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壓別壓,哎呦,我的腰啊!”被壓在最下面的眼鏡高聲痛呼一聲,再次被衆人所淹沒。
眼鏡代表的,不僅僅是自己,而是整個金斧頭的名頭,作爲金斧頭的一員,自然是不能弱了,最後一輪的時候,眼鏡也是爲自己捏了把冷汗。
“還好不是最後一名,今天肯定是個美好的一天。”被壓在最下面的眼鏡似乎感覺不到上面的力量,咧開嘴,笑的很甜。
複賽過後,就剩下最後的決賽了。爲了使得能夠進行全服直播,《伊拉世界》遊戲組決定隔兩天再進行決賽,一來是調整一下游戲設置,二來也得好好宣傳,給玩家一個等待期,能夠調動玩家的積極性。
金斧頭的傢伙們擁簇着興奮着出了武道大會會場,連着屠殺了2次火紅狐狸的後花園,也不知道是不是眼鏡的運氣來了,一連刷出6件紫色裝備,榮幸的趙宏再次獲得了兩個,一個護腿,一個鞋子。而淘汰下來的藍裝,也是轉手直接丟給了沒穿內褲的妞和積木。
鞋子是通用的,小妞可以用,而護腿,卻是讓積木有些蛋疼。趙宏所佩戴的藍色護腿都是加防禦的,而積木走的是速度敏捷路線,顯然有些牛頭不對馬嘴。不過瞅瞅自己那個依舊是2階紫色護腿,一咬牙,還是決定換了下來。別的不說,多加的防禦也是好的,畢竟護腿上增加的敏捷就不是很多,倒也沒那麼心疼。
一天很快就過去。自從玩了這款遊戲,趙宏已經是深深的愛上了它,似乎它,已經成了自己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自己的歡樂,自己的憂愁,自己的兄弟,自己的女人,自己的事業,都是《伊拉世界》給了自己的,趙宏緩緩推開白色的遊戲倉,露出了那無暇的笑容。
現在已經快要一月份了,每週按時打電話的老媽似乎也因爲什麼羈絆沒有繼續這個持續了好多年的習慣,而是改爲了一條短信。不過字裡行間,依舊是透露出濃濃的母愛。自己的父親依舊是音信全無,當然,這個只是相對於自己而言。
只有過年的時候,父母纔會一起給自己打電話,而作爲老爹,一直都是板着個臉,說話不多。不過透過那屏幕裡的眼神,趙宏知道老爸還是愛自己的,只不過父愛的表達方式,又不一樣。他不會從身邊的細節來關心你,只是默默的默默的站在你的身後。一如既往的支持着自己。
天色早已是暗淡了。別墅外面的路燈閃耀着白色的光芒照亮了整個道路,偶爾傳來的幾聲犬吠,劃破着寂靜的夜空。天上繁星點點,趙宏託着下巴,仰頭望着那無盡的星空,似乎最亮的那個就是爸爸,跟前的稍微暗淡些的是媽媽,二人中間,略低些的,是自己。
望着望着,趙宏的鼻子突然感覺很酸,有些下淚的感覺。眼珠不斷的在眼眶之中打轉。有十年了吧,十年了,沒有見到爸爸媽媽一面。
趙宏突然很想那當初一家人歡樂的時光,拿起手機,打開通訊錄,媽媽的頭像,還是當初自己小時候的,年輕漂亮的面龐上那甜甜的笑容,懷中抱着的是6歲時的自己,每當看見這個圖像,趙宏總覺得媽媽就在自己身邊,一直關注着自己。
拿起電話,點開媽媽的位置,拿起又放下,來回幾次,趙宏最終還是沒有按下那綠色的按鍵。頭一仰,兩行清淚瞬間劃過那清秀的臉龐。
吧嗒,吧嗒。
落在了地上。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不知爲何,今日的趙宏卻是突然的泛起了一絲想家的念頭。
咬了咬牙,趙宏打開編輯器,給那張漂亮的圖像發出了一條自己的心聲。
爸爸媽媽,我想你們了,你們在哪?兒子想你們了。
滴滴,滴滴!
遠在美國的一間別墅中,坐在辦公桌上的李秋蓮正在忙着批改文件,放在桌子上的手機突兀的響起了一道清脆的鈴音。
“恩?”
李秋蓮瞥了一眼旁邊屏幕發亮的手機,一張大約6歲的男孩子的圖片瞬間出現在自己眼前,李秋蓮眼眸頓時發大,飛快的丟下手中的筆桿,一把拿起那有着孩子笑容的電話,顫抖的點開,瞬間兩眼一紅,兩顆豆大的淚珠順着那略微有些褶皺的皮膚紋理滑到了下巴兩旁。
爸爸媽媽,我想你們了,你們在哪?兒子想你們了。
“兒子,兒子。我的孩子啊~嗚嗚……”李秋蓮望着那一行懾人心脾發自內心的一條短訊息,嘴裡頓時喃喃的道了句,伏在桌子上嗚嗚的哭了起來,周圍的文件,也是隨之打溼了一片。
兒子是那母親的心頭肉,那個當媽的不愛自己的孩子。這個晚上,李秋蓮失眠了。整整的一夜,都是雙眼無神的望着那淡黃色的天花板,似乎望到了自己一家當初的快樂時光。
“媽媽,媽媽,快看我的風箏,它飛的好高啊,我都快抓不住了。”
“呵呵,寶寶可以讓爸爸拽住,寶寶自己拽住最下面啊。”
“恩恩,爸爸,你快來呀。”
……
趙宏小時候的樣子,一蹙一笑一鬧,皆是如同放電影般的在自己眼前劃過,那甜甜的聲音,嫩嫩的皮膚,細滑的身子,小小的個子,全部在衝擊着李秋蓮的心。
“寶寶,寶寶,媽媽在這裡。”李秋蓮探出手,無神的抓向那空空如也的半空,似乎想要抓住什麼。
哭了好一陣,李秋蓮才梗嚥着緩緩坐起身,思考了好一陣,拿起手機,緩緩的撥出了一個電話。
“喂,李老,我想回家,嗚嗚嗚,我想我的寶寶……”
李秋蓮哭的讓人心疼,令人斷腸,母愛是偉大的,不論到了什麼時候,最愛自己的,永遠是自己的母親。
那夜,李秋蓮的那個電話打了好久,最後望着發過來的一個登機碼,離鄉十年的李秋蓮終於是哭着笑着,一把鼻涕一把淚,臉上卻早已是混爲一團,什麼都分不清了。
“喂,趙宏,你怎麼哭了?”
趙宏率先出了遊戲倉,樊悅皇甫倩倩卻是等了一會纔出來,悄悄靠近趙宏的樊悅準備想要嚇唬下趙宏,剛一探頭,卻是被那兩行淚痕驚呆了,趕忙上前拍打了幾下趙宏的背,有些不解卻又擔憂的問道。
“哦,呵呵,沒事。望着外面的景有些感觸罷了。”二女全部擔憂的上前望着趙宏,趙宏趕忙是擦了一把眼使勁的揉了揉有些憋蹙的臉,強行擠出一絲笑容。
“別裝了,笑的比哭都難看。”樊悅伸出手把趙宏眼角的淚珠摸去,有些心疼的說道。
“呵呵,我沒事,真沒事,我下去給你們做飯去。”趙宏深深的舒緩了幾口氣,平靜了下心神,一溜煙的竄出了臥室,順手把門子也給帶上了。
“趙宏怎麼了?我怎麼覺得有些奇怪?”樊悅皺着小眉頭,一臉皺起,嘟着小嘴似乎想要猜透趙宏的心思。
“不知道,或許是有什麼心事吧。”皇甫倩倩也是眉頭蹙的老高,想了好久也沒什麼思緒,應了一句,站在一旁不吭聲了。
“難道是想媽媽了?”樊悅開玩笑的吱了聲,剛纔的氣氛有些壓抑,不禁笑了笑,想要緩解下。
“呵呵,或許是吧。”二人對望了一眼,皆是露出了一絲笑意,隨即也是關上門子,向着樓下走去。
殊不知,她倆還真是猜對了,趙宏確實是想媽媽了。不過也奇怪,這個別墅裡的,竟然沒有一個個媽媽在身邊的。
趙宏的老媽在其12歲的時候就遠赴美國,只留下小小的趙宏在全寄託學校一個人。樊悅的老媽也是在其小時候就沒了。而最後的皇甫倩倩老媽健在,不過卻是隨着她爸爸,在D市,也不在跟前。
三個基本沒有家人管的孩子聚在一起,還真是個不小的巧合。
“來來來,吃飯吃飯,嚐嚐我給你們做的小菜,晚上了,吃少點,要不會長胖的。”趙宏穿着一襲米黃色的圍裙,手中端着兩盤色相很好看的涼菜,笑嘻嘻的對着樊悅和皇甫倩倩說道,剛纔的那副悽慘相早已不見,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你,沒事了?”樊悅還是有些不信,緩緩坐下,拿起桌子上放着的筷子,有些難以置信的小聲問道。
“能有什麼事啊,原本就沒有什麼啊,是你想多了,快快,吃吧,一會就涼了。”趙宏笑的如同一個奸詐的老大媽,搓着手,一臉猥瑣。
“額,貌似你做的就是涼菜。”皇甫倩倩坐在一旁,捂着嘴笑了。
“有麼?額,哈哈,我也忘了,不好意思啊。”趙宏一手撓了撓後腦勺,諂諂的笑下,也是坐下了身子。
轉眼間,時間過去的很快。趙宏洗洗涮涮一頓,出了廚房,已經是晚上10點多了,皇甫倩倩打了個哈欠,拋給了趙宏個媚眼,扭着腰緩緩的上樓去了,而趙宏,卻是假裝沒有看到,只是將目光轉向了依舊坐在沙發上,面色如潮的樊悅身上。
世上只有媽媽好,唉,有媽的孩子像塊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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