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提着孫偉,讓他給服務員道歉,與孫偉同桌的幾人見了,立即圍了上來,指責陸雲濫用暴力。附近一些不明真相的羣衆,也圍了上來,嗡嗡地議論了起來。
“臭小子,放開老子!”被陸雲制伏,孫偉感到自己顏面無存,漲紅了臉,張口罵了起來。
“咦,這人不是鐵血的劍帥嗎?”煙雨樓有人認出了陸雲,一臉不可思議。
“真的是他嗎?”另有人問。
“絕對沒錯,我看過他們的宣傳視頻,就是他!”
“劍帥,放開孫偉,大庭廣衆之下,你想幹什麼?”
陸雲掃了那三人一眼,冷厲的眼神,震得三人頓時收住了口。他又看了看圍觀看羣衆,大聲說:“這條瘋狗無緣無故跑來打擾我們用餐,服務員請他離開,他竟然毆打服務員,大家說,這人該不該揍?”
“該揍!”一些好事的人立馬附和了陸雲,幸災樂禍地期待令人興奮的劇情。
爲了響應民衆的呼聲,陸雲一記勾拳打在孫偉的小腹上。那巨大的力道,打得孫偉抱着小腹,痛得額上青筋直冒。
“道歉!”圍觀羣衆再次呼喊起來。煙雨樓的那幾人見犯了衆怒,連忙勸孫偉道歉。孫偉咬了咬牙,只好向服務員妹妹說了聲:“對不起。”
“這纔像話嘛。”陸雲冷笑一聲,用力一扔,孫偉像皮球一樣被拋了出去。他從地上爬了起來,指着陸雲惡狠狠地說:“你就是劍帥?很好,老子記住你了。遊戲裡面見!”忿然地威脅了陸雲一句,帶着他的人,擠開人羣落荒而逃。
收拾了孫偉,陸雲三人也沒辦法安心用餐了,草草吃過後,就結賬準備回家了。
回家路上,陸雲向月暉打聽了一下孫偉的情況。這個孫偉原本是鐵血工作室的核心,但是,這個傢伙心術不正,在遊戲裡經常惹事生非,常受老徐指責。後來,他暗通煙雨樓,頂着鐵血的招牌亂殺人,終於爲鐵血惹上了最強的敵人——征戰第一公會浴血。
雖然,老徐將孫偉踢出了鐵血,但是,浴血的憤怒卻無法熄滅,兩個公會相互爭戰長達三個月。鐵血耗費了很多財力、物力和人力,最終戰敗。老徐虧了很多錢,不得已之下,把鐵血的基地低價賣給了煙雨樓,換回一些錢繼續維持工作室運轉。
從此,鐵血一蹶不振,老徐多年的努力再次成爲泡影。
回到家裡,已是晚上七點過,上線,遊戲已經進入夜晚,正是暗中調查的好時機。
一路趕回軍營,陸雲來到辰羽的營帳中,此時,帳中無人。來到桌案前,他見到上面擺着一張地圖,上面描繪着寒風峽谷的地形, 凡是和冰宮異變有牽涉的地方都被標上了記號,猶其是雪域冰宮那裡,還標着“冰雪之力”四個硃砂字。
仔細一看,地圖上除了這些東西,還有一些根本看不懂的文字,一共有兩處,一處在雪域冰宮,還有一處是冰雪巨魔的巢穴。這可能是一份關於冰雪之力的“藏寶圖”!
真是辰羽在覬覦冰雪之力?拿到這份地圖,陸雲無疑抓住了一個重要的證據,雖然它不能坐實辰羽的罪行,但是,至少指明瞭方向。
收下地圖,陸雲火速離開了辰羽的營帳,趁着夜色,迅速撤離。剛出了軍營,正好見到鐵戰迎面走來。他低垂着頭,步子散漫,看樣子情緒有些低落,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應該和他聊聊。”陸雲凝視鐵戰一會,迎了上去。他的出現,讓鐵戰驚了一會,他咋了咋舌說:“小兄弟,真巧……”
“將軍,我想請你喝幾杯,不知道你有沒有這個時間?”
“喝幾杯?”鐵戰搓了搓下巴,“好吧,反正我現在也是大閒人一個。”
二人並肩而行,沿着擁擠的街道,走過幾條街後,來到酒館。進去尋了一個角落的位置,二人相對而坐。
不一會兒,店裡夥計爲二人送上美酒,陸雲爲鐵戰滿上一杯,開口問:“將軍做爲辰羽將軍的副將,理應掌管近衛營纔對,怎麼會被派往守望者哨崗呢?”
“你怎麼知道這件事?”鐵戰有些疑惑地望着陸雲。
陸雲笑了笑:“整個軍營的人都知道這件事,還有人說,是辰羽嫉妒你的才能,纔將你‘發配’到那裡去。”
鐵戰嗤笑了一聲,舉起酒杯一飲而盡:“守望者肩負着監視冰宮的重任,是北風要塞的重要屏障。作爲將領,我更應該去那裡。”
“將軍的胸懷,讓我佩服!”陸雲再次爲鐵戰添上一杯,“聽說冰宮異變那天,你曾親自前往冰宮查看?”
鐵戰點了點頭,又一杯酒入喉。
“你能給我說說當時的情形嗎?”
“當時……”鐵戰喃喃地念着,搖了搖手中的空酒杯,開始給陸雲講述。
當天晚上,他聽到冰宮中傳來一聲巨響,他立即帶了一支10人小隊前往查看情況。可是,當他們走到冰宮門外時,冰雪族士兵涌了出來。他們且戰且退,當退到哨崗時,那裡已經被冰雪軍團佔領,留守的士兵全部戰死。他們沒有辦法燃放狼煙,最後,鐵戰殺出重圍,隻身逃回北風要塞。
鐵戰的敘述很簡短,但是,仔細推敲起來,還是有一些破綻。第一,冰雪軍團涌出來的時候,他們10人小隊,如何能抵擋數量龐大的冰宮士兵?第二,冰雪軍團入侵北風要塞,鐵戰又是如何安然回到要塞的呢?如果這兩個疑點不能解釋的話,鐵戰仍然有嫌疑。
陸雲暗中思考了一會,覺得如果正面詢問,他很可能會迴避,不如從事後來着手。於是問:“將軍,聽說你回到北風要塞,奪下了辰羽將軍的指揮權,有這樣的事嗎?”
鐵戰慘笑一聲:“我回到要塞後,看到弟兄們各自爲戰,反擊毫無章法,便向辰將軍諫言,卻不被他採納,只好不得已而爲之。”
鐵戰的行爲,是以下犯上,這在軍隊之中,是大忌,也是死罪。然而,他竟然能安然地活着,這真讓陸雲感到不可思議,又問:“辰羽將軍事後沒有怪罪你嗎?”
“我本該被處死……”鐵戰淡淡地說,“全軍將士替我求情,辰將軍免去了我的死罪,革除了我的軍職。現在的我,只是一個閒人了。”說着,輕嘆了一聲,緊緊地盯着手中的酒杯,眼神變得有些空洞了。
“你後悔嗎?”
鐵戰搖了搖頭:“若是能以我的性命,換取弟兄們的生存,我寧願付出生命。只是,我活着,卻不能再與他們並肩作戰,還不如死去啊!”
陸雲點了點頭,口中發出一聲輕嘆。如果鐵戰說他一點也不後悔,他反倒覺得他有問題了。“所以,你就獨自進入冰晶林地,獵殺那些冰雪女妖嗎?”仔細觀察鐵戰的神色後,他追問了一句。
鐵戰點了點頭,慘淡的笑容中,帶着一絲無奈。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不一會兒,一隊全副武裝的士兵衝進了酒館,來到陸雲所在的桌邊,站成一圈,將他們二人包圍了起來。
“這什麼情況?”陸雲望了望鐵戰,但是,鐵戰臉上也是一臉茫然。
辰羽排衆而出,輕蔑地看了二人一眼:“原來你們二人暗中勾結。哼,難怪!”臉上更上帶着一副不可一世的神情。
陸雲皺了皺眉:“辰將軍,你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辰羽嘴角輕輕揚起,露出一絲冷冰的笑意:“劍帥,你今夜可曾到過我的營帳,可曾拿走過一份地圖?”
陸雲心中一緊,這事被他發現了?他凝着辰羽那驕傲的臉龐,腦中在飛速地思考着:他拿走地圖時,營帳根本沒人;他離開時,營帳外面也沒有守衛。辰羽怎麼可能會知道?難道是辰羽爲他設下的陷阱,所以,他發現地圖不見了,就將矛頭直接指向了他?他爲什麼會這樣做呢?
鐵戰見陸雲不答話,轉頭望着辰羽:“辰將軍,你是否有什麼誤會?我與這位小兄弟不過在此喝喝酒罷了。”
“喝酒……”辰羽冷笑一聲說,“喝酒不正好可以密謀嗎?鐵戰,我早就在懷疑你了。想不到,你被我趕出軍營後,竟然又找了他混進軍營,你還真是賊心不死啊。”
“你!”鐵戰騰地站了起來,憤怒使得他呼吸緊促,他瞪着辰羽,略有些泛紅的雙眼似乎快要噴出火來:“你懷疑我也就罷了。我與這小兄弟不過纔剛認識而已,你不要血口噴人!”
肩頭輕輕顫了幾下,辰羽哈哈地笑了起來,指了指二人:“告訴你,從這小子第一天來時,我就盯上了他。果然,現在被我人贓並獲。是你指使他來的吧?”大手一揮,說了聲“帶走”,那些士兵便圍上二人,將他們捆縛起來。
陸雲沒有反抗,他感覺這應該是任務的劇情,要想揪出真正的罪魁禍首,他必須深入虎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