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殺聲,哭叫聲不絕於耳,血與交織在空氣中,濃烈的血腥味以及村民的絕望與痛苦渲染着一切。
山村,已經成爲了嗜殺的地獄——人性最卑劣,最醜惡的形態,在此時表露無遺。
10餘分鐘後,當最後一個村民的慘叫聲消失之時,村子裡的哭喊聲以及喊殺聲終於停止了。而我亦明白,小村內的村民已經全部死光了。
重新舉起望遠鏡,我所見到的,便是那被染紅的大地以及無數村民的屍體,其中,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他們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帶着死前的痛苦,恐懼和絕望。
死光了,一個不剩的死光了,那些NPC村民們,全都死光了。
十幾分鍾以前,他們還活生生地站在村子裡,享受着那些玩家帶給他們的快樂與幸福;而在十幾分鍾之後,他們卻全部死在了那些玩家的屠刀之下。
對於人來說,不管做什麼事,都會與利益掛勾,一旦威脅到了自生的利益,那麼,不管是誰,都是妨礙到自己的敵人。對於敵人,人都想以‘殺’這種最直接,最簡單的辦來解決——在網絡遊戲這種沒有真實犯罪的世界裡,更是如此!
遊戲的世界,便是可以顯露人性真實面目的世界,所謂的友誼和情誼,大部分都是建立在利益的基礎上。一旦失去了利益的效用,任何友誼,情誼都會變得脆弱無比。所以,對待敵人,我從來都不留手。即使是現在,也一樣。但這並不代表我是一個無情的人,不管我在對敵的時候是如何冷酷,不管我對敵是如何無情。我都還擁有自己做人的原則,雖然我不認爲自己是一個好人,但對於大屠殺這種事,我絕對無做到。
可是,我眼前的那些看似十分有‘感情’的玩家,卻能夠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地幹出這種事,看來,這些傢伙,才擁有着一顆真正無情與醜惡的心——即使他們屠殺的是NPC,不是真人……
現在,屠殺村民的事做完了。這100多個玩家,也該面對他們真正的敵人了——對,他們真正的敵人,就是他們自己。這最後一場滅魔遊戲,實際上就是要求玩家去與他們內心的戰鬥。而這些玩家,都敗給了他們的……
“恩~~沾了好多血哦,真討厭,怎麼他們的屍體都不會消失麻!”一個十分妖媚的女暗殺者一邊擦拭着身上的血跡,一邊走到了魔師暗月的身邊。
暗月輕笑着摸了摸女暗殺者的臉,說:“小狐狸,放心好了,回去以後我會帶你去好好洗個澡的。”
聽到這話,女暗殺者用雙手勾住了暗月的脖子,開心地說道:“好啊!你說的,一會我一定要和你好好‘玩玩’。”
“你這個小狐狸精,又在發騷了,放心好了,一會回去後我保證讓你爽到死。”
“喂!”這時,一陣叫喊聲打斷了兩人的,隨即,一個劍士模樣的大漢走到了暗月身前,不滿地說道:“你們要我不管,不過,現在村子裡的人已經殺完了,我們也該商量一下怎麼分那兩塊石頭的事了。”
暗月聽後,看了大漢一眼,將女暗殺者溫柔地推到了一旁,轉頭對眼前的衆玩家說道:“呵呵,說得也是,我們的確該談論一下這兩塊石頭的事了。”說着,他便將包囊裡的蒼星石和翠星石拿了出來,並放在了地上,頓時,那些玩家們全都用貪婪的目光死死盯着那兩塊石頭。
“拿出來了嗎?那傢伙……”我收回瞭望遠鏡,跳下樹小心地靠近了村莊——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接下來所要發生的事,便是那些玩家會爲了爭搶寶石而展開的一場大混戰。
暗月看了看周圍的玩家,嘴角勾起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陰笑——暗月無奈地嘆了口氣,說:“哎~~~想不到只有兩塊石頭。這該怎麼分呢?算了,我們可不想就這樣死掉,所以就不參與了,各位,走吧!”後面的一句話,是對同隊的其他人說的。
聽到暗月的命令,那些人沒有露出任何不滿的神色,紛紛使用卷軸消失在了原地。
那傢伙走了?
躲在村外40多米處用望遠鏡偷看的我不禁皺了下眉。
那個叫暗月的傢伙怎麼可能這麼容易便離開?這實在讓人難以置信——好不容易纔拼到這一步,有人會這麼輕易便離開嗎?就算告訴別人,別人也不會相信!
可是,暗月那些傢伙已經消失不見了。除了用‘已經回去’來解釋之外,還有其他的東西可以做出合理的解釋嗎?
但即使這樣,我也不能相信那傢伙已經離開了。因爲,他走之前所露出的陰冷笑容,實在讓人無安心——我的直覺告訴我,那傢伙可能還沒走,而是在某一個地方和我一樣觀看着這裡的情況。
暗月和他的同伴離開後,其他的玩家便陷入了僵局,他們每一個人都想拿到寶石,但卻沒有一個人敢動一下,因爲,所有人都知道,只要他們動一下,這裡就會變成‘爲了兩塊石頭而演變的戰場’。
看到這情形,我便明白自己此時該扮演什麼樣的角色了——爲了自己的利益也好,爲了幫那些村民報仇也罷,這一次,就讓我做一下‘戰亂份子’吧!
我將五天前買到的消聲器裝在了改造手槍之上,舉槍瞄準了其中一名騎士。
扳機扣動,子彈脫管而出,擊中了那人的手臂。
[您的手臂受到了槍擊,您損失了63點生命值!](在此說一下,遊戲裡如果被偷襲者無看到偷襲者的模樣的話,系統便無顯示出攻擊者的名字)
自己突然受到襲擊,一直緊繃着神經的騎士立刻爆發了:“啊~~~有人打我!!!”
聽到這斯的叫聲,本已處於爆發邊緣的衆玩家們也紛紛瘋狂,與其他玩家撕殺了起來,一場大戰,終於在我的誘導下展開了。
慘叫與嘶殺,血與,再次交匯在了村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