。”
我打起精神點點頭,現在還在任務中,也不能因爲我一個,誤了大家的事。
“迷路,怎麼走?”
支影又問。大家都望着迷路,眼巴巴看他在冰山周圍左轉右轉。搗鼓半天,迷路展眉一笑:
“成了。”
也不知他做了些什麼,就看冰山震了幾震,無聲無息中裂開幾條窄縫。我留神數了數,剛好五條。按理說這冰山並不大,裂了這麼多縫隙,也該透點光了,實際上它更像是個不知通向哪裡的無底洞,黑呼呼的,看不到裡面有什麼。
“五門分別對應金、木、水、火、土,當然不可能條條都能通過,必然有生門也有死門。我詁計此陣屬水,那麼此處的生門很有可能是水門。但是也有可能是和水相剋的火門、土門,或是與水相生的木門、金門,這要看設陣者如何決擇。換句話說就是五道門都有可能是生門,也都有可能是死門,機會是相等的。不過我不建議大家進去賭遠氣,我們完全可以通過分析來確定一條最有可能的道路,具體來說……”
“行了,你就直接跟我們說怎麼走就好了。”
老道不耐煩起來,在場除了迷路以外對這五行相生相剋的陣法研究都不深,聽他的話有一半都是雲裡霧裡,而且現在也明顯不是讓我們學習破陣理論的時候。迷路的話頭被打斷,嘆口氣,說:
“這要看裡面放地是什麼才能確定。”
刷。衆人的目光又轉向支影,藏寶圖是他的,這裡頭有什麼寶貝也只有他清楚。支影苦笑:
“我哪裡知道里頭會放什麼。我又沒進去過。不過,如果我沒猜錯。…電腦小說站應該是一件火屬性地法寶。至於還有些什麼別的東西,就不清楚了。”
原來如此,難怪支影肯下這麼大地工夫欠這麼多人情也要來取這法寶,果然和他屬性相合。這小子真是好運,我不無嫉妒地瞅瞅他。瞟見其他幾人也都露出一臉“此人撞了大運”的表情,連冷臉男山雅都難得地流露出一絲感嘆之色。
支影這個撿了大餡餅的傢伙好似混然未覺大家對他“不懷好意”的注視,只盯着迷路,盼着這個地圖大師找路專家能快點破了陣法讓他進去。迷路聽了支影的話後沉思片刻,點頭自語道:
“對,肯定該是這樣。”
他猛地擡頭,問心曲:
“你是修習地水屬性功法?”
“正是。”
心曲美目一轉,剛纔恨恨的神色全然不見,只留下柔光婉約。風情無限。奈何這裡的幾個大男人對她的真面目早有認識,都不爲所動,迷路直接了當地說:
“裡面放的是火屬性法寶。那麼這個水性禁制就應該是用來壓制法寶的。我詁計生門設在水門的可能性很大,由你這個水屬性功法的人去開啓是最好的。”
心曲溫柔一笑。點頭道:
“迷路大哥是專家。我聽你地。”
短短一句話被她說得七拐八彎跌宕起伏,迷路被酸得混身一顫。忙指指左側的一道窄縫:
“那就是水門,你過去用靈力拍一下就可以了。”
心曲柳腰輕搖,風姿綽約地移過去,伸出右手,凝神運氣。很快,我看到一層淡淡的水氣貼着她右掌浮動,厲害,這麼快就練到可以讓靈氣凝結體外地程度,果然能在早期衝過百級的人無論男女都不是弱手。
心曲輕飄飄地一掌向前方窄縫拍過去,那道縫沒有半點動靜,但很快我們就發現裡面地黑暗漸漸消退,一絲紅色映在冰壁上。
“果然是這道,開了!”
迷路高興地搓搓手,敢情他也沒有十足把握。
“進去以後我走前面,你們跟着我,小心一點。這裡面說不定還會有什麼陷阱。”
專家的話就是聖旨,我們紛紛點頭照辦。迷路在前面開道,支影緊緊跟上,然後是老道、心曲,我和山雅殿後。
小白還坐在我地肩上,自從小黑睡過去後它就一直沉默着,呆呆地不知在想什麼。我戳戳它,小聲叮囑:
“坐好,別掉下去,進去我不一定能顧得上你。”
小白呆呆地點頭,還沒回過神來,也不知它聽進去多少。難道是在爲小黑擔心?看它們平時鬧成一團,情感特別好,這也難怪。我不禁又哀怨起來,小黑啊小黑,你可真是會給你家主人找麻煩。
禁制裡危機重重,根本不容我胡思亂想。沒走多遠,我就被迫收束起雜念,專心於眼前的道路。
“前面這段路小心了,地上刻的花紋都是陣法,只有木系和金系的圖才能下腳……算了,你們還是跟我走吧。看清我踩的哪塊你們就踩哪塊,千萬別走錯了。”
通道並不寬,迷路的聲音從前面清晰傳過來。走在前面的人自覺排成了一行,一個跟一個慢慢踩上地面的花紋地磚。我和山雅本是並行,現在要錯開走,我偏頭看山雅,他一言不發退了一小步,讓到我身後。這個小日本還挺懂團體精神的嘛,知道劍士斷後是這裡的常理。我低頭盯緊前面心曲的腳步,一步也不敢錯。這時專心看路才發現原來腳下的地面挺古怪的,說它是木質,踩走來感覺硬邦邦,說它是石質,顏色又不像,說它是晶體,卻又不夠光亮透明,看起來灰不溜丟,也說不上是個什麼東西。
這段路並沒有走多久,幾十步後花紋就終止了,迷路也小小松了口氣,示意我們不必再腳跟腳地走路。我踩完最後一個花紋再回頭去看,那灰樸樸的不知明材質總讓我覺得古怪,心裡打起了小算盤:
“這種東西從沒見過,說不定是什麼好材料呢,必竟這裡是古禁制嘛。”
越想越覺得有可能,便邊走邊打起腳下地磚的主意。這些地磚並不是嚴絲合縫沒有空隙的,想要敲下一塊來也不是沒可能。當然,那些刻了花紋明顯有古怪的我可不敢動,只能考慮一下腳下平板板一塊的這一部分。
“山雅,劍借我用一下。”
我手一伸,支到山雅面前。他怪異地看着我,不說話。
“別這麼小氣,要不你有備用的借我也可以。”
山雅想了想,拿出一把明顯是備用的武士刀。
“你想幹什麼?”
低沉的聲音給人一種硬朗的感覺,倒不像他的人這麼冷。我指指地面,說:
“我要切一塊下來。”
山雅想了想,突然揮刀一揮,地上出一一道劃痕。他再輕巧地一挑,一塊三角形巴掌大的地磚被挑了出來。
“夠了嗎?”
“夠了夠了。”
我眉開眼笑地把東西收起來,想着這人的劍法看起來不錯啊,有速度也有力度,出手角度也十分到位,不知道和那兩個我熟悉的劍術高手比起來又如何,要不哪天給凌天介紹一下?他肯定會兩眼放光拉着人比試一番。我一邊追趕前面的隊伍,一邊算計着身邊的隊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