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監獄之中,暗淡的微光籠罩着這裡,伴隨着一片嘈雜的吶喊聲。
在監獄之外有無數人正在站着,面色鐵青。
此,又一陣腳步聲響起,他們的心中忍不住一抖而後看向遠處。
那裡有幾個穿着鎧甲,看上去甚是雄壯的衛兵壓着一個個人上前。
因爲考慮貴族們大多都有着鬥氣修爲的緣故,因此亞瑟派出抓捕的衛兵大多數都是修習過鬥氣的軍官。
有些甚至是自己的親衛,所以一個個看上去很是精銳。
配合着連日大戰而沾染上的血氣,令人矚目。
在他們身前有着數個衣着華貴的貴族,臉色蒼白似乎是受了什麼重擊一般,只剩下最後一絲絲氣息。
“那是阿諾卡家族的家主,沒想到連他都……”
待到認清了其中一人時,在場衆人臉色一冷。
看着一個個平時需要仰望的人物像一條死狗一般,被他們眼中的賤民拖進監獄。
心中一股強烈的危機感升起。
“該死!”
一個人貴族忍不住低罵道。
“他們這是想幹什麼,竟然這樣大肆抓捕貴族還送入監獄,就不怕我們反抗嗎?”
他的話語剛落下,周圍就有相熟的人連忙拉住他。
待看到前方衛護沒有轉身注意到這裡之後才放心下來。
而周圍人見此卻只是沉默,隱隱約約中似乎有着一聲嘆息從中傳來飽含着無奈。
與過去的城邦勢力所不同的是,在新建的亞帝敘公國中。
因爲主要的根基依仗乃是信徒與祭司的緣故,所以對於貴族的力量依仗程度並不大。
甚至還特地限制了許多貴族,剝奪和削弱了他們的力量。
更何況隨着英德利公國戰敗,現在北域的局勢一目瞭然,亞帝敘公國將崛起。
在這種情況下這些貴族想要再向從前那般影響城邦,甚至威脅國王就是個笑話罷了。
另一邊在塞西爾城中總督大廳之中,數個侍女正在其中進出左右。
都身姿不俗有着一股貴氣,令着一旁上前的拿迪爾有些愣神。
“如何?”
在他前方亞瑟看着他的模樣,微笑着說道。
見亞瑟問話拿迪爾低頭苦笑:“陛下,我只是覺得有些可惜罷了。”
“有什麼好可惜的。”
亞瑟回頭看向周圍:“這些就是這段時間那些貴族想方設法送過來的女人了。
聽說一個個都是貴女,有着高高在上的貴族血脈。”
“不過到了現在還不是隻能乖乖送過來,做着僕從。”
他看着拿迪爾淡淡一笑:“你要是有喜歡的,自己去挑幾個就是了。”
見他這麼說拿迪爾心中微微一跳,看着那一個個氣質不俗的美麗女子。
到底沒有說出拒絕的話。
“前方的戰事怎麼樣?”
過了一會亞瑟又問道。
“很不錯。”
拿迪爾看着亞瑟道:“隨着我們贏得勝利,巴里特戰死的消息漸漸傳了出去。
原本在其他兩個方向攻打我們防線的小城邦聯軍都停了下來,迴歸了各自的領地中。”
亞瑟輕輕點頭:“讓那幾處的防線保持不變,雖然機率很小但還是要防備對方突然襲擊。”
“然後派人去各地勸降,讓那些之前投降英德利公國的小城邦投降。”
“巴澤爾他們到了麼?”
他轉身問。
“已經快要到塞西爾城下,不過因爲距離問題。
還有部分原本駐守的軍隊在趕來途中。”
拿迪爾迴應道。
這部分就是之前用來留守,鎮壓動亂的部隊了。
但是隨着塞西爾之戰結束,英德利公國戰敗。
這部分就可以適當的抽調一些出來,用於進攻了。
亞瑟低頭思緒而後道:“再修養半月時間,然後我們馬上率領軍隊出城去攻打南方。”
隨着命令下達,一個個使者行走於北域之中帶着一張張傳令。
值得一提的是,這傳令上的內容與之前英德利公國的一般無二。
都是以威逼利誘外加屠城滅族作爲威脅,讓人投降的。
若不是對象不同,幾乎沒有什麼區別。
不過雖然簡單,但很有效。
此時隨着英德利國王巴里特戰死,在其公國內因爲巴里特生前狠辣,繼位之時幾乎將自身的兄弟全部屠盡的緣故。
王室只好在緊急中扶持了他的孩子繼位爲國王,纔不過十歲罷了。
本身就是剛剛戰敗,面對着如此嚴峻的形式。
又是幼兒繼位,除了少數死忠之外幾乎沒有什麼人對其有自信。
再加上之前巴里特對於周圍的大小城邦橫徵暴斂,瘋狂的壓榨也很是遭人恨。
在此時全部爆發出來,數個公國當場殺死原本英德利公國派出的使者與官員。
雖然還沒有向着亞帝敘公國投降,但也在事實上獨立公然抗拒。
這種情況與之前英德利公國全盛時攻打北方時很是相似。
但不同的是當時哪怕亞瑟再怎麼處於下風,仍然有着無數堅定的信徒伴隨左右,堅信不疑的支持着他。
而英德利公國卻沒有這條件,僅有的一些死忠在周圍一片反聲之中也顯得很是無力。
半月後亞瑟匯聚了各方的部隊,加上之前留守與支援的共計兩萬人,浩浩蕩蕩的向着南方攻打而去。
一路上各大防線的抵抗寥寥,大多數在大軍開往城下之後便當場投降。
甚至有當地貴族率衆迎接的。只有極少的地方纔有着抵抗。
如此大軍一路勢如破竹,徑直來到了一座城市之下。
這座城市巨大,規模比塞西爾還要更大一籌。
上面駐紮着大量軍隊,一個個騎士看着下方面無表情的注視着。
看到這情況亞瑟微微嘆息,心中明白終於還是碰上死硬份子了。
不過這也是正常,畢竟英德利公國建立數百年。
雖然如此戰敗,但其影響力卻不可能一下子消失,多多少少還是會有些死忠份子。
對於這種人亞瑟心中有着敬佩,也有些欣賞。
但同時,心中的一絲絲殺意卻也瀰漫起來。
畢竟敵之英雄,我之敵寇。
再怎麼忠心也是對着別人而言。而對亞瑟而言這種人活着就是一個障礙。
這時遠處一個騎士走馬上來,手中拿着一枚箭:“陛下,對方拒絕了投降。”
亞瑟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陛下,請下令攻城吧!”
“這種膽敢違抗陛下的人,一定要處死纔對!”
一個個聲音在他的周圍響起。
亞瑟轉身一看,說話的都是一些之前投降過來的貴族。
此時紛紛說話,表着忠心。
他不由心中冷笑,默默點頭。
他直接將那些投降者安排在前,配合着祭司上前攻城。
攻城的過程甚是慘烈。
原本在塞西爾城下的那一刻繼續重演,一幕幕血腥的場景在這裡演繹。
很快亞瑟便不得不把自己的部隊派了上去,在祭司的配合下紛紛涌上了這座城市的城牆上。
在周圍拿迪爾面色難看的看着城牆上,爲攻城中造成的傷害而感到心悸。
他看向後方面色始終平靜的亞瑟,心中不由有些佩服。
“沒有祖神麼?”
亞瑟看着城市之上,感應着其中傳來的氣息有些疑惑的想着。
隨後他又想到了之前英德利公國的祖神扎爾瑪德,不由有些明悟:“看起來整個北域的祖神,都被原本英德利公國的那一尊祖神給吞了。”
“不過這樣也省得麻煩了。”
他看着前方激烈廝殺的局勢如此想着。
過了一個月之後,在亞瑟源源不斷的派人猛攻的情況下這座城市終於被攻破。
亞瑟將原本鎮守這座城市的領主全族屠殺,而後在修整片刻之後直接南下繼續着攻伐。
頓時整個英德利公國震動,無數貴族在這威視下紛紛投降。
“果然,哪怕是曾經再怎麼繁華的地方,到了這時也只剩下這些了。”
一片雄偉的建築之前,亞瑟靜靜觀賞着身前的偉岸建築如此說道。
在他身旁此時圍了數個貴族,乃是當地率領軍隊投降的本地貴族與總督。
此時臉色堆着笑,看着亞瑟面色恭敬。
“陛下這些乃是數百年前,第一代的英德利王在這裡建設國都英德利城的時候留下的痕跡。
據說最多的時候動用了上百萬人,非常雄偉才造就了英德利城的宏偉。”
一個貴族微微躬身對亞瑟講解道。
而亞瑟看着身前的一片建築,在其上一點點曾經的痕跡還有着遺存。
令人可以從中想象出這片地域曾經的盛狀。
“可惜再怎麼強大和偉岸,都抵不過時間的流逝。
第一代英德利王來自王廷,乃是血脈高貴的王子。
本身也是超越了蒼穹騎士的英雄強者。
率領三千騎士在當時荒涼的北域建立英德利公國,驅除大地上的魔獸與魔人部落。
是多麼英明神武,可是到了現在又還能剩下什麼。”
“甚至就連他建立的英德利公國,因爲後人的殘暴統治都快要滅亡了。”
下一刻亞瑟話音一轉如此說道。
聽見這句話,周圍原本恭敬的衆人紛紛低下頭有些不敢接話。
看着他們這樣亞瑟也只是笑笑,而後看向另一旁一個默默站着的英俊男子。
“克庫斯那些頑抗的貴族如何了?”
他如是問頓時引起周圍一片人的關注。
“已經全部處決了。
按照您的吩咐這些貴族家族中的成年男子全部被絞殺,尚未成年的被送到國都中充當奴隸。”
克庫斯微微低頭在周圍一片或憤怒,或悲切的目光注視之下,面不改色的說道。
對於這些貴族而言,血脈之間的聯姻太過正常。
甚至在當地彼此之間就有着血親關係,因此聽見了被抓捕的那些貴族下場之後,頓時心中無法淡定。
他們這纔想起,在他們身旁這個尚未成年的少年。
不僅僅是一個龐大公國的國王,更是一名不知道屠滅了多少家族的劊子手。
不過對於這個亞瑟卻只是微微一笑:“做的不錯。”
“英德利城呢?
王室還在堅持麼?”
說道這裡克庫斯不由神色一變,變得稍微凝重了些:“是的。”
“在英德利城中,剩餘的貴族與王室拒絕了我們的勸降。
同時擁護着前任國王巴里特的孩子繼位,正在號召着四周貴族們支援想要憑藉城牆將我們擋住。”
聽到這個亞瑟搖了搖頭道:“看來他們心中還有些僥倖,希望能憑藉着城牆將我們抵擋住吧。”
“畢竟我們這一次南下,總共就帶了兩萬多人,哪怕有着沿路貴族的投降。
還有後方的源源不斷的支援,但畢竟損耗也大。
因此正常情況下,要攻下英德利城還有些難度。”
亞瑟頓了頓而後又道:“不過,那是正常情況。”
“到了現在隨着戰敗,繼位數十年的巴里特直接戰死,再加上之前實行的嚴苛統治。
此時城中真正想要守城的,除了部分死忠外還有誰呢?”
他緩緩說道,而後看着遠方的城牆眼中一點金色慢慢顯化。
“而且這個世界,可不是前世那樣是沒有超凡之力的世界。”
他擡起頭看向身後,此時一個身穿着七彩教宗袍的老者神色和藹。
在周圍數名祭司的簇擁下慢慢向前。
在他的身旁還有着三個身穿金青色祭司袍的大祭司身上神力閃爍,在無聲無息間影響着周圍的一草一木。
大祭司相當於蒼穹騎士,乃是一人可敵一軍的角色。
此時四位大祭司站在一起,身上同源的神力匯聚牽引之下。
竟然隱隱形成了一個微型的領域雛形,開始默默影響着周圍的世界,進一步增強了自身的力量。
當然能做到這一步,除了同源的神力之外,相互間的默契也必不可少。
否則只要有着極其微弱的不契合,就無法真正匯聚。
此時四人漸漸上前,在雙方戰士或驚訝,或疑惑的目光之中。
開始默默的祈禱着。
他們高聲念着祭詞與讚歌,向着他們信仰的神明祈禱。
隨着祈禱他們身上的身上也在慢慢凝聚,在他們的操縱之下慢慢匯聚到教宗圖拉的身上。
“他們在做什麼?”
在城牆上一個騎士自語道,眼中帶着一絲疑惑。
不過下一刻,祈禱聲戛然而止。
而後圖拉慢慢睜開眼,一雙清澈的眼瞳之中襯映出一點神聖的光輝。
一道宏大的光輝亮起,帶着強絕的神力化爲神力之矛。
帶着無比強大的力量,狠狠的衝擊到前方。
下一瞬間神力漸漸消散,一幕令所有人震撼的場景浮現。
“城牆,消失了!”
一個騎士看着身前消失了一大截的城牆,愣愣的說道。
眼中還帶着一絲不敢置信。
頓時所有人鴉雀無聲,只有那些信仰泰亞神的信徒們眼中帶着狂熱。
瘋狂的高喊着泰亞神,看着前方。
一陣陣神術的光輝開始亮起,慢慢加持到各個戰士身上。
他們高喊着神名,瘋狂向前衝鋒而去。
“偉大的吾神啊!請降下您的怒火吧!”
一道道祈禱聲在原地迴響,而後衝向前方。
這一幕場景很驚人。
在亞瑟下令大肆在軍中推行泰亞神的信仰之後,軍中幾乎人人都是泰亞神的信徒。
此時在信仰號召之下全部爆發,瘋狂向前涌去。
而對面無數的貴族騎士卻神色呆滯,還沒有能從之前那股巨大的偉力之中恢復過來,臉上帶着震撼。
直到對面無數面帶瘋狂的戰士漸漸涌來,他們才反應過來。
在少數精銳騎士的帶領下,準備抵抗。
然而失去了城牆的保護,在士氣人數,力量都不如對方的情況下。
他們的阻擋很是無力。
只是憑藉着對於地形的熟悉,在城中與敵人進行着巷戰。
這種方式往往是攻城之中十分難纏的一種情況,憑藉着地形的熟悉與城中狹小的環境,兵力的優勢很難展開。
往往會在這裡耗費上大量時間與兵力,最後造成巨大的損失。
不過對於這種情況亞瑟只是冷笑,隨後將一個個祭司派上前。
隨着一個個自然感應釋放,一個個隱藏的敵軍紛紛被找出在城中被絞殺。
而後亞瑟一鼓作氣,率軍包圍了內城,在對方的堅守之線慢慢進攻着。
因爲使用過一次神力擊潰城牆的緣故,此時圖拉等人身上的神力消耗殆盡,短時間內根本無法恢復過來。
因此亞瑟只能派人上前攻城,隨着一個個相當大地騎士的黃袍祭司上前。
英德利城的內城防線顯得搖搖欲墜。
終於一月之後,在內城之中一個動亂開始發生。
一個伯爵叛亂,在王室的兵力被牽制之時,迅速聯絡了數個相熟的貴族家族,一起糾起了這場叛亂。
在叛亂中幾個忠心於王室的貴族與將軍當場被殺,王宮被叛黨攻下,國王被挾持。
而後在他們的衝擊下,內城的城門被打開,英德利城宣告被破。
亞瑟進城後,直接將英德利王室屠滅一空。
於是在北域之中傳承數百年的英德利公國宣告滅亡,王室無一倖存。
而隨着這消息漸漸傳播,頓時整個世界爲之震動。
在周圍某些原本還在頑抗的地方貴族紛紛投降,在亞瑟的狠辣手段之下選擇了保全家族,原本動亂的各大地域開始迅速平息下去。
不過隨着這消息漸漸傳播到了南方。
一時間不知道有着多少人咬牙切齒,望着北面,紛紛加快了手中的進程。
在中部王廷祖神出手,以短暫重傷爲代價,擋住了南部數名祖神的聯擊。
而後趁着這機會王廷迅速出擊,一舉平定吞併了周圍的數個小城邦。
一時間引起一片圍攻。
而在東域與西域,此時也有着數個強大的公國開始崛起。
以席捲之勢,在北域的壓力之下開始迅速向周圍擴張着。
不過在北域中,隨着英德利城被攻下。
在英德利公國徹底滅亡之後,亞瑟卻並沒有急着去征伐。
而是藉着當前滅國的威視,開始對於周圍原本中立的大小城邦進行着勸降。
同時原本駐守在國內的軍隊也開始紛紛被調用,向着周圍的小城邦不斷進逼着。
見着這情況,在動輒屠城滅國的威脅之下,無數的小國王紛紛投降。
對於這部分人亞瑟欣然接受,但同時毫不客氣的將其原本的公國取締。
直接將其國王的身份廢除,只是劃出一片領地將其置換分封過去。
在安撫他們的同時避免其影響力過於龐大。
而對於那些不識時務,堅持頑抗者。
亞瑟也毫不客氣,在修養數月之後大軍再次出動。
在英德利公國滅亡,其餘大部公國投降滅亡的情況下。
整個北域再找不到可以與其對抗的勢力。
一個個公國在亞瑟的進攻之下被迅速擊敗,或是投降或是直接屠滅。
如此再過半年,原本紛亂數百年的北域第一次被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