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怪倒下了,爆了一瓶紅藥水和幾十個銅板。黎夜對小怪掉落的東西一向不感興趣。
沒想到秦風亦如此。
還劍入鞘後,他筆直地立着。
兩人站了一會兒,才茫然地互看一眼。
“不用給我。”秦風率先做出決斷,轉身朝不遠處的另一隻野怪走去。
黎夜一時間還有些緩不過神來。直到她從野怪那裡摸出了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戰利品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對方搶了她的臺詞。
她擡起頭望向不遠處的秦風。
即便在沒有她羣療加持、不喝紅藥水的情況下,他的血量也下降地極爲緩慢。
如果不是血條太厚,就是防禦非常之高了。
無論怎麼看都給人一種很剛很堅挺的感覺。
秦風的血條逐漸下降到百分之五十。在他的劍刃劃過野怪脖頸的一瞬,黎夜似乎看到他的身上悠悠飄出一個綠色的治療數值。
難道是吸血?
果然吸血什麼的,是遊戲高玩的標配。
又一頭野怪倒地。
這回秦風席地而坐。
屍體在他的身旁閃着晶瑩的光亮,很是扎眼。
觸手可及的範圍,你就不能大發慈悲地擡手摸一下麼!!
強迫症病患黎夜在心底哀嚎。
無奈地在屍體前蹲下身,又摸出一瓶紅藥水。
從剛纔開始她一直在划水。此時見秦風頭頂不滿的血量,頗不好意思地將手中的藥水遞給他。
秦風也沒拒絕,接過藥水喝下。
白皙的指尖握着透明的玻璃瓶,瓶裡是色澤鮮豔的液體。
宛如端着優雅細長的葡萄酒杯,輕晃了晃,對着最後那口豔麗而誘人的液體仰頭一飲而盡。
黎夜第一次敬佩自己的腦補能力——方纔的想象太有畫面感,她甚至有種置身於變裝舞會的錯覺——銀質雕花半臉面具,正是他在舞會上所佩戴的。
尷尬地挪開視線:“休息完了我們繼續?”
秦風默默地看了她兩秒,道:“精神值太低。”
黎夜“哦”了聲有種恍然的感覺。
戰鬥消耗精神值是常識。
她沒有戰鬥完休息回覆精神值的習慣。
怕秦風誤解她剛纔有“催促”的意味,解釋道:“我烹飪能持續補充精神值,所以一般打怪不太休息,也就忘了精神值要通過坐下回復這件事。你慢慢來,不急。”
“所以,你這是在暗示我可以問你要烹飪?”秦風脣角微勾。
呃……
說暗示什麼的多難聽……不對,她根本就沒這個意思啊……
“闡述一下事實。”黎夜正色道。
哪料秦風突然湊近,嚇得她差點丟了法杖,汗毛直炸起。
“靠這麼近幹嘛?”黎夜一動不敢動。
之前蹲着撿裝備,秦風的突然靠近令她猝不及防下意識地往後仰。她的一雙手掌已經強撐在草地上,再往後背就直接貼上地。
仰面而躺……這姿勢更奇怪吧?
現在,秦風的雕花面具與她相距不過幾寸距離。
他溫熱的呼吸像羽毛一樣輕拂着她的臉頰,惹得黎夜下意識地屏住呼吸。
秦風仔細打量她一番後得出結論:“你在害羞。”
黎夜知道自己向來臉皮子薄。被個陌生男子這麼近距離的看着,肯定會臉紅。
黎夜不想回答害不害羞這種多多少少有些曖昧因子在內的話題。
身體不着痕跡地挪了挪重心,抽出一隻手來想把對方推開。
秦風的胸膛很結實,紋絲未動的身形彷彿在嘲笑她蚍蜉撼樹般自不量力。
“難道不是?”?
一股男性的,帶有隱隱壓迫感的氣息將她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