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道陰影也似乎並不甘於蟄伏深林之間。
它想要衝出山林，想要將危機與陰寒蔓延至陽光底下。
兩人皆從對方的目光中看到謹慎與肅然，看來他們兩個人都很清楚，四方閣真的將會是他們前進路途上一條非常棘手的障礙。
不管是對於凌風來說，還是對於姬長霄來說，他們都必須要盡力爬得更高，只有站上最高處似乎纔有可能遇上他們千方百計想要尋找的那個人。
因此，爲了能夠將彼此走得更遠，四方閣這個障礙就必須除掉！
不管是爲了凌霄，還是爲了雷霆！
……
兩人站在城主府內望着外面小鎮的秀麗景色。
凌風抱臂站着。
姬長霄平靜地說：“如果天空小鎮重新對外開放，那麼也就代表凌霄肯定也會再次回到衆人的視線中。寶刀一旦出鞘，必定會震動八方。所以，你準備什麼時候露出一把寶刀？”
時機很重要。
“現在四方閣的眼中就只有騎士團與王者聯盟，現實方面……既然雷霆已經引起了他們的注意力，暫時就不要將其他力量放到檯面上去吧。”
說起四方閣，凌風也是忍不住滿肚子的氣。
曾經他看着四方閣將手伸向騎士團，他卻無能爲力，只能看着他們將騎士團原本牢固的基石一點點地蛀得幾近腐朽。
現在呢？
如果可以的話，他還希望將騎士團恢復成原來的那個騎士團吧？
可他明白，或許他們都已經回不去了。
不管是他，還是騎士團。甚至是他與烽火連城之間的兄弟情誼。
“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姬長霄問。
聞言，凌風轉過頭看着他：“那就要看……你還預知到了一些什麼了。”
……
“想要賺取榮耀值，主要就是攻防戰。如果諾亞陣營與佩拉陣營主動對我們哈蘭發起攻擊的話，我們作爲最靠近戰線的小鎮，雖然危險，卻也是最容易賺取更多榮耀值的機會。”
“每個月的1號都是固定的三大陣營攻防戰，平時應該還會發起小規模的小攻防。算一算時間，下一次常規的大攻防戰應該是在全國大賽之後。在那之前，應該會爆發不少的小型攻防戰。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今天下午就有一個哈蘭與諾亞之間的小型攻防戰。你打算參戰？”
“是個機會。”凌風點點頭。
“你打算怎麼做？”
凌風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擡眸望了姬長霄一眼。
說實話，此刻他仍舊覺得有些不真實。
眼前這個姬長霄滿身都是謎團。就算之前告訴自己的關於姚姚的事情，也基本都是他的一面之詞與幾張照片而已。
這能說明什麼問題？
或許能夠說明很多，或許什麼都說明不了。
關鍵要看他選不選擇相信。
現在的他雖然答應加入凌霄，成爲凌霄的會長。可是很大程度上，他對是否信任姬長霄這一點，仍然是保留態度。他自信自己看人很準，可是姬長霄卻是個讓他不敢一眼就下定論的人。
事關姚姚，他不得不謹慎。
姬長霄若有所覺，說：“現在我們是站在同一條陣線上，你該不會連這樣的覺悟都沒有吧？”
“有。”凌風收回目光，看向窗外，“但是，有時候就會忍不住想。爲什麼會遇到這一切。”
“你知道小姚在姬家的那幾年裡，最愛說什麼話嗎？她說……這一切都是命中註定。你失去的東西，最終會以另一種方式回到你的身邊。你得到的東西，最終或許也會在其他方面付出代價。老天很公平，祂會在每一個人命運的天平上精確地擺好每一件東西的份量。”
“一切都是命中註定嗎……”凌風喃喃。
姬長霄心中也有幾分恍然。
正是因爲看過太多預言，看過太多的命中註定，當初的他纔會那麼的不相信命運，想要憑着一己之力改變小姚的命運。
然而誰說他改變了呢？
或許命運還是在不知不覺中回到了原來的軌跡。
老天是公平的。
“不，我不相信命運。”凌風在片刻的出神之後，堅定地搖了搖頭，“如果相信命運，或許我早就走不到今天了。”
如果他相信命運，是否就應該如姬長霄之前所說，既然他預言凌姚會因他而死，那麼他就該這輩子都不去見她嗎？
不，不是這樣的。
正是因爲這樣，他才更要找到她。
命運無法阻止他回到她的身邊。
“所以，你需要相信我。因爲我也不相信命運。”姬長霄笑着說。一邊伸出自己的手，遞到凌風的面前，真誠地說：“我們的目標一致，心態一致，連接下來邁出的步伐也將會是一致的。你還有什麼理由不相信我？”
這話問得好。
凌風挑眉看着他，半晌，慢慢地伸手握住了姬長霄的手：“……說得也是。”
雖然他無法相信姬長霄，可他相信這一刻自己的直覺。
相信這一刻他眼中所看到的姬長霄誠摯的眼神。
那就賭賭看吧。
這一路上，贏了就能贏回凌姚。如果輸了……
凌風看着那隱隱與自己有些相似的目光，心中默默做出決定。
……
小型攻防戰大多都是以百人爲單位，某陣營對另一個陣營發動攻城戰。
攻城戰的目標大多都是小型的小鎮。
像是城市與主城那種大型的要塞，基本都不會被列爲第一目標。因爲想要攻佔那種要塞，至少要發動五千人以上才行。
到了那種人數，基本都已經是常規攻城戰的規模了。
今天下午，是星光大陸的北部陣營諾亞陣營對哈蘭陣營與北部接壤的一座叫作飛鳥小鎮的攻防戰。
目前來說，雖然不清楚諾亞那邊已經集結了多少人，哈蘭這邊似乎反響不大，差不多也就只有兩百來個人蔘與守城。再說了，參與這種小攻防戰，每個人能夠拿到的榮耀值也不多，基本也就30點左右，根本不夠看的。
王者聯盟今天似乎也沒有參與的打算，畢竟這種小騷亂每個月都會出現，基本沒有讓諾亞得逞過。因此衆人也都放鬆了警惕。
姬長霄說：“這一次，你能得到的榮耀值或許會比預計翻個百倍。下午的攻防戰，諾亞是有備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