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明天你應該會見到她。大老闆基本上都在北京,但每週五安特助都會過來跟進俱樂部的事情,順便也會將大老闆的計劃交代下來。”
“在北京?”
“嗯,你不知道嗎?我們雷霆在北京也有分部,目前總部是在A城沒錯啦,但是北京那邊畢竟比較容易發展,所以我們再過幾個月可能要搬去北京了。”
這一點段凌風稍稍知道一些,但也不是特別瞭解。
不過,如果雷霆真的要搬去北京,對他來說倒算得上是一件好事。
至少他到時候不用考慮自己上了大學是不是要從雷霆辭職的問題了。
……
好了。那麼現在材料的問題也解決了一半,關鍵就看明天聯繫安特助之後能夠拿到多少的材料了。
“嗯好,謝了。”段凌風晃晃手中的文件夾,準備今晚先進遊戲裡調查一下所有材料的出產地,以及市場價之類的數據。
“對了,你要不要先去看看隊員們的訓練進度?”徐經理雖然是個負責俱樂部上下大小事務的經理,可是從前幾乎不太乾涉訓練的事情。
可自從段凌風參與到訓練中之後,徐世林也像是突然對雷霆的隊員訓練產生了極大的興趣,每一次段凌風與魏然制定新的訓練計劃時,他都會從旁圍觀。
“應該不需要看吧,他們都嚴格根據訓練進度來進行的話,那就沒什麼問題。”
聞言,徐經理遲疑地眯着眼摸摸後腦勺:“呃……我覺得你最好還是看一下。”
“嗯……?”
“呃……我覺得他們似乎有點自我膨脹了吧。可能是因爲之前與龍行的一戰,讓他們覺得自己後天的第四輪與第五輪都不會有問題。我自己是這麼感覺啦,好像老魏也因爲有你在,所以太過信心滿滿了。”說着,徐經理摸摸下巴,“我不是說我不相信你,我只是覺得……賽前就這麼自我滿足不太好吧?畢竟接下來我們要面對的可是虛空和天啓啊。”
其實徐經理也明白那些隊員爲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首先,這一次他們是一隊出戰與其他俱樂部的二隊比拼,其實實力上是多少要比那些二隊要強的。
加上有段凌風的特訓和戰術,他們滿以爲這次肯定不會有問題。
再說了,之前雷霆都是在第二輪、第三輪走個過場就行的實力,這一次能夠闖到四強,已經出乎他們所有人的意料。甚至有人還想着,其實拿到個四強已經很不錯了。
可是徐世林很清楚,段凌風的目標就是第一。
區域聯賽的第一名,勝利的隊伍能夠拿到20萬獎金。俱樂部抽成之後,段凌風也能夠拿到總獎金的30%,也就是六萬。
徐世林知道段凌風看重的就是這個獎金,他現在很需要這筆錢,所以自然而然地就替段凌風擔心起來。
“是嗎?”段凌風倒是很沉着。
他能理解徐經理說的話,也知道這樣的情況的確很有可能。
覺得自己是一隊,而對方只不過是二隊。因此掉以輕心也是常有的事。
之前的龍行難道不就是因爲掉以輕心才就那麼輸掉了與雷霆的一戰嗎?
段凌風手腕一轉,將文件夾在手臂下,率先轉身走到門邊,轉頭問道:“徐經理要一起來嗎?”
徐世林站在辦公桌後,有些恍惚地看着門邊的段凌風。
看着段凌風此時的背影,他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見到段凌風的那一天。
那個當時還不滿18歲的少年面容消瘦而清冷,站在門邊半側過頭來眼神含着冬日清霜,說自己不想成爲職業選手,也不想和赤風再扯上半點關係。
在徐世林的眼中,那時候的段凌風就像是一隻受了傷的小獸。
那一瞬間的他雖然看似已經放棄了一切,那眼神中卻燃燒着不滅的血性。
他用淡漠與冷酷做面具,但那眼神是無法遮掩的。
有點像是現在的他。
他不知道段凌風爲什麼突然會變得這樣,但是他覺得……這種眼神挺棒的。好像是他的眼前又重新燃起了新的希望與目標似的。說實話,那個一個勁兒在悶頭賺錢的段凌風,看起來着實讓他覺得遺憾。
這個少年很聰明很睿智,他本該活得驕傲而明朗,他那有着酒窩的臉上本該時常掛着笑容。
徐世林感到很高興,似乎傳說中的那個驕傲的赤風的影子,似乎正在一點一滴地慢慢回到他的身上。
……
一隊訓練室內。
鹿滄翹着腳靠躺在椅子上,還一臉愜意地擡起前兩隻椅子腳,整個身體懸空向後仰。
其他的隊員雖然看起來好一些,但也基本都是在三三兩兩地有說有笑,一副非常輕鬆的模樣。
魏然不知所蹤,不知道去了哪裡。
當段凌風出現在訓練室外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景象。
難怪徐經理會擔心,原來他們已經鬆散到了這種程度。
頓時,段凌風臉一黑,三步並作兩步上前,腳一擡就勾住了鹿滄身後的椅背,順勢往後一扯——
“哇!誰扯我!”鹿滄嚇了一跳,差點一下摔過去,他脖子一仰看到了在自己頭頂出現的臉,“呃、凌風……”
段凌風低頭看着他挑挑眉:“輕鬆嗎?”
輕、輕鬆?
鹿滄有些汗顏地翻身坐起來,其他隊員見狀,也基本一副心虛的模樣連忙坐正身體。
段凌風沉默地掃過他們每個人的臉,輕聲問:“魏教練呢?”
鹿滄自覺低下頭去:“呃……他熬了一個通宵,說是去睡一會兒……”
“所以你們也休息會兒?”
衆人目光閃爍。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今天的訓練指標是完成十個小時的基本功訓練吧?”
基本功,也就是他們這些職業選手每天要進行的訓練,用於提升所有人的反應力,將他們的靈敏度提升並且維持在一定的水準。第四輪和決賽就在後天了,現在正是他們應該加緊訓練的時候。
不等他們回答,段凌風已經輕描淡寫地接了一句:“覺得一定能贏了?”
他雙臂交叉在胸前,看着他們:“一隊去對付別人的二隊。你們真以爲值得驕傲和鬆懈?更何況,我們能派一隊的人,他們就不會嗎?”
聽着這話,衆人心頭頓時“咯噔”一聲。